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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谈婚论嫁

时间荏苒,转眼间,现在的我,已经是个结婚两年多的女人了。

而正如妈妈所料,长大成人后步入婚姻的我,确实没有像童话故事里的女主角那样,与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然后就一辈子幸福的生活着……

我为什么会不幸福?

这得从我的家乡、家乡的习俗、封建的公公和婆婆、还有我那没有主见的老公说起……

我的家乡是在广东省潮汕周边的一个县城里,未嫁人之前跟父母还有妹妹住在县城的一个小城区里。

老公的名字叫李元,跟我是同县的,不过他是住在村里的,叫和乐村。

老公是一个斯文,富有内涵的人。与老公刚开始谈恋爱那时候,老公刚大学毕业,我因为家庭比较困难的关系,中专毕业就已经在打工帮补家用了。

那时,什么都还没有的我们,在深圳的某个角落里的一间单房里共同生活着。虽然那会我们属于名副其实的‘贫贱夫妻’,但我们没有被贫穷打倒,而是互相疼惜着,互相鼓励着的过那我们有着彼此的甜蜜生活。就这样不知不觉,我们过完了两年多的同居生活。

可是,为什么我们如此珍惜彼此,却还是会不幸福呢?对此,我只能说:生活,真的不简单;婚姻,更加不是你们两个人自己的事。

其实,我早在见到老公的父母那一刻起,我就意识到这一点了。老公的父母,我的公公跟婆婆,说起他们,我就会想起,我初次登门拜访的情景……

那是我们恋爱第三年的冬天,我记得,是刚过完春节没多久,老公说要带我回家见父母,说他父母亲想见一见我,顺便谈一谈我们的婚事。

紧张无比的,我来到了老公家的村子里,正要往他家里走……

走了好几条巷子,却依然不见老公的家,那时候只知道老公的家,是那种老式的平民旧宅,这种旧宅一般都是一层或两层,前面一间跟后面一间连着的房子。这种房子一般都在村子的巷子里,简称为平房。虽然知道老公的家在村里的巷子里,但我不知道有这么深入,要走这么久的路。

在我正纳闷还要走多久时,老公说话了:

“小心走,来,我牵着你。巷子里的路不好走,这里也没路灯,你可要小心别摔倒啰!”

“好的,我会小心的。”

“嗯,快到了。前面就是了。知道吗?这里是我爸妈住了大半辈子的地方,他们打从结婚那会起,就住这里了。”

“哇,那不是好几十年了?”

“对啊,三十年有了。还记得刚才我们刚进村口那里大一些的路吗,就是刚才我们进村后走一两百米的地方,有路灯那里?”

“嗯,我记得!”

“嗯,就那里。我二叔跟小叔都已经在那里盖了三层高的住宅了。就差我爸这老大没有。”

“呵呵,为什么呢?”

“他赚不到钱盖呗!”

“啊?”正说着,老公带着我在一个巷口拐了个弯,就看见巷子第二间的平房门口的灯是开着的。老公说道:“到了,这里就是。”

正当我们想进屋,就见老公的母亲,我的婆婆迎了出来:

“唉呀!来啦来啦!”这一叫,把我叫呆了,因为婆婆的嗓门好大,大到这一叫,几乎全巷子的人都听到了。只见她穿着一件深红色碎花布的上衣,穿着一双旧拖鞋,短短的头发,而且有点凌乱。总的来说,婆婆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好强势并且有些粗鲁,在那一刻我感慨:平时看老公斯斯文文的,说话声音也适中,真看不出老公的母亲竟是这样一位强势的女人。

“伯母,您好!”我刚出声,她又叫起来了:

“唉呀!快进来快进来!”只见她往我的手臂用力一拽,就把我拉进了里屋。

“呵呵……”我有些被吓到,但还是客气的笑了笑。

“快进来!快进来!”里屋的人也在热情的喊着我们进屋,但进了里屋我就被吓到了!人好多!有老公的父亲、母亲、二叔、大姨、大姐、二姐、二姐夫、三姐、还有大姐的小孩……我们这刚进屋,屋里就腾的热闹了起来,但也吵得不得了,因为除了老公的父亲跟二姐夫之外,其它的人,都是像婆婆那样子的大嗓门……

我有些不知所措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一个见对方家长的女人,见个家长本来就有够紧张的了,可老公居然一下子安排了这么多位家庭成员让我见,还一个个大嗓门,我顿时只能静观其变,因为开口说话的话,我已经不知该从何说起,而且,我说话的声音会被他们的大嗓门淹没……

老公开始给我介绍:

“这是我爸,这是我二叔,这是我大姨,这是我妈你刚见到的,然后,这是我大姐、二姐、二姐夫、三姐,这个男孩是我大姐的孩子。”

