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森尧这次说的回家休养,既不是回有章周二妖孽的陆家大宅,也不是上次以监督小满喝药为由把她带回去住的二居室,而是一栋独立的房子,虽说独立成墅,但从外面看上去却十分朴素,走进去之后这种感觉更甚,根本不像是资本家这样身份的人住的房子,既不奢华也不小资。
这是小满第一次来这个房子,她很仔细的打量屋里的布置,整个墙面都是刷的淡黄色的墙漆,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客厅里没有电视机,原本的电视墙上挂了一张很大很大的油画,画上是大片大片的向日葵。茶几上的烟灰缸里扔满了烟嘴,沙发是双人座,看上去应该不常有人坐,上面居然放了一个十字绣的抱枕,抱枕上的图案竟然是上次小满和他提过的那部电视剧的男一号。落地窗被百叶帘遮住,阳光只能勉强照射进来,屋子里的人根本看不清外面,不过这让人很有安全感。窗台上养了几盆兰花,不过因为长期缺水的缘故已经快枯萎了,小满隐约记得,电视剧的结尾是,那株最难将养的田丽居然在寒冷的北方存活下来,并最终绚丽绽放,不知道资本家这里的这株有没有这样的好福气。房和餐厅是相通的,全都很干净,不像常有人下厨的样子。因为天色渐暗的关系,小满看不清楚里间的样子,陆森尧轻声开口打断她的观察,“进去吧。”
于是小满提着资本家的换洗衣物跟着他走进他的房间。
陆森尧卧房的主要基色让人很难形容,有点儿像阳光投射到地面的颜色,温暖中带着一点疏离。小满眼尖,看见他的书桌上放着一个相框,她走近想看看照片里的人是谁,却被资本家眼疾手快地盖上收起来,小满困惑的看他,陆森尧往床上一躺,“肚子饿了。”
于是小满只好去厨房。
刚进厨房没多久,陆森尧也跟着进来,小满气呼呼的开口:“老板大人您老跟着进来干什么?该不会担心我往你的汤里下药吧?”
陆森尧头也不抬,“洗米!”
小满不动。
陆森尧抬头:“怎么你连洗米也不会?”
明显被歧视的某人气冲冲的洗米,最后放进电饭煲的时候把盖子摔得一片响。陆森尧轻轻的摇了摇头,脸上却还是带着笑的。
晚饭是陆森尧做的,小满虽说十分不愿承认,但陆森尧做的确实很美味,这年头怎么了?是要逆天吗?男人这么能干,还要女人干嘛?
陆森尧夹了一筷子土豆丝给小满,“吃完你洗碗。”
小满在心里“哦”了一声,女人还是有用处的,比如说资本家心血来潮做餐饭之后,正好缺了个刷碗的人。
小满咬着筷子,“喂。”
“干嘛。”资本家吃得欢,头都不抬。
“你让我跟着你回来做什么?”
“我是病人,你照顾。”
小满不满地敲碗。
陆森尧终于抬头,“有问题?”
“你看看,我饭都不会做,什么都得你自己来,我能照顾你什么?要不然你还是回去住吧,什么都是现成的,多好。”
陆森尧吃饱了,抽了张纸优雅的擦擦嘴,“你忘记在医院是怎么答应我爸的了?”
小满低头嘀咕:“那是被你家二小姐气的。”
陆森尧点头,“不错,还知道不把我送回火坑。”
小满咋舌,“你就那么讨厌她啊?她怎么说也算是你妹妹嘛……”
陆森尧叹了口气,“妹妹怎么会大半夜脱得精光跑到哥哥房间说‘好冷啊’!”
小满大惊失色:“资本家那你没被占便宜吧?”
陆森尧对她的表情和反应十分满意,“放心,我是被贴了标签的人,没那么容易让旁人得手。”
小满眼里的光满瞬时黯淡下去,默不作声。
陆森尧奇怪,“你怎么了?”
“没怎么。”
“没怎么你突然这幅德行?”
小满不耐烦,“吃完没?吃完了我好收拾!”
陆森尧被她搞得错愕了,“你心情怎么转的这么快啊?
小满挤都挤不出个笑,“你被人调戏我没有身份去骂她,你没被占便宜是贴了另外一个女人的标签,我能给你什么反应?我有什么立场去有情绪?”
陆森尧终于明白,“你跟顾晓阳吃醋?”
“怎么?我自己一个人不高兴都不行?”
“行……”陆森尧摸着下巴,“看来我是该做点什么让你有点存在感了……”
小满被他突然欺身过来的举动吓到,手里的盘子都给摔了,“你又发什么神经?盘子都给摔了……”
陆森尧继续欺身下来,直接堵住她嘟嘟囔囔的小嘴,低声说:“摔坏了买新的!”
小满老老实实坐在客厅里折刚刚从阳台上收进来的衣服,听着浴室里哗哗的水声,一时有种和资本家是老夫老妻的错觉。他就是这个样子,有事没事的撩拨她,让她有种被爱的感觉,可是又时不时的透露出其实他真正爱的是顾晓阳,刻刻提醒她,他们只是在演戏。
小满虽然心里明知道顾晓阳不可能回来,可还是有些气馁,有时候也觉得自己实在难缠,究竟要他怎么做才能开心呢?平心而论,其实他已经做得够好了。
这时候陆森尧在浴室里叫:“刘小满!给我送衣服进来!”
小满叹口气,照顾个孩子也不过如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