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可以明白自己的心,知道自己喜欢梓风,想和他在一起,便安安心心的不想任何事情,安安静静的和他呆在一起。
——可是长大以后,为什么就看不见自己的心了呢?知道自己喜欢了梓风,却想到了更多的问题,比如仇恨,比如自己的未来,或者,自己已经开始不相信梓风,不相信这个世界了,开始怀疑,开始长大,开始学会一个人。
——长大么,真正失去的只不过是挑战不可能的勇气和天真。
下了马车,西浅看见了昨晚和梓风来过的街道,顿时安心不少,一旁的遥亚握了握西浅的手,“西浅,别紧张。”但自己的手却微微颤抖着。
感受到手里的颤抖,西浅愣了愣回答道:“我不紧张,倒是娘你......”说着,西浅看了一眼遥亚,“很紧张。”
“不是紧张。”遥亚表情淡淡的摇了摇头:“是激动,就算是离开了这里这么久,但我还是忘记不了啊,这里毕竟是我最初生活的地方。”
我没有忘记我是谁,我来自于哪里。
西浅恍惚间听见了梓风的声音,可是,如果大家都忘记不了的话,那么梓风所说的故事里的弟弟又为什么可以忘记的那么彻底,走的那么绝情呢?
“娘,这里伤害了你,为什么你却还是忘记不了呢?”西浅低着头问道,不敢看母亲的眼睛。
“因为啊,这里是我生活的地方啊,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是不会逃走的,因为逃走是一种逃避,我爱这里,我也恨这里,正是爱和恨所以我忘不了,离开了这里以后,我又会怀念这里。”娘的声音很温暖,但有淡淡忧愁感:“就是这么简单。”
就是这么简单,但我却明白不了。你的爱和恨是否和我对你们的爱和恨是一样的呢?
那么,我是否也和你一样,离开了会怀念。
“这里是俊君的尚书府,他现在和你爹可能是去见皇上了。”遥亚牵着西浅的手来到一个写着李府的大门口,西浅抬头看了一眼木匾点点头。
走进去以后,遥亚忽然就多了一种上位者的气息,坐在厅堂叫来管家:“你是管事的?”
“是!”一个年级三十多岁的老男人点头哈腰道,长得一般般没什么特色。
“将家丁丫鬟全部叫来,还有名单和月钱账单全部拿来!”遥亚面无表情淡淡道,坐在遥亚身边的西浅目瞪口呆,她从来都没有看见过母亲这样盛气凌人过,突然有些悲哀,为什么每个人都有着另一面呢?为什么每个人都有着一层一层的面具呢?
好陌生,爹和娘,还有暮云,究竟是怎样的呢?真的就如母亲说的一样,为了避开皇帝而逃了吗?那么为什么皇帝不追了呢?
管家下去以后,遥亚拍了拍西浅的手,西浅回过神。
“西浅啊,我不可能在你身边呆着,过段时间我就帮你把一些丫鬟家丁给换了,这段时间你最好注意一点,除了绿儿和俊君,不要相信任何人,因为有些可能是心怀鬼胎的人。”为了西浅不那么害怕,遥亚压了压最终还是没有将“可能全部都是心怀鬼胎的人”这句话说出来。
西浅有些迷茫,她觉得自己似乎来到了一个深不可测的一个地方,十分危险。
管家将丫鬟和家丁带来了,人数十分多,已经排到了门外去了,遥亚环顾了一下这些人,然后拿起月钱账单看了一下,不懂地方便问身边的管家:“为什么这个人的月钱需要这么多?这个人管多少事?”
略略看完后,遥亚将账单放在一边,然后让一个又一个家丁丫鬟过来让遥亚过目,并让他们自报家门,用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终于将全部人整理清楚,遥亚将众人派遣下去,并让他们关上门。
“西浅。”遥亚一脸担心:“不要太接近莫前夕啊,他毕竟是你的妹夫。”
“是妹夫又怎么样?”心中涌起一种报复的快感,西浅毫不考虑的脱口而出。
“西浅!”遥亚嗔怪了一声:“我们是在保护你!莫前夕恐怕与皇帝的关系不浅!”
“那又怎么样?他又不会害我!”西浅哼了一声,道:“你们恐怕只是为了妹妹吧?为了妹妹的幸福,对吧?”
“西浅呐,你要我怎么说你才能明白呢?”遥亚看着西浅的眼睛,淡淡的忧愁以及心痛,西浅翻着白眼并没有看见。
“小姐,夫人,晚膳已经准备好了。”门外传来绿儿的声音,冷冷清清,西浅起身不想再与母亲呆在一起,起身先行出去,遥亚看着西浅离去的背影,寂寞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