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全部答对,100分!”毛逑赞道,“没想到你对贼王了解得这么透彻。那你知道7年前,贼王为什么忽然消失了吗?”
“这我倒不清楚,只是整个巫师界忽然再也没有他的消息,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他为什么消失,我特地问了警界的前辈,这也算机密。”毛球压低嗓门说,“巫警对他练到炉火纯青的变身术和那件上古法器安全袋都束手无策,但还是找到了破解‘探囊取物’的方法。贼王最后一次作案时,在现场留下了一些蛛丝马迹,还险些失手。然而他厉害之处就在于知道急流勇退。他看警方正一点点逼近他的命门,就索性收手不干了,让警察上天入地都抓不到他。不过,虽然如此,但我猜他心里肯定咽不下这口气,因为等于他是被警察逼得金盆洗手了。所以我想,他这次一定有什么新的法子,能够突破警方的天罗地网,所以才来向整个巫警界挑战。或者他的‘探囊取物’之术又更上层楼,让我们无法破解。所以明天,对这两方面我们都要加以严防。”
“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分析得很有道理。”东方溯对毛逑刮目相看。
毛逑很不好意思地搔搔头说:“这都是今天下午开会,头儿给我们分析的。”
“你们廖探长还真有两把刷子。”
“神器展明天上午10点准时开展,你一定要来。”
“你把我胃口都吊起来了,我怎会不来?到时候给我留个便于观察的好位子。”
“没问题。”毛逑心满意足地笑了。他最清楚老朋友的脾气,请将、激将都不如勾起他的好奇心最为有效。
说到吊胃口,两人都觉得饿了,按老规矩叫了几样点心,呼噜呼噜吃了起来。东方溯把白天从梁奇和萧楠楠那儿打探来的消息说给毛逑听。
毛逑一边大嚼虾饺,一边说:“20万两黄金?你们公司可真有钱呢!如果姓梁的小子真的贪了20万两,为了灭口而杀萧正也不是不可能。”
“他说只贪了500两银子,还说20万两黄金是冤枉的。”
“他说你就信?苍蝇不盯无缝的蛋,我看这小子不是什么好人。”
“是他贪的他就得吐出来,是他杀的人就得偿命,不过现在虚实难辨……”
“你还是要去幽冥街?”
东方溯点头说:“这一趟是少不掉了。看来账本和禁咒都和黑市脱不了干系。”
“等明天的事儿过了,我陪你去!”毛逑拍着胸脯说。
东方溯顿觉心宽。他已经打定注意,幽冥街就算龙潭虎穴,也要去闯的。现在毛逑肯和他比肩战斗,两人仿佛回到了一起打跑小混混的高中时代,无论什么险境都无所畏惧。
毛逑又说:“姓梁的反正关在拘留所里,跑不了,回头我们再好好查查,看他和萧正的死到底有没有关系。头发的事儿上次我已经向上头汇报过了。这两天局里实在太忙,还没安排人去查,没想到被你抢在了前头。说好了啊,理发店那边我们也会去查的,你要是查到什么,可别知情不报。”
东方溯又好气又好笑,说:“我欠你们的是怎么着?你们分局发我加班工资啊?”
“这叫警民合作一家亲。”
“亲你个头,吃好了赶紧滚蛋,我来结账。快6点半了,小心迟到被老大k。”
毛逑咽下最后一口干炒牛河,又往嘴里倒下一大口槐香奶茶,转了个身,就化作一阵风不见了。东方溯知道,就这几秒钟功夫,毛逑已经御风而行,在I市上空飞过了半座城市,此时恐怕已经到第8分局的会议室报道了。
I市并不是一座大城市,但胜在小巧精致,精巧中透着一股灵气,每年都吸引不少游客前来。市内最著名的旅游景点之一,是一栋临海而建的摩天大楼——银翼大厦。大厦的东西两楼仿佛两叶舒展的银色翅膀,直入云霄。有风水先生分析说,大楼的位置正是I市的龙脉所在,展翅高飞的造型为I市聚足了人气。巫师们当然不肯放弃这块傍山临水的风水宝地,将承载着巫师发展历史的I市巫师博物馆设在银翼大厦的最顶楼。
星期天清早,法术闹钟“袋袋风”和“寒冰射手”像往常一样恪尽职守,东方溯被一股劲风和一连串冰珠子冻醒,一激灵从被窝里爬出来,一个劲地抱怨自己交友不慎,居然在星期天还揽下这么多事儿,整个双休日都没睡过一分钟懒觉。抱怨归抱怨,受人之托总要忠人之事。他向“着装顾问”穿衣镜汇报了今天的行程,镜子里的他被套上一套黑色西服甚至还配着一副墨镜。东方溯心说:当我是黑衣人还是混黑社会的?但考虑到穿衣镜的情绪,他接受了这种安排。
大镜子晃晃悠悠闪到一边,镜子后面突出一个衣橱。被“着装顾问”选中的衣裤从衣橱里飘出来,自动套到东方溯身上。东方溯一向不太讲究穿着,得过且过。匆匆看了一眼穿戴整齐的自己,就出门了。
四通八达的巫师专列将东方溯送到I市南侧的孝海边。漫步海滨,不远处的银翼大厦和脚下洁白细软的沙滩相映生辉。东方溯想,有钱人还真会挑地方,这里曾经只是个小渔村,现在已经是I市最贵的地皮之一。
虽然9点不到,银翼大厦门口已经人流涌动。慕名而来的游客前挤后拥,中间还夹杂着数面旅行社的小旗。导游们对着扩音喇叭“呜啦呜啦”招呼自己的团员集合,游客们脸上洋溢着初来乍道的兴奋之情。
东方溯故技重施,使出一个障眼法变了张银翼大厦的观光券,顺利进入大厦。一名挥舞着黄色小旗、头戴红色运动帽的导游在电梯间里卖力地把自己的团员集合进一部观光电梯里,东方溯也混在了他们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