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一纯失笑,“那你就别踢了呗?”
“可是,不踢的话,就难解我心头之恨。”
“心头之恨?有这么严重吗?”
“当、然,”终于,肖可欣边说边趁其不备,快速抬脚踢向叶一纯的小腿,然后赶快跳的远远的,还一脸得逞的笑。
“你这丫头真是该打,竟然学会偷袭。”
“我就这点儿本事了,又不像你会武功,看哪个不顺眼的,就可以将对方打一顿。”
“你看谁不顺眼?我帮你收拾他。”
肖可欣待叶一纯的话音刚落,便伸手指向他,还不停的扮着鬼脸,“那就拜托你了,帮我好好收拾收拾他吧,记得不用手下留情。”
叶一纯眼睛危险的眯起一条缝,慢慢向肖可欣靠近,直到肖可欣一脸紧张的躲到床角处,他才转而将床上的棉被拉开,示意她躺下睡觉。
待叶一纯离开,肖可欣却是迟迟不得入睡,她还是很怀疑,为何自己提到国师姚重阳时,他的态度会那么清淡,这好像不是他的作风,她记得以前,自己说个什么事,他比谁都积极着想要弄清楚。
叶一纯其实并未离开,就在肖可欣的房屋顶上,不知为何,今晚,他竟不舍得离开,这个让他不放心的小女人,已经在时时牵动着他。
这两天,姚重阳竟然天天晚上都在风月楼,肖可欣很怀疑,难不成秦元章没有把他的事情告诉给父王?不然,他此时怎么还会在这里待着?
叶一纯就站在离姚重阳不远的地方,只是他化了妆,而且姚重阳也是经过一番精心装扮后,才出现在此,这让叶一纯有种预感,好似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没想到,却是他多虑了,一整个晚上,竟是风平浪静,肖可欣一身疲累的回到房间,刚晕着个头靠在床上,就忽然看到窗户旁站了个身影,一阵紧张过后,便又笑了起来。
“喂,冷冰块,你是鬼啊?总是这么静悄悄的突然出现,你知道不知道,这样会吓死人的。”
肖可欣说完,却见对方没有回答,心里不禁紧张又起,看着那个身影,她下意识的慢慢从床上站起,往门口靠近。
那身影忽然像着肖可欣冲过去,还不曾等她反应过来,便瞬间失了意识。
叶一纯等人都散的差不多,姚重阳也已离开,才悄悄上了二楼,来到肖可欣的房间,却见门是虚掩的,刚一推开,窗户外吹来一阵风,使得他竟莫名的心里一震,忙四下里找寻肖可欣的身影,他的心瞬间冰凉。
肖可欣在马背上,被颠簸醒,又伴着夜风,直吹的她头晕脑胀,顾不得太多,她不停的拍打着马肚子,不停的叫喊着。
“停下,快停下……”
马背上的男人,还真是听话,竟然勒住缰绳真的停了下来。肖可欣不停的喘着气,双直眼睛都直了,被男人抱下马背,她坐在地上,半天缓不过来劲儿。
那男人蹲在肖可欣面前,盯着她看了好一阵子,竟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抚上她的脸庞。
“你……你要干嘛?你别碰我……”肖可欣说着,下意识的将那男人的手打开,借着月光,也只能看到男人的一双眼睛,因着他还蒙了黑布,根本看不清楚到底长的什么样儿。
肖可欣看着那双唯一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很明显是露着笑意的,只是这笑好邪恶,就好似那次从漓州去往梨花村时,路上遇到的那个硬拉着自己上马的流氓男人的眼神一样。
“放开我,你是谁?为什么要抓我?”肖可欣有股想咬断自己舌头的冲动,这还用问?光看对方那双不怀好意的眼神,她也应该知道,今日,她莫不是遇上了采花大盗?想到此,她下意识的往后缩缩身子。
蒙面人干笑两声,开口说道,“没发现还是个小辣椒?”男人的声音一听,就属那种很不正经的一种,“做女人,温柔一点,脾气别太坏,性格也不要太烈,这样,男人才会更加喜欢,更加心疼你……”
“哪个要你喜欢?哪个要你疼?”肖可欣怒视着眼前的黑衣男,一脸紧张,却又故作镇定,“你……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道我是谁?”
“我管你是谁?”男人的声音忽然带着笑意,“怎么?难不成都进了风月楼,现在还要在爷面前称自己是个清白的黄花大闺女?”
“你……”
“就好比我,我现在的这身装扮,你的第一知觉,我是什么人?恐怕怎么也不会把我想到什么大人物身上吧?那不就得了?既然做了,还怕被人说吗?”
