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且炫目。
一栋大理石混合砌墙的别墅被光线照得徐徐生辉,这栋别墅出自意大利著名建筑设计师汤姆的杰作,虽然是由欧洲的设计师设计的但却抛开了欧式城堡的建筑风格,采用了十分时尚的立体感,傲慢却又微带矜持的风格。据说,别墅的主人偏爱新奇出位的创意。
别墅门前开来一辆红色的保时捷,阳光下保时捷艳红的张牙舞爪,傲人的将一切都抛诸脑后。车子停下,车门打开,一位女子走了出来,她身着一席粉色的长裙,银水钻的高跟鞋,卷如芭比的中长发,明丽的眸,桃粉的唇,她的周身飘散着一股子娇气。从车里下来,她便直径往别墅里走去,门口的佣人见到她招呼道:“萧小姐。”
她径直走过那些佣人的身旁,并没有理会她们,甚至全然没有将她们放进眼中。走至客厅,如己家般随意的坐下,四处张望了一番,似乎想见的人并不在,佣人奉来咖啡,放在她面前的黑色玛瑙柱玻璃面的茶几上,她逮住佣人问:“臣逸哥和伯母呢?”
“夫人在音乐室里学古筝,少爷还没有回来。”佣人答到。
她想了片刻,从沙发中站起,语速颇快:“臣逸回来了,你跟他说我在他房里等他。”说罢便自说自话的来到了二楼的房间中。
俨然是男生的房间,整个色调以冷色的暗灰和略浅的金色组成,布局十分简单明快,巨大的落地玻璃窗旁垂着浅灰色花纹窗帘,阳光漫进屋内,房间即刻显得宽敞明亮。她扫视着房内的一切,虽然不是第一次来了,但却依然觉得很新鲜,或许是因为这个房间是他住的缘故吧——
走进墙边的书柜,一层层隔板上零星的堆了几本书,还有一些用精美的框架框起来的照片,照片几乎都是男子和一位中年妇女的合照,视线移了一圈,忽然发下那隔板角落里斜躺着一个看似破旧灰尘的黑色包包。
她伸手拿起,一副嫌弃的模样,尘埃从那包包的细缝中扬出,灰了她一脸,蹙着眉头顿生了恼意,其后便拿着包来到后院草坪处。
绿幽幽的草地铺满了花园,一位修草工人模样的妇女正在用巨大的铁桶焚烧着什么东西,她走来,将手中脏乱的包丢给了工人说:“这个包没用了,烧了它。”
“哦,萧小姐。”
工人应道,其后便将那黑色的包扔进了焚炉中。
道道明亮的光线映破云层,以最为亮泽的光晕,最为美丽的弧度将别墅门前宽阔的场地染上虚幻的光影,如同光晕瀑布中满载的闪烁,点点似星,璨似水晶。
在那幻境般的阳光下,他来了——
藻蓝色的发飘逸的如同水中的海藻,柔且缠绵,瞳色是幽深如雾的暗紫色,深暗幽静的紫色雾气妖娆在平静无波的水潭上,像是那最诡秘也最诱人的森林,用那魅惑的麝香将迷途的人领至万劫不复。白瓷般透亮皙白的肌肤如雪霜,不管那太阳多么炎热他都可以一丝不融,唇弥间抿着一抹淡淡的殷虹,足矣俘获万千众生。
睫毛轻扬,身子透明的可以在一瞬间消失,却又在一抹强光闪逝后变得更加美丽。眸中没有浓烈得气息,只有一股深不可测的欲望,可以将世间所有的一切全部束缚起来,那样诱人的冲动,那样嚣张的美丽,他的气息他的眼神尽可能的肆虐着一切……
在那紫色雾气氤氲中,他是紫色森林的宿主,是紫色森林里最美丽的怪物!
他是叶氏国际总经理。
叶少。
叶臣逸。
门口的佣人纷纷对他颔首恭迎:“少爷。”
他习以为常的走过她们身侧,虽然不会答话,却在路过她们时会让视线从她们身上一扫而过,不一定会记得但至少那也算一个诚意的回答。
二楼属于他自己的房间。
他放眼望去,略略看了一眼便知有人进过他的房间,而他也能大致猜测出那个人的身份。刻意的清点了房内的物件,似是一样没少,但总觉哪里不妥。视线又从房内的沙发移至茶几再到床上又到书柜,赫然发现那隔板角落处的黑色布包不见了!
