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进的屋子,终归是我变成了它的主人。”屋子里的苏澈摸着曾经苏澈在那里写字画画的书桌,有些兴奋。身边的小豆子也有些没大没小的蹲在桌子上,“吱吱”的附和着主人。女子脸上冷冷的笑着,只一阵的功夫,她从流浪的耍杂卖艺的成为了朝中权臣的金屋藏娇,这翻天覆地的变化,不由的让她有些唏嘘。而此时,上一次见到和珅,还是只是她第一次见到和珅的时候,只一眼,便令人深陷其中。
苏澈抬起微微有些颤抖的手,准备把手伸进还有些冻人的水里,她要把前几天主子换下来的衣服洗了,而这些,本就是她前几天换下的。她没想到她也有今天。比起娱乐圈的小心行事,这里发生的事情更升了一个档次。她从没想过她会一下子从主人变成一个下人。她无法想像待她所爱的和珅回来,自己会怎样面对他,自己会怎样以一个丫鬟的身份面对他。她一想到和珅望着现在府上的苏澈深情的眼神,突然觉得很痛苦。那明明不是她,她凭什么。可再想想,自己至少也是在社会上混过那么久了的人,明明已经二十好几了,怎么可能被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打败,就此一败涂地,她会就此罢休吗?只能等和珅的反应了,如他这般聪明,他会察觉这个人的不对劲吗?
和珅……也快要来了吧。
“和大人到!”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苏澈想。
正在苏澈房里欣喜的试着她的衣服的噶里一听,立马扔下手里的东西上前迎接。见到和珅便跪在地上:“参见和大人!”
和珅见这样的苏澈,不由一愣,惊异的神色写满在了脸上。
噶里没抬头,依她的习惯,面对这样的朝中大臣,自己这的身份是不敢抬头看他的。可是她不懂苏澈的习惯,苏澈不知道这样的等级制度,也不会行礼。所以和珅一见这样的苏澈便感到有些不对劲。
“起、起来吧。”和珅用手掩着鼻子,没理会跪在地上的苏澈,直径走向大厅,找到一张椅子坐下。
“是。”噶里高兴的回答,并没发现什么异样。
也许只是自己高兴过了头,又或许有些紧张,竟一时没想起要模仿苏澈的样子,毕竟苏澈与和珅见面时,噶里只见过一次。
噶里起身,走到和珅身边,为他沏茶,然后抿嘴笑着看他。
“苏、苏澈,你怎么了?”和珅抬头看着噶里,确实觉得有些不对劲。
噶里一愣:“没、没什么呀!”
和珅趁机打量这噶里的脸,觉得是与之前有些不同,但是哪里不同却又说不清楚。大概是这些天,自己日理万机,有些眼花罢了。和珅摸摸额头,想让自己清醒清醒,可当自己抬头的时候还是觉得哪里不对。
“算了,我进屋休息一会就好。”和珅起身要走。
“好的,奴婢给您侍寝。”噶里上前扶住和珅。
话音未落,和珅却一惊。自己从未要求过苏澈侍寝,她今天怎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可是一听她说要侍寝,自己也是没由来的一阵高兴:她终究也是希望这样毫无保留毫无退路的对我了。和珅疲劳的张了张嘴,却也没说什么。
“小姐,衣服洗好了。”
闻声,和珅回头,只见眼前的女子,脸上生着大块大块的疮,梳着厚厚的刘海,不由觉得有些奇怪:“这、这是……?”
“这不就是前几天来的丫鬟吗,您也见过,”噶里扯着手中的丝绸绢帕,表情带着戏谑,“自以为天生貌美,能博得男人的心,终还不就是个下人罢了。”
苏澈知道噶里是在嘲讽自己。
“我从未觉得自己天生貌美,能博得男人欢心……”
“大胆!见了主子竟抬头盯着主子,说话也不知避讳!”和珅大喝。
苏澈一愣,手臂开始发抖,低头,眼里充满失望。一向宠爱她的和珅竟也辨不出真假了。一旁的噶里也是用绢帕捂着脸,幸灾乐祸的窃笑。
和珅虽是这么说,却也并没有责罚他她,只是不在多说什么,自顾自的往卧室的方向走去。噶里也顾不上嘲笑苏澈,连忙跟在和珅的身后,想是能侍寝,可当和珅走进门后,和珅又自顾自的把房门给关上了,并不理会跟在身后的噶里。
苏澈泪水只溢在眼眶,没有让它流出来,然后转身向柴房走去。
苏澈把躺在一旁的笨重的木头竖起,忍不住低了头,一颗泪珠从眼睛溢出,滴在了木柴上,泪珠浸进了木头里。苏澈用袖子擦了擦眼睛,抬头,开始劈柴。
噶里站在卧室的门口,这卧室并不是苏澈的房间,而是单独在苏澈的旁边,苏澈睡的是侧厅,和珅睡的才是正厅。虽然和珅来的时间并不多,即便来,多数也是不就寝的,可他的房间还是布在了正厅。噶里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为什么和珅跟苏澈睡的竟不是同一间房,或许是苏澈根本不受宠幸所致,噶里也不知深究,只觉得或许和珅觉得苏澈的屋子并不那么舒适呢。
噶里把耳朵伏在门上,只听和珅随手把外套脱了便躺在了床上。过了一会便开始翻身,像是睡不着的样子,只一盏茶的时间,和珅便翻了好几次身,噶里更觉得奇特了。一会儿,噶里觉得有些没趣,便走了,毕竟是十几岁的孩子,哪来的耐心一直伏在门口听别人睡觉呢,终归所做的事情都是有些浮躁的。
而躺在床上的和珅只听得屋外有个人在劈柴,虽然距离隔的有些远,却还是隐隐约约的能听到。这距离间的两个人,那一头的人拉不近,自己也过不去。而这声音却充满节奏,一下一下的在心里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