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要出国了,严冬连的日子似乎就好过了。事实是怎样呢?
事实是严冬连回了S市,再也不敢呆在A市晃荡。那个城市对她来说,是一个恐怖之城。
是一朵鲜花,从盛放到凋零的过程。
她完了,再也不可能是原来的严冬连。
她不敢回严家,本想去朋友家里暂居。想了一圈,才发现一件可怕的事情,她没有朋友。
她是一个连朋友都没有的人。
曾经电话此起彼伏,看起来,她严冬连走在哪里都似乎挺吃得开。其实,谁不是冲着钱来的?甚至有些人,还不是冲着钱,而是有些短处握在严冬连手里,不得不靠过来。
此时的严冬连,如丧家之犬,这副落魄的样子,她又敢去威胁谁,让谁笑话她?
她连酒店都不敢住,生怕罗战找到她。
她租了一个五十平米的小户型,拎包入住。再次如一只见不得光的老鼠,白天买面包啃,或是吃方便面,晚上才出来晃悠。
她不敢睡觉,一睡觉总做同一个梦,梦里一个肥得流油,浑身脏脏的男人,就把她扑倒在床上,行男女苟且。
有时候,那个男人被换成了姚中兴。在黑暗的三环路外,就在大马路上,他把她的衣服全扒了,然后用男人的利器刺穿了她的身体。
她哭闹,吼叫,无济于事,漫天的黑暗没有一丝光明。她看见肥男们身上恶心的器官,极致丑陋,却在她身上自由进出。
……
恶梦扑天盖地,她迅速消瘦下去。
她不敢睡,她宁可困死也不想在那样的恶梦中沦陷。
黑暗无休无止,她想要光明。
黑夜的光明在夜场,酒吧里,灯红酒绿。她以前是女神的时候,只喝咖啡喝洋酒,在优雅的咖啡馆里,在高档的会所里。
从不曾来过这样的酒吧,喧闹,浮华,妖娆,帅哥美女,浓妆艳抹……烟雾层层,够劲儿的DJ在狂吼“只有我,最摇摆”,所有的人扭扭扭,男的女的,甩头,挥手,摇臀。
酒精上脑,谁又是谁?
严冬连在这儿找到了快乐,她可以什么都不想,只在人群中跟随音乐节奏摆动。
她化了很浓的妆,穿着野性的露背装,长发披散,再不是曾经的女神范儿。她是一只野猫,喵喵叫着,魅惑地笑着。她摆动着她丰满的臀,与身后的帅哥,贴得很紧。她微微后仰着头,就能与不认识的帅哥来一场火爆的舌吻。
那带着酒精的味道,相互交缠唇舌,互不知底细的刺激,都让她觉得像是重新找到了生活的乐趣。
起初,她还有些放不开,可是渐渐的,她成了夜晚帅哥们追逐的对象。她渐渐喜欢上了这种刺激,喜欢那些帅哥的手在她身上肆无忌惮地点火。
太刺激了,太爽了。起码,帅哥们不是秃子,不是肥得流油,还高大,她甚至猜想,帅哥们的利器总比那些恶心的肥男要好看得多。
破罐子破摔,她用这样的方法忘记肥男带给她的恶心恐惧。
她穿梭在灯红酒绿的夜场中,夜夜纵情欢畅。不过,仅限于舞池中的暧昧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