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一直苍鹰划过天空,发出苍凉悲怆的声音。
父亲,我做到了,这魔教终于完全回到我们这一脉手中。我曾立下的誓言,如今已经实现了一半,父亲你放心,用不了多久,就能实现您的愿望,您在天上好好看着。
忽的背上一热,回头看,原来是碧梧踮着脚,给自己加了一件貂皮披风,想是自己想的太入神了,便没发现碧梧的靠近。
碧梧梳着妇人的发髻,脸上的笑意盈盈,冲东方空月一欠身,道:“妾身恭喜少主得偿夙愿。”
东方空月笑着拉住她的手,放到唇边搓了搓,“手怎么这么凉?”
碧梧有些不好意思,想把手拉回来,却又拉不动,红着脸低下头轻声道:“那就请少主帮妾身捂捂吧。”
东方空月把她的手放到唇边轻啄一口,碧梧的脸就更红了。
琉璃院。
东方空月由小丫鬟解下披风,坐在软垫上道:“母亲,为何不杀了他?”
“杀了他?那太便宜那个老东西了。”舒离的眼神中满满的都是恨意:“死是这个世界最容易的事了,我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东方空月心里轻叹一声,道:“那母亲你,怎么高兴就怎么做吧。”
东方子枫死后,东方空月的二叔成为魔教的大法王,东方空月是魔教的少主,但因为年龄尚小,教内大小事务全靠他出面操持。一时权势滔天。一日便借着酒意强暴了舒离,而这一幕也被年幼的东方空月看到,至此和舒离再也亲近不起来了,只肯叫她‘母亲’,再也不叫她一声‘娘’,其实他心里知道,舒离那时候也是没有办法,但是自己就是没法忘了那帘幔下的一幕幕。
舒离不再谈此话题了,话锋一转道:“你真是不愧为你爹的儿子,这么快就达到了目标。娘真为你感到骄傲。”
显然东方空月对这个话题更感兴趣,含笑道:“母亲,您这就满足了?儿子以后会让天下所有的女人,都羡慕你。”
舒离亦是含笑,“我相信我的儿子有这个能力。现在这个情况,魏氏如今也只能依靠我们了,至此我们就不会那么被动了。”
东方空月轻笑一声,眼里有一丝不屑,道:“原本她可是块香饽饽,两边观望,见缝插针,因为她,我在二叔面前吃了不少闷亏,要不是看在她是眉竹的祖母,我早就让她……”忽然觉得这么说未婚妻的祖母不太好,生生止住了。
舒离道:“魏氏还不能死,先不管她是眉竹的祖母这回事,只看她手上的资源、人脉都是我们最缺乏的,她的用处很大,你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儿子明白,就算看在眉竹的面子上,我亦不会动她,只要她不要打歪主意。”如果她不识好歹,那也别怪我出手狠辣了。
舒离满意地点点头,又道:“你姑姑这次帮了不少忙,料理完了,别忘去瞧瞧她。”
东方空月浅笑答应道:“是,母亲,等我把魔教的余孽肃清,就去白风雪山探望姑姑,顺便看看姑父的状况如何。”
尖嘴口,附近的营帐里。
洛欢有些坐不住了,在帐子里来来回回地走,邹眉问道:“怎么崔师兄还没回来,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
夏尚红把他按到座位上,道:“你就消停坐下等着吧,我师兄办事向来牢靠的很,你就放心吧。”
项佐行浅笑着看着他们,不发一语。
洛欢向来是不敢反驳夏尚红的,自己闷闷地坐下。
不多时,一士兵进来,屈膝跪下,道:“参见王驾千岁!”
“快起!”
小兵起身道:“探子已回来,还请王架示下。”
“示什么下。”说着刚要起身走出帐子。
崔玉郎掀帘,迎面而来,夏尚红喜道:“师兄,你可算来了,我出去准备晚饭,你们谈着。”
洛欢急急问道:“师兄,情况如何?”
崔玉郎堪堪坐下,不紧不慢说道:“他们在那。具体里面的情况没法知道,现在这时候还没涨潮,我们进不去。”
洛欢道:“那你是怎么确定的啊?”
“就是这个东西。”崔玉郎拿出一块脏兮兮的布料,递给洛欢道:“这东西挂在礁石上,我一眼便瞧见了。”
洛欢看到手里这个黑了吧唧的东西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项佐行拿过来,看了一会道:“这是东瀛人的晴天娃娃,意在扫去阴霾,迎来晴天。出行的人一般会系在身上以示保佑之意。”
“原来如此。”洛欢说道。
“根据水流的方向,可以判断这东西是从里面冲出来的,所以我断定,他们就藏身此处!”
