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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诊病

三个月后的一个晚上,汪涵不在家,我边吃着核桃仁边用**和乐乐讨论周围哪里好玩,汪恺很认真地帮我剥着核桃,因为我告诉他,我是在以形补行,核桃仁必须是完整的,那样才有助于我补全记忆。

我刚把一个完整的核桃仁塞进嘴里,汪涵回来了,我边嚼核桃边口齿不清的问,“汪涵姐,我们周末去哪玩啊?乐乐说城东的...”

“周末我们要去趟大通市。”

“大通市?在哪?有什么好玩的吗?”

“大通离我们这里开车要四个小时。”汪恺又递给我一个核桃仁,“姐,我们去那干嘛?”

“我上半年不是去过一次找我在美国时的那个导师吗?那天他家里出了事,我赶到时,他已经在去机场的路上了,就没能见成。今天下午,他打电话给我说他又来大通市了,我跟他约了周末见面,看看能不能帮到黎梦。他处理过很多失忆的case,在这方面很有经验。”

“汪涵姐,你说的,不会是Dr.霍吧?”

“是啊,你怎么知道?”汪涵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我在你们这还哪有秘密!”汪涵双眼冒着要杀人灭口的热气。

“什么Dr.霍,谁啊?”汪恺的表情像是喝了250牌的假酒。

“吴彦祖啊,就是汪涵姐在美国时经常在一起的那个沧桑版吴彦祖啊!”

“你脑门上刻着两个大字,‘花痴’!”汪恺白了我一眼去书房了。

我抱着汪涵的胳膊,“汪涵姐,那么一个大帅哥,你都不动心吗?”

汪涵看着我,“你左脸有个‘八’字,右脸有个‘卦’字。”说完也给了我个白眼回房间去了。

周末如期而至,我们三个一早出发,中午抵达了大通市。吃过午饭,下午,我们去了Dr.霍所在的酒店。

Dr.霍和汪涵记忆中的样子一样,还是那么那么帅!自从我陪乐乐看了窃听风云2,我就迷上了吴彦祖,而眼前的这个医生,绝对阿祖的升级版,天啊,我跟他说话会不会脸红啊?

正当我想入非非之际,汪恺用他尚方宝剑般锋利的眼神扎爆了我桃红色的幻像气泡。

汪涵为我们相互介绍之后,Dr.霍露出他那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叫我Steven就好了,之前Helen跟我通电话时已经把你的大致的一切情况告诉我了,现在我需要再详细地了解一下。”

我点了点头。

又是那帅的让人欲罢不能的微笑。

“Ok,你时什么样的情况下发现自己失去记忆的?”

“当我从医院醒来,我完全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是汪恺发现我在郊外晕倒在地,将我送到医院,而醒来时,就发现自己失去了记忆。”

“你当时有没有受到过外伤?”

“有灼伤,医生怀疑我曾遭遇过雷击,因为之前一晚有雷阵雨,但脑部的检查结果显示我的脑部并没有受过伤。”

“Ok,那你有没有试过回忆,或者有没有片段的记忆?”

“一回忆头疼的就特别厉害,有时一些熟悉的味道会让我觉得似曾相识。还有,我前几天帮一个小朋友做电子相册,然后我突然觉得我好想做过这件事。”

“Helen说你还认得字,而且英文还不错,喜欢摄影...”

“是的。”

之后Steven让我做了一个问卷,他看过之后,沉思了一会儿,对我说,“我是这样看的,你的情况跟我以往遇到过的case不同,但有相似的情况。我认为你很有可能是心理上想逃避现实中的一些事情,保护性的选择了失忆。我们都知道人的潜意识是蛮神奇的,它不仅可以控制心理,有时候甚至可以控制生理上的反应。”

“你的意思是我可能是想逃避一些发生在我身上的不好的事所以自己选择失忆?”

“我是这样判断,当然医学上尤其心理学并不是单纯的是或不是。”

“那,我怎么样才能恢复记忆?”

“曾有患者像你这种情况的是在被曾经经历的事刺激下恢复的,但是,那样是很痛苦的,因为通常情况下,人如果不是遇到了特别大的挫折,自身的这种保护系统是不会轻易启动的。”

我只觉得手脚冰冷,汪恺拉住了我的手,让我感觉到温度。“Steven,有没有可能是雷电导致我失忆?”

