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道旨意,顺利的让老太妃和文王闭上了嘴。文王想,这丫头还真是命好的很啊,这么多产业落在一个小丫头身上真是浪费了。老王妃则想,拓跋菀和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有些微妙。
这日阳光极好,虽然到了秋季有些凉意,今个儿是个难得的好天气。拓跋菀使人在花厅里摆上了菊花茶,各色点心,请各位姬妾来花厅听戏作乐。
众人向拓跋菀行礼之后,依次落座。
拓跋菀笑道:“我先典一出《戏金蝉》吧,这次很热闹。”
这刘姨娘大冷天的还是把领口拉的极低,向拓跋菀道:“公主就是与我们这些俗人不同,我们啊就爱整些哭的稀里哗啦的,这出《戏金蝉》有许多道家的意思,深奥的很。”
“诶,姐姐快瞧,那个年轻的武生好生俊俏啊。”说话的是,一个年仅十四五岁的女孩子。那女孩长得清秀可人,眼睛很大,周围有些黑眼圈。是新纳进来的徐姨娘。拓跋菀摇了摇头,真是作孽啊,还是个孩子。她虽愿给文王纳妾,但这损阴德的事情是不会干的。听说这孩子被文王前几日折腾的还下不来床呢。
廖如燕听了,脸上不以为然,一撇嘴,顺眼一看那武生的模样,不禁变了脸色,打翻了茶碗。
拓跋菀见状,道:“这是怎么了,慌手慌脚的成什么样子!”
廖如燕赶紧跪下,道:“贱妾该死,才刚手抖了下,请公主原谅!”
拓跋菀哈哈一笑,“我说什么啦,怎的吓成这样!快看戏吧,最精彩的开始了。”说完再不看她,目光转向戏台。
廖如燕脸色发白的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戏演完罢后,一众戏子在戏台上谢恩。拓跋菀道:“赏!”一个太监尖声道:“公主说了,赏!”几个端着盛满铜钱的圆盘的小厮上来,丫鬟们笑着把铜钱纷纷扬扬的撒进戏台。
一个身着褐色衣服的中年男子,被个太监引进来,佝偻这身子道:“公主,人来了。”
那人躬身下拜道:“草民参见公主!”
拓跋菀眼睛微眯,道:“免了。”
那人谢恩站起来,眼睛不敢乱飘,只是规矩的垂着。
拓跋菀道:“倒是个懂规矩的,你们唱的好,这样吧,后日我还要请一些贵妇看戏,你们今个就在梨香园住下。王府规矩颇多,可不要乱跑。”
那人心下大喜道:“谢公主!”
廖如燕此时在自己的院子里心里像长了草似的,真的是他吗?他不是回家乡娶妻了吗?怎么会这样?
“小翠!”
一个微胖的小丫头答应着从外面跑过来,“哎,姨娘,您有什么吩咐。”
廖如燕斟酌了一会,才道:“今天听戏听得很畅快,你带上些桃花酥和菊花茶,赏给梨香园唱戏的。记得是我赏给他们的。”
“好嘞,奴婢这就去!”
廖如燕有些激动,不知道他还记得吗。
玉宇悬空,夜凉如水。
三更才过,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闪身进了桃花园里。看见假山上的白色帕子,心中一乐。
往假山里一钻,没了身影。那人进入假山,看见一人影上去一把抱住,“我的心肝,可算是找到你了。”
那女子也激动道:“好哥哥,终于见着你了,我以为你回乡娶妻就把我给忘了呢!”
“怎么会呢,我的心一直在你这里呢。”说完在廖如燕胸前狠抓了一把,咬着她的耳朵道:“我以为你跟了文王就把我给给忘了呢。”
廖如燕呻吟一声,嗔道:“死相,那文王哪有你好啊。你不知道他不过是个外强中干的货色。就知道变着法的折磨人。”
“那好啊,让你知道你哥哥我的好处!”说着就与这廖如燕在这假山的空隙了颠鸾倒凤起来。
黑暗中,一个黑影无声无息的隐匿在树上,见此情景,飞身回去复命。
次日,廖如燕满面红光的去给拓跋菀请安。
拓跋菀见她这幅摸样,心中暗笑。“廖姨娘有什么喜事吗?”
廖如燕忙,道:“没有,没有,只是最近睡得好罢了。贱妾怎么比的上公主自然的美貌,实在羞煞贱妾了。”
“我说什么啦,竟惹你这么大片话来,无事,下去吧。”
廖如燕躬身退出。
拓跋菀似笑非笑,“文墨,叫老爷身边的纪科来。”
文墨一欠身,道:“是”。
这廖如燕在回去的路上,还想着今晚还要与王郎相会,心里就像喝了蜜一样甜。
果然还像昨天一样,二人在此幽会。刚要入港,就听着外面有倏倏的人声,还没反应过来,就在黑暗中让人按住,套了袋子,直接被抬走了。
正堂里,灯火明亮。
这二人脑子还是蒙的,取了袋子看见拓跋菀和文王二人,知道。完了,坏事了。
文王见他二人衣衫不整的模样,怒不可测,发狠道:“你这个贱妇,你好大的狗胆,你当我死了吗?啊?”
