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言之神奥杜因,他是一头会人类语言的上古龙,据说他是最早的神,也是众神中最强大的神。他曾经想要破坏过这个世界,因此这世界才分为几个板块,传说它癫狂无悔,无所不能,任何想要实现的事情都只需要一句预言便能成真,但最后却由于某种原因带领龙族全部迁移往无限山脉之北,并留给人类一句预言:“带着创世的迷惘,来预言之塔寻觅。”——《先辈的传说》
天空中的云带着浓墨,渭水的激流更加汹涌邃黑,阴森的北风带着亡魂哭声,空气中涂抹着腐烂尸臭,每一具肉尸横竖相叠,压的底层血肉扁溢。黑儒的口中泛起苦酸味,原本鲜艳的世界,在这里显的黑白分明,在这罪恶的人堆中,一个残忍邪恶的事情正在发生。黑儒左手黑檀木法杖上的黑色灵魂石闪耀着幽绿暗光,黑色羽扇已经放进胸口,他将法杖对准一颗裸露的心脏,而后心脏化作浓血残渣,黑色灵魂石的幽绿光芒显得异常兴奋,右手翻了一页咒书,默念着上面的禁咒。一粒漆黑的谜团从灵魂石中卷出,迅速打入那具尸体,尸体开始蠕动,浮肿的脸庞**里,探出一个骷髅头,随后人肉的束缚就像是豆腐脑一样破碎开来,一具完整的骷髅仰身起立,他扒扯着粘在骨头上的肉块,用手从肋骨中挖出内脏肚肠,抖了抖剩余的肉沫血滴,而后空洞的眼圈呆呆盯着黑儒。
法奥加快速度,空气中不断传出心脏炸裂溅开的水声,一具具骷髅在月光下爬起,然后看看黑儒,接着从污血垢肉中捡起一些甲具披挂在身上,又从地上捡起一把顺手的武器,大多数是生前的战矛以及单手斧,小小的圆盾也有不少。随着人数的增加,风一吹过,便会带起“呱呱”的骨头摩擦声,以及一些牙齿抖动的咔咔声。
随着表层尸体渐渐用尽,黑儒驱使着这些骷髅把烂肉扒进渭水,随着激流沉入河底,再慢慢滚向风暴海洋。就这样,反复召唤,直到黎明之前,所有的尸体都不见了,有的只是渭水那泛黄的红色,以及整整两万个完整的骷髅,虽然尸体远比这要多,但黑儒已经不愿意再招了,不停的弯腰让他感觉到疲累,长时间的尸臭让他有些眩晕,他召唤完最后一个骷髅时,发现最早的那名骷髅骨架已经干了,显得雪白雪白的,甚至让他觉得有些可爱。骷髅是召唤物,虽然不需要通灵术的契约,但也需要召唤者的精神力,黑儒显然没给这些骷髅高智商,因为数目实在太庞大了,不过也正因如此,更让黑儒觉的亲切,忠诚,他厌恶甚至排斥人类的丑陋内心。
第一缕曙光乍现,黑儒把这些骷髅安置到一个山洞里,这里离长城不远,洞口向着渭水,骷髅的速度算不上敏捷,或者说是有些顿卡,它们需要更多时间来磨合骨头接隙,但好在动作齐整,规规矩矩。沿着山洞站满两万骷髅,几乎没有转身的地方,但它们就这样面朝着面相互对望着,黑黑的眼洞,沉寂的环境,不睡觉,不说话,偶尔才动弹一下,直到下一次的意念命令。
离那次突袭有一段时间了,黑儒心想卡奥斯特的骑兵应该快到达了,这一天,他收到消息,称工布沿着渭水逃亡到了迷雾沼泽,黑儒顿时灵机一现,他知道迷雾沼泽有多危险,可是他的骷髅大军可没有能害怕的大脑,经过缜密的布置,骷髅大军日夜兼程,打算渡过沼泽,里应外合,从腹地月亮河突袭长城,月亮河是渭水的上游支流,形状酷似月牙,因此得名。
黑儒透着意念分享着一位骷髅长的视野,画面是黑白色的,并且带有绿光,虽然很难看清楚,但却容易分辨物体的动静,尤其是在夜晚。骷髅兵团随着骷髅长大胆的穿越着,白茫茫的浓雾,幸好这些骷髅兵没有呼吸,不然他们便知道这些雾是带着重重的沼气的,浅浅的水潭上浮着几条死鱼,再往前的树丛里一大堆一大堆的蚊蝇绕着八字舞,恍如一种黑魔法。
突然整个骷髅兵团停住了,黑儒发现了个诡异的地方,一只蝙蝠的眼睛闪烁着黄色的光芒,不,黑儒心想这不是黄色,而是红色加上骷髅眼睛过滤后的颜色,那只蝙蝠半睁开嘴巴,随后起飞,又倒挂在另外一棵树杈下,黑儒觉得事有蹊跷,操纵骷髅提起手中的战斧生生将那蝙蝠劈死,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之后骷髅大军潜入沼泽,越过小树林,又回到那劈死蝙蝠的树旁,突然画面里一个人影一闪而过,血红的眼瞳注视着黑儒的骷髅大军,然后迅速转身朝个方向急速消失。
黑儒心里开始不断的分析着各种可能,这种速度不该是人类的,但形状也不像是兽人,联想起卡奥斯特南部高山牧族的传言,黑儒的心里惊起一丝震撼,难道真的是传言中的吸血鬼?虽然人人都宣称迷雾沼泽居住着吸血鬼,但一切的探索都极力的排斥着这种可能性,包括卡奥斯特都不承认抓到过任何吸血鬼,最重要的一点是吸血鬼为何要居住在迷雾沼泽,若是像传言中的那么强大,为何不统治天下,这一切都否定了吸血鬼的存在。
但法奥可不想把成败寄托给他人,他一向只相信自己,骷髅大军迅速的分散开来寻找出口,虽然要冒着被不明物体袭击的危险,但这方法很快便找到了通往月亮河的支脉,黑儒的骷髅大队沿着支脉在黎明前来到了月亮河,骷髅大军隐秘进一个小树林,自己便倒头睡下了,因为在迷雾沼泽里白天与夜晚几乎没有区别,导致黑儒已经连续一天半没有回神了。
又是一个明媚的晴空,孔月徘徊在长城上,回头向身后的司马喻问道:“此四策,足以灭敌乎?”
