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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杀人越货

过了两日,轮到胖子的小队巡山了,默默也跟着。胖子负责巡视的是西边山口的一些情况,胖子领着十几个人包括林默来到了西山,按几个人一组派到不同的区域。默默自然是和胖子一起的。

默默才刚刚到这里,还挺新鲜的,而且有许多东西都不太明白,就慢慢地问胖子。胖子虽然奇怪林默为何什么都不懂,但想想林默从山沟里出来,没有见过世面,也是正常,于是就有一句没一句的和默默谈了起来。

默默从胖子口中了解到,现在他所在的地方是天青山,天青山位于天武帝国的天南省境内,而他们的帮会天煞帮就占据了整个天青山,虽然天青山不是很大,但提起天煞帮,方圆十几星里还是很有名气的,最近天青山都很少有人敢独自赶路了,除非是像默默这样投奔天煞帮的人。

默默在一旁听着,突然想到自己原来的地方不知在哪里,于是问道:“胖子,那我们天武帝国有森林吗?很大很大的那种。”

胖子一愣,想了想道:“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天武旁边就是魔兽森林,就是最大森林了,其他的我倒是不知道。”默默低头沉思着,点点头。

刚欲开口问有没有很高的山,突然不远处一声惨叫,接着就是打斗的声音,伴随着一声声的痛呼。胖子听出声音是自己的手下,一声大喝:“是谁!”一边快速向那边急速奔去。默默也是有些好奇,也跟了过去。

不是很远的地方,一块空地上已经躺了好几具尸体了,正是胖子的手下。而站在当中的是一个青年男子,一身青袍,眉清目秀的样子,只是一脸凶煞之气狠狠的盯着眼前的几个人。手中持着一把利剑,剑上犹自滴着鲜血,看来他就是杀人者了。青年男子身上背着一个包袱,沉甸甸的,似乎有不少好东西。

看到胖子走了过来,青年男子静静的站在那里,心中却是后悔为了抄近路而走山道,结果碰上几个毛贼,看到自己背上的行囊就想抢过去,自己虽然杀了这几个人,却是惊动了他们的同伙,自己已经被包围了,看来要想想办法,怎么突围。

胖子向手下询问了一下情况后,慢慢抬起头,凶目注视着青年男子,沉声说道:“好好好,敢杀我的人,管你有什么理由,今天你也得把命留下!”说着抄起背在后面的大斧子,大喝一声:“兄弟们,一起上!”显然觉得对方能在短短时间内就连杀四人,必然有过人之处,不敢大意,招呼手下一起。而且他也看到了青年男子身上的行囊,不禁眼热,帮里规矩,抢到的东西上交一半,留下一半。凭胖子的眼力可以判断,眼前之人油水不少。

青衣男子眉头一皱,也不多话,剑尖一指,就冲了上去。林中场地不大,青衣男子的剑和胖子的斧子交缠在一起,一个力大,一个灵活,斗的不可开交。几个小喽啰也是不甘后退,奋勇向前,用手里的武器向着青衣男子身上招呼。青衣男子武功和胖子差不了多少,甚至还略高一筹。但有这些帮众搭手,就渐渐不支起来。

默默和几个受伤的帮众在旁边,并不上前。虽然也听过胖子说过帮里遇到一些肥羊就会去收点买路钱,但第一次看到这种情况还是有些好奇,打算先看看再说。同时也在观摩着这里的武功是怎么回事。

默默发现,这些人都不用斗气,但是打的还是眼花缭乱,精彩纷呈,你一招我一招,招招要人命,默默还没有开始修炼武技,自然看不出眼前几人的水平到底是高是低,只是暗暗觉得他们似乎动作有些慢。青衣人的剑眼看就要刺穿胖子的腹部,却担心背后杀过来的一把砍刀,回手击落背后的砍刀,胖子的斧子此时已经劈了过来,无奈剑尖刺向胖子的手腕,胖子若是继续劈来,恐怕手腕要先被刺穿。胖子果然变招,改劈为削,却是向着青衣人下盘削去,青衣人身子一闪,避过,接着举剑上前。

默默想着:若是青衣人快速刺穿胖子,然后再回手击落砍刀不就行了吗,何必顾此失彼呢?胖子那一斧若是快上几分,也不会让青衣人刺中手腕了,早就将对方劈成两半了。不过虽然两人的动作不是很快,但那一招招精妙的招数还是看的默默大呼过瘾,觉得他们还是有一些武道上面的想法的,一种说不上的感觉。

