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可清脸颊被捏着,浑身疼到连冷汗都冒出来了,就算是这样,她和煦的笑容也没有减少半分:“知道了。”脑袋已经被疼到没办法思考,也许随墨现在扇她两巴掌她时候恐怕都会忘得一干二净。
这个不听话的……
随墨气得牙痒痒,谁都看得出来她现在是迷迷糊糊的在敷衍,问题是她这么迷糊了还不忘敷衍一下,真让他想……
心疼的又捏了捏她软软的脸颊,然后用手指缠绕那根没有消失的红线,还好他之前有下这个禁制,意念催动,将红线的顶端引到自己的心口处,没入。
锥心的痛让他蹙眉,虽然不能分担她全部的痛苦,但,有个七成也是好的。
冷汗顺着他的下巴滴落,在半空的时候就被他接住,担心自己的汗渍会击碎她眉宇间那抹放松,他看着手心,放心的一笑,嘴唇已经惨白到不见一丝血色,眼底的温度却让一旁安静的陌铘感到惊讶。
因为随墨是魂体,他痛,痛的也只会是心脏。
眉头皱的死紧,慢慢的调整着自己的呼吸,看着一旁好奇打量他的陌铘,道:“前辈有什么要问的吗?”他的声音不受控制的颤抖着,眼睛里却透着警告。他现在虽然痛的没办法动,但不代表他的力量被封住。
陌铘见现在的他就像是一头嗜血的猛兽在保护幼兽,连忙举起手来,解释道:“没有,绝对没有。我沉默,我不动,你放心!”竟然敢捏他家知音的脸,瞎子都能知道他对知音的重要性。
“我的房间是不是越来越受欢迎了?”火炎燚直接从外面窜到了窗户边挂着,还好他平时有爱整理的习惯,要不然被人看到邋遢的一面,也太失礼了。
带着傲气的眸子简单的看了看室内的情况,似乎发现又没他什么事的说:“我需要做什么吗?”随墨的脸色不太好,不过看样子他也不需要去医疗院,而这个头顶着狗尾巴草的前辈……
“前辈,出房门左转就是浴室,您可以简单的清洗一下。”他看着陌铘身后那破破烂烂还看不出原有颜色的披风,嘴角一抽,虽然他出生贫寒,而且现在这样的待遇完全是因为认识墨可清后才有的改善,但是他天生就不喜欢过于脏乱的东西。
野外的特殊情况不计算在内,在野外若是一天换一套衣服,那也太浪费了。
陌铘转过身来,莫名其妙的看着他,道:“清洗什么?”看着火炎燚盯着他脑袋的视线,才恍然大悟道:“我可是天天有浇水的,看,我们家小草长的旺吧?多精神!”
说完就叉腰大笑,一点也不怕吵醒快进入睡眠状态的墨可清。突然一阵冷风袭来,房内就多了一面容冰冷的雍容男子,天青色的发有些凌乱,异色双瞳也被怒气灌满,“镜子,梳子,再装死信不信本尊直接让你们回地狱血池!”
没了慵懒,没了冷傲的矜持,他现在只想好好问一问这两个家伙是怎么守护自己的主人的!
一点也不怕自身的秘密被外人知道,一巴掌就把那两个规规矩矩飘到他面前的家伙拍飞到了墙上,“她喜欢乱来,你们也跟着乱是吧?本尊不在你们就越来越不知道什么叫仆人了,是吗!”
幽冥镜和静魂梳晃晃悠悠的又飘了起来,老老实实的承受着他的怒气,随墨看着突然闯入的人,问:“你是谁?”这两小东西怎么会听他的话?清儿不下指令的话,它们是绝对不会动弹的。
陌铘挑眉,有看头!
“你又是谁?有什么资格这样跟本尊说话?”鬼靥自然知道眼前的人是谁,可是一想到他跟她的关系,他就来脾气,又加上她又一次这么不爱惜自己,怒上加怒,口气比以往更狂妄!
主人一直都是他的,他看着面前那突然出现在主人命轮中的人就一阵不爽,以后,主人的注意力肯定全部都会放在这个男人身上,然后就像寻常人类一样的成婚,生子。
鬼靥想着想着,脸就绿了,他绝对不会允许的!
主人是高高在上的,这个男人凭什么得到主人的眷顾?就算……就算他为主人承担了那些痛苦又怎样?他才不会承认他是主人的人!
“呵,凭我是清儿未来的男人,怎么?”心口的绞痛加上眼前的人的优秀,让他产生了一种危机感,同样持着怒火的人也选择口不择言,打定主意要刺激这个和清儿有暧昧关系的家伙!
“笑死本尊了!你是她未来的男人?那本尊就是她以前的男人!”鬼靥冷笑着拍开挡住他视线的两个小东西,上前一步,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道:“就你还跟本尊争女人?也太嫩了点!”
随墨怒极反笑,若不是现在是魂体状态,他的外在条件会输给他?笑话!
“你后自动她的过去吗?知道她喜欢什么吗?知道她的习惯吗?知道她为什么一直在笑吗?”鬼靥继续冷笑着,字字带刺的追问着同样冷笑着的随墨,“你知道她在乎什么讨厌什么?又或者,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更或者,你只是为了找回本体所以才依附强大的她?”
“噢,不,你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你不知道原来的她是怎样的强大,不知道她的力量为什么被牵制,又在被什么牵制?”
“鬼、鬼靥……别、别说了……”随墨平时虽然没什么脾气,可是,他脾气来了,就完蛋了啊!
“是啊,鬼靥,随墨对主人很重要的,你就别搅和了。”随墨好不容易才从半魔状态恢复到了还算正常的现在,被鬼靥这么一刺激,保不准他又会变回去。到时候,主人肯定肯定会生气的!
“他很重要?那么,本尊就不重要了?”
静魂梳的那一句随墨对墨可清很重要的话完全触怒了鬼靥,在鬼靥心里,墨可清是最重要最不可替代的,同时墨可清也是最宠他的,所以,潜意识里,他认为墨可清是他的。
虽然只是单纯的主仆之情,可是,他觉得他的关爱被一个陌生人抢走了,他觉得他以后都不会被他唯一的最重要的主人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