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的羽王管辖的邺城政治清明,民风纯朴来着?纯属虚构!
像猫追耗子那样狂奔了几条街之后,我终于成功地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了。而那个孩子在拐过一个极偏僻的胡同之后,突然消失了。我尾随而至,发现在一个极隐秘的地方,有一个破败不堪的院落。
我停下来,重重的喘息。突然觉得有一种想一拳打死自己的冲动。这个身体,明明会一种叫轻功的东西嘛!
果然,跟笨蛋在一起会被传染变成笨蛋。以后,我要离芸儿远一些。
我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地形,那个孩子应该是跑到这院子里去了吧。院子的大门若不经风的样子,仿佛轻轻一推就会倒。门的上方挂了个牌匾,原来的漆已经脱落了,依稀认得出上面写了“土地庙”三个字。看来,在这里土地爷受欢迎程度有待商榷。匾的一角不知是被蛀虫还是别的什么蠹蚀了,另外的三个角早已消失殆尽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那匾在这样无风的夏天微微的颤动着。我不安的打量着那块摇摇欲坠的牌匾。
我这个人,恋爱能谈到失恋,开车能被海水淹,被海水淹也就算了,竟然也能穿越时空!好吧,穿越时空我也忍了,好歹我也是研究历史的,在古代混个风声水起也不成问题,居然也能穿越到这个时空都不对,历史也不存在的随国。
Orz!我都服了我自己了。不过,我还就不信这匾会砸到我头上。我犹豫了一下下,还是进了这扇安全系数不高的门。院落很狭小,只是在靠墙的角落里放了一个破旧的鼎。
“万俟哥哥,你来了。”里面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声音。虽然没有听过那个顺走我荷包的孩子的声音,但我推断,应该是他没错。我略微索,决定不直接冲进去,而是躲在屋子的外面,顺着木板的缝隙观察里面的情况。
果然是刚才顺走我荷包的那个孩子。他衣衫褴褛,穿着一双破旧的已经露出脚趾头的草鞋。干枯的头发杂乱的堆着,上面还杂着几根稻草。他的对面站着一个白色的身影,从我的角度,只能看见他的衣角,却看不清样貌。“老三他们呢?”那孩子低下头,半天才嗫喏了一声。
“出去了。”另一个很温柔的声音道,“阿杏的病我会治好的,你不需要担心。”声音停了下来,似乎在审视那个孩子,孩子把头低的更低了。“所以,不可以做错事!”那声音依然温柔,让人觉得如沐春风,却透着一股坚定,让人不由得想去遵从。
那孩子倏的抬起头,神情里没有惊讶,似乎早就料到了一般,只是有些羞愧,“果然,万俟哥哥都知道了。”
破败的房屋里一片安静。忽的一阵咳嗽声回荡在破败的屋子里,声声撕心彻肺。我这才注意到,在那孩子站着的地方铺着厚厚的稻草,在打着补丁的被子下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万俟哥哥,你别怪哥哥了,他知道错了。”她说起话来好像很费力的样子,一句话断了几次,才勉强说完,咳了一阵,方又道,“哥哥,你做错什么事了?”
偷荷包的孩子把头低的更低了,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道,“阿杏的病很重,一定要很贵的药材才可以吧!万俟哥哥是好人,我只是不想让你为难。”
白晰而修长的指尖摘去了那孩子头上的一根枯草,又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脑袋,“阿杏的病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不过,即使自己再辛苦,也不可以拿人家的东西。丢东西的人或许也正需要这笔钱,你这样做,有可能使别人也陷入困境。以后不要这样了,知道么?”
“万俟哥哥,我错了。”
“知道错了就好!”我从门后走出来。那男孩子见是我,先是吃惊,马上又变得害怕起来。脸上的神情仿佛我随时可能把他当点心吃了,下意识的朝那男子的身边靠了靠。
那男子将手轻轻的搭在他的头上,整个人站在我的面前。
见到那男子的那一刹那,我不受控制的呆住了。只觉得周围的空气纷纷的挤压过来,压得我不能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