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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路遇酒鬼

终于,客人陆陆续续地离去,店里渐渐地安静了。见有桌子空出来,老板立即放下手中的事,亲自把桌子收拾干净,招呼端木他们坐下,又朝厨房里喊了一声:“一壶龙井,三碟凤梨酥。”端木在一旁奇怪地说:“掌柜的,我们好像还没点呢!”“这是我向三位赔礼的,不用钱的。实在不好意思,让三位等了这么久。”老板依旧笑容满面地说着。“老板,你太客气了!”

这时,小二已经把茶点端上来了。“各位,请慢用啊,如果还有什么需要就请吩咐。”说着,老板就退回柜台后面忙去了。梁辛拿起一块凤梨酥咬了一口,在嘴里嚼了几下就大叫道:“太好吃了,我从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难怪生意这么好。”“是啊,老板,这是谁做的点心。”端木朝柜台问道。“是内人!竟然好吃,那就多吃点啊!”掌柜的刚好做完手中的事,便边说边朝他们走了过去。

掌柜的站在端木面前说:“多亏内人做的这些点心,店里的生意才会这么好的。”端木指了指旁边的位置说:“掌柜的,现在没什么人了,你也坐下来休息吧!”掌柜的站在那里稍微迟疑了一会儿,端木见状就拉他坐下。“掌柜的,你在这里开店有多长时间了。”端木斜过头问道。

掌柜的坐在那里,双腿并拢,双手放在腿上,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我们一家几代人都在这里生活,也不知道有多久了。这店原是家父的,他过世后就由我来接手了。”掌柜的温和地说着。“那你对这周围发生的事情应该比较清楚吧?”端木问道。“还好吧,一般的事情是知道的,不知道您说的哪些事?”掌柜的如实答道。“那你可知关门客栈开了有多久了?”“这啊,大概有七八年了吧!”掌柜的想了想说。“那你可知客栈的老板是谁?”端木又问道。“这我可不知道。这家店很神秘,终日关着门,也没见人进出。”掌柜的说。“那你可曾听人说过客栈的其他的情况?”端木严肃地问。“客官怎么对关门客栈这么感兴趣啊!”“让你说,你就说!”坐在一边的李昊突然冒出了一句,吓了掌柜的一跳,“没有,我只是问问。”“李昊!”端木对李昊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对掌柜的客气点,李昊便不再说话。“掌柜的,我这位兄弟有点急躁,你多包涵啊!”端木安抚掌柜的。“没什么,没什么!”掌柜的暗暗吐了口气。

“来了!”蓝水端着一盘茶点走了过来,“来,各位,尝尝我刚做的蜜桃酥!”蓝水站在掌柜的身边热情地招呼他们。“老板娘,你太热情了!”说着,梁辛就伸手去拿蜜桃酥吃,刚才那些茶点已经把他的馋虫钩出来了,在端木和掌柜的聊天的时候,那三碟茶点差不多被他吃光了。“你真能吃!”李昊不屑地看着梁辛讥讽道,但,梁辛嘴里已经填满了蜜桃酥,说不出话,只是白了他一眼,旁边的端木看了哈哈大笑。

“来,来,老板娘你也坐下休息休息!”蓝水看了掌柜的一眼,得到允许后便挨着掌柜的坐了下来。“老板娘,听你的口音,不是本地人吧!”端木微笑着问道。“是啊,我来这里还没多久!”蓝水说。“那你以前可曾听过关门客栈?”“关门客栈?来这里之前,我没听说过。”听到关门客栈,蓝水心里陡地颤了一下。“哦!”端木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随即又问道:“你们可知有谁进去过吗?”“有啊!”小二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我们老板娘她家少爷就进去过。”听小二的这样说,蓝水不由转过头瞪了他一眼,小二的意识到自己多嘴了,赶紧低着头走开了。

“你家少爷?老板娘,你家少爷是哪位?”端木好像发现了什么,追问道。“我家少爷就是我家少爷,怎么说呢?”蓝水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哦,怪我,是我没问清楚。你家少爷现在在哪里,可否请他出来?”“这可能不行,我家少爷已经和我家老爷出门去了,现在不在这里。”蓝水留了个心,答的时候半真半假。“这么不巧啊!”“我们不聊这些吧,来,来,吃吧!”掌柜的为了给蓝水解围,就把话题岔开。“多谢掌柜的招待,我们也该走了!李昊!”说着,端木就站了起来。“什么,我还没吃完呢?”梁辛还在埋头吃点心,见他们要走了,依依不舍地看着盘子里的点心。“蓝水,帮这位客官包一下,让他带回去吧!”“哦!”蓝水听了掌柜的话到柜台那里拿来油纸把剩下的点心包了包递给梁辛,“欢迎下次再来啊!”“谢谢,谢谢,一定一定!”梁辛抱着点心,两眼放光。“走啦!”李昊拍了一下梁辛的肩说道。

