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黑毡子（2）
夜雨起了，突然间的，哗啦啦的下着，润着那干涸的眉眼。是啊，看惯了冬日的雪夜，偶然的奇遇是令人兴奋的。二人走着，没说一句话，雨如扑簌簌的美人泪，忽而残忍，忽而温柔的拂过王元谋的脸颊。是夜的雨带来了喜梅，难捱寂寞，猝然开放了。王元谋突然想起了母亲，听说梅花越过了长江，便是冬末了，回到故乡去是母亲的愿望。一个多情的男人大多是这样的，不仅怀念他的每一个女人，还怀念母亲。他虽然不记得她们的脸了，然而那嫣红的，映着这雪白，是另一种献祭的姿态，如那羞涩的少女，第一次将自己雪白的身子呈现，他不由得想到了叮当，那破瓜的疼痛还印在他的身上，他叫她咬住他，他的锁骨，以至于在那种危及的时刻不发出声音来。于是他也开始疼痛起来了，只不过一个在下，一个在上。那两种疼痛又是全然不同的，他感受的疼痛是兴奋的，他突然有一种感觉，这小妮子在挑逗他，是那种天然的，无师自通的，所以，他们一起种下了数千朵梅花。没想到，那时种下的果在此时便猝然开放了。王元谋禁不住这夜雨的抚弄，问道，你有母亲么？
小弟的脚步突然慢了，夜色笼罩下让人看不清他的眉目，仿佛是哀伤的，别人有，我没有。短促的回答，暗淡的是小弟的心，小弟踌躇了一下，又道，也没有父亲，只有师父。
王元谋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大声道，你不懂得，不懂得！
是么？小弟的声音听上去竟比实际上要成熟得多，那你告诉我吧！
没有雨伞了。王元谋平静道。
晨曦，青研，叮当，是么？小弟的声音在试探。
王元谋没有回答，只是叹道，你师父仿佛什么都知道。
小弟笑了，饶有意味的，你有那么多女人，你难道都记得她们么？还是只记得露水情缘，ruanfeng颠倒?还是她们的下身？说完他笑得更猖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