场中的青衣人频遇危险,却是依旧挺而不倒,细密的汗水从额头上留下来,任谁也看得出,他坚持不了多久了。

果然,只听青衣人闷哼一声,腿上被斧子给刮到,一道鲜血瞬时就飙了出来,青衣人神色一变,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整条腿都被削下。手上忙一阵乱舞,倒也击伤了一名帮众。胖子并没有紧逼,他明白,鲜血的流出会渐渐带走对手的力气,只要慢慢耗就能解决他,没必要和对方死磕。

青衣人似乎也明白胖子的想法,趁着胖子被自己逼开两步,右手从怀里一掏,两粒药丸就下了肚子。胖子脸上一动,摸不清青衣人吃了什么,难道是疗伤药,不过现在这种情况难道还会有什么用吗?

但是胖子不敢大意,喊道:“他不行了,大伙儿上,谁砍下他的人头,东西就多分他一成!”众人听了心中大动,虽然深知对手实力比自己高出一大截,但对手已然受伤,小心一些,或许自己就是那个幸运儿。一个个都上前抢着进招,顿时一阵刀光剑影,青衣人剑花一抖,迎了上去,嘴角紧紧抿着,脸上却是泛起一阵红潮,似乎是气力不继,马上就要倒下的样子,众人见了大喜,出招更狠,都想抢着杀死对手。

胖子稍息一会儿,怕手下困不住对手,提起板斧也上前去,只见板斧抡起似风车般转动,当真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迎头就向青衣人劈去,势要将对手斩杀。青衣人看到胖子上前,这次却没有退却,身体前移,双手握剑,大喝一声:“呵!”竟是硬接了胖子一斧。“当”的一声,两人同时被对方震开,这次竟然平分秋色!胖子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板斧,斧口上一个小小的缺口明白无误的告诉自己对手接下了自己蓄力的一招,对手也退了两步,脸上红红的,又向自己冲了过来。

胖子不及细想,连忙抄起斧子挡住对手的一剑。“当”又是硬拼一记,这次却是胖子退了两步,而青衣人却是昂然不动,举剑继续向胖子杀来。胖子心头大骇,看到眼前剑光闪闪,知道难挡,却又闪避不及,猛然一个俯身打滚,险险的避开了这一剑。同时后面许多刀枪也到了青衣人背后,青衣人放下地上的胖子,转身几剑格挡,又是一阵挑刺,逼开了众人,就欲从人丛中逃出。突然头皮发麻,眼前黑影闪过,青衣人吓了一跳,急退几步,定睛一看,是一杆枪直直的插在了自己脚下,挡住了自己逃开的路线,身后劲风袭来,知道地上的胖子起来了,无奈只好回身继续和胖子缠斗。

刚刚却是默默见青衣人要逃走,从地上捡起一根长枪,向着青衣人的去路用力掷去,成功的将他留了下来。作为天煞帮的一员,最近几天胖子带着默默熟悉了天青山的环境,也告诉默默遇到肥羊要毫不犹豫的下手抢夺,若是抢不到东西,那么在帮里就混不下去了。默默深以为然,觉得抢别人的东西也挺好的。所以刚刚看到肥羊要溜,赶紧留下他,手上此时又握着一把标枪,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帮忙。

被逼回去的青衣人脸色更红了,出手也更凶猛,接连伤了好些人,周围帮众远远避开,不敢近身。胖子也是吓得一身冷汗,心里想着是不是要逃命,看来刚刚对手必然是吃了某种能瞬间增加实力的药。但就这样放他走是不是有些便宜他了呢,正在犹豫时,却突然觉得手上的压力一轻,自己竟终于将对手的剑给挡了回去,而不是像刚刚那样每次都被青衣人压回来。瞧见对方脸色转瞬变的苍白,知道对手药效已过,而且副作用也上来了,心中暗喜,精神一振,喝道:“看斧!”双手持斧向青衣人冲了过去,冲到一半,斧头脱手而出,杀向青衣人,青衣人已然无力抵抗,眼睁睁的看着斧子向自己飞来,就要将自己劈成两半,整个心都变凉了。

