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老板走后,李少由又回到床上躺着,但辗转反侧,始终不能入睡,脑子里想的都是刚才发生的事情。
好不容易终于捱到了天亮,李少由拖着有些疲惫的身体下了床,打开门见外面已经停雨了,一手在胸口位置摸了摸,然后走了出去。
韩习的家就在附近,李少由来到门前,深吸了一口气,才对门敲了几下。
开门的是韩习的母亲,她一见是李少由,立即笑逐颜开,说道:“是少由啊!来,快进来,粥快煮好了!”
李少由不好意思的推辞道:“韩大娘,不用了,我就找韩习有点事。”
“什么事呢?进来边吃边聊吧!”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
这时韩习走了过来,李少由如看到救星一般,惊喜的说道:“韩习!”
“少由,你怎么来了?”韩习口里嚼着烧饼说道,“进来吃点东西吧?”
“不了不了,我找你是有些事的。”李少由将韩习一把拉出来屋外,朝她母亲点了点头,然后走远了。
李少由将韩习带回自己家,一进屋,就把门关了,然后拿出任老板给他的那个小布袋,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和韩习说了清楚。
韩习将小布袋托在手上,眼睛瞪得老大,用不可置信的语气说道:“任老板真的这么对你说的?”
“嗯,”李少由点头说道,“我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唔......”韩习想了片刻,说道,“不如打开这袋子,看那纸上写了什么,不就知道了?”
“不行,这个绝对不行。”李少由连忙摆手。
“怎么不行了?任老板有跟你说过不能打开么?”
“没有,可是......”
“别可是,就看看,最多我不说出去。”
韩习说着就要打开小布袋,李少由一慌,连忙抢回收在怀中,语气急促说道:“不行不行,这东西时要交到九觉门的掌门手中的,我们怎么可以随便看?”
韩习见他一脸气急败坏的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说道:“我是和你开玩笑的,你看你的样子,哈哈哈!”
听到韩习的笑声,李少由绷紧的神经一下子松了下来,他呼了一口气,苦笑道:“哎,你......好了,你说吧,和不和我去九觉门?”
“去,当然去,好歹我长这么大了,也没见过那九觉门是什么样子。我先去和我娘说一声!”韩习说着,一溜烟就没了影。
过了许久,还不见韩习回来,李少由心里有些急了,难道是他母亲不准他去?
正想着,屋外一声叫唤,是韩习来了,李少由出去一看,只见他脖子上却是多了一条红绳子,绳子上挂着一颗玉坠,形状不规则,通体沙黑,也不知是真的玉还是假的玉。
“你怎么和你娘说了?”
韩习拍拍胸脯,胸有成竹的说道:“放心,我就说和你出去采些药。”
“可是我们不一定今天能回来的。”李少由有些担心。
“不怕,回来的迟就随便编个谎话可以了。”
“这......”
“走吧,再不走今天真的回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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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江央城到九觉门这段路途不长,就十余里,徒步行走用上个小半天就能到达,但说也奇怪,韩习和李少由两人走了几乎三个时辰,却始终不见那九觉门的踪影。
韩习身材肥胖,此时已是汗流浃背,像刚被雨淋了一般,汗汁一滴一滴的往裤子上流,他停了下来,拍拍自己脸上的肥肉说道:“少由啊,那九觉门不是就十来里吗?我们走了这么久,怎么还没到呢?”
“我也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难道我们是走错路了?”李少由一手撩起衣角不断的扇风,一手不时的摸摸胸口位置。
“不会不会,绝不会走错的,城里到九觉门就这条明路,除非是哪位神仙将这路给拐了个弯,才让我们去不到那。”韩习肯定的说道。
“唔......”
韩习目光飘到李少由那压着胸口的手,故意探问道:“也许真的有什么古怪的什么的,要不九觉门这种神仙住的地方哪有那么容易去到,是吧?”
李少由自忖了半会儿,才点点头,微一抬头,眼睛忽然一亮,正欲说话,韩习却道:“说不定那小布袋中的纸上有写着答案,要不看看吧?”
“不,你看那边!”
李少由手指前方,但见得不远处有一石块,有半人高,被几棵树木挡着,所以没被他们一眼发现,两人走进一看,只见那石块上写着三个力道遒劲的大字!
“九觉门!”两人同时惊呼,心中的狂喜掩盖不住尽显那两张略显稚嫩的脸上。
两人内心振奋,将先前的疲惫都忘记得一干二净,兴奋地继续往前走去。
“又要下雨了,我们得赶紧点!”
韩习看了下天色,适才烈日当空,现下居然说变就变,一大团的乌云聚拢而来,天上响着闷雷,看来这是一场暴雨,两人不敢怠慢,步伐更快了。
“下次要是见到任老板,定要他赔我们些银子!”韩习埋怨道,突然一阵风卷着细沙拍来,韩习说着话,正巧吃了个中,“呸呸呸!真倒霉!”
李少由捂着嘴笑了几声,说道:“快走吧,到了九觉门再说!”
天色,出奇的暗黑,一道道闪电隐现在层层黑云之中,狂风呼啸,刮得旁边的树木叶子沙沙作响,砸下来的雨滴渐渐开始变得斗大,两个十来岁的少年顶风冒雨,飞快的脚步上脆弱的身体,被吹来的狂沙打着有些疼痛。
“韩习,韩习!等等!”
李少由叫了几声,韩习才听到,问道:“怎么了?”
“你刚才有没有见到一个影子,从我们眼前闪过?”李少由眼中不由得露出一丝讶异的神色。
“没有,这大风大雨,哪还有心情看别的,快走吧!”韩习扯着嗓子喊道。
李少由点了点头,又看了几眼旁边的树林,心道是自己看错了,才朝韩习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