眼见着男人的手又朝着她伸过去,肖可欣赶紧拼命的躲着,竟被对方一把抓住下巴,动弹不得。
看着肖可欣紧张的瞪大着双眼,怒视着自己,他好像忽然兴奋起来,一只手直接伸到她的领口处。
“放开我,你快放开我,你这个浑蛋,不许碰我,不许……”
“叫吧,叫吧,你越叫,小爷我就越想快一些让你得到快乐,继续叫吧……”
眼见着领口处被蒙面男人粗鲁的撕开,肖可欣恐惧的泪水瞬间流了下来。
“呵,怎么?这会儿还装纯起来了?你在风月楼里不是挺风骚的吗?挺能将台下的男人们玩的转吗?你在男人这方面都堪称高手了,怎么在面对一个对你如此温柔的男人时,竟然还哭了呢?”
你妈才风骚,你姐才是高手,你……肖可欣好想开口朝着他骂个痛苦,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不然,只有死路一跳。
眼见着男人再次把手伸过来,肖可欣使出吃奶的力气胡乱的推着,却被他毫不费力的甩开,肖可欣的手链瞬间飞了出去。
在这关键时刻,肖可欣竟该死的想起了叶一纯的话,对方曾经说过,不让她再轻易摘掉手链,不然,可是要收拾她,虽然,她知道那只是对方的一句玩笑话,可此时,她却无法控制的使尽全身力气将面前的男人推倒在地,凭着刚才手甩出去的方向,到处找着那条手链。
蒙面男人忽然从身后将肖可欣的双腿抓住,吓得她泪水再次狂奔出来,她拼命的抱住一旁的一棵小树,咬紧牙关,那男人又忽然松开手,肖可欣还没有缓过一口气,却忽然感觉着身上压下来的重量,等她反应过来,那男人竟然……竟然已经在胡乱的摸索着想要掀起她的长裙,这一刻,她真的傻了,真的呆了,真的要绝望了,真的想一头撞到树上,一死了之了。
“放开我,放开我,求求你……”
肖可欣的声音显得苍白无力,感觉着对方的手,忽然放在自己的隐私处,她痛苦的闭上双眼,无望的任泪水不停的往下流,没一会儿,便晕死过去。
忽然一阵强而有力的冲劲儿朝着肖可欣身上的蒙面男人袭过来,却不曾想,正沉浸在女色当中的他,警惕性竟也如此之高,两人瞬间打在一起。
肖可欣再次醒来,隐约听到身后的打斗声,拖着无力的身子,往黑暗中走去。
叶一纯满脸紧张着向天空发暗号,不多时便召来杨十一与秦元章,三人分头在风月楼的四周寻找着。
越找不到,叶一纯的心里就越是恐慌,时间在不知不觉间已过去了三四个时辰,叶一纯简直快要发疯了,他在心里不停的怨自己,恨自己,不该去关注那个姚重阳的,他不该……都是那个姚重阳,还有皇上,如果没有皇上的默许,他区区一个国师,又怎能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敢对公主如此无礼?不敬?能做出这种妄为的举动,定跟皇上有关。
无意间,叶一纯的脚下好似踩到了什么,还发出些异样的声音,他慢慢将脚抬开,当看到那一串熟悉的手链,他更加惊慌,更加恐惧,蹲下身子,将已碎了的手链拾在手里,泪水瞬间冲满眼眶,紧紧的将手链握在手中,不停的在心中祈祷,“肖可欣,你最好不要出事,不然,我一定会将那个人亲手杀死在你的面前。”
漆黑的夜漆黑一片,漆黑到快要伸手不见五指,肖可欣一路挣扎,一路踉跄,泪水不断的涌出双眼,想要放声哭,却又怕控制不住,再引来其他的麻烦,终于,前面有家做生意的摊子,没有收掉的桌椅板凳,肖可欣无力的坐下,趴在桌子上,哭的好不伤心,好不难过。
想起以往,肖可欣的心再也无法控制的疼了起来,虽说自己已经知道如今这光鲜的身份,可所有的过往,她又怎会当着从未发生?从出生到现在,自母亲鲁玉娟死后,她的生活便再也无法平静,她的快乐便再也寻不到了,她很想不通,为何同是女人,她竟如此失败,娘不要她,撒手早去,爹也不疼,姐也不待见,就连与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也移情别恋,这所有的种种,又怎能说全是别人的不是?梨花村本是她生命中的一方净土,却又无端招来杀身之祸,被秋子炎逼婚,被秋书亮夜袭,被宋枝曼下药,这下药……
肖可欣想到此,岂止能用痛苦二字来形容自己?她是个女人,总是会结婚生子,如今,她却是连生孩子的资格都被他人剥夺,她哪里还配做一个女人?更何况,如今的自己,又被那个蒙面男人给……她痛苦的闭上双眼,任由泪水带着她无限悲伤,万分痛苦顺着眼角流下。
忽然,一阵马蹄声传来,肖可欣如同惊弓之鸟,忙将身子绻缩成一团。
叶一纯四下里看着四周,却根本没有半个人影,他的心口处已在生生的疼,他知道,如果再找不到肖可欣,他恐怕真的会去找那个姚重阳算帐,也或许会直接跑去找秦一龙,他要问个清楚,问个仔细,问个明白,为何明知道自己的女儿有危险,却不出手相救,更不阻止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