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来得及活烧罗子傲,这边就起了骚动。护士医生极速进出奔忙,连殷年路也进去了。
是四夕出了异常状况,血压极低,心跳微弱,又在死亡线上作新一轮垂死挣扎。
宋飞鱼惊得心脏扑扑乱跳,手脚都在抖:“爷,快去叫晓樱,快去,万一……”她说不下去了,万一什么,万一四夕没了,林晓樱总要见他最后一面。
罗子傲也听见了,面色惨白惨白,拔腿就往晓樱的病房跑。
片刻,林晓樱头发散乱地狂奔过来,眼泪汹涌奔腾着:“四夕怎么了?四夕……”一个踉跄,差点滑倒。
罗子傲猛地伸手一扶。
林晓樱却像是被开水烫了一般,惊跳起来,一把推开罗子傲,狠狠吐了一个字:“滚!”
罗子傲黯然滚到一边去了。
宋飞鱼心头冷然,一点也不同情那个坏家伙。双手紧紧环着二爷的劲腰,将头整个埋在他的怀里,像只胆小的松鼠,一概不听坏消息。
好在,四夕命大,心跳恢复,又从死亡线上挣扎回来了。
这样深冷的秋天,她竟然满头大汗。很快,让她汗颜的事,又来了。
殷年路疲惫地低声道:“我大哥和大嫂来了。”
罗战重重扶了一把宋飞鱼,让她站好,望着远处行色匆匆的中年夫妇,低声道:“那是殷佑的父母。”
宋飞鱼这边才伤过心,那边又愧疚万分,简直觉得上天就是在收她的命。眉梢,眼角,无不是悲伤。
罗战跟殷佑的父母打了招呼之后,就没说话,让殷年路介绍病情。
宋飞鱼更是像只过街老鼠,感觉只要一冒个头,就得被人喊打。那欠人情的滋味儿,真是难受得要了命。
看着眼眶红肿的殷佑父母,随着殷年路去深切治疗室看殷佑去了,宋飞鱼不禁喃喃自语:“早知如此,还不如躺在里面的是我……”
声音虽小,二爷却听见了,一把狠搂过小女人又消瘦如纸片的身体:“老子不准你胡说八道。”
他是自私的,虽然没有说出来,可是他的确是自私的,在心中庆幸了无数次,幸好躺在那里面的,不是宋飞鱼。
他欠殷佑的,他认了!
他不能想象失去宋飞鱼会是什么境况,也许真有可能一气之下把混蛋罗子傲扔下天台。
宋飞鱼可怜兮兮地仰起头:“爷,殷佑会没事吧?”
这一回,二爷连怪她整天惦着别的男人的资格都没有了,还得可劲儿地安慰:“不会,一定会没事的。”真憋屈啊。
那一夜很漫长,漫长得所有人都不敢睡觉,睁大了眼睛,等待着喜讯或是噩耗。
VIP超豪华的病房里,四个人都坐在沙发上。
宋飞鱼像一只小猫偎在二爷怀里,昏昏沉沉。冰凉的身体蹭着他的体温,颤抖的手,始终停不下来。
罗战拍拍她:“去床上睡会儿,有消息我叫你。”
宋飞鱼无力地摇摇头,却坚决。她怕她一睡下去,万一……至少她要在第一时间赶到他们身边。
她忽地轻轻叹气:“我以前对殷佑的态度太恶劣了,现在想想,好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