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飞鱼准备开溜,哪怕去院子里转转,也好过盯着人家吃饭。折磨,真正的折磨。
刚一抬脚,就听一声冷喝:“跑哪儿去?”罗战仿似背后长了眼睛,看都不看,就对她掌握得一清二楚。
“喝西北风去。”人是铁,饭是钢,就算契约上没写明包吃这一项,基于人道主义精神,也起码该给口饭吃,给口水喝不是?
罗战拧了拧眉,声音放得缓和了些:“过来吃饭。”
“报告总裁,我不饿。”饭可以不吃,水可以不喝,咱有的是骨气。
“少他妈腻歪。”罗战火大:“王妈,添双筷子添个碗。”
王妈立刻颠颠地去了,不禁对站在门口角落的女孩多瞄了几眼。
清汤挂面的小模样,腻歪表情忒多。
碗筷来了,还有一小碗白米饭。哦也,宋飞鱼在许多方面都矫情,但在吃上,从来不亏待自己。她挺了挺背脊,抬了抬下巴,不客气地入座,埋头,吃饭。
呼啦啦,真好吃。肉圆子,糖醋鱼,土豆烧排骨,哎呦,色香味俱全,真真比馆子里做得好吃多了。所以说大户人家,连平常小菜,都做得不一样,材料火候都有讲究。
等她稀哩哗啦把一碗饭吃完,就见两大妖孽男都石化了。两人手里拿着筷子,却都一动不动,眼睛盯着她,死命地盯着她。
尤其罗老三那孩子般纯真的眼睛里,满满都是惊奇。他见她终于抬起头来,忙把自己面前那盘还未动的回锅肉端到她面前,笑起来:“吃!你吃!”
天哪!
倾刻,宋飞鱼石化了,文艺了,惊艳了,窒息了。
啊啊啊,罗家有美男,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罗战的臭脸冷得掉渣:“口水流出来了。”
宋飞鱼一头黑线,怨忿地瞥他一眼,正要反驳几句,就见罗老三好心好意地抽了张餐巾纸,伸手探过来,很不避嫌地替她擦了擦嘴角。
他笑得那么好看:“有饭粒。”说话是一种缓缓的,孩子气的语调。
宋飞鱼不好意思了,再抽了张纸巾掩饰着窘态。本以为罗战还要发飙,却没有。
罗战看了看弟弟,又看了看宋飞鱼,眸光沉沉地晃了晃。
宋飞鱼见罗老三碗里干干净净的,显然什么都没吃,想着人家刚才可是替她擦过嘴呢,忙投桃报李地替他挟菜:“你吃排骨嘛,好好吃,是脆骨,可以喀嘣喀嘣地嚼烂它。”
瞄到罗战暗沉深邃的目光,猛地暗叫不好,讪讪的:“你还是别吃了。”方想起好些人都介意吃别人筷子拈的东西,便要把罗老三碗里的排骨拈出来。
那排骨却被罗老三的筷子按住:“我要喀嘣喀嘣地嚼烂它。”说着,便塞进嘴里,使劲嚼,还呜呜地回应:“好吃。”
宋飞鱼在罗战眼里迸射出的冷光注视下,几乎都要变成僵尸了,如芒在背。
良久,罗战冷眸微敛,生硬命令道:“再替他挟菜。”
宋飞鱼将牙磨得格格响,本可以回敬他,合同里没有这项服务,本姑娘不侍候。
但她很没出息地被美色迷惑了。
美色,当然不是罗战,而是那个笑得纯真无邪的罗老三。彼时,美男罗老三正对她大肆放电:“还有什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