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宓德当然一夜没睡,他连夜对那种特大的蚂蚁进行了研究,经过复杂的研究实验过程,他终于找出了对付这种怪物的办法,并迅速的调制出了能让这种蚂蚁快速传染的专杀病毒。
天刚蒙蒙亮,杨子山就驱车来到了秦宓德的楼下,这一次杨子山没有打电话,直接上楼来敲门。
秦宓德虽然一夜未眠却丝毫没有困意,他为杨子山开门后,兴奋的把一夜奋斗的成果拿给他看。
杨子山看着那从秦宓德手中递过来的微微泛着蓝色光芒的药剂,心里多少踏实了一些,必竟有比没有要好啊。
秦宓德问杨子山:“杨队长,这种药剂要与水调和之后才能使用,我要亲自对工人讲解调和比例,而且我希望人手能多一些。”
“不用太多人,只有你和我还有两位局里请来的外国专家来办就行了。”杨子山说话时故意装的很镇定,他不想引起秦宓德太多的疑虑。
“就我们四个人?”秦宓德觉得不可思议。
“怎么?四个人还不够吗?”杨子山也觉得秦宓德的话有些奇怪。
“够是够了,我是怕到时候一旦出现意外无法控制局面。”这就是秦宓德的担心。
“怎么?你怕死了?”杨子山有些不屑。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死不足惜,只是如果不能将那窝蚂蚁消灭干净,一旦群蚁围攻我们,我们可能会抵挡不住,到那时我们几个人的性命是小,这些蚂蚁要是发了狂向城市冲来那可就糟了!”
闻听此言,想像一下那种好莱坞大片中才有的场景,杨子山渐渐感到后背发凉,头皮一阵阵发麻。
他有些担心的问秦宓德:“那你认为这种可能性大吗?”
“不是没有,但是,只要你们按我说的去做,这种可能性我会把它降到最低,成功的概率也会很大。”
“那就这样定了,我们现在就走。”杨子山觉得不能再耽搁了,因为他感到自己负不起这巨大的责任。
当杨子山用车载走秦宓德后不到三分钟,羊羡功的车就到了。
羊羡功实际上一晚都没有晚好觉,总是处在一种半睡半醒的状态,这也难怪,摊上这种事情,又怎么能睡得踏实呢!
天不亮的时候他就从床上坐起来,在那里发呆,尽管罗壮壮多次询问他也不说话,弄得罗壮壮又是生气又是心疼。
天刚刚要亮的时候,羊羡功一翻身起床,穿上衣服就出门而去。
当他来到秦宓德房前敲门时,秦宓德已经在去湖边的路上了。
没有找到秦宓德,无奈的羊羡功又想到了丛铁图的其他学生,便驱车去大学里寻找。
再说秦宓德与杨子山来到湖边的时候,麦克和克莱文已经在等着他们了。
秦宓德一下车就听到湖边山里传来阵阵的轰响。
秦宓德问杨子山:“杨队长,山里面什么那么响啊?”
“是开矿的工人在打眼放炮,别管他们了,我们还是做我们该做的事情吧。”
当秦密德见到克莱文时是非常的意外,他没有想到在中国的一个偏远的小城市中会见到美国的老师。
两个人很快就热烈地拥抱在一起。
当秦宓德得知老师克莱文就在本市的济世制药公司工作,而且会长期在中国时,心中非常的高兴。
“verygood!这样一来我就可以经常向老师请教了。”
“没问题,我们师生可以共同研究,为人类服务。”克莱文很慷慨地答应了。
兴奋之余的秦宓德将药剂从保温箱中取出,他急于要给老师看看自己的研究成果。
他从湖中取了一桶清水,这才把药剂均匀地倒在清水中。
麦克和杨子山看着那药剂入水后没有起任何变化,水也没有变色,更没有实验中常常出现的水泡。杨子山是外行,问秦宓德:“小秦,你这是什么药啊?到底起不起作用啊!”
