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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六话 暗流

1

深夜,在某处隐蔽的实验室内,王管家正看着几个穿着白大褂的科研人员忙碌着。

“实验结果还需要多久才能出来?”王管家看看表,然后问道。

“先生,马上就好了。”一个实验员回答道。

王管家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不过从英国接受的训练让他还是显得举止得体,温文尔雅。

“先生,结果出来了,不过……”

“不过什么?”

“有些奇怪啊。”

“怎么说。”

“首先,他的血液没有魔化反应,只是很普通的A型血没错,所以他还不是觉醒者。”

“这样啊。”王管家语气中透露着淡淡的失望。

“可是我们在他的血液中还发现了另外的成分。”

“什么成分?”

“血族的血液,高纯度的血族血液,看样子至少是十代以内的纯血族才拥有的血液。”

“怎么会有血族的血呢?”王管家也疑惑起来,他开始回忆今天下午的所见。

下午,当他陪着自己的少爷王希文来到小巷时,他们发现躺了一地的人,所有的人都昏迷过去了,昊间,刘佳佳,一地的小混混……不过那个时候还有一个人站在人群中间。

“哟!有人来了,幸好是圈内的人,不然我很纠结啊。”这是一个身材矮小,神情猥琐的中年男子,他的头有些谢顶,眼神总是飘忽不定。

“您是……”王希文说道,“白马寺的刘先生?”

“虽然我不喜欢王家的人,不过王家的后生还是挺有礼貌的嘛。话说你们怎么会到这里。”

“我们本来打算去参加一个活动,结果王管家感受到了元力的波动,所以我们就过来了。”

“是王二啊,我已经努力控制力量了,结果还是让你感知到了。你的感知域似乎越来越灵敏了。”

“我的这点微薄伎俩怎么敢在赵先生面前献丑呢。”王管家欠了欠身。

“行了,这个人我带走了,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们处理。这几个是街头的小混混,天天在这片勒索学生财物,那天居然还打算抢我的盘,这回是栽在这儿了。至于这个小姑娘,可能是刚才看了什么不该看的,所以吓晕过去了。至于这个少年”他看了看地上的昊间,似乎在思考一些问题,此时昊间的衣服正好遮挡了他胸前的十字胎记。“那么危险的情况下居然还护着这个小姑娘。现在,像他这样勇敢的年轻人不多了,虽然这个少年经常去我那里买典藏光盘,不过看样子心地至少还不错。哎,就是太脆弱了。这些人该怎么处理我想你们比我要更在行。”赵先生叹了口气,他从地上扛起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然后脚尖一点,跃上了围墙,然后三蹦两蹦便消失在王希文一行人的视线当中。

“王叔,你怎么看。”

“看来那个外国人是一个觉醒者,他来这里胡作非为,放倒了这群人,结果被赵先生发现,并出手制止了。”

“那我们怎么办?”

“少爷,这事应该您下决定,您以后可是要继承家族的,以后要经常面对这样乱七八糟的事情呢。”

“你总是把这些琐碎的事情推给我,好吧,先叫救护车,把这群人送到医院去,至于其他的事情,等他们醒了再说。”

就在这时候,昊间幽幽地唤醒过来。

以上就是王管家他们看到的全部景象,在王管家的回忆之中昊间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奇怪,哪里来的吸血鬼的血?莫非……”王管家想起了音像店老板刘先生扛走的那个外国人,“那个人是一个吸血鬼?那这个名叫昊间的小伙子应该是被他咬过才对,可是奇怪,检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咬伤啊?而且他被咬过,怎么没有被感染成血侍?”

王管家陷入深深沉思。这时,电话响起。

“老王?结果怎么样了?”

“很抱歉,他可能不是我们要找的人,他还不是觉醒者。”

“这样啊。那这样看来他的十字印记可能是一个巧合。”

“不过我们还是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什么?”

“他的血液内含有吸血鬼的血液,可是奇怪的是,他没有被感染。”

“是吗?被咬过却没有被感染成血侍,可本身却是一个普通人,的确有点意思。派出人观察了吗?”

“已经在他家外围派出人了。”

“虽然不是我们要找的人,但还是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是。”

电话那头的人挂断了电话,这个人是一个优雅高贵的女人,她正轻轻地摇晃着高脚杯,沉默不语。

2

王希文坐在病床前,手里正削着一个苹果,他的手里是一把普通的水果刀,苹果也只是普通的苹果,可是这两样东西此刻却在他的手里变幻着美妙的魔法。苹果匀速转动,小刀轻轻地在苹果表面划过,然后,一条长长的,粗细、薄厚完全一致的苹果皮被滑顺地削出。

王希文很享受这种完美的感觉,虽然他此刻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是心里却有一种淡淡的满足。他出生在一个完美的世家,拥有完美的血统,从小接受最完美的教育,家族努力使他成为一个完美的继承人。但是他对着一切并不反感,甚至,有时候他会比家族的要求还要严苛地对待自己,严苛到近乎偏执。与其他同年龄段的人不同,他没有表现出任何一丝的叛逆倾向,而是很欣然地享受着家族的一切,并且完成着家族的任务。虽然也有零星的人认为他似乎太过老成与刻板,没有朝气,不过整个家族,整个学校,乃至他所接触的全世界,对他都十分满意。

苹果皮临近削完,刘佳佳的眼皮开始活动起来。刘佳佳被送到医院,经过检查之后只是惊吓过度。不过很快她又晕了过去,虽然身体上检查不出任何异样,医院不得不又留下她观察一晚。

“这是哪?”刘佳佳总算醒了过来。

“你现在在医院。”王希文递过苹果。

“我想起来了。我本来醒了,可是后来不知为何又晕过去了。”

“医生认为你是惊吓过度,还有一些贫血症状。没关系,休息一下就好。”

“不好意思,让你担心了。”

“没关系,我已经跟你父母打过招呼了。”

刘佳佳眼神黯淡下来。

“他们很担心你。”

“也许吧。”

“你可以跟我说一下今天发生了什么吗?”

