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看看自己尚且在发育的身体,不禁哀怨道:“这要什么时候才能把他吃下去啊……”又转念一想,哎,就是要吃,也得花前月下洞房花烛良辰美景奈何天啊。这样的环境,就是让我吃,我也吃不下去啊。
江南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改善环境,过上日日有钱收,天天抱老公的日子。
两个人把木桶什么的处理好,便准备歇下了。先不说两个人正在重孝中,古代人民本就没什么好娱乐的,还是早早上床歇息为妙。
只是睡觉时,又出了个难题。原本江源去世前,是江源独自一人一个房间,他们两个人一间房。现在江源去了,房间空了出来,两个人还要不要同房呢?
江南看了看两个人身上的单衣,又看了看黑漆漆的偏房,想着外面的冷风呼啸着一阵又一阵,低着头小声问:“要不,咱们一起睡吧?”
沈煜面色一红,他现在已经把江南当做未来的妻主了,可是两个人尚未成亲,更何况现在两人还在热孝。若是睡在一起,叫有心人知道了,怕是会有些流言蜚语。江南自然也想到了这一层,她是现代人本不在意这些无聊的事情。可是沈煜看起来很在意,她脑子转了几圈,提议道:“不如你住在正房,我先帮你把被窝捂暖了再回偏方去睡如何?”
沈煜见她穿的单薄,摇了摇头道:“哪有女子睡偏房,男子却睡正房的道理,偏房还是我去睡好了。”
江南脱口而出:“反正关起门来谁知道我们是不是睡在一起?”
沈煜脸红的都要滴出血来了,他低下头,一双手死命地绞着衣角。江南看再说下去,怕是大方如
沈煜也要羞死了,退一步道:“反正你若是不睡正房,咱们今晚都别睡了。”
沈煜见她语气中带着些胁迫,无法再说些什么,只有点点头,熄了灯,两人各自歇息了不提。
因着前世常常早起的缘故,不过卯时二刻江南便起了床,铺好了床去正房里看沈煜,许是昨天累的狠了,他还在那里酣睡着。江南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小心地将拖到地上的破被子给他塞回去,又将他放在外面的手放进被子里。做好这一切沈煜还是睡得香甜,江南在他额头上亲亲吻了一口,笑眯眯地关了门去厨房。
先将灶里燃起,又陆续添了一些柴火,她才将水缸里剩下的一些水烧热了,舀了半瓢水洗漱。话说这古代什么都是纯天然的,就连刷牙用的牙刷也是早前从树上折下来的枝条。她嫌枝条太粗糙伤了牙龈,非把那刷牙的一端咬的稀烂才沾了些许牙粉擦了牙。掀开锅看白白的米粥里和着番薯块,将灶里的火灰挑了挑,并未灭掉,让粥在上面煨着。拿木盆装了半盆水,摇摇晃晃地去房里叫沈煜起床。
沈煜这一觉睡得很香,起来的时候就看见江南在那里放木盆。他有些不好意思:“这些事怎么不等我起来在做?反正快过年了,家里也没什么事,你年纪还小,多睡会也好。”
江南站起身,正色道:“煜哥哥,我希望你把我当你可以依靠的女人,未来的妻主,而不是比你小的女孩子来看。这些事情原本就该是我们女人家做的,我们女人娶夫郎回来是用来疼的,不是用来做侍从奴仆的。说起来你原是大户人家的男子,若是嫁个门当户对的人家,这些事情又怎会轮到你来做?既然你我已经定亲,我暂时无法给你那些奢华的生活,至少这些小事,绝不会容许你动手。”
沈煜被她一番大道理说的云里雾里的,只得点头称是。
等沈煜洗漱完,江南又端着那半盆水摇摇晃晃地出去倒。沈煜才穿好衣服,便听见外面的门被打的“砰砰”响,他一边应着“来了来了”一边招呼江南赶紧到院子里去。
沈煜打开门,便看见胡大娘穿着厚厚的棉袄站在门外,见他开门,问道:“今日我要去镇上,特来问问你们两个要不要一同去?或是有什么要我带回来的?”
江南走出来,看见沈煜穿着外衫站在院子里,眉头一皱,道:“去把棉衣披着,然后去厨房里吃饭,我同胡姨有些话要说。”
沈煜点点头,既然她现在已经大好,那么这些事情她去做就可以了。
江南见四周无人,将胡大娘迎进门,笑道:“胡姨,你来的可早。我这也是刚烧好了饭,不知胡姨吃过了没有,若是没吃的话,不如一起吃可好?”
