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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冰果游戏(一)

邢煜至今还记得,发生在2008年夏天的那起事件。那是在奥运会刚刚结束以后,邢煜和田小幽到上海度假时发生的事情。那起事件之后,邢煜的名字几乎超越了大警探花闻勋。就是直到现在,邢煜提起那起事件的时候也是一头的冷汗。至于为什么,这里先卖一个关子,其实只要我们把目光往远的拉拉,回到2008年的八月底,一切就都有了答案。

在此之前,我必须要交代一下时代背景。大约是在十年以前,也就是1998年的时候,那时香港刚刚回归祖国不足一年。就是在这样的一个时间段,英国王室遗失了一颗价值连城的红宝石。与此同时,来自印度的一支规模浩大的淘金团伙在爱尔兰北部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英国政府有着极其充分的理由怀疑就是这支来自印度的淘金团偷走了价值连城的宝石。印度政府百口莫辩,但是不给英国一个合理的解释,很有可能就会爆发两国之间的战争。以印度的实力,这场战争是打不起的。没有办法,印度只好派出了实力强大的印度警察参与调查。五年之后,也就是在2004年的冬天,英国政府和印度警察同时将目光对准了中国香港。当年,香港虽然已经回归,但是和英国仍旧保持着很友好的外交贸易,偷取宝石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借助了这个历史条件,成功的将红宝石走私到了中国香港。于是,大量的英国侦探、印度警察来到了香港,明察暗访了五年,但仍是毫无收获。

邢煜就是在这样的一个背景之下来到了上海,在此之前,英国政府已经怀疑到宝石在这十年之内很有可能已经销往内地,他们认为,上海是中国商业发展高度集中的大型都市,红宝石极有可能已被上海的一位大富豪收藏。于是,不少的英国皇家警探悄悄地来到了上海,在这片广袤的商海大地上进行着毫无目的的秘密侦查。其实,他们并不知道,北京知名私家侦探邢煜的到来,将改变一切。

窗外正下着瓢泼大雨,邢煜静静地坐在宾馆的躺椅上抽烟,田小幽则坐在一边看一本言情小说。屋角的沙发上,还坐着一位中年人正在看报纸。这个中年人名叫梁超,原先在北京大学进修过一段时间,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认识了著名的古文字学家吴莫。这个年纪不大的男人现在是上海复旦大学考古学专业的教授。他在北京的时候,听吴莫教授提起了邢煜这个名字,正好邢煜来到上海,这个年轻的教授就慕名而来,主动为邢煜担当免费导游,邢煜正好也向梁超咨询了一些考古方面的专业知识。

此时,梁超放下手中的报纸,说:“邢先生,您是一位侦探,逻辑学方面您懂得要比我多得多。可是我就不明白了,您为什么对考古学这么感兴趣呢?”

邢煜将指间的烟屁按入烟灰缸,说:“教授,我认为,多了解一些东西总是好事。我很喜欢我的职业,而且,我长时间定居于英国,很多时候我都漂泊于世界各地。对于考古学,我真的是很想有一个系统化的了解,将来会发生事情谁也说不清楚,谁会知道,我将来遇到的命案中,会和考古拉不上关系呢?”

梁超点点头,笑着说:“也对,呵呵,邢先生说出来的话就是不一样。”

邢煜笑着摆摆手,目光转向窗外,雨越下越大,整个上海市仿佛完全笼罩在一片雨幕当中。邢煜常常呼了口气,说:“梁教授,这么大的雨,我看您今天就不要回去了吧。”

梁超皱皱眉,说:“那好吧,真是不好意思,打搅二位了。”说了,悄悄向田小幽看了看。看到田小幽正专心致志的看书,似乎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不由得长长出了口气。

傍晚时分,雨下得更大了。邢煜默默地注视着窗外,看着雨水沿着光滑的玻璃慢慢的流下来,在飞速的跌落到地面上。突然,一阵奇怪的声响传到了邢煜的耳中,他慢慢的闭上眼睛,静静地听着。良久,他说:“外面有一位年轻的女子,打着一把伞,伞是坏的。同时,她的一个鞋跟掉了。我想,能在这样的雨天前来,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她应该是来找我的。”

“你怎么知道的?”梁超奇怪的问。

邢煜笑了笑,说:“下着大雨,这个人拿着伞却没有打着,说明伞是坏的,我之所以这么判断,是因为我听到一种声音,是一种短暂的敲击地面的声音,这个女人将伞当手杖拄着。而另一种声音比较轻,那是因为她的一个鞋跟断了,断掉的鞋跟还连在鞋上,发成了那种短暂的声音。梁教授,这种事情对我来说是很简单的。”

梁超瞪大眼睛,说:“天呐,你简直就是福尔摩斯!”

