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丘岗之所以叫乱丘岗,也就是因为那里有很多凹凸不平的小山丘,那里是小动物们的乐园,因为那里杂草丛生,却没有一棵树,小动物们头一抬就能看到有没有危险靠近,而且那里还长着小动物们爱吃的野草草籽,各种各样的小果子,多数都是小的只有米粒大小,离村子也不远,所以,如果村子里有人实在饿得慌,有时也会过来不厌其烦摘些小果子填填肚皮。
至于去抓这些野味,村子里最强壮的几个男人追的摔得鼻青脸肿都没有追上过。还有一次,村长出动了村子里所有的人企图围成一个圈,结果这些家伙实在是身手敏捷,一溜烟就跑得无影无踪了。所以村里人也早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于是,在两人计议拟定之后,一个小男孩风风火火地往乱丘岗赶去,后面一个小屁孩也屁颠屁颠的跟了过去。
一座小丘后,“弟弟,你的那个叫什么夹子的东西到底行不行啊,你看那么多大花鸡在那边走着,怎么还不见有什么动静啊,”才一会功夫,这已经是阿巴虎第三次问话了。
“当然行了,才等多久啊,你以为运气那么好,刚放好夹子大花鸡马上就能踩到啊,谁叫你刚才弄那么大动静,把它们都吓的东飞西窜啊,现在它们当然都小心了。”又一个压得极低的声音回应道。
这两人自然就是阿巴虎和阿力了,随着时间渐渐地流逝,已经快过去两个时辰了,阿力都有点开始怀疑起来了,“难道那夹子,没做好?还是失效了?抑或是这些大花鸡都有人的智慧?”阿力想着想着有点朦朦胧胧昏昏欲睡起来。
正在这时,只听“哇”地一声狼嚎,“夹住了,夹住了”,阿巴虎迅捷地像一只猎豹一样,飞也似地冲了过去,只把阿力吓的一跳。
这一下,可把那些大花鸡惊得四散飞走,只有一只大花鸡“咕”“咕”“咕”惊恐地一边叫着,一边一瘸一拐地奔跑着直往草丛中窜。不过,由于那夹子上绑着一块石头,任凭它如何逃窜总是行动不便,终于在一鸡一人的追逐中,被恶狼一样的阿巴虎一把扑倒。
“嘿嘿,看你往哪儿跑,”阿巴虎脸上乐开了花。
由于这石头吧太重了阿巴虎也搬不动,太小了又不顶事,乱丘岗又没有石头,阿巴虎可是一个人跑了老远路从村北面的乌鸦山山脚那边好不容易搬来了三块石头,所以在他死命地掐死了大花鸡后就小心翼翼地收集好了三个夹子,又把三块石头藏了起来。然后深深地吐了口气才算万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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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乱丘岗的某处不知名的小丘背面,一缕袅袅的炊烟缓缓地升了起来。随着炊烟地越来越浓,一股沁人心脾的肉香四溢开来,两个小孩围在一个小火堆旁,看着火堆上面烤着的大花鸡馋涎欲滴。
终于,阿巴虎宣布可以食用之后,只见阿巴虎自己先撕了一只鸡大腿往嘴里一塞,然后意识到好像有点不好意思,马上又撕了另外一只鸡大腿给弟弟。
就这样,一只大花鸡连鸡屁股也不剩的被两个小家伙吃了个精光。然后美美地各自拍了拍撑得鼓鼓的肚皮找了个小土坡打算睡个觉养养精神后再去抓。
就阿力正在做着美梦梦见了很多很多的大花鸡吃也吃不完的时候,耳边响起了“喂”“喂”的声音,“喂,弟弟,快醒醒,时候不早了,再抓次我们就回去,天黑了的话外面不安全,”
原来是阿巴虎猴急的催促。
“好了,好了,那就走吧,”阿力不耐烦的咕哝道。
说罢两个小家伙又来到了藏石头的小土丘,又故技重施了一次,可惜,天很快地就黑了起来,这次他们两个什么也没有捉到。
毕竟夹子还是太少了点,两个小家伙只好心有不甘地回到了家。
“阿巴虎,阿巴丹,吃晚饭了,咦,你们身上怎么弄的那么脏啊?”他们的母亲丹妮叫了起来,同时,桌上端上了两碗饭,说是饭,其实也就是母亲和村里的妇女们去乌鸦山的山外面采摘的一些浆果和虫卵菜叶什么的,连这碗,也是粗糙不堪,还是父亲阿巴斯和村里人跑了很远路用好几张兽皮去码头换来的。
哎,食物,生活用品太短缺了,基本上每个村都差不多,只有码头那边稍微好点,更何况是出于如此偏远荒凉的村庄呢。
“哦,母亲,我们不吃了,我们在外面采了点浆果吃饱了,”两人一起回应道。两人决定先把用夹子抓动物的秘密先隐瞒一下,等抓到动物带回家给爸妈一个惊喜。
“唉,你们两个调皮鬼,等你爸回来让他收拾你们,妈知道你们是体谅妈辛苦,妈也知道乌鸦山那边危险,所以我们也只是在山的山脚附近转转,野兽一般是不会跑出来的,但是你们不吃东西会长不大,长不大怎么和你们爸一样去抓野兽吃啊。”
说完,丹妮又自言自语起来,“也不知道今天怎么回事,你们爸和村里人一大早去魔兽森林外围的草原地带捕猎,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然后又微微皱了皱眉头。
“妈。我们真的不饿,凭爸的本事,您不用担心,一般的野兽不是爸的对手的,再说村里人一共去了十多个呢!”两个小家伙赶忙安慰起母亲来。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声声的喊叫声,“不好了,不好了,阿巴斯受伤了,阿巴斯受伤了,你们快来看啊”。
声音由远及近,一家人连忙急匆匆地奔到村口,只见一个魁梧的汉子躺在一个由几根木头拼成的担架上昏迷不醒,下半shen早已血肉模糊,兽皮上满是鲜血,看到阿巴斯的家人过来了。
这时,同去打猎的布拉吉这才缓缓地道:“嫂子,都是我们不好,今天我们去草原地带跑了一整天,什么也没有打到,本来阿巴斯叫我们回去了,可家里实在是没有办法啊,好几天没吃到点荤腥了,所以大家打算再找找看,有没有适合我们猎杀的,结果,碰到了一只剑齿兽,阿巴斯为了掩护我们,与剑齿兽搏斗时被咬住下身,现在还昏迷不醒,血我们已经用还香草止住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救活。”说罢,一脸愧疚了垂下了头,
还香草是岛上很多的一种植物,但也是岛上人口口相传留下来的治疗外伤的土方法。
那他们是怎么脱困的呢,正在阿力想着这个问题的时候,丹妮一边查看着阿巴斯的伤势,一边问道:“那后来你们怎么跑掉的呢”?
