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门外响起了惨叫声,惨叫声一声比一声厉害,胆小一些的丫鬟的脸都吓白了。都打了一会儿,声音也比刚才小了一些了,可就是没有招供的迹象。柳烟看这样下去不行,就主动请缨道:“祖母,孙女想出去看看,再审问审问,看看她们到底会不会说实话。”老夫人不动声色的说道:“去吧,去吧。”“谢祖母。”见老夫人点头才走到门外。
院子里放着几个凳子,那几个婆子被按在凳子上,每个人旁边都有两个婆子在打板子,血已经染红了衣衫,那血红的眼色刺疼了眼睛,柳烟有那么一瞬间的心软,可是自己对她们心软,那她们当时联合起来陷害自己时可曾心软过?柳烟稳了稳心神,迈出坚定的步伐走向她们。
婆子们看到柳烟都争先恐后的喊冤,“五姑娘救命啊,五姑娘救命,奴才们是冤枉的,冤枉啊!”柳烟故意大声的说话,以便屋子里的大夫人和老夫人能够听到,“你们冤没冤枉,自己心里有数,只是如今你们影响恶劣,若是不实话实说的话,估计全家都受到牵连,你想想你的家人们,他们要随着你们遭殃了。”
婆子们一想到家人都惊恐的大喊,“姑娘饶命啊,姑娘饶命,奴才真的是冤枉的。”柳烟见她们不见棺材不落泪,就冷笑道:“咱们柳府虽说很仁厚,可是也绝对不姑息养奸,如今你们还看不清形势吗?你们的主子早就将你们抛弃了,就算你们被打死了,也没人会说一句话,况且不管怎么说,你们在柳府都是呆不下去的,还不如和老夫人讲实话,留下一条命,也好让老夫人网开一面。”
疼痛使柳烟的话更清晰的进入她们的耳朵,再想想从开始到现在,叶姨娘和柳岚确实是没给自己说一句求情的话,心有些冷了,凭什么自己在受苦,替她抵挡罪名,而她们却相安无事,不甘心啊,有脾气火爆一点儿的,略一思考就大喊,“我招,我招,我全招。”剩下的婆子听到已经有人招了,就全部要招任,再不招的话,罪名更加一等。
柳烟听到有人要招供,心里一松,还真有些害怕她们不招呢。而叶姨娘已经吓傻了,她不是不想替她们求情,只是没机会插嘴,再加上昨天很多地方都用的是自己的人,很容易让人怀疑。刚开始听到柳烟的话时,她就知道坏事了,可是自己也没办法,只能听天由命了。
听到有人招供,老夫人到是来了兴致,这意味着自己虽说多年不掌管家务,可是这手段依旧在,所以就迫不及待的让人将她们带进来。
这几个婆子几乎是让人给抬进来的,趴在地上起不来,刚才率先喊招的人,艰难的扫了一眼柳岚和叶姨娘,看着老夫人说道:“奴婢该死,刚才蒙骗了各位主子,实际上是叶姨娘和四姑娘指使奴婢们这么干的。”
柳岚大声尖叫道:“你血口喷人,我和我姨娘都不认识你,怎会指使你们?”老夫人也不相信的说道:“是啊,是啊,思远是她的未婚夫,她为什么会这样做?她没有理由,我不相信。”
另一个婆子接道:“奴婢不管老夫人相不相信,但是四姑娘确实是有动机的,动机就是四姑娘看不上张府,不愿嫁去张府。”
叶姨娘回过神来:“怎么可能?这是老夫人做的主,岚儿从未有过异议。”“我有证据,我家有叶姨娘上的簪子和首饰,是不是叶姨娘的,主子们一看便知。”一婆子忽然说道,“我也有。”“我也有。”婆子们都争先恐后的说,这么多年叶姨娘为了收买她们自是给了她们很多好处,哪个家里都有叶姨娘的东西。
老夫人看了叶姨娘和柳岚一眼,派人抬着她们回去拿。
叶姨娘闭了闭眼,估计今天自己是脱不了干系了,只能到时候一人承担,让老夫人放过岚儿。柳岚看了看姨娘,再看看正在喝茶的张思远,气愤的想,今日之事全拜这个张思远,自己跑不了,他也休想跑,若不是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和柳府联姻怎会是如今这个样子。
不一会儿,婆子们全都回来了,当然也带来了许多首饰,大家一看这首饰很明显的就是叶姨娘之物,此时再说什么也晚了,叶姨娘就当即跪下,脸色平静的说道:“这是妾身一人所为,请老夫人责罚。”
老夫人状似惋惜的说道:“柳府待你不薄,我也经常照应你们母女,你为何要如此行事?”叶姨娘冷笑道:“老夫人照顾我们母女?我们每次都小心翼翼的讨好你,想让你做主给岚儿定一门好亲事,可是结果呢,老夫人将岚儿嫁入张府,那张府是什么样的人家,老夫人再清楚不过了。”
老夫人听到这里就不干了,打断了叶姨娘即将要说的话,“张府怎么了?那是我娘家,让你女儿嫁入张府你还不愿意,要不是我来得晚了,三姑娘订了亲,我会将三姑娘嫁过去,四姑娘一个小小的庶女,还不愿意?我还看不上她的身份呢。”
大夫人听到老夫人心里最真实的想法,心里恨得紧,只不过终究让她给忍了下去。
叶姨娘嗤笑道:“张府那个落魄户,一般的商女都不远嫁进去,何况是咱们柳府,张府的少爷们经常出入青楼,只怕到时候还要败在女人身上。”
没等老夫人发话,张思远就不干了,“你这个疯女人,你说什么呢,我张府怎么了,我还看不起你们柳府呢。”
说完之后,屋子里一片安静,张思远有些被吓到,忙看向老夫人,只见老夫人的脸黑着,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他,张思远一个机灵,想起自己说的话,真想抽自己几个耳光。
还没等张思远辩解,叶姨娘就哈哈大笑道:“老夫人看看,张府都看不起咱们柳府呢,您还巴结似的将府里的姑娘嫁过去。您不知道的是这件事也有张公子参与其中呢,张公子可是对您的做法,不满哦,你看看满府的人都对您不满,可是大家不会说,只会在下面做小动作。”
老夫人立马以一种怀疑的目光看着满屋子的人,众人都吓得不敢出声。一旦怀疑的种子种下,老夫人就觉得谁都在骗自己,对任何人都有些不信任。
看着跪在下面的人,老夫人那种背叛的感觉更强烈,若不好好惩罚她们就难消自己的心头之恨。
老夫人人报复性的吩咐人将这些参与其中的丫鬟婆子全都卖掉,这些丫鬟婆子里包括翠屏和碧莲,翠屏是早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面色灰白,傻了一般,没什么反应。身旁婆子们的尖叫声,求饶声,她都无动于衷。
碧莲看向张思远和柳岚,大呼“少爷和四姑娘救我,救我。”柳岚还是没反应,倒是张思远有些怜香惜玉,想求情,只是看老夫人瞪着自己,将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等屋子里清净之后,谁都没有说话,老夫人看着叶姨娘都有种说不出的不舒服,总是觉得别人都在骗自己,于是吩咐人将叶姨娘送回杭州,叶姨娘平静的接受了。立马退下,回去收拾自己的行李,临走时不舍的看了一眼柳岚。
而后随着柳岚的禁足,这件事情结束了,老夫人终究是喜欢张思远的,不舍得罚他,这让许多人心里不平衡,估计在老夫人心里,柳府终究比不上张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