邢煜笑着摆摆手。这是,门开了,一个服务生探进头来,说:“先生,一位小姐找您。”他的身后,跟进来一位全身湿透的中年女子,三十来岁年纪,长得十分清秀。可是全身湿透,一把雨伞几乎就要散架,一双高跟鞋全部湿了,右脚的鞋鞋跟断了,还拖在鞋的后面。

梁超暗暗地朝邢煜竖起大拇指。

田小幽递给女子一块干毛巾,让她将身上的水擦干。女子冻得全身哆嗦,迅速将身上的水擦干,急切的看了邢煜一眼。

邢煜微微一笑,问:“小姐,您是来找我的吗?”

“是的是的,邢煜先生。”女子显得急不可待。

“当然,您还是好好地歇歇,喝上一杯热水,然后坐下来,慢慢的告诉我经过。”

女子很听话的坐了下了,平息了好一阵,开始说:“邢先生,听说了您在这里我就马上来了,一分钟都没有耽误。我叫董雪,是香港人。十年前,香港还是英国租界区的时候,我的名字叫海伦.派肯,那时我住在伦敦。大概就是在十年以前,我和一个船员坠入了情网,他是一个荷兰人,叫乔治.希.泰伯。他是一个很正直,也很迷人的年轻人,我们爱得死去活来,几乎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1997年的时候,香港回归了,我也正好想回大陆看看,于是就决定离开英国。本来,泰伯是要同我一同去大陆的,可是那时的他正好效忠于英国国王,没有办法脱身,无奈,我只好自己前往了。在我离开的时候,他交给了我一条非常大的金项链,他说,到时候,我要用这条金项链为信物去见他。于是,我就带着这条金项链回到了大陆。在之后的十年里,我再也没有见到过泰伯,十年来,我还是一致的钟情于他。我守身如玉,没有再让其他的任何男人碰过,目的就是有朝一日泰伯可以来找我。可是,十年了,他一直没有来,金项链也一直留在我的身边。”说着,从包中拿出了一个小盒子交给了邢煜。

邢煜接过盒子打开一看,立刻惊叫了一声。

“怎么了?”梁超和田小幽连忙凑过头去看,这一看,也同时让两人吃了一惊。

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条金项链,其实一条金项链并不值得人惊奇,让人惊奇的是那个金块实在是很大,心形的挂坠差不多有半个拳头那么大。

“天呐,这样的金项链我从来没有见过。”田小幽兴奋地大叫。

邢煜没有说话,将金项链提了出来,交给梁超,说:“梁教授,这方面您是专家,您来看看这到底是不是真正的黄金。”

梁超接过来仔细的看了看,说:“没问题,百分之百的黄金。这条金项链可是值不少钱的,不过……”梁超将金项链放在手心里颠了颠,“好像有点不对……”

“什么地方不对?”邢煜连忙问。

梁超连忙摆摆手,说:“不不,没什么,没什么……”

邢煜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梁超,将金项链放回盒子里,冲董雪说:“好了,董小姐,您可以继续说了。”

董雪将盒子放回包里,说:“我就这样等了泰伯十年,我一直相信,泰伯一定是叫什么事情耽误了,他一定不会抛下我不管的。我就一直平静的生活着,前一段时间,我听说很多的英国人来到了上海,我以为在上海可以有机会见到泰伯,正好我的继父在上海有一家公司,还有一套房子,于是我就从香港来到了上海,在上海住了将近三年的时间。奇怪的事情是近几天才发生的,继父总是在深夜会见一位神秘的客人,而这位客人来的时候,继父总是不让我走出卧室。我明白,这是继父生意场上的事情,他不想让我知道我也就不会过问,反正这种事情我也不懂,也不想明白。上个星期四的晚上,也就是八月四号,那天晚上我失眠了,大概是在凌晨两点左右,我又听到了继父和那个人交谈的声音。隐约间,我听到了几个词:十年前、淘金团。”

十年前的淘金团?邢煜在心中打出了一连串的问号。那个神秘的淘金团不是已经失踪了吗?怎么会有人谈论十年以前在英国消失的淘金团,而且还是一个中国商人?

