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命运交响

母女两都显得十分纤瘦，特别是母亲，感觉只剩下了皮包骨，看样子生活过得很拮据。而作为患者的女儿，被一件黑色的衣帽遮住了面容。不过看样子应该是有七八岁的样子，十分瘦弱，感觉站在那儿几乎都要晃晃悠悠的跌倒。“小李啊，这位就是你要找的医生。”院长对着那位母亲说道。而那母亲见过之后，有些疑惑的看着白恩，白恩不过二十几岁，看上去也不像是什么了不起的医生啊！为什么市医院的院长会说只有白恩才能救自己的女儿呢？不过既然来了，她也没有过多疑虑，而是向白恩点了点头，“麻烦了医生。”白恩似乎看得出那位母亲的担忧，“把帽子摘了，让我看看吧！”被怀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白恩没有在意那种眼光。而那母亲听后，点了点头，慢慢的脱掉了女儿身上的那件黑色戴帽长衣。结果当脱掉外套的那一刹那，几乎所有人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脸色，就连刚出来的芊芊也被吓了一跳。差点儿连托盘都吓掉了。那小女孩儿的脸是张怎样的脸啊，整个已经面目全非，一块一块的硬疤，将整张脸撑得极大，两只眼睛几乎被肿大的脸颊挤得只剩下一个缝，而她头上的头发也几乎全部脱光。“啊？”芊芊仅仅捂住自己的嘴，这小姑娘怎么会这样？原本应该是一个活泼可爱的孩子，怎么现在变成了这样？“把衣服脱了。”白恩让那母亲将小女孩儿的衣服脱掉，结果眼前的情况更让所有人震惊。小姑娘的小肚子鼓鼓涨涨的，很明显的是内脏器官已经发生病变。手脚也已经肿大得不成样子。“怎么会这样？患病多长时间了？”白恩用手摸了摸小女孩儿的脾脏，而后问向了那母亲。那母亲听后，微微有些啜泣，“这是她父亲遗传下来的，他什么都没留下，却给贝贝留下了这个病。”贝贝，多好听的名字，可是她却有这么悲惨的命运。白血病不是遗传性疾病，但是如果家族有白血病史的话，出生的孩子会由于染色体畸变而患上这样的疾病。很明显，贝贝身上的白血病已经病变到了一定程度。“她父亲前几年还能出海，赚了不少钱，能够维持贝贝的化疗，可是，可是......”接下来的事情，白恩几乎能够猜到了。四年前，自己救下了这片海湾的生物，但是却给那些渔民带来了灾难，有几人甚至在一次出海的时候，因为风暴跟鱼群的攻击而丧命。这些罪，但是是由谁来接受呢？那母亲虽然伤心，但是依然极力说道，“医生，求求你一定要想想办法，实在不行，能不能不要让贝贝这么辛苦。医院已经无能为力了，贝贝的身体再也经受不住那化疗与透析，我只是，只是希望她被在这么痛苦。每次化疗的时候，她都会哭泣，她真的还小。在别的孩子快快乐乐的上学的时候，她只能躺在病床，躺在化疗室，痛苦的挣扎。我，我们母女两，真的累了。”白恩听见之后，慢慢的蹲下了身，看着小姑娘，“贝贝，你有什么愿望呢？”贝贝听后，有些艰难的张开了嘴，而后悄悄凑到了白恩的耳边，“医生伯伯，我想再见见妈妈，我其实早就知道爸爸不在了。我现在只想再见见妈妈。”贝贝的话，让白恩一愣，而后退了一步，看向了贝贝，猛然发现，小姑娘竟然早就看不见了，她一直瞒着她的妈妈。看来她身体里面的骨髓性白血病已经病变成了多种疾病，犹豫医保的病变挤压了视觉神经。贝贝的愿望，让白恩咬了咬牙。“立马准备手术。”白恩一把将贝贝抱了起来，而后迅速赶上了四楼博物馆。打开了他的第二个密室，手术室。白军跟白正似乎知道大哥要做什么，于是拦住了一心着急的母亲，只让芊芊跟了上去。芊芊跟着白恩来到了手术密室，手术密室跟实验密室一样，洁白无尘，里面有一个高级手术台，室内灯光全是无影灯。白恩立马换上好了手术装备，而后将贝贝放在了手术台上，对着小姑娘说道，“你是一个不屈于命运的生命，能活到现在，你拥有无比的意志跟坚强。