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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冬季

一轮皓月挂在天际一边,星星还是如梦幻的闪烁着。夜排档里一如既往的人声鼎沸,晓娅和乐乐,穿着橙色公司制服,在客桌间来回旋转。帮忙开瓶,倒酒。

啤酒女郎的待遇主要是靠提成的,但晓娅没有太在意。因为她只是想陪在乐乐的身边,只是想变得忙碌一些。而一边的谢宇飞,仍旧一张冷酷的脸,静静的坐着,桌前的啤酒。早已没有了白色泡沫,也没有一点泡泡,再往上涌动,跟他的脸色一样一片死静。

这段日子,只要晓娅跟乐乐,开班,他就守在这里。他不是没有劝说过晓娅,让她不要做这份工作。也不是没有跟乐乐争吵过,认为乐乐,不应该把晓娅带到这里来。但是没有谁能说服谁。所以他能做的,就是只要她们在,他就守护在这里,他只想守护着晓娅,像从前一样。

“浪哥,那妞可是国孟大学的,怎么样,正点吧”。一支牙签,在嘴里抽动着,脸上的刀疤,在月色下,显得格外剌眼。

“不是吧,小陆子,春心动了。才跟浪哥几天,就不老实了”。刀疤脸透出几分淫笑。

“浪哥,在你面前我哪敢呀。不过,嘿嘿,想看看浪哥,能不能搞定这个正点货,这种货,可是技术活,可比跟在浪哥身边那几次师母要难搞哦”。

“哟,小子,还跟浪哥,杠上了。呵呵,行嘛。浪哥,要是搞不定这妞,改明你就是我二弟,这些兄弟得听你的”。

陆苏,故作惊呀道:“这小弟可不敢当呢。那小弟先帮浪哥,叫酒啦”。陆苏一脸馋笑。

陆苏将晓娅叫到身边,来一打冰冻的生碑,眼睛直直在晓娅身边上下打量着。

这几天,这样的眼神,晓娅看多了,也没太在意,转身拿了一打碑酒,放在桌上,然后放打开一瓶,将杯子倾斜着,往里倒着啤酒。

突然一只手伸到她腿上下游走着。晓娅猛的一抖,生啤一下洒满全桌。晓娅赶紧放下杯子与酒瓶,低头清理着桌面。

浪哥看着晓娅的反映,似乎十分的满意,一把紧紧的握住晓娅正在擦饰桌面的手。

晓娅望着眼前这个有着刀疤的男人,急忙想把手抽回。可是任凭晓娅怎么的用力,那青裂粗壮的手,依旧不肯放。脸上还流露出无比挑逗的神情,另一支手,向晓娅脸颊靠来。

夜排档外,灯光照不到的昏暗一角。

“阿诺——”

一声呼叫让正准备现身的阿诺停住了步伐。定了定身,向周边看了看。

“咦,凌玥梅,你怎么会在这里?”

凌玥梅似有似无的笑了笑。“应该我问你吧,你怎么会在这里,大半夜神神秘秘的站在这里”。

玥梅伸出头,向夜排档看了看,“哦,是因为她……”

“少爷临走前吩咐让我照顾朱小姐。你怎么没跟施恋小姐在一起呀”。阿诺看着排档里,已经打闹起来的人众,又不得不停下来,回凌玥梅的话,着急得探着身子。

“阿诺,你是怎么呆在少爷身边办事的呀。少爷的事情,你好像比我还知道的还少。孟董手术成功,小姐就赶着过去了,现在跟少爷在加拿大呢”。

凌玥梅看着阿诺一脸着急在冲出去的模样,抓住他,“你不会不知道我们家小姐跟你们家少爷的关系吧”。又向阿诺递了递眼神,向已经打得一片混乱的夜排档看去。

“你呀,这事也别管了,你看人家都有主的了,用不着你出头。你怎么着也给人家英雄救美的机会。再说了,你们家少爷跟我们小姐从小一起长大,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对。孟氏集团和施氏集团谁都明白的事,你要是向着我们家小姐,跟我一起为小姐办事。以后小姐不亏待你的。至于那位,你可别太当真,做做样子嘛”。

凌玥梅看了看阿诺,面带犹豫。“怎么,还犹豫么,你看看,她什么出身,我们小姐什么身份。你们少爷怎么会把她当真。如果当真,上次盗窃的事也不会让我们家小姐去帮忙解决,完全不出面的去了加拿大。这段日子,你不也联系过他么,联系不上吧。他有电话问起过她么,没有吧,说明他自己都不在意这面的事情了。