“李昊,你去打听一下,茶馆掌柜的和老板娘的底细,还有那个少爷的,可能他们知道点什么!”离茶馆有很长一段距离后,端木低声交代李昊。“大人,你是怀疑他们没有说真话?”李昊轻声说。“那也不是,只是我觉得他们知道些什么,但不敢说!”端木边说边走着。

突然有一个披头散发,拎着酒壶的醉鬼摇摇晃晃地朝他们走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他们往左,他也往左,他们往右,他也跟着往右。李昊走上前去,拉着那人的胳膊,“走开!”可是,那人已经醉的不醒人事被李昊这么一拉,顺势就躺在端木脚下,不走了。李昊刚想去推他,被端木制止了。他蹲下来,轻轻地推了推那人说:“朋友,你没事吧!”那人躺在那里呜呜呀呀地发出一些声音,一点也听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端木又问道:“朋友,你家在哪里,我们送你回去!”那人翻了个身,咂了咂嘴,一点也不理会端木的问话。没办法,端木让李昊把那人扶起来。那人就像是一滩烂泥,挂在李昊身上,还直往下滑。

扶他站起来后,那人眯着眼睛很认真地看着眼前的人,说道:“你是谁?怎么有那么多个头?”“大人,这人醉得不轻啊!”端木叹了口气,要李昊把他扶到路边休息。刚在路边的石阶上坐下,那人就喊着:“酒呢,酒呢!”“没酒了,你都醉成这样了,不能再喝了!”梁辛对着那人大声说道。“什么?没酒?你是不是怕我不给酒钱?我有银子,你看,你看!”说着,那人就拿手探进怀里一阵乱摸。这时,端木突然奔上去,抓着那人的双肩,激动地问:“朋友,你是什么人?”那人正忙着找银子,听有人问自己是谁,就停下了手,做出一副思索的样子,“我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想了半天,那人突然笑了起来,“我是什么人?我是傻子!我是傻子!知道吗?我是傻子!”那人说的时候瞪大了眼睛看他们,大声说着,说完,又咧着嘴哭了起来,嘴里还在不停地念着:“我是傻子,我是傻子!”过了一会儿,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蜷缩着身子,惊恐地看着端木,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嗯?你们是什么人?”“李昊!”端木心疼地看着那人,叫道。“是!”“找家客栈,把这人安顿好!”“嗯?”“还等什么?快点!”这时的端木好像变了个人,没了往日温和亲切的样子。他从没这么严厉对身边的人讲过话,李昊想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便不再多说,扶起那人就朝一家小客栈走去。望着李昊他们的背影,端木的心里汹涌澎湃,没想到,这么多年后,竟让他碰到故人的血脉!

端木一路无语,不知不觉中就走回梁无的宅邸。在厅堂,梁无正和一个人商量着什么,见端木回来,那人退到一旁,对端木欠了一下身:“端木大人!”这一句问候把端木从漫天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哦!梁大人也在啊!”端木抬起头看到梁无坐在太师椅里,两眼直盯着自己看。“端木大人,你这是怎么了?不是出去转转吗?怎么脸色这么难看?碰到什么事了?”梁无的两只眼睛仍旧直盯着他,似乎要看到他的心底。“没什么,只是在路上被一个酒鬼撞到了!”“酒鬼?怎么回事?”梁无说这话的时候,斜眼看了看站在端木旁的梁辛,梁辛略微点了点头,梁无像是得到了证实,继续说道:“有伤到吗?哼!哪天我非下令把街上的酒鬼统统抓起来,扔进牢里不可。简直是有眼无珠,竟敢冲撞端木大人!”梁无似乎对于那些酒鬼竟敢冲撞端木很不满,意欲为他泄气。“不用了,他也是无意的。只是这让我想起梁大人说过的一句话。”端木轻描淡写地说,他镇定冷静的表情,让梁无猜不出其中一二。“什么话?”“梁大人早上不是说过要请个戏班子,晚上我们看戏,喝酒。梁大人,请别见笑啊,我这酒瘾,戏瘾被你那句话给钩出来了。不知晚上有没有呢?”“那自然是有的,我刚才正和梅管家商量晚上的事呢!”“啊,那有劳你了!”“那,端木大人你先回去稍事休息,晚上我们不醉不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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