司马喻认真的重新分析拟定到:“这第一策,派出使者向索菲亚与林斯坦告知耶路撒冷有意毁约,此策乃局势阳谋,虽不可速退其兵,但却可断其后援。”
“这第二策,贿赂耶路撒冷主教伯斯拉姆,此人常年受平肩王压制,以至于一直得不到重用,在国内不过是个有名无实的掌玺官,而且连王印都没拿到,让他向教廷抱怨并对年少的墨菲斯托王进言黑儒久久不敢攻城,怕是尴尬于没有台阶下,让墨菲斯托一纸诏书请回平肩王,此策是为国政阴谋,虽然退兵的可能性不大,但至少能使两王间产生间隙,一山不容二虎,就看伯斯拉姆是否有这能力了。”
“第三策,改守为攻,派飞马弓骑夜夜袭扰,占据到战场主动权,看那法奥能经得起几波压力,这是军事阳计,虽不能灭敌,但能使其焦躁。”
“第四策也是最关键的一策,反间敌兵探员,让他们误以为我们的骑兵提早到达,使得他们心灰意冷,最终退兵,此乃战局阴计。四策阴阳结合,缺一不可退兵,但一旦退兵,低落的士气,政局的压力,失利的怒火,君臣的间隙,无一不是全军覆没的征兆。”
子云从方岗中走出爽朗的笑道:“子云愿意今夜便带飞马弓骑奔袭敌营。”
诸葛问天轻轻摇了摇羽扇叮嘱:“子云记住,瞄准肺部,无须要害。”
子云咬了咬牙忍声回话:“我视情况而定。”
看着子云走下梯阶,司马喻平静的说道:“孔月兄,子云是不会这般干的。”
诸葛问天对着天空,声音出奇的平淡:“也许现在不行,但你我归田隐居之后,这种残忍,子云才会明白。”
司马喻顿首慨叹:“莫说子云能否明白,就是你我,又岂是真正的明白了。”
这一天,一切布置妥当的黑儒,看着昨夜遇袭哨兵的伤口,处处皆是致命要害,嘴角露出一丝不屑,整理好草案,他打算今晚便开始突袭,但在下午连续受到了多封书信,第一封是墨菲斯托王的亲笔问候信,信中只是轻轻的提到了关于如果攻城有困难,就好自斟酌,并把国中许多对平肩王的不满的大臣名字,列成表单一一询问如何处置。
法奥看着这位少王的纯真的笔记,不由得哭了出来,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守护住这份纯真信赖。由于事关重大,法奥并没有在回信中提及破除盟约的事,只是和少王谈及了以往的师徒缘分和自己与先王的换命之交。
但剩余的信件让黑儒越看越是生气,两封分别来自索菲亚与林斯坦的谴责信,信中要求立即遣返剩余的援助部队,并且狠狠的羞辱了法奥的带兵能力。其余还有一堆关于封地的琐碎事件,法奥是彻底的怒了,其他的压力也就算了,就连家中的女佣也不怕死的因为丢了一张毛皮而让法奥抽空看一份丢失报告,更有令人发指的是一些莫名奇妙的“重要”信件,落款分明是莫须有的人,比如什么天线宝宝,米老鼠,唐老鸭什么的,但收件人却义正言辞的指向法奥,法奥歇斯底里的怒吼一声:“该死的卡奥斯特人,竟敢戏弄我,看我今夜踏进长城,抹杀你们天生该死的优越感。”原来这是前往贿赂的使者得知法奥事无巨细都要亲手过问后,搞的一场恶作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