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南宫轩,看着发出冷漠的气息的依依,心里没来由一阵痛。双手不自觉地紧握起来。
又一天过去了,南宫轩毫无动静。可能巴不得我早死吧。我忍不住撇撇嘴。
小环早已经用飞鸽传书告诉琉璃公子和我所谓的大哥上官睿了。可是我却不抱任何希望。他们连我被迫要嫁都赶不及回来救我,还指望他们帮我解开这个不知名的毒吗。我在心里冷笑。小环却察觉不到我的情绪,因为我学会了掩饰自己的真正想法。
但是我不能坐以待毙,他想我死,我偏偏不死。可是要想解毒,只能找南宫轩帮忙了,虽然心里对他已经毫无情愫了,要说有,也只剩下厌恶了。
我敛了眸色,心里暗思对策。南宫轩这人深不可测,心机甚重。若是以为他只是文武双全的王爷,肯定是大错特错。他绝不可能是像传言的那么简单。我看过轩辕王朝的史书,杂书,自然知道当今皇上有9个儿子。太子至今还未定下来。虽然轩辕王朝表面风平浪静,可暗地里的皇位之争必定会愈演愈烈,假以时日肯定浮出水面。南宫轩能够成为皇帝最宠的儿子,还泰然自若地每天优哉游哉,能力自然不能小歧,而且看他生活得那么如意,恐怕早已是身经百战的宫斗强人。其身后必定是有一股强大势力在拥护着他。这样的南宫轩,我绝对不可以轻敌。
以前的我太害怕纷争了。永远希望置身事外。假装一切不知。所以从进府开始我就不想卷入是非,只想以旁观者的角色在王府生存,刻意不去探索他的一切,暗示自己只关注他的暴戾本性足矣。我以为这样可以换得平静舒适的生活。但是事实证明那是不可能的。我注定要被卷入纷争,注定要去争权。
这次去找他,我必须小心翼翼,却不可像以前那般没头没脑了。这次南宫轩不动声色,可能就是要看看我在临死之前如何挣扎。呵,我偏不如他意。他想这么容易解决我,哼,我要他知道我的真正实力。
在喝完第三晚鸡汤后,我吩咐小环为我更衣,准备主动去主院见南宫轩。
王府的长廊依然那么长,假山,树木,花草,鱼虫,湖水,在阳光下闪出不一样的光彩。
一切都在悄然改变。
南宫轩自然是知道上官依依来了,他的暗卫早已报告了上官依依的的行动。听了侍卫的话,他微微一笑,眼底却是一片深沉。
南宫轩暗地里派人调查了媚儿的事情,却证明上官依依确实是幕后使者。
南宫轩冷笑。原以为是自己冤枉了上官依依,心里还存着愧疚。可是,原来,上官依依,居然这么不简单。居然入戏那么深。自己差点就把心都交给她了。这个可恶的女人,一定不能让她这么轻易死了。一定要想办法让她的毒解了,然后慢慢的陪她玩。让她生不如死。
一路走来,我一边观察王府的一切美景,一边暗暗吃惊。怎么自己的视力突然变得那么好。世界在我眼中焕然一新。以前看东西都是眯着眼的。怎么现在我睁大眼睛也可以看那么清楚?好像是从那天开始我搜索着记忆,心里突然闪过一丝怀疑,难道是那一次逃跑不成,被抓回来的那天泡的药浴?可是视力真的变好了。真是太好了,良好的视力,有助于我细微地观察别人。我已经不能像以前那样不设防了,从今开始都要时刻警惕着。呵,我心里一阵波涛汹涌,眼底确是一片平静。身后的小环什么都不知。
当我来到主院时,南宫轩居然在设宴!我心里一丝疑惑,随即了然。他可能是想不到我会来吧。呵,居然在此设宴欢庆?欢庆我中毒了吗?我心里忍不住嗤笑。我的毒,小环也说了一时半会还不会发作。我要趁发作之前找到能制作解药的人。
他的一堆小妾已经就位。那个梅夫人看到我“呀!”地一声惊叫。我淡漠地扫视了她一眼。她竟然畏惧地缩头。其他侍妾却眼露不满之色。
看见我的到来,南宫轩只是抬头淡淡地看我一眼,但我看到了他眼里闪过一抹流光。或许他知道了我视力已经恢复正常了。
王管家马上过来行礼,然后准备领我去王爷旁边坐。我没动,只是定定地看着南宫轩,淡定自然。我明显听到身后的小环抽了一口气。游戏开始了。
王管家尴尬地站着,无措地看着王爷。那群侍妾却开始小声的叽叽喳喳议论起来了。不用说我也知道是在贬我。真是沉不住气的女人啊。南宫轩的眼光也不过如此。
南宫轩不说话,眼光却如火那般地看着依依。阅人无数的他心里已经知道上官依依现在是露出真性情了。自己早就不信以前那副迷糊的女子会是真正的依依,那不过是伪装出来罢了。要不然上官依依怎么能动了媚儿?要知道他也是有派暗卫在保护媚儿的。
上官依依想置身事外,不进这个局,那是不可能的。从她动了媚儿起,就已经进了这个局,无法脱身了。也许,上官依依是真的精于算计,真正的小狐狸呢,她的目的,也许是轩辕王朝。南宫轩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转动了手中的酒杯,依然淡淡神情,良久才吩咐。“依依,过来坐。”语中有着不容拒绝的威严。要是以前我肯定会笑着大叫“偏不过去啊?怎么样?”
可现在我不能再像以前那般装傻了。
我蹙了下眉,缓步过去,在南宫轩右边慢慢坐下。他的左边是梅夫人。我清冽的目光扫过一帮小妾夫人,霎时整个主院安静下来。我嘲弄地牵了牵角,眼底的那末不屑已经被无畏的自信所代替了。我迅速地瞥了一眼南宫轩,又迅速收回目光,快得就像没发生一般。
南宫轩是何许人也。自然对依依的任何细微动作神情都了然于胸。他继续转动着酒杯,扬唇,一抹笑意愈发让人捉摸不透。似乎一切都变得有意思了。
既然邀我同坐,我也不去计较那么多,他不介意我不请自来,我也不介意他的不请我共宴。眼下既然被我撞到,那就只能如此了,呵,我神情泰然,若无其事地开始动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