“我们当时一边与野兽周旋,一边用火石点起了火把,也幸亏阿巴斯拖住了片刻,火把才把点着了,然后我们用火把把野兽围了起来,野兽惊恐后丢下阿巴斯就跑了,”布拉吉回应道。
“阿巴斯身体壮,虽然失了点血,但幸亏及时地止了血,没什么大问题的,休息一个月就没事的,”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子肯定地说道。
“不过嘛,这条腿算是废了”,老友犹豫了下又说道。
这个老头叫查巴,是村子唯一的一名认识点字的人,还稍微懂点医术,所以村里几乎所有人都非常尊敬他,他也是孩子们的最爱,因为他能讲很多很多有趣的故事,而且还给愿意认字的孩子认字,虽然他只有阿力一个学生。
听这个老头自己说很久很久以前,他的家族是一个贵族,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得罪了帝王法尔斯,全家族都被废黜了,渐渐地这个家族就没落了下来,他呢,到处流浪为躲避大陆的战祸才移居这个岛上的,算来也有三十多年了。
听完老头的话,丹妮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怎么办啊,全家的壮劳力可全指望着这个男人,现在残废了的话,家里还有两个可都还小。这可好,以后怎么活啊?”想到这里,丹妮越哭越伤心,肩膀也开始抖个不停。
“死老头,这条腿连骨头都没了,难道还能长出骨头来啊,这不是废话嘛!自己再怎么说也是个药剂学博士,现在害的妈妈这么伤心。真是个臭老头!”阿力心里对老头腹诽了一番,只好和老哥不住地劝母亲别哭了。
就这样,这一晚,阿力翻来覆去睡不着。隔壁总是传来老妈隐隐约约的抽泣声,虽然老妈一再地压低了声音,可阿力知道,老妈是不想影响到孩子们,还有的是对未来生活的迷惘和恐惧。
还有一个人也睡不着,就是阿巴虎,他也瞪大了两只无神的眼睛看着破落的屋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弟弟,以后我们该怎么办,要不,我明天开始和村里大人们一起去打猎吧,夏天就要到了,可是家里一点储备的食物都没有,光靠母亲一个人根本来不及的,这样我们根本撑不过夏天的,”耳边传来了阿巴虎询问的声音。
阿力正在想着自己的心事,自己来这个地方都三年了,正在想着以后该怎么发展,怎么自食其力,怎么好好地到这个世界逛逛,泡泡这个世界的妹妹,听哥哥一说,回应道:
“哥,你现在才这么小,别说遇到什么凶猛野兽,就是一只草原狼你也不是对手,你去了还不是送死,”说罢,又自信满满地道:“你以后听我的,小弟包你吃香的喝辣的”。
说完这么话,阿力以坚定地眼神望着阿巴虎,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脚下,阿力也决定好好在这个世界干一番事业,凭自己的机械博士和药剂学博士学位难道还会输给这个没有科技的世界!
听了弟弟的话,顺着皎洁的月光阿巴虎像是从弟弟的眼睛里发现了什么似地,猛地哆嗦了一下。
“那明天怎么办?”阿巴虎继续问道。
“看来我们的夹子数量还是太少了,明天我们多做点,早点去,做它几十个夹子,这样,机会就大一点,”阿力肯定地说道。
“恩,对,我们明天早点去,争取抓个几十只大花鸡,到时候带回家妈妈准高兴死。”说道这里,阿巴虎又有点兴奋起来。
就这样,两个小家伙躲在用几张兽皮拼起来的简陋被窝里商量着商量着就进入了梦想。
其实他们也不想想,别说做几十个夹子,就是做个十来个夹子还需要绑个十多块石头,光是去乌鸦山搬石头的来回时间,光靠阿巴虎这个小劳力估计也得一个早上的时间,不过,这也是他们的美好愿望罢了。毕竟,有愿望,总归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