麦克和克莱文却是行家,当他们看到秦宓德从保温箱中取出那淡蓝色的药剂时,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他们知道这个年青的中国人不简单。
当年克莱文曾是pioneer公司的实验室主任,本人也是化学博士,对于这些化学药品是非常熟悉的,他们的最顶尖研究人员为了对抗人体的一种免疫白细胞费劲了周折,花了三个月时间才研制出一种微蓝色的药剂,而且药力明显不够。可今天看秦宓德的药剂从成色上明显好了许多,更重要的是,秦宓德只用了一个晚上就搞出这样好的东西,如果给他足够的设备和时间,他一定会做得更好。
麦克和克莱文心里不禁升起了一种英雄相惜的感觉。
趁着秦宓德在调试药剂,麦克把克莱文叫到一旁小声的说:“克莱文,我知道今天的计划,可是,我想我们的计划应该有一点小小的变化。”
“为什么?”克莱文实际上已经猜到了麦克的想法,但他仍在明知故问。
“看到那个年青人了吗?”麦克指着远处的秦宓德说:“这是一个难得的人才,我认为如果他能加入我们,会对我们的事业有巨大的帮助……”
“NO!”克莱文没有让麦克把话说完,他已经明白了麦克的意思。
“麦克先生,请您好好的想一想。现在我们所从事的研究在美国是被禁止的,在中国更是不允许的,你现在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不过,我可以考虑一下,给他一些时间也给我们一些时间来了解对方吧。”
麦克本以为身为老师的克莱文会很欣悦地接受自己的学生,他没有想到克莱文在这件大事上很冷静,他马上反思了自己刚才的言行,觉得确实有些感性了,他终于想起了一个他早就该明白的道理——在利益面前,一切都是无足轻重的。
秦宓德已经调配好了药剂,这是一种可以让变异蚂蚁快速感染并能迅速传播的专杀病毒,以蚂蚁流动性强的特点,这种病毒很快就会传染到窝里的所有蚂蚁。这些药物可以使蚂蚁互相搏杀并让幸存者死于脱水症最后变成干尸一般。
说来也奇怪,那蚁窝出口被钢板盖住后,蚂蚁竟然一只也没有从其它地方出来过,也许是变异使蚂蚁改变了某些习性。
秦宓德将调好的药剂倒入四支喷药器里。
四个人每人一支开始轻轻掀开钢板。
钢板刚掀开一条小缝隙,杨子山就看到里面伸出来一对左右狂摆的长长的触角,顿时吓得心头一惊,手一软,手中的喷药器掉到了地上。
眼看那蚂蚁已经露出了半个身子,后面还有更多的触角在狂摆,麦克和克莱文也傻了眼。幸好秦宓德反应很快,手指一按,雾状的药剂向缝隙里喷射进去。
那只刚要出来的大蚂蚁被这药水一沾,触角立刻摆动的更厉害了,发狂般转身向后面的蚂蚁咬去。
被药水沾到的十几只蚂蚁瞬间就扭打成一团,转眼之间已经倒毙一半!
随着四个人的药水不断向洞中喷洒,幸存的大蚂蚁发出奇怪的“滋!滋!”声向洞内冲去,四个人趴在洞口就听到里面传来激烈的打斗声,没有被喷到药水的蚂蚁也被冲回去的蚂蚁感染了,整个蚁巢成了一个野蛮、血腥、混乱的战场,在这场战斗中,没有阵营,没有友军,全是敌人。
强壮的兵蚁很快就消灭了其它的蚂蚁,连母蚁也没能幸免,当只剩下兵蚁的时候,兵蚁们进行了一次残烈异常的大混战,最终全部死亡!
四个人通过软管摄像机看到了惊心动魂的全部过程,由于激动而狂跳的心许久才平静下来。
秦宓德长出了一口气,对杨子山说:“杨队长,这事情终于告一个段落了,我也可以回去了。”说罢转身就要走。
杨子山并没有让他走,他知道还有许多事情要仰仗面前这个年青人。
“小秦不要急嘛!这处蚁穴解决了,可是,山后还有一个啊。”
“怎么!还有?”
“蚂蚁是地下生活的东西,在土里乱跑,有几个洞也不奇怪啊。”
“好吧,我们这就去后山。”秦宓德没有丝毫怀疑,必竟面前的是身穿警服的人民警察,他提起装药剂的保温箱和喷药器走在前头。
杨子山见秦宓德已经向后山走去,回头看了一眼麦克和克莱文,他在等待着最后的指示。
麦克避开杨子山的眼神把头转向另一边,杨子山只好看着克莱文,克莱文没有回避,用眼神示意他跟上。
就这样,秦宓德走在最前面,后面紧跟着杨子山,在后面远远的跟着两个美国人。
当秦宓德来到后山时,他才发现这里原来是一处采石场,刚才放炮的硝烟虽然已散去,但是碎石细灰遍地都是,走起路来非常不便。
就在这时,一个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意外出现了。
当杨子山对前面的秦宓德说:“小秦,就快到了,再走……”时,话未说完,四个人就觉得眼前白光一闪,一声巨响震得就像是在耳朵里敲钟一般,余音不绝,脚下的大地如同大鼓的蒙皮一样颤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