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松林里。
陈髯问道:“那甚麽神咒经是甚麽功法?我竟然毫无抵挡之力!”
宫好雨答道:“那是魔相宗的镇派功法。听说修炼大成,可以修成十三面法相。三面嗔怒法相,三面欢喜法相,三面庄严法相,三面慈悲法相,一面无我本相。”
陈髯道:“听着怎么感觉很正派啊!怎会是魔宗的功法?”
宫好雨道:“魔就是魔!不管怎麽掩饰伪装!你要是只看表面,那你还修甚麽行?不说其他。单单说,那神咒经说能靠一本功法就能修出个‘无我’来,就不能相信!我看他们,不但‘有我’,并且还是藐视别人的‘大我’呢!就更别说,那神咒经是靠吸取他人的‘本命神’的元气,来达到壮大自身的目的。”
陈髯道:“怎么吸取?”
宫好雨道:“就是双修采补法术!不过,都是他们采补别人!”
陈髯心里一怔,要是自己被施了这神咒经的法术。为甚麽自己的本命神却反而提升修为了呢?
宫好雨道:“这采补法,各宗派都有。但是,却不是主流。比不上符箓派,内丹派,外丹派。这三派才是成道最佳的法门。可总有人以采补法害人,走入邪路。但此法害人终害己,最容易遭到反噬!”
宫好雨说到最后一句时,看了陈髯一眼。
陈髯一看,暗道,“你甚麽意思?你娘被我反噬了?”
陈髯心里乱乱的。于是向宫好雨说道:“你也累了吧?我就先回去了吧!”说完转身就离开,也不待宫好雨回答。径直往自己住处去。
袁思华看到陈髯一脸沉重的回来,就问道:“玩的怎样?好雨呢?”
陈髯道:“挺好的!袁姨,我还是现在就走吧!”
袁思华一听,就走过来牵起陈髯的手,柔声道:“怎么了?跟好雨吵架了?再说了,你都答应我了,明日再走的!”
陈髯经过了螺牢一事,心性成熟了许多。这是陈髯自己都不知道的进步。陈髯现在能倘然自若地面对袁思华的关心了。虽然还是脸红红的。陈髯道:“不是!我们今天玩得很尽兴!袁姨,我也想多陪陪你!可是我的时间不多了。我实在等不了。我立刻想去拜师修行!我还是告辞吧!”
袁思华嗔怪道:“好吧!我再劝你的话!你就嫌弃我这老太婆了!”
陈髯笑道:“我是怕我对袁姨,把持不住!”
袁思华脸一下就红,啐道:“臭小子,竟然取笑你袁姨!”
陈髯正色道:“袁姨,那我走了!”说着就站了起来。
袁思华道:“我叫好雨来送送你!”
陈髯道:“不用了。我方才跟他说了,我二人已经道别过了。”
袁思华道:“那我送你下山。”
于是二人出了洞府。袁思华带着陈髯,驾起剑光,就出了溟清派。
武宁山,地处宁州西南,方圆九百里。南依万水山脉,北接溟河。大峰三十六座,小峰七十二座。
梁夷镇在武宁山东南,处于七十二小峰之一的南阳峰山麓,距武宁山的主峰承天峰,还有两百里,算是武宁山的外围。也是进入武宁山前山的必经之地。
已过了香客朝山的时节。照旧例,此时节的梁夷镇,应该少有能见到外乡人。可有一天,有一老一少俩外地人——祖孙爷俩来到了梁夷镇。有好事者一打听,听说是整个南省都有名的廖圣翊廖神医来了,很快就传遍了梁夷镇及其方圆百里的乡镇。这一段时间以来,闻名而来的看病者,不知凡几。但廖神医有很古怪的规定,凡不是奇难杂症,或危急性命的不医。并且一天只看十人。所以,这段时间,梁夷镇又热闹了起来。客栈驿站,住客爆满;衙门的公差,和租赁房子的牙行的经纪,也异常忙碌了起来。
“第五捕头!第五捕头!”
梁夷镇衙门捕头,第五捕头。复姓第五,单名一个明字。第五明正走在街上,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喊他。转脸一看,只见一名身材瘦长,好似书生模样的三十多岁的男子。一路小跑着。来到了自己的跟前。
第五明待他喘了几口气,小声问道:“李经纪?是那些租房客的事儿?“
李经纪喘着气,点了点头,就要说些甚麽。第五明抢声道:”我们去喝两杯,边喝边说!“并且用眼神阻止了他的话头。
二人来到一家叫“夷门”的酒楼的包厢之内。
第五明抢声问道:”如何?你可打听到了甚麽?“
李经纪先是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头,答道:“租你家镇口的那处院子的人,听他们说自己是海州来的茶商,是上品堂的。我回去查了牙行的资料,又问了经常在外经商的王胖子。这上品堂可不简单,虽然只做茶叶和药材生意,但在整个南省也数一数二的。后来,我又找人查了那几人的身份路引,也没甚麽大问题,都是海州南沙人。”
第五明,眼中射出几道精光。嘴里喃喃道:“海州,上品堂,药材,南沙!”
半晌,第五明道:“这几人有大问题。那天我便衣和你,去与他们谈租房的事儿。我就看出不对了,他们不仅大部分是武林高手,其中更有几个煞气十足的人,我看不是杀手,就是绿林的。绝不像是甚麽茶商。就是海州的茶商,也不可能路引全是海州南沙的呀?明显是欲盖弥彰。“
李经纪突然叫道:”廖神医好像就是海州南沙人。他们会不会是冲廖神医来的?“
第五明眉头一挑,急忙道:”你说的有理!就算不是冲廖神医来,就跟海州来的人有关!你回去查一下,看一下,到我们梁夷镇来的人中,有多少是海州来?我也叫人,去查查看。另外,就是要看好廖神医。而我就要去查查看廖神医有没有得罪绿林的人!”
李经纪点了点头,就待告辞。
第五明道:“你现在不需要盯着那些茶商了。别打草惊蛇了。”
李经纪道:“恩!知道了。我先走了!”
陈义,来到梁夷镇已有三个月了。他其间七上武宁山,但就是不遇仙缘。在武宁山的朝星观待了一个月,也挑了一个月的水,砍了一个月的柴。后来,终于弄清真相,这朝星观中的道士都是俗人,至多有几个会武功,会拳脚的。
无奈之下,只好在这梁夷镇落脚。且又干上了老本行,在夷门酒楼当了堂倌。
第五明下得楼来。经过柜台,心里一动。就走到柜台前。那掌柜的,立刻点头哈腰地迎了过来。
“赵掌柜的,问你一个事儿?”第五明问道。
“第五捕头,在下知无不言!”赵掌柜的恭敬的答道。
“你们这,可有从海州来的房客?”
赵掌柜一听,略一思索,摇了摇道:“没有!“
第五明也没做他的主仗!点了一头,就待离开。
”咦!不过,我新收了一名伙计,他是海州南沙的!“
第五明一听,眉头一挑。沉声问道:”他叫甚麽?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