廖如燕的半个酥胸还露在外面,连遮都遮不住。那男人裤子还没提上。文王见此更是恼怒,从小厮手里操起一个长棒子,劈头盖脸的打了过去。
这廖如燕只有惨叫的份。
那男人吓得尿了裤子,连话都说不出完整的了。
拓跋菀道:“王爷息怒,为这等贱人实在不值得。也失了您的身份。”
文王听见这话,才住了手,“公主说的对,实在不值得。”
“纪科过来,把她卖进最下等的窑子里,不准让人赎出。这个男人,活活打死!”
“是,王爷。”
廖如燕这才尖叫道:“王爷您杀了我吧!我不要去啊!”但已被架了出去。
文王冷冷道:“既然这么喜欢偷男人,就偷个够吧!”
拓跋菀淡淡一笑,看不出什么心情,走出大堂。
拓跋菀这边勾心斗角,展颜那边也是劳心劳力。为了跟上几个师兄师姐的脚步,展颜进行了魔鬼式的学艺生涯。一天只睡三个时辰。早晨起来是边扎马步边背心法,她把她记台词的本事都用在了这上面。他们派的这个马步比较文雅,有点像后世的咏春。腿是微微合并的,这样显得斯文些,可是也太他娘的累了。
展颜现在的饭量直逼纪明义,没有个吃饱的时候,不过师父是好人,总是偷偷个她带好吃的。想当年,练舞的时候,每星期称体重,重了是不让吃饭的,那苦吃的。现在至少让吃饱是吧。不得不说展颜啊你高兴早了。因为习武的缘故,展颜黑了不少,也长高了几厘米。
上辈子学了十年的舞蹈,对于一些武功招式记得特别快,项佐行直夸展颜是练武奇才,展颜则不好意思的笑一笑。心想这动作要还记不住,我的舞蹈老师不得吃了我啊。
展颜也和几个师兄渐渐熟络了起来,文君竹也彻底暴露出了本性,人前还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人后叽叽喳喳唯恐天下不乱。洛依依和他们也不是一个辈分的,还是朵小白花。这丫头特别好玩,动不动就把她说急了,就能让她掉两滴金豆子。倒霉鬼洛酒见了展颜,都是规定动作,那就是冷哼一声,一扭头。面瘫男洛川忽略不计。反而和展颜比较合得来有话讲的就是公孙阳了,因为他们彼此不嫌弃啊。
这不,展颜正被师公派来的监工盯着默写心经。这个怪老头,我用脚底板鄙视你。
展颜看着一丝不苟的公孙阳,无奈道:“我说公孙博学啊,你去看说好不好啊,干啥老看着我啊!我就那么让你不信任吗?”
公孙阳拿着把扇子,摇啊摇,慢悠悠道:“严重啦,严重啦,我只是做好自己的本分罢了。”
“哼。”展颜眼珠滴溜溜一转道:“哎,公孙博学你听没听过降龙十八掌啊?”
公孙阳一收扇,果然感兴趣的问道:“那是什么掌法,听都没听过?天龙什么的。”
展颜一伸懒腰,自个捶了捶肩膀,道:“哎呀,写的好累啊!”
公孙阳自己心里挣扎了一下,半晌道:“好吧,好吧,我替你写,不过你还是要背下来的,要不然……”
展颜打断他道:“好啦好啦,我早背下来了,只是在做无用功你知道吗?哎对了,字体写的像些啊。嘿嘿嘿,写完了就告诉你哈!”展颜打了个哈欠,“我眯一会,写完叫我啊。”说着跳上桌子,背过身子不一会就睡着了。
公孙阳认命的在那里飞快的写起来了。谁让你是公孙博学呢?
展颜睡得这一觉十分香甜,突然有人推她,“哎,醒醒!醒醒!”
展颜揉揉眼睛,道:“怎么,写完啦,这么快啊!”跳下桌子,拿起一看,兴奋叫道:“公孙啊,你真厉害啊,一模一样啊!”拍拍他的肩膀。然后都塞进怀里。
公孙阳一脸的傲娇。
“哎,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啊?”
“哦对了,差点忘了。嘿嘿嘿,其实我也不知道啊。”
公孙阳咬牙道:“你是故意骗我吗?”
“诶,话不要这么说嘛,你不是也不知道,我骗你吗?一样的无知。我先走了,回见!”
展颜一溜烟的跑掉了,独留公孙博学一人在风中凌乱。
“小颜颜啊,我想和你一起睡吗!”
“起开了你,哎哎,手往哪放呢,小心我告你非礼哦?”
“你告去呀,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救你的!”
说着里面传来了一阵打闹低笑声。
小薇披着衣裳,在外面叫道:“两位小姐,夜了,别闹了,赶紧歇息了吧!”
展颜轻道:“知道了,就睡了!”对着文君竹比了个“嘘”的手势。
听见脚步声远了,才嘘了口气。
展颜压低声线道:“你怪谁啊,是你不要跟我住一块的,现在又巴巴的来,是何道理?”
齐君竹枕着手臂,道:“看你一带就带两个丫鬟,那么摆谱。啧啧,好像谁不知道你家有钱似的。当然不想和你在一块啦。再说我也不敢和我姐对着干啦,不过我还是喜欢你啦。跟你在这里说的这些话比和我姐在一起一年说的都多呢。你当我不郁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