“不错,这和他们每次作案的时间很相符,终于找到他们了。”洛欢的眼底里满满地杀气翻腾,像是立马去那地,把敌人全数歼灭。
项佐行笑着对洛欢道:“师弟,这回可真是多亏了崔师兄,若没有崔师兄地帮忙你还在那抓瞎呢。”
洛欢端起酒杯,真诚说道:“崔师兄,这次多亏你了,师弟替百姓么,谢谢你了。我就先干为敬了。”说罢一扬脖,酒水下肚。
崔玉郎拧着眉毛看着眼前的酒杯,没有动作。
项佐行笑道:“师兄喝吧,这是青梅子酿的酒,生津解渴,酒劲儿基本上就没有。”原来这崔玉郎的体质是沾酒就醉,所以他从不饮酒。
洛欢一拍脑袋,道:“哎呀,我倒是把这事给忘了,对不住了师兄,不过这玩意儿根本算不得酒,你就安心喝吧。”
崔玉郎听了,不再纠结,一饮而尽。
接下来,项佐行推演每一步的行动预想的效果及会出现的问题,对于这些问题作出的应激反应,确保行动万无一失。
展颜在树林里找了个安静的地方,运功打坐,争取在大战之前把自己的状态调到最好。展颜将自己的气劲运行二十四个周天,渐渐把它沉浸丹田。
展颜紧闭的双眼,睫毛微微颤动,耳边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很轻,很轻,一听就知道对方是练家子,只是没什么内劲,应该是常年习得外家功夫。
由此可知这人应该是对方的细作了,展颜缓缓睁开眼睛,浅浅一笑,却不打算打草惊蛇,如果让对方将计就计,再制造假象迷惑与他,不是更好。
她不想打算打草惊蛇,可是有人比她下手快多了,只听那边传来兵器相交发出的声音。
展颜身形疾起,几个漂亮的纵身,就来到了事发地点,不仅轻叹:怎么又是你,消停会能死吗。
只见,齐君竹与那个矮小的男人正在酣战,显然齐君竹的武功高于对方,没几个回合就将那人点住了穴道。
展颜装作刚刚才到的样子,奔到齐君竹面前,道:“怎么了,君竹?”
齐君竹微微喘气道:“我看到这个人鬼鬼祟祟的,可能是对方的细作,就自作主张把他制住了。”
“师姐真是好样的,我光顾着练功,竟没发现。”展颜边唾弃自己,边说出这种丧尽天良的话来。
齐君竹小脸一红,道:“哪有啦,是你太用心了,才没听见。”
看看这演技,啧啧,放到现代,这就是一影后级的人物啊,能不服气吗?
展颜附和道:“那师姐,咱们赶快把人带回去吧。”
俩人把那人一提,施展轻功,不多时就来到了营帐处。
夏尚红正端着托盘出来,看到这一幕,问清楚情况,眉头微微皱起,转身折回帐子,将事情告诉洛欢等人。
洛欢几人走出帐子,看到那被点住穴道矮瘦汉子。
“这人是怎么回事?”洛欢的脸色有些黑。
齐君竹抢先说道:“我们在那片树林里运功,就发现这个鬼鬼祟祟的人,是我和展颜一起抓住的。”说完还冲展颜眨眨眼睛。
展颜愣了一愣,笑了笑,道:“师姐说笑了,我连着人靠近都没发现,怎么与你一起抓住这人,师姐这功劳我可没有资格领受。”想把我拉下水,美得你!
齐君竹没想到展颜会这样说这样直接的话,只得装作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洛欢刚想说什么,夏尚红拽了拽他的袖子,轻轻摇头。洛欢把话咽了下去,只是命人把这细作细细审问,转身回了帐子。
齐君竹看到这一切,怯怯问道:“师父,好像洛师叔很不高兴,是不是君竹做错了什么?”
项佐行温声道:“没有,别多想了,快去休息吧。”说罢,转身也汇了帐子。
齐君竹此时显得有些不安,对展颜喃喃道:“展颜,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事了?”
展颜安慰她道:“师父都说你没有,那就是没有,你别瞎想了。再说不抓他,难到留着他在这里娶妻生子啊。”
齐君竹好似一扫忧虑,浅笑道:“就你胡说。”
展颜心里默默暴汗,这叫什么事,一天天的演戏,累死人了,最要命的是没有演出费。
帐内,洛欢对项佐行道:“你这什么徒弟,怎么这么沉不住气,要抓要拿也要问一声啊,御风门的轻功是用来吃的啊!”
“君竹平时不是这样的,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可能是事发突然,没时间想这么多吧。”项佐行也觉得今天齐君竹干的事很不靠谱。
崔玉郎道:“别说这个了,如果这个细作没有按时回去,他们一定会有所动作。我们该当如何?”
洛欢沉声道:“那就抓紧时间,速战速决!”
项佐行叹气道:“只能这样了,师弟,对不住了。”
洛欢摆手道:“唉,师兄你说这话就见外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说不定这是个机会。”
洛欢拍了拍手。
一名士兵大步走进来,屈膝一跪道:“王架有何吩咐?”
洛欢眉眼间霸气尽显,道:“传本王的命令,所有人按之前的部署,各司己命,不得有误!”
“属下遵命!”说罢,低头后退几步,转身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