“我也这样想过,可是通过刚才的了解,我觉得是你自身问题的可能性大一些。因为你的各项检查显示你的脑部并没有病理性损伤,所以心理的可能性就大一些。这些也是我以往的经验所得。像你的这种情况极有可能因为一个人或者一件事让你立刻恢复所有记忆,我的建议是你要有心理准备,能够接受现实的心理准备。”

是啊,我失踪了这么久,汪恺又那么积极地帮我确认身份,为什么我的家人没有找到我,我应该是遇到了一些事,而且我为什么会一个人去永平山呢?我仔细想着,思索着可能遗漏的细节,而此时,握着我的那只手始终没有松开。

“谢谢你,Steven。我开始有了方向。”我怕汪恺担心,只能这样说了。

“不用客气,因为你的情况比较特殊,我们无法了解你之前的状况,所以没办法使用我们的方法帮助你恢复,只能靠你自己多留意了。有问题的话,你随时可以跟我联系,希望可以帮到你一点。”

“好的。”

我们跟Dr.霍寒暄了几句准备离开,谁知他突然面露难色地对汪涵说,“Helen,其实我有事想要拜托你。”

我们都始料未及,super帅man也会遇到麻烦?

“你知道我在美国长大,在这边我只有你一个朋友,我知道你弟弟是很有名气的律师,所以我想拜托你们帮我找个人,这个人对我,对我们全家都非常重要,可以吗?”

此刻没人可以sayno,因为我们都是以助人为乐的好小孩。

汪涵看着汪恺,汪恺又露出他的职业表情,“我们首先需要了解你要找的是什么人。”

Dr.霍走进卧室,拿出了一个有些破旧的笔记本,“这件事说来话长,我出生在美国,从我记事开始,我就知道我没有爷爷,这件事好像是自然的,因为从没有人跟我提起过爷爷的事情。我的父母都是医生,他们在一次参加国际红十字会组织的救治难民的活动中,因为一场车祸,双双遇难了。那时候我只有十四岁,后来我一直跟奶奶生活在一起。十年前,我的奶奶因为脑溢血留下了后遗症,我知道她的意识是清醒的,可是她丧失了语言和行动能力。直到去年的圣诞节,我爸爸的好朋友送给我这本日记,他说这是我爸爸当年参加救治难民活动时期的日记本,因为一些原因,当时没有交到我们手上,他辗转得到这个日记本就立刻联系我了。”Dr.霍慢慢地翻开日记本,“我仔细阅读了这本日记,这是我爸爸留给我的最珍贵的礼物。”其中的一段话,我们一起阅读着Dr.霍手指指着的那段话「回到营地,已经凌晨两点了,很累,Anna已经睡了,她也是累极了。虽然身体承受者疲惫,但我们都在做着有意义的事,相信妈妈和Steven会理解我们。我祈祷战争快点结束,不再有无辜的平民忍受战争带来的不幸。完成任务后我一定要带着全家人回到中国,回到庆城,找到我的父亲,完成妈妈的心愿。爸爸,如果您听得到我内心的呼唤,请您一定要等着我,等着妈妈,她用一生在等待,您一定要等着她。」

我们大致明白了Dr.霍的意思,汪恺,“Steven,你是想完成你父亲的心愿?”

“是的,读了这段之后我就控制不了这个念头,我必须完成我最爱的这两个人的心愿,我查过,庆城就是现在的大通市,所以半年前我来过,但是没有任何头绪。不幸的是,当时我接到美国打来的电话,奶奶查出了cancer,医生说乐观估计也只有一年的时间,所以我匆匆地又赶回去了。我本想陪她平静的度过最后的时间,可是一个月以前,我们在看中国的抗战剧时,奶奶突然流泪了。我知道那是因为她心愿未了,所以我决定,一定要帮她完成心愿。”Dr.霍眼眶泛红,汪涵握了握他的手。

“还有什么具体的资料吗?我在大通倒是有几个律师朋友,或许可以请他们帮忙。”

“我从奶奶的保险箱里找到了这张照片,唯一的资料。”那是一张发黄的老照片,上面是一个清秀的女子和两个男子僵直地站在一起。“这个一定是你爷爷!”大家惊诧地看着我,“和Steven一样帅啊!”我条件反射的解释,汪恺在用眼神射杀我。

Dr.霍笑了笑,翻过照片,在那个疑似他爷爷的身影后写着娟秀的两个字「庭玉」,在那个略微憨傻的男孩身后写着「庭宝」。

汪恺皱着眉,“就一张照片,两个名字,难度太大了,而且我们也不知道其中的缘由,连你要找的人也并不完全确定...”

“小恺!”汪涵望着Dr.霍,“不要灰心,总是有希望的。”

Dr.霍感激的看着汪涵,“Helen,谢谢你,我知道这件事令你们很为难,但是...我不会放弃,你说得对,努力就会有希望。”

“或许,我能帮得上忙。”我弱弱地说。

他们一齐看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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