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烟心里的一块儿大石头终于落地了,虽然还不知道将来会遇到什么困难,但是至少其他的人不像大夫人那么难对付,这一高兴就兴奋的半夜睡不着,第二天在丫鬟们的再三催促下柳烟才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楞了一会儿,想起昨天傍晚大夫人派人来告知今天要随大夫人到李家去做客,不得不早点起床来装扮自己。
柳烟知道柳大夫人今天去李府是为了耀武扬威的,所以让锦书将自己平常不舍得穿的衣服拿出来,并将贵重的首饰头面拿出来挑选了几样好好装扮装扮才出的门。
等到给大夫人请安时,柳烟发现其他的几位姑娘也都打扮的很隆重,太太看到大家的打扮,满意的点点头,“姑娘们年轻就是应该多打扮打扮,虽然咱们柳家比不得那些世家大族,但也不能让人小看了去。”
用完早饭后,柳大夫人就带着自己的儿女及庶子庶女们乘坐马车前往城南的李府。
大约走了半个时辰,柳大夫人他们的马车就来到李府的门前,李府只有一位小厮出门迎接,柳大夫人也不在意,命婆子赏了这小厮十两银子,小厮高兴的道谢。
柳大夫人带着柳府的一众人不用下人的带领直接往李府老太太的院子而去,柳烟走在众人的后面,一边走一边观察着李府的布局,从布局及规模上可以看出其曾经的辉煌,而从它现在的破败可以看出李府的没落。
一刻钟后,他们终于到达了老太太的上房,此时老太太的上房里早已挤满了人,李府的主子都来了,柳府的子女与他们是初次见面当然少不了互相见礼,李府的小姐们看着柳府的姑娘们的穿戴,忍不住满满的嫉妒。
想起当年李老太太对自己的打压,柳大太太就忍不住道“说起来我们家最辛苦的就属我家大公子了,去年考上了举人,眼看马上就要考进士了,老爷更是不让他出门,天天在家读书,小小年纪就要吃这个苦,我这做娘看着就心疼,今天好不容易第一次见外祖母就带着他给母亲请安。听说去年李府也有好几位少爷去考举人,李府是国公府,是世家大族,不像我们这种商户出生的,一定都考上了吧,我去年到今年都忙着老爷的升迁,也没顾得上娘家,也真这是不应该。”李府的众人闻言均面露尴尬,还是老太太发话“府里的公子年龄均不大,去年的举人考试只是让他们练练手,也没当回事准备过两年再正式的考考。”
“要说年龄,我家大公子也就14岁就考上了举人,我怎么好像记得府上的大公子已经20多岁了,接着的几位公子也都快20了吧。”大夫人状似疑惑的问道。
“哼,我们国公府是世代相传的爵位,再怎么样大爷不用参加科举就是将来的国公爷,哪像你们这些个平常的官家子弟,不参加科举就不能入士。”大少奶奶得意的说道。
“哎,也是,像我们家什么都没有,穷的就只剩下钱了,我刚到京城就听说李府就剩下一个空壳子了,也不知道是谁和李府有这样大的仇,竟然传出这样的谣言,母亲一定的查清楚,查到是谁是谁散播谣言,一定要严惩。”柳大夫人意味深长的说道,李老太太忙道:“嗯,让我知道是谁这样重伤李府我一定不饶他。”
“不知道哪位是二姐姐的女儿,”一位大约十四五岁的少女从人群里站出来要给她行礼,柳大夫人忙上前扶住她,“二姐姐的女儿已经长这么大了,长得真像二姐姐,想当年,大姐姐与二姐姐是嫡女,说的亲事也是最好的,可如今一位年纪轻轻就守着寡,一位早就与我们阴阳两隔。”说着柳大夫人将一对质量上乘的玉镯戴道她的手上,她看向李老太太,见李老太太点头,忙向柳大夫人行礼道:“谢谢姨母”,“快起来,快起来,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客气。”大夫人忙道。
大夫人拉着她的手伤感道:“看样子也与我们家五姑娘年纪相仿吧,也是该到说亲的年纪了。”听到有人提及自己的亲事,小姑娘立马红着脸低着头,大夫人接着说道:“可怜见的,也不知道你那继母会给你说个什么样的亲事,母亲对你再好,也只是你的外祖母,将来你还是要回到郑家的,你的亲事还是要你的继母替你做主的。”小姑娘听到这儿立刻昂着头道:“才用不着她替我做主呢,我已经......”小姑娘还没说完,李老夫人立马瞪着她咳了两声,小姑娘回想起自己准备说什么顿时红了脸。大夫人暗道可惜没有听到更多。
柳烟无聊的看着大夫人与李府的多位主子的唇枪舌战,顺便观察每个人的反应,以免战火烧到自己身上。
终于等到李老夫人记起这些柳家的子女时,李老夫人让嫡出的二小姐李婉茹带着姑娘们去花园玩儿,让嫡出的大少爷李少杰带着少爷们去书房玩儿。
柳府的小姐们和李府的小姐们跟着李婉茹,李婉茹到是尽职尽责的给柳府的姑娘们讲解途中所遇到的各处景物。
还没走一会儿柳玉就忍不住道:“这是什么国公府呀,大倒是挺大的,就是破败也破败的厉害,外面传的李国公府的子孙个个不争气,不会挣钱只会乱花钱将国公府都掏干了是真的吧。”李婉茹气道:“姐姐在哪里听到的风言风语,岂可当真。”
李府嫡出的十三岁的五姑娘可就没那么客气了“李府就算再怎么穷也比柳府的商户出身好,李府不管怎么说也还是国公府,好人家的儿郎怎么会娶你们这些商家女。”
柳梦气愤道:“真不知羞耻,公然讨论男欢女嫁。”李府的众位小姐虽然气愤但也确实是自己先有错在先,未出阁就讨论这些,传出去人家会说李府的小姐太孟浪了。
不说小姐们那边就是大夫人那边也是越战越猛,气的李府的老夫人心口直疼,李府的众位太太们也是眼里喷火,恨不得早点儿将她们送走,但还不得不留着她们吃午饭,要是传出去,多年没回来的姑奶奶回府连饭都不让吃,本就声名狼藉的李府就更雪上加霜了,谁还敢娶李家的女儿,嫁李家的儿郎啊。
傍晚时分,过了嘴瘾,骂了个痛快的李府众人昂着头心情愉悦的出了李府。
李府众人看着越来越远的马车,都松了一口气,祈祷着柳府的人不要再登李府的大门,真是吃不消啊。
回到柳府,柳烟就忍不住和锦书八卦到“看来夫人当年在柳府吃得苦还真不少,还是第一次看见夫人说话句句捅别人的心窝。”锦书也难得兴奋的说道:“你看李府的人,人人黑着脸,巴不得我们赶快走呢,这李老夫人也是报应,据传她的手里可有许多条人命呢,可如今这李家的子弟不争气,没能有一人考上举人,李府就渐渐的没落了下来,李府的少爷们又天天惹是生非,只会花钱不会挣钱,李府如今也就是一个空壳子,快要支撑不住了。”“这就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世事无常吧,听说如今李家在朝堂上也很受排挤,没一人帮忙,李老夫人若是当年没做的那么绝,如今估计又是另一番景象吧,所以做人呀还是得看长远,”柳烟感慨道,锦书颇有感触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