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对哈——接生接生——”估计是太过紧张,我的大脑整个短路了,连忙又丢下她的手将她推到床上躺着,摆好姿势,嗯,开始接生!
“啊,等下,不对!”当我正准备喊口号时,宫瓷泪猛然起身丢下一句,便挺着个大球球屁颠屁颠的跑出去,剩下我在那一愣一愣的……
许久过后,她才回来说,其实就是虚惊一场,她只是单纯的肚子疼了想那啥那啥了而已。
当时我那个无语啊,真想把她的脑袋给拧下来当球踢飞了,的确是虚惊一场,虚得我小心脏惊到要飞出来了,不带这么吓人的啊!
于是又平静了几日,屋内又开始闹腾起来,这次痛肚子的可就不止宫瓷泪一人了,也不知是撞了什么邪乎,我们两人的肚子竟然同时痛了,那时我又正在给某个五十多的婆婆把脉。
然而,更邪乎的还是,那婆婆恰巧又是个接生婆,她见我双手捂着肚子痛苦大喊后,反射性的站起来吼道:“抬里屋!端水,拿剪刀!”
一道黑影闪过,我感觉被抱了起来,那人小心翼翼的将我放到里屋的床榻上,与宫瓷泪对视,苦着脸说:“这次你是真的要生了,可为毛我还要跟着你一起!”我话刚落音,那黑影便快速的离去,下意识的唤道:“夜狄枫……”他总是这样,在我最危难的时候出现,却只是默默的付出,从不要回报,可我能回应的,仅仅是一句抱歉……
花越澈神色慌张的端着一盆热水想要进来,却被接生婆神情严肃的拦在门口:“女人生产的地方,男子不能入内。”
花越澈无奈,失望的将盆转交给了接生婆,只得走到房外担忧。
“宇哥哥,婆婆说男子不能进去哦,你把剪刀给我拿进去吧。”同样被拦截在门口的顾亦然摊出小手放到一脸紧张的顾亦宇面前,提醒着说。
看着妹妹的小爪子,顾亦宇不满的皱了皱眉头,灰常不乐意的交出剪刀抬头瞪了“讨厌”的接生婆一眼,匆匆逃离。
里屋。
门紧闭着,顾亦然给完剪刀后也被接生婆赶了出来,只能听见里面不停的传出接生婆的加油声:“吸气吸气呼气,用力,马上就出来了,使劲啊——”
以及我穿透力超强的大叫:“啊——痛——好痛——啊——”
唯独宫瓷泪倔强的咬着下唇,紧紧抓着身下的床单。就在我以为她就这么忍下去的时候,便听见她低呼一声,接着便是接生婆拔高的音调:“出来了出来了!不对!还有一个!”于是赶紧将抱在怀中的婴儿放置一旁,继续加油,很快,宫瓷泪再一次低呼便昏睡过去,第二个婴儿也已出世。
然而当接生婆还未来得及报喜时,随后我又是一阵震耳欲聋的呐喊瞬间虚脱了,孩纸出世了。
接生婆简直忙得大汗淋漓,直接洗了次汗水澡。不过这接生婆看病看得真是时候……
一年后,我成为了众所周知的“紫纱神医”,因为行医一直戴有淡紫色的面纱;一年后,我与宫瓷泪隐退,不再救治凡医便可搞定的小病;一年后,我们的孩纸都已经学会了走路,虽然歪歪扭扭总会跌倒,也学会了说话,虽然含含糊糊听不清到底说的什么玩意;一年后,我还是没有忘记他,而宫瓷泪也时常会想起她口中的夜羽溢……
我和宫瓷泪坐在大厅内的椅子上,悠闲的抿了口手中的热茶,目光都聚集在敞开的门外。
已经八岁的顾亦然脸上带着如阳光般灿烂的笑,两手丝毫没有空余的一边牵着一个及她腰部下的女娃。
而另一边,则是一个极大的反差。
九岁的顾亦宇左手似乎是很不情愿的牵着一个比他矮了整整一大截的男娃,冷傲着脸不屑的把头别向一边,连小男娃也是一直阴沉着稚嫩的脸句话不说,搞得周围一阵寒气。
随同这群小孩们一起玩乐的花越澈简直是哭笑不得。
猛然间,一道黑影从门口晃眼而过,是夜狄枫闪进了屋内,他站在我面前挡住了我看宝宝的视线,微微抿唇,犹豫的吐出几个字“太子病倒。”
“啪——”手中的茶杯没拿稳的掉落在地发出刺耳的声音,我却已经顾不了这些,只是下意识的站起身:“什么?”
一旁的宫瓷泪隐约猜出了几分,眼底迅速划过一丝担忧的眸色,伸手与我相握试图让我冷静。
“不治之症,花雨铃甚至下令翻遍全城找出神医一试。”夜狄枫冷冷的语气又详细的说了一遍,迅速将浮现出的痛苦神情隐藏掉。
我用力的咬了咬下唇,盯着门外那个小小的身影沉默许久之后,一字一句的道:“我要去救他。”满脸的坚定。
“我陪你。”听到我的话后,宫瓷泪立马就站了起来,微微加重了握住我的手,也决定道。
“不行。你如今内力全失,终身不能习武,更不可能运用轻功,怎么陪我去?自己好好待家里照顾那群小鬼。”当即我就给反驳了回去,眉头都拧成了一团,第一次表情如此严肃。我当然知道她是在担心我会旧情复燃,最后痛到自己窒息,毕竟那个人,还未想起我……
屋内一阵沉静,夜狄枫正欲开口时,我急忙扬起一抹很是阳光的笑容,故作轻松道:“我又不是去打仗,救个病患之人而已,何必如此紧张,安心啦安心啦!”如此,才让他把想说的话语都吞了回去,夜狄枫,对不起,你要的爱我给不了,我的心很小,装下那么一个他便无法再为任何人打开心门。
“好,我等你回来。”见我这般固执的模样,宫瓷泪也只好作罢,首先支持的发了言,接着又凑到我的耳边,低语:“若是还能幸福,必定抓住。”
我点头,回应似地紧握了下我们牵着的手,感动的泪花不停的在眼眶打转。谢谢你,宫瓷泪。
然后什么话也不留下的从怀中掏出多久不用的紫纱蒙上,霎那间,一抹紫影消失于屋内。今日,我正好身着淡紫罗裙,与面纱如此匹配。
紫色,代表着神秘。
是夜,太子宫。
床榻前,一名女子眸色复杂的直视于前,她乌黑如泉的长发在雪白的指间滑动,一络络的盘成发髻,玉钗松松簪起,眉不描而黛,肤无需敷粉便白腻如脂,轻纱蒙面,淡紫色的罗裙着身,同色的丝带腰间一系,顿显那袅娜的身段,镜前徘徊,神秘而不失清雅。
我走上前轻抚他久违的脸庞,似乎第一次相遇,他也是如此躺在床上,离别亦是如此。
那么,这一次呢?是从此分别?还是……如同相遇般……在、一、起?
呵呵,翼,你的抵抗力可真差呢,怎么老是卧病在床,是老天爷的安排么,每一次,都是需要由我来救治你……
俯身在他的额头轻轻印上一吻,这才将手指点在他的脉搏上,眉头立即紧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