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萧绫美那副怒意难消却咬牙抑制的神情,夏瑜桐满意的撇了撇唇角,不咸不淡的从沙发中站起走至窗旁,目光飘飘然从她身上掠过不带一丝感情。视线落在窗外仍鲜绿的草坪上,唇角的线条映在象牙白的光线中仿佛绽开的花骨朵,讥诮:“而且,恕我提醒一句,若是萧小姐钱多,还是留着保释自己的时候用吧。”
萧绫美一怔,目光落在夏瑜桐身上的时候多了三分寒意:“你什么意思?”
夏瑜桐云淡风轻的侧过头,目不闪烁,笑意不明,似乎能直直将她看穿:“你想让我明说还是暗说?我这样说吧,你的所作所为有证据在我的手里。”
她的声音软绵碎细却杂着三分寒意入耳,惊得萧绫美浑身一颤,妩媚明丽的双眼赫然睁大。瞧见她此副神情,夏瑜桐的唇角溢出冷嘲的线条,看来关于那煤气泄漏事件可以撇去一种可能性了,也就是说萧绫美并非是被栽赃嫁祸,她也是那间案件的主导之一。
萧绫美目光胶凝,唇瓣上的血色褪尽,冷声问:“你什么意思?什么证据,什么所作所为,别以为你在这危言耸听就真的能改变什么,我会让臣逸和伯母把你赶出去,你分钱都别想得到!”说罢,她羞恼的从沙发中站起来正欲离去。
忽而几响掌声讽刺般凌迟着耳膜,萧绫美驻足转身,但见夏瑜桐那张似笑非笑染满讥诮的脸庞,那目光那唇角仿佛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傲视着她,将她直直比入地下,脸色更沉,阴冷的唇线冷冷开启:“你什么意思?”
“呵呵,我只是在为萧小姐的演技鼓掌,真的可以媲美奥斯卡影后呢。”她的笑溢着淡淡的不羁,却让人窥不出真意,直让人发寒,她从窗边坐回沙发上,慵懒的拿起茶杯又道:“萧小姐,不如在坐一下,否则,我看你真要拿钱去保释自己了。”
萧绫美怒极,却辩不出夏瑜桐的用意,紧唇,心不甘情不愿的坐回椅子上,冷视着她:“别拐弯抹角,把要说的统统说出来,我的时间很宝贵,不想浪费在你这种无谓的人身上。”
夏瑜桐悠悠一笑,似清泓似流冶还似染着一腔讥讽:“好,那先换我来提条件,我希望你能离开叶氏,离开臣逸,我不管你是去国外也好还是继续留在国内也罢,总之不要出现来打扰我的生活。”
萧绫美难以置信转而讥笑:“你在做梦吗,你……”
“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清楚!”还未等她说完,夏瑜桐已然冷目开口:“煤气泄漏那件事,你以为你真的部署到天衣无缝,没人知道吗?或许,你真的是部署完善,只可惜你背后那个人却出卖了你,故意放风出来。”
萧绫美愕然语塞。
夏瑜桐撇了撇唇角,染出不悦:“我告诉你,你做的这件事足够让你坐牢了,但是我不想伤害你,你只要给我滚得远远地,我就不会把我手头的证据交给警方!”
“你少在那儿危言耸听了!”萧绫美脸色煞白,恼怒道。
她冷冷一笑,不慌不忙的掏出手机:“你可以试试。这些证据现在在林璃的手里,我只要一同电话,她就会把东西交给警方。”
“你!”萧绫美气得跳了起来:“好吧,你和那个女人,你们是蛇鼠一窝,你们,你们这样欺负我,不怕遭报应吗?”
“那你打算加害我和我儿子的时候,难道你就不怕遭报应么?”夏瑜桐的声线仿佛寒冷的刀刃剜心时痛彻人心,随后语调一变,变成慵懒的散漫:“现在摆在你面前有两条路,第一继续这样装傻充愣去,然后我把证据交给警方,你就等着坐牢。第二你给我滚得远远地,离开这里去国外,等你离开后我会把证据寄还给你。”
萧绫美面色苍白的仿佛一张纸,飘飘然跌坐在沙发中,融进一片雪白中,她幽幽地开口:“你难道不想知道跟我合作的那个人是谁吗?”
夏瑜桐瞥过目光,不再看她,但神色间却多了某种复杂的东西:“你不会说的。像你这样心高气傲的大小姐,你既然愿意跟那个人合作就表示一定有一些足以令你动心的利益,而且那个人既然可以做的缜密无缝,也就是说不会轻易相信你这个定时炸弹,一定会有某些手段逼你封口。”
萧绫美视线幽幽,唇角却带出一丝从未有过的苦涩:“看来我真得赢不过你,你连这个方面都想到了。没错,我的确被威胁了,其实是我的父亲的事业在这几年一落千丈,所以这个就是软肋,也是我觉对不会告诉你那人身份的原因。”
“你不说,我也知道。”夏瑜桐目光沉沉:“其实,我并不讨厌你,说真的如果不是你差人放煤气想置我于死地,我现在也不会坐在这里,是你的多此一举把我和臣逸推到了一起。”
萧绫美完完全全愕然了,苍白无血色的脸上久久不退的惊讶、惊愕、惊悸!
夜半,夏瑜桐照顾了夏宝半宿甚觉疲累,刚从房间里出来,扑面便迎上一阵男性的气息,滚烫暧昧的拥抱从后将她紧紧箍在怀中,鼻尖隐隐嗅到一股子迷离的酒精味,呼吸喷洒在她的耳跟处,惹来一阵炽烈的晕红,他以唇亲她的耳廓,晕染出几分旖旎几分心醉。
夏瑜桐顿感不妙,推开他,板着脸问道:“你喝酒了?”
面前的叶臣逸脸颊绯红,深邃的五官轮廓覆着的阴影勾勒出迷离与暧昧,浓烈灼灼的视线隐隐透着一抹酒后的难耐,鼻尖的呼吸炙热异常,他含笑望着她说道:“恩,有一个应酬,所以就喝了点酒。”说罢,眼波迷乱的又贴上前,以体温去轻抚她。
夏瑜桐一个疾步闪开,看着叶臣逸如今那副欲醉不醉神色缭乱的表情怕是今晚都不安生了,便拖着叶臣逸疾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