再说了,这次小姐急着赶去加拿大,最重要的事就是你们少爷要和我们小姐在加拿大正式举行定婚宴。然后让少爷接管孟氏集团,以后也会理所当然的管理施氏。你知道我们施董一向把你们少爷看成自己儿子一样,而且他们的从小就有婚约。你这傻小子,痴等在这个破地方,少爷以后根本不可能再回来这里,你以后还得让小梅姐我照着你呢”。

那阿诺顿了顿,思量了半晌,对凌玥梅深鞠一躬。“那小诺先在这里谢谢玥梅姐了。那这事,以后听玥梅姐安排”。

“呵呵,就知道你脑子好使,那还呆在这里干嘛,陪我玩玩去”。

夜排档里

当晓娅准备叫乐乐的,谢宇飞的身影已经飞冲上了来,将晓娅,一把拉到了他的身边。

陆苏,邪笑的对着浪哥。“浪哥,原来人家有主的”。

浪哥,将陆苏往身后一档,动了动嘴上的牙签,淫笑着。“东西嘛,有人抢才有味道,我浪哥看上的,好久都没人敢来抢了。今天难得有这个兴致,倒是想陪你们好好玩玩”。

晓娅拉了拉身边的宇飞,示意着,不要乱来。可是没等晓娅反映,傍边一双手,已经伸向晓娅,将晓娅从宇飞身边拉走。宇飞冲上来,向拉着晓娅的人,各狠狠打了一拳。又将晓娅拉回到他的身傍。

瞬时间,几个人冲了过来,桌子一下被撂倒在地,啤酒瓶爆炸的声响,冰块冰水啤酒洒满一地。玻璃片向四处飞溅开来。来不及晓娅反映,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伴着啤酒香波的气息,弥漫着整个粘稠的空气。

宇飞身手极好,其实对付这几个人不曾问题,可是对方一看打不过他,全晓娅袭来,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宇飞全身这样护着晓娅,难免受伤。

晓娅颤抖着身子,紧紧的抱着宇飞,手拼命的捂住压住宇飞的伤口。晓娅觉得自己快晕过去的时候,好似听到了,警笛声,又好似听到了,救护车声,迷乱在晓娅脑海里。

等晓娅,醒过来时候,周边已是白色一片。晓娅猛的跳下了床,看着傍边吓得呆掉的护士。

“护士小姐,那个男生呢,我抱着的那个男生呢”。晓娅语无伦次的比划着。

“他在手术室手术呢,头部伤着很重……”

晓娅等不及护士更多的回复,向手术室冲去。手术室的通道上,站着满脸泪痕的乐乐。

乐乐看着晓娅走来,冲上前,抱着晓娅埋头痛哭着。完全无视,傍边穿着警服的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乐乐才停下来。而后,晓娅被叫到了边,回答了一些问询,也就过过形式吧。晓娅明白,像他们这样道上混的人,跟这些人,熟着呢。这个远离大陆的小岛,又不是宜远,她能怎么办呢。

突然之间,晓娅的心好像被雷击了一般,她恍惚看到那熟悉的身影。也是在这个医院里,那个曾经在她脆弱的时候给予她坚定有力的臂膊,给她温暖的胸膛。告诉她永远都不会离开,永远都不会失去的他。晓娅的泪,好似开了闸的水,再次倾泻而出。直到宇飞从手术室出来,晓娅才无边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宇飞的伤,主要在头外表,两处扎伤,一道划伤,还好没有内伤,颅内没有积血。身上的伤也是啤酒瓶划伤,但缝了好多针。

晓娅让乐乐在医院里爱护宇飞,她回家准备一些换洗的东西。晓娅不敢呆在医院里,这里透着太多熟悉的味道,仅仅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发生太多太多事情,让晓娅重新开始的生活,一下完全失去了模样。

夜已经很深了,周边难得的安静,风呼呼的狂来,让晓娅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十二月的热带,没有阳光照耀的夜里,不再有酷热相伴。热带也会有冬天吗,天凉下来了,是冷吗?习惯了灿烂阳光的晓娅,突然间变得这般不能抵抗。从前的她,再多的寒冷,也不曾如此慌张与心恐。

温暖亲和的热带阳光,为她带走了过往,带走曾经坚强外表。而现在的她变得不能抵抗,抵抗这热带的温暖冬季,抵抗心间刺痛的寒冷。这才让晓娅清楚的知道,天冷不是冷,心寒才是寒。如此的错过,如此的不再拥有……

他如同这热带的阳光让温暖从未有过的持续哺育着她,让她变得习惯在温室里生长。让她忘却了,寒冷来临的日子,该如何防备。走在这迟到冬季的夜晚,没人他的梦,该如何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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