“哦……呵呵,嗯,大家好!”我脑子一片混乱,一时间根本记不住谁是大姐、二姐、三姐,不过省事的是,我只要直接叫大家好就行了。

“好了,快摆桌子吃饭吧。”公公在发号施令,婆婆就随即紧张的准备着晚饭。老公在一旁,偷偷的用手推着我,示意我去帮忙。我即不知所措,又毫无准备的往婆婆做饭的地方走,我来之前根本没有想到我需要去帮忙做饭之类的,因为我想不到第一次登门,就会要我做这做那。这实在让我太意外了!但此时此刻,我也别无选择,我总不能不理不睬,或者说我不想帮吧?我呆板的往婆婆做饭的地方走,老公也没陪着我,就径自坐在客厅陪他的家人说话了。

老公家没厨房,因为老式的房子都是没厨房的,只是在前厅吃饭的地方建个做饭台。

走到做饭台,只见婆婆跟老公的大姐在忙呼着,我走了过去,问:

“伯母,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

“唉呀!这怎么好意思!”婆婆说。“来来来,你把这个端过去,把这鱿鱼切一切,再把这菜也切一切,就行了。”

“哦,好的。”我像个木偶似的回答着,但同时心里纳闷着:不是说怎么好意思吗?怎么马上又这么多要求?不过我还是乖乖的照做了。

不一会,饭就做好了,我和老公的大姐把桌椅摆好,婆婆就又用她的大嗓门把里屋的人喊出来吃饭。吃饭的时候好挤,这么一伙人,就围在一个不算大的木桌子边吃饭,我小心的夹着菜,深怕一不小心就碰到旁边人的手了,影响了旁边的人夹菜。

很快大家都吃完饭了,本来我以为吃完饭他们会要求我收拾下碗筷或者洗洗碗的,结果倒是没要求我做。

而是我刚吃完饭,放下碗筷,婆婆立马就把我拉进了里屋,说有事要找我谈。随即其它人也都跟进来了,只剩下老公的大姐在收拾着碗筷……

严肃的谈话开始了,大家先是正常的谈论着我们的婚事,谈着谈着,老公的二姐说了一句:

“结婚后,你们赶快生个一男一女,爸妈就高兴了!”结果,没想到公公听到这句话后,脸色立马就换了,垮下一张老脸,严肃的喝道:

“什么一男一女?!要两男才高兴!”闻言,我身体抖了一下。老公的二姐随即改口:

“对对对!您老人家马上就要如愿了。”

“两男?那如果生了不是男孩呢?”我声音小得如蚊子般的问,老公坐在一旁像是事不关己。

“那还不简单,只要你有心生,还怕生不到吗?”老公的二姐像在回答什么小事似的回答说,可她的这句话让我的骨子彻底的寒了下来。

“有心生就生得到?”我继续问着。

“前巷子那家媳妇啊,就是很有心生啊,上个月不就给他婆婆生了一个男孙!要碰上计划生育的来了,就躲到他亲戚家去生,这个孩子啊,生到第四胎,终于给她生了个男孩。幸琪,这个问题咱们不担心不担心啊!这个结婚后再看啦啊!”婆婆又用起了她的大嗓门,闻言,我的脑子里瞬间浮现了四个大字:生子机器!

“对啊对啊!只要你们在一起,有什么不行的!哈哈哈!”老公的大姨也用着她的大嗓门,接着开怀大笑的说道。

“可是,我想问……”我用尽平生最大的嗓门问到,可没来得及等我问出口,他们就开始哗哗七嘴八舌的说开了,然后把我的声音淹没在最底下!

“没什么的!”他三姐也用大嗓门说道。

“这个不用担心!”他二姐也用大嗓门说道。

“要让我们等多久啊?你们都在一起这么多年了,赶快选个吉日,把婚结了……”他二叔在说。

“对啊对啊!”其它人说道。

“唉呀!我这不是把日子看好了,就差幸琪跟她父母来配合了!幸琪,你父母怎么说的?”婆婆又在接话。

“对啊,奶奶赶快把日子看好,好让我舅舅结婚哪。”他大姐那十三岁的男孩说道。

……

房间里一时间,全部的人都在急躁、兴奋、大声的议论着我们的婚事,大家说一句问一句,一句连着一句,犹如一串串的鞭炮声,一串连着一串的轰炸!鞭炮声犹如炸破了我的耳膜、脑膜……刹时间,我无法思考,更无法去回答他们任何一个问题,而中间,我就是同样用尽了我最大的声音去回答,或者我用尽了我平生最大的声音想问清楚生孩子的问题,可最后,我的声音还是总被淹没在他们的声音之中……

第一次登门拜访,就在这样忐忑的无奈中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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