就在此时,又是一道黑影瞬间闪落,一下子将飞斧击落在地,赫然又是一杆枪!胖子回目一看,又是默默。此时默默尴尬的朝胖子笑笑,心里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子做,原本觉得应该杀人越货很兴奋的事情,而且也一度想上前试试,但最后看到斧头要终结对方的生命时,心中一丝触动,莫名其妙的就扔出了手里的枪。

胖子看到是默默,深深的看了一眼,没有说话。转身将早已瘫倒在地的青衣人一手拎起,猛然一拳打在那人的胸口,只听咯咯几声,青衣人的脸庞痛苦的皱了起来,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胖子嘿嘿笑笑,将对手的包袱扯落,又是一脚将对方踢开,青衣人沙袋一般撞向树干,又掉了下来,眼见不活了。

默默心里感觉有些乱,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隐隐感到这样好像不太对,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不由自主的走到了青衣人的身边,青衣人嘴里冒着鲜血,脸色苍白暗淡,双手紧紧的抱着胸口,疼痛不堪的样子。看到来的是默默,眼里露出奇怪的表情,脸上却是痛苦至极,盯着默默。他前面已经看清楚,扔枪挡住飞斧的正是眼前的少年,那么前面挡住自己去路的应该也是他了,他为什么挡住自己却又救了自己呢?他究竟是谁呢?不过他明白自己是不可能知道答案了,一股疲倦感涌上心头,死亡原来是这种滋味。

默默走到了青衣人的跟前,看着他痛苦的挣扎,眼里的光彩渐渐暗淡。突然,青衣人眼睛睁大,放在胸口的手转而紧紧的抓住了默默的手,轻轻道:“天枫城,郭君怡,求你!”眼睛直直的盯着默默,默默心里一动,毫不犹豫的说道:“嗯!”

青衣人脸色欣慰,嘴里一股血液涌出,手上一股力量猛地向默默推去,默默竟被推倒在地,青衣人双手扑向默默,嘴里大叫:“杀。。。咳咳!”嘴里禁不住的鲜血流出,许多都喷到了默默身上。默默看着眼前毫无威胁的青衣人,叹了口气,手一推,青衣人仰面倒下,再也不动了。

这时,在一旁满意地检查行囊的胖子回头看了这边一眼,笑道:“林默,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你即使想保住他的命,但如果他还有一口气,也会来找你报仇的。对付敌人,千万不能有妇人之仁!”默默沉默地回到了胖子身边,没有说话。

胖子拍了拍默默的肩膀道:“第一次吧!你还算好了,我第一次手上沾血可是吐了一地呢,整整好几天没有睡好觉,以后这种事情见多了,你就习惯了。”默默仍旧没有说话。手紧紧的握着,眉头也皱着。

胖子看到默默有些不开心的样子,估计他从来没有杀过人,也许是吓着了。于是将包袱抖开,笑着对默默说:“林默,你看看这里!这个人不知道什么来历,身上竟然带着这么多钱,都是金币啊,难怪沉甸甸的。这次虽然死了几个兄弟,但收获远远超过损失啊,这个月的酒钱都不用发愁了!”

只见包袱打开,满满的金币放出黄灿灿的光芒,身旁的帮众也是一阵欢呼。胖子得意的笑笑,对身边一个手下道:“去看看那人身上有什么值钱的宝贝,都拿出来,这小子油水很足啊!”旁边一人忙应声而去。

胖子转头对默默说道:“这次你也立了不小的功劳,来来,这些就是给你的了。”说着就抓起一把金币塞给林默。林默好奇的用左手接过了这些金币,从未见识过金币的他翻来覆去的看个不停,不知道这个圆圆的金属片有什么用。胖子满意的看到默默果然被金币吸引住了,心里暗笑不止。

“老大,看,有几瓶药哎!”远处的手下兴奋的大喊道。胖子心中一动,难道就是他刚刚吃的吗?看来是好药。忙道:“快拿过来给我看看。”那人快步走来,手里捧着两瓶药,两瓶药都是用小瓷瓶装着,却是诡异的一瓶漆黑如墨,一瓶洁白如玉。胖子拿到手上仔细研究却是看不出什么门道,说道:“回去给大人看看。来,大伙儿都幸苦了,每个人上来拿两枚金币,今天喝个痛快!”

大家注意力都在药瓶上的时候,没有人注意到旁边的默默右手轻轻动了动,然后紧握着的手张了开来,手中空无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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