董雪继续说:“反正我也睡不着,于是我就悄悄地将门拉开一条缝,把头探了出去。客人背对着我,我看不清楚他的脸,但他的身材十分的高大,我敢肯定那不是一个中国人。他说话的声音很低,而且很含糊,我听不出他的嗓音,但我可以肯定他的中文很糟糕,大部分的话还是用英语说得。继父的英语十分好,和他对答如流,但是他们说话的声音实在是太小了,我根本就听不清楚。半个小时,他们一直都在谈论淘金的事情,后来,客人好像和继父发生了争吵,愤愤的离开了。从那时起,那位神秘的客人就再也没有来过我家,可是也就是那时候开始,我发现我被人跟踪了。”

“你被人跟踪了?”田小幽瞪大眼睛问,说也不奇怪,女孩子是最害怕被跟踪的。

董雪说:“是的,我的确是叫人跟踪了。可奇怪的是,那个人只是跟着我,并没有害我的意思,但我还是十分的害怕。今天早晨我起床的时候,发现我的床边有一张字条,上面写着一行字:开始的隐藏,意味着死亡。”

邢煜打断董雪,问:“字条带来了吗?”

董雪什么也没有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小纸片交给了邢煜。邢煜只大概的看了一下就将它还给了董雪,并示意董雪继续说下去。

董雪说:“我在上海三年,也是认识不少朋友的,有一位朋友和我说,一位来自北京的大侦探现在就在上海,我就马上问她要到了您的地址过来找您了。可是再来的路上,有人竟然想要杀我,我该怎么办?”说到这里,董雪痛苦的捂住了脸。

“等等,关于这一点,您一定要好好的说说。”

“好吧,”董雪摸了摸眼角的泪水,“我是下午四点多出的门,出门之后我就直接打了一辆出租车以最快的方式到您这里来。一路上没发生什么事情,可是就在快到的时候,因为暴雨的缘故,大水把路堵了。这样的水如果车硬冲过去肯定是要熄火的,司机也没有办法,就让我下车了。我下车的地方距离这里大概有一千米左右。因为水很深,几乎到了我的小腿,所以我走的很慢。我打着伞,一步一滑的在水中走着,可就在这时,一个人用力的推了我一把,我一下子摔倒在了水里,全身都湿了。我爬起来,回头一看,只见大雨中站着一个面目狰狞的男人,他举着一把尖刀,狠狠地朝我捅来。我吓坏了,使劲用脚一蹬地面,身子躲到了一边。这一下,我的鞋跟断了,因为伞在身子底下压着,所以伞也坏了。那个男人的那一刀是用尽全身力量刺过来的,一下刺空,他重心不稳,加上路上水大路滑,他一下子就栽倒在了水里。他本来还想爬起来再继续杀我,可是这是过来一个警察,他一看不对,飞也似的逃跑了。警察救了我一命,使我可以活着见到您,邢先生。”

邢煜托着下巴,小声说:“为什么会有人想要杀您呢?按理说,您的身上只有这么一条金项链,虽然很值钱,但是也不至于为了这样的一个东西而杀人啊。还有,这条金项链是您的情郎送给您的定情信物,不会有多少人知道它的存在的,那么,这个要杀您的人究竟是为了什么而非得在大马路上杀人呢?”

董雪也说:“是啊,我的继父虽然是一个有钱人,但是我们的关系一直很淡薄,想要从我身上敲出继父的钱,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哦,您和您的继父关系很紧张吗?”

“紧张倒是谈不上,我们的关系很淡,几乎可以说是只能说我们认识,没有什么恩怨和亲情。我自认为自己还是有点姿色的,开始的时候我很害怕继父会贪恋我的美色,但是时间一长我就发现,继父这个人只认识钱,再漂亮的女人他都不会多看一眼,他的眼睛里面只能看到钱。虽然我很不齿继父这种拜金主义,但是他的这种性格的确可以给我省下不少的麻烦。”

邢煜点点头,说:“是的,这样一来,的确是可以省去不少的麻烦。好了小姐,您交给我办的事情我会尽力去办的,请把您的地址和联系方式告诉我。”

董雪递给邢煜一张名片,邢煜仔细的看了一篇,将它放入口袋中。说:“好的,董小姐,如果案子有什么进展,我会在第一时间内通知您的。”

“邢先生,真是太感谢您了。”董雪感激的说了一句,站起身来,走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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