“今天下午我本来想……本来想回家。却被一群小混混给截住。他们……他们想要……”刘佳佳有些难以启齿,“后来,昊间同学正好路过,他救了我。结果,他被那群混混敲晕了。再后来……”刘佳佳突然捂住了脑袋,似乎很痛苦。

“怎么了?”

“对不起,我……我后来就晕了,再后来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是这样啊。”王希文有些失望,他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过现在看来刘佳佳这里是什么也不知道了,不过还好,刘佳佳没有什么大事,不然他和他们家都很难面对刘佳佳的父母。

那么,到底在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一个保镖突然跑进来,趴在王希文的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

“什么?那群小混混都疯了?”王希文有些惊讶。

保镖点点头。

“难道是……刘先生?白马寺的人什么时候这么霸道?莫非他们看了什么不该看的?”王希文想起了音像店老板扛走的那个人,陷入沉思。

3

在这个城市一处破败的大院内,有几个人正对着一具死尸。

“勒森巴家族的小鬼啊,就这么死了。”一个魁梧的大汉惋惜道。

“老杨你就别假慈悲了,谁不知道你恨不得所有的吸血鬼都死绝。”一个叼着眼袋的大妈说道。

“我说老刘,你是不是下手太狠了。”一个长得贼眉鼠眼的男人说道。

“哪有啊,我事先是把他打伤了,可是没想到他这么脆,就在他要去咬那个小子的时候,我一巴掌拍过去,结果他就这么挂了,现在的年轻吸血鬼真不经敲打。话说今天见到的那个小鬼也太胆小了点,我拍飞这个勒森巴家族的家伙之后,他居然直接晕了。”

“话说他没有咬过谁吧。可别感染出几个血侍来。”大汉问道。

“我检查过了,那群小鬼都没有被咬过的痕迹。”

“那就好。那么剩下的就是怎么处理这具尸体了。”大妈嘬着烟袋说。

“这个嘛……事先还是交由我们的特工之王小朋友来检查一下吧,也许他会有什么发现也说不定。”音像店老板扭过头对角落里一个正在检查衣物的男子说道,“你说呢,乐邦?”

“我说了!别叫我乐邦!叫我特雷尔!”角落里的特工之王抓狂着喊道。

“都是为发际线而困扰的人嘛,你就别在意那么多了,不就是一个名字嘛。”

“我说过!我的头发很健康!很!健!康!”短短的一段时间,特雷尔的汉语有了突飞猛进的进展,不过他的头发……也开始突飞猛进的往下脱落,这个年轻人最近有一点像杰森·斯坦森靠拢,也许再过不久,他就该向范·迪赛尔学习了。

大门被打开,一个胡须雪白的老头走了进来,为什么不说须发皆白——因为他是一个和尚。

“长老。”众人称呼道。

“嗯,我没打搅大家吧。”

“没有,哪里的事啊。”众人皆说道。

“那么趁大家都在,我们跟大家说两件事。第一,我们这段时间可能要再住进几个人。”

“是吗?男的女的?”刘老板眼前一亮。

“男女都有,而且都很年轻啊。”

“是吗?这真是极好的。”刘老板眼睛立马变成了数码式的。

“咳咳!老刘,你在想什么?”大妈突然吐了一口烟圈在刘老板面前。

“没有啊,我什么都没有想啊老婆!”

“你看看!有贼心没贼胆。我们两个光棍就不同了,想看什么看什么,想做什么做什么。”贼眉鼠眼的家伙幸灾乐祸道。

“猴子,别拿我跟你比!我可是正经人!”大汉说道。

“切!乐邦还说他是正经人呢。结果呢?三天用了两个纸抽!”叫猴子的男人说道。

“喂!说了别叫我乐邦!还有我什么时候用过那么多纸抽了?!”特雷尔的头发又被他自己抓下一把。

“好了,现在说第二件事,西边传来了消息。最近那里的异动越来越强烈,也许,新一轮的征战就要开始!”

“长老,你是说……”大妈放下烟袋。

“我不知道封印能撑多久,所以我希望大家必须时刻做好准备。”

4

在Z国西北部的一个湛蓝的湖泊旁,有一队人马正在那里静静守候,不过这群人似乎来自天南海北,穿得行头也各不相同。这里有两个和尚,三个道士,几个外国的神父,几个黑衣人……好吧,他们更适合去开一个化妆舞会。

当他们正在准备晚饭的时候,天空忽然被浓密的黑云笼罩,紧接着,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雷声大作,大雨侵盆。

“我擦!这雨真有够邪门的,怎么说下就下?你说这真是六月的天,娃娃的脸,说变就变,话说这也不算是六月啊!你说这雨下的,把火都浇灭了!咱们的晚饭可怎么办!咱们真是做的什么孽啊,被发配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一个光头和尚在一旁说个不停,很明显,他是一个话痨。

“别……别抱怨……怨了!赶……赶紧收拾!”另一个和尚显然有些结巴。

就在这对神奇的话痨与结巴组合在忙碌的时候,湖面上突然发生了惊天的变化,湖面先是无风起浪般地掀起滔天巨浪。接着,在湖心出现一个巨大的漩涡,一道黯淡的光芒从漩涡中发出。

“呜!”

湖中传来游轮汽笛般的长鸣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击中到了那里。就在所有人都举着脖子死死盯着湖面的时候,漩涡中心突然炸出一道高达数十米的巨大水柱。

“嗷!”

水柱褪去,一道巨大的黑色身影在天地间狂暴的扭动,宛若魔神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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