胡大娘一掌拍在她的头上,假装怒道:“你小丫头可算是正常了?瞒你娘亲这些年,我都快羞愧死了。拿那番话挤兑你胡姨,难不成胡姨是来蹭饭的?去同你那未婚夫商量商量,我借了族长家的驴车,若是要一起,便早些上路,天晚了路不好走,只能明日再回了。”
江南将胡大娘带进内堂,去厨房倒了杯热水给她:“烦劳胡姨慢等了,我去问过煜哥哥便好。”
沈煜见她进来,自动盛了一碗粥递给她。江南并未接,开口道:“今日胡姨要去镇上,你我还在孝中,本不该出门。可是眼看着年关将近,家里却是什么都用空了。我想不如跟胡姨一起去镇上买些东西好过年,至于你,还是同我一起出门的好,放你一个人在家里我不放心。”
沈煜面露不解:“那些东西叫胡姨带回来便好了,还是不要出去惹闲话的好,再说,”他面露不解,“难道胡姨不奇怪为何你突然间就大好了?”
江南扑哧一笑:“胡姨是大夫,这事自然是知道的。再说了,难道你的贴身衣物也叫胡姨替你买么?便是你肯,江大叔也是不肯的。就算江大叔也肯了,我可是万万不能准的。”
沈煜嗫嚅:“这些衣服穿着就可以了,无需买新的,还是留些钱来年买些种子吧。家里的钱就那么多,老是这么用可就没了。”
江南道:“我正要同你商量这事,家里现在的情况根本雇不起人帮忙,村里人各有各的田地,忙起来也没谁能真正照应别人。我想买些好梳理的种子,待我年岁大些,或是家里情况好些,再买那些难梳理却好卖的种子再种。另外,棉衣亵衣肯定是要买的,你老是穿着我的也不像个样子。何况,快过年了,我这个妻主大人是该为夫郎买些头面首饰什么的,你道对不对?”
沈煜一口粥呛在那里,脸被噎的通红,江南一边拍他的背一边轻声训斥:“怎么这么不小心?喝口粥都能呛到?”
沈煜腹议,还不都是你害的。
两个人快速收拾了东西,江南从炉灶里掏出两三个番薯,叫沈煜拿块破布包了,又从内室盒子里取了约莫五两银子出来坐到了胡大娘借来的驴车上。
江南看到驴车的时候,不禁对胡大娘更加佩服。她在驴车上架起了个类似马车的空间,又将庄里人用来遮雨的厚布盖了两层在木架上。两个人掀开厚布坐了进去,胡兰坐在车前赶起车来。
江南吃着沈煜剥好皮的番薯,心里甜滋滋的,直道孺子可教。她掀开厚布,将剥好的番薯递了一个出去:“胡姨,外面冷,你吃一个番薯暖暖身子吧。”
胡大娘接过去,发现番薯已经剥好了皮,咬了一口,心里顿时暖洋洋的,白了一眼:“你个鬼精灵的丫头啊。”
驴车摇摇晃晃的颠的江南晕头转向,险些当场就要吐出来。沈煜也好不到哪里去,脸色白的吓人。江南内心冒血,果然领导们说的不错啊:要想富,先修路。这路若是不这么颠簸,还怕什么东西卖不出去啊……
一行人颠簸了两个时辰约莫巳时边上才到了镇里,到了镇里,驴车只能放在相熟的人家。江南先自个儿从车上跳了下来,然后把沈煜从车里扶了出来。胡大娘看见沈煜的脸,忽然一拍脑袋:“哎呀,有件事忘了。”连忙走进相熟的人家,过一会儿手里拿了个毡帽出来。
江南疑惑地看着她,胡大娘解释道:“这镇里同我们村子里不一样,凡是未婚男子都要将面容遮起来,只有已婚男子才能露脸,刚才看见煜儿的脸我才想起来。”
江南接过毡帽递给沈煜,沈煜自是知道这些规矩,什么都没问地带好了毡帽。
胡大娘先是带着他们去了镇里的米行商号,又去将油盐这些生活用品买好了寄放在商家,因是极为相熟的商号,也就不担心他们以次充好。约好了过两个时辰来取,胡大娘便带着他们去了衣铺一条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