为了你妈妈，愿意再坚强一次？”白恩说完，便为贝贝注射了麻醉剂与鹤兰根生命溶剂。白恩的话或许小贝贝听不明白，但是她能感觉到，白恩医生急切想拯救她的心。芊芊从未见过白恩对一个生命这么在乎过，她也感觉到了一股前所谓有的感动。“医生，你能救她的，对吗？”芊芊问向了白恩。然而白恩听后，摇了摇头，“她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这次的手术成功与否，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全靠她自己。开始吧！”白恩说完，便开始手术。“手术刀。”刨开了一层层皮肉，去掉了一块块癌变细胞。“O型血。”“手术钳。”......每一样，白恩都做得前所未有的认真与仔细。可是刚开始不久，突然心电图仪出现了异常，小贝贝的生命体征继续下降。“遭了，小家伙，你要撑住啊！”白恩从未想过会这么快就出现了问题。“贝贝，贝贝。”芊芊也试着喊道。“怎么办医生？”芊芊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而白恩也是感觉到了危机，“供血继续，手术继续。我说过，这场手术全看她自己，我无能为力。”白恩说完，没有理会那急剧下降的心跳，而是毫不迟疑的开始手术。芊芊这是在一旁时刻关注小贝贝的反应，她没想到白恩依然还在继续手术，因为，小贝贝的心电图已经没反应了。白恩没有慌乱，依然动刀迅猛，干脆敏捷，哪怕是小姑娘已经停止了心跳。哪怕是生命体征已经完全消失。楼下的贝贝母亲与院长等人是焦急不安，而白正此刻也是极为担心，但是他先要要询问另一件事情。“李姐，我问问，你知道你老公出事之前做的什么买卖吗？”贝贝母亲听后，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也从没告诉过我。不过那是他每个月都能够拿回很多的钱。”“是吗？”白正问过之后，便再没询问。因为现在贝贝母亲已经是焦急得连冷汗都冒了出来。“放心吧小李，我们应该相信小恩这孩子。”院长虽然不知道白恩到底有多厉害，也不知道小贝贝的病有多么严重。但是他相信自己教育出来的孩子，一定不会让他失望。而此时的手术室，是静得恐怖，因为小贝贝连心跳声都没了。而白恩为了不让自己的心跳抖动影响走刀轨迹，也是每过几十秒才呼吸一口气。芊芊也是紧张得连呼吸都慢了下来。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声轻微的嘀的一声，让芊芊与白恩心头一动。与此同时，一声声轻微得为不可闻的钢琴声穿入了他们的耳畔。小贝贝的心跳，竟然重新跳起来了。“钢琴声？”白恩惊道。“对不起医生，可能是小蝶在练琴。”芊芊知道此时需要绝对的安静，但是小蝶的琴声很可能会影响到手术，“我这就出去让她停下来。”“不。”白恩阻止道，“命运的交响，这是神的旨意。”白恩可是知道，这座别墅的隔音是绝对的，哪怕是三楼发生惊天动地的爆炸，这手术室也不可能听到任何声音。然而小蝶的琴声竟然能够穿透，这匪夷所思的事情白恩已经不想去想了，因为小贝贝听到了那琴声，竟然重新燃起了生命的意志。命运的交响曲，起伏跌宕的命运之歌，让灵魂与肉体如同海浪中的小船在动荡不安，在绝境之中，但是却又能够激起人无限的求生欲望。“好，就是这个时候。”白恩突然加快了手术，芊芊再一次看到了白恩那出神入化，快得不可思议，只见到道光掠影的神速。命运的交响，四个乐章，接近三十分钟。当琴声在停止的那一刹那，白恩的手术伴随着琴声一同结束。最后，白恩看了看自己的沾满了血的双手，“命运，到底掌握在谁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