心头重重一沉!
快步拦下门口路过的佣人,急问道:“我房间那个布包去哪儿了?”:
佣人见叶少的情绪难得的不稳定,先是怔了怔又道:“刚刚萧小姐进过您的房间,好像看到她往后花园去了。”
又是那个麻烦的女人——!
未作多想,他便慌忙的赶至后花园中。
巨大的铁桶中火焰熊熊,滚滚烟尘一阵阵从里头冒出,方圆一地都被烘烤的酷热难耐。粉色长裙的萧绫美站的有些远,她怕烟熏到自己。
火势猛窜,橘色的火光愈来愈浓烈,铁桶四周的绿草开始衰败起来,细草的顶部已开始微微泛黄。
叶臣逸心急如焚,一时情急拿起草地上为花草浇水的洒水管子猛的,急湍的水珠迸溅进火势凶猛的铁桶中,像是一阵及时雨,火势渐渐被灭去。浇灭火势后形成的深灰色浓烟卷卷而来。
他忍不住低咳几声,夺过工人手中的黑色大钳,将铁桶中损毁过半的布包取了出来。萧绫美见他,笑意浓浓的小跑到他身边,娇声说:“逸,你回来了?”
他完全听不见萧绫美的话,眼中心中全是那损毁了一半的布包。布包的右上角被烧去了一大块,依稀可闻见那股焦臭味。打开布包,里头只有一个黑色破旧的皮夹,皮夹也被火灼伤了一点,翻开那个皮夹一张老旧的照片落了下来。
照片有被烟微微熏黄的痕迹。以素色的别墅为景,那对夫妇笑的欣慰,站在他们中间的是女孩和男孩。男孩儿有一头幽蓝色的头发,暗紫色的瞳仁,身子瘦瘦小小的,表情略微羞涩,而那个女孩,乌黑密布的发丝如瀑,幽深如潭的眸透着一股傲气,唇间的笑淡淡的,有几分矜持,有几分掩藏。
他的手指轻触照片中女孩站的位置,表情愈来愈冷。
“逸,你怎么了?”萧绫美伸手,想去碰他的肩,他却在一瞬间赫然站起!眸中尽是凉意,用那样冰冷的眼神扫过萧绫美,然后拿着布包转身离开。
那个眼神……好冷。萧绫美怔愕着,既不跟上去也不唤他留下,就只能如此错愕的僵在原地。
一楼宽敞的休息室里。
叶臣逸的母亲郑君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的妇女,她以一身素色旗袍着身,几乎不佩戴任何的珠宝首饰,虽然面部等地依稀可见岁月的痕迹,却依然抹灭不了郑君所散发出来典雅的气质,也难怪郑君从小家境富裕,所学所见多了气质自然不同。
她端坐在米白色的沙发中,手中捧着一本烹饪杂志仔细的研读着。这时,萧绫美破门而入,焦急地跑至郑君的身侧诉道:“伯母,该怎么办啦?”
郑君见她这幅模样,放下手中的烹饪杂志问:“怎么了?”
“我……我惹逸生气了……”萧绫美似有委屈的说着。
郑君不以为意:“你这孩子,你惹他生气还少么。”
幽幽的叹气:“哎,傻孩子别往心里去,过两天他就不气你了。”
“可是……”萧绫美支支吾吾的梗声说:“可是,我差点把他的黑色包包给烧掉。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
郑君听罢,颇为大惊,叶臣逸一向示那布包为心头肉怀中宝,将它烧毁以臣逸的性子说不定会拼命的。这事也当真复杂,偏偏又落到萧绫美头上,只好说:“这样吧,你这几天还是不要出现为好,臣逸那边有我帮你劝劝。”
“恩,麻烦伯母了。”虽然心不甘,但眼下也只有这个法子,萧绫美也不得不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