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只见少年的身子随着马的小跑起伏着,好似汹涌澎湃的大海中一叶扁舟随波逐流,狂风巨浪不断蹂躏着,小舟在跌宕中欲坠似坠,长枪直指前方,如一道闪电前奔,突然少年左掌一拍马背,从马上凌空跃起,长枪一抖,倏忽化为一条银龙,张牙舞爪,银色的龙头张开血盆大口冲向大汉,来至大汉面前时,龙头突然炸成千朵梨花,笼罩大汉全身。
大汉只觉连呼吸都停滞了,眼前亮晶晶的一片,千朵梨花扑面而来,虽然好看,却知甚是危险,忙用力抖出树干扑向梨花中央,想将众多梨花扫落,殊不知树干一进梨花丛中,就如切豆腐一般,进去多少都被化为木屑纷飞,丈长的树干一下子就失去了重量。紧接着,梨花消失,一条银龙复起,龙吟啸傲,快逾闪电而来,亮的眼睛顿时失明,震得耳膜欲破,等到眼睛稍稍适应,一根长枪牢牢地在自己咽喉处。
“哐当”一声,大汉手中的小半截树干掉落地面。
“好!”众少年喝彩。
“你输了。”
“我,输了!”冷汗从额头淌下,大汉看着只有自己半腰高的少年,心里涌起一股无力之感,自己居然输了。
“若你不承认输了,那就当我们没有什么约定好了。”少年收枪在手,看着失魂落魄的大汉说道。
一听少年的话,大汉猛地抬起头来,“你把我典韦当成什么人啦,君子一诺千金,不就是三年嘛。”
少年一听大汉愿赌服输,又听见大汉自称典韦,心中早已乐翻了天,自己的第一保镖入袋了。
“不过,有违天地良心的事俺可不做。”
“那是当然,难道我还会让子满兄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吗?”少年一脸得意的笑。
这时大汉又疑惑了,此少年素未谋面,怎会知道自己的情况,“你怎么知道我的字的?”
“呵呵,难道我们今天就在这里彻夜长谈吗?走,前面寻个地方歇息一晚再说。”此时天幕已完全降下,后面的少年已打起了火把。
为首少年拉起了马,搀扶起李翔,发现并未大伤,只是拐了脚,重新让他骑上马,才放下心来。又让众少年把拦路的树木扔在路边,匀出一匹最强壮的马给典韦,典韦一上马背,马的腿就瑟瑟发抖,原来典韦身重200公斤,整一辆坦克。众人疾驰一段路程,在官道路边一处开阔地段驻扎。
典韦一路上不声不响,满肚子的问号,通过观察众少年的行为,又觉这些少年之与众不同。众少年每人携一根长枪,腰上还挎着一把雁翎刀,马背左侧挂着一个皮囊,右侧系着一个包袱,身着紧身麻衣,皮肤都有些黑。为首那个打败自己的少年好似一把长枪的枪尖,尖锐而时刻警醒,身后两少年则是枪尖的护卫者,保护枪尖的左后侧翼,而这两少年身后又各自带领十一个少年,虽然疲惫,却时刻保持着警惕的神色,时不时扫描路旁的情况,一路疾驰未见一个少年落下半步,前后保持一个马头的距离。
来到开阔地后,未见为首少年发号施令,众人已经各做各的事了,好似演练一般。被自己打败的那个少年,跛着脚,指挥手下十一个少年拔除野草、平整土地,井井有条,不慌不乱,清理出一片约一百平米的空地方来,接着支起三个帐篷,呈一三角形,显然先前已做过许多回。还有一队少年在一个叫子义的少年带领下用自带的斧子砍伐周围的树木,把空地周围再向外延伸丈长距离,然后在离帐篷三米远的地方设下简单的栅栏,朝路口设一门,门外立着一个鹿角,阻止外敌侵入,还在门的对面栅栏里设了一个简易的马栏。整个营地充满了肃然之味,在有条不紊的劳作中慢慢建立,没有多余的话,仿佛这些十五六岁的少年都是哑巴。典韦深觉这些少年不简单,自己年少时壮武任侠,好打抱不平,着实惹了不少的祸,可这些少年却已经颇具军人气质,办事雷厉风行,绝不拖沓,对命令一丝不苟的执行,哪怕再疲劳也要露出精神之气,比成年人都具纪律性,这些少年都已经如此不俗,那为首不知名少年定然还要厉害,否则怎能驾驭如此众多少年。只是这少年武功如此厉害,智慧也甚是高明,明知胜券在握,还要与自己打赌,让自己为其做事三年,而且似乎还认识自己,可是自己肯定未见过他,典韦心中忐忑不安。
营帐建起后,为首少年邀请典韦与他一起休息,典韦跟着少年进了帐篷。过了不久,子义拿着两大条熏猪腿和一坛酒进来,交给少年。
“子义,前半夜你来值夜,后半夜,我来。让大家吃饱后早点歇息,明早寅时出发。”
“好的,天哥,那我先出去了。”
“来,子满兄,肚子里的疑问待会儿再说,咱们先祭了五脏庙。”说着,少年把一条大些的猪腿递给典韦,并且把那坛就也一起给了典韦。
典韦也不客气,既来之则安之,吃饱了再说。拎起猪腿就啃,一手拍开酒坛封口,就往嘴里倒,“慢着,子满兄,这酒可得慢慢喝,烈着呢。”
典韦心道咱什么酒没喝过,再烈能烈过曲酒吗,每次都喝个五六坛也没见醉过。仍然往口中倒去,只闻到一股酒香扑鼻而来,见酒色澄清,从未遇过如此美酒,心中更加急切想品尝。酒水一如大口,就觉喉咙火辣辣的,一股焰火直冲肚内,浑身三万六千个毛孔瞬间张开,透着舒爽。
“好酒!”喝了半晌,典韦才放下酒坛意犹未尽。
“子满兄若是喜欢,我倒可以满足你喝酒的喜好,让你天天有酒喝。”
“哦?到现在,俺还不知道小兄弟的名字呢。”
“哈哈,我还以为子满兄胸有成竹了呢,怎么一直不问。俗话说,有缘千里来相逢,小弟王天,泰山青云城人。”
“青云城?”典韦一脸的迷茫。
“哦,那是小弟的城,得乡亲的抬爱,我也算个当家人吧!”
典韦看着眼前这个有着古铜色皮肤的少年,不敢相信他小小年纪已是一城之主,自己本以为他是某个世家大族的贵公子而已。
“子满兄是陈留郡己吾县人吧。”
“你我素未谋面,你怎么知道的?”
“我还知道子满兄为何出现在此地的秘密。”
典韦立马站起身来,瞪眼看着王天,小心翼翼的戒备,“你待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