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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下)

颜洛轩想:就这样陪着她,一起走到生命的尽头吧!当我的爱无法再护你周全的时候,我愿与你天上地下不分离!可是莫语然不能,所以,当她向颜洛轩表示想要治疗病症的时候,颜洛轩沉默了许久;他知道她为他想,所以他才不忍更不舍!

莫语然笑着依偎在他身旁,说道:“虽然我不信天长地久之说,但是我太想要和你更长久,哪怕多出几年的时间我就满足了;所以我愿意争取,而且你会一直在我身边不是么?”

颜洛轩狠狠地点头,回答说:“是,我会一直陪着你,无论什么时候!”

回到原来的城市,莫语然开始和病魔作斗争,颜洛轩衣不解带的照顾其左右。

“白血病患者需要匹配合适自身的干细胞,有血缘关系的人配型成功概率高,不如让她的家人来试试。”医生这样建议。

颜洛轩默默良久,说:“她没有亲人,我是她唯一的爱人。医生,我们两个都是A型血,你就让我试试吧!说不定可以的。”

医生听了他的话,遗憾的叹气,这姑娘还真是境遇坎坷啊!医生好心提醒着:“白血病骨髓移植,不需血型一样,是否配型成功与血型无关,所以你做好心理准备;一般配型成功几率比较低,是这种病难以治愈的很大一部分原因,你也不要抱太大希望!”颜洛轩严肃的点点头,再低的几率他都要试一试!

莫语然开始逐渐出现白血病中期的病症表现:身体越来越虚弱,面色也越来越苍白,食欲越发减退,体重急剧下降;会突然发高烧,而且持续不退,使本来就瘦弱的她,更加每况愈下了。

因为化疗会引起胃肠刺激,所以每次化疗之后,莫语然就会严重的恶心呕吐,让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没有血色。

就这样,她依然不肯放弃,努力扯出一丝笑容,对颜洛轩说:“从来都是你为我付出,守护的我滴水不漏,你因为爱我,愿意为我做尽天下事;我爱你,所以至终不悔!”

颜洛轩拉住她瘦弱的手,轻轻的放着嘴边吻着,可是他心疼啊!看她受尽病痛,而他却爱莫能助。当医生告诉他,他的干细胞没有配对成功的时候,他甚至有发狂的冲动!老天,既然你已经把她送到我身边,为什么不让我替她承受这一切?有什么就冲着我来吧!

阮晨昊站在病房外,看着莫语然体虚孱弱的躺在病床上,原本平柔红润的脸已经没有了昔日的光彩动人;虽美丽不减病若西子,但在他的眼里,只有无尽的心痛。

他多想守在她身边的人是他,能为她开怀解语,能让她梦醒无畏;可是他不能,连进去见她一面都不能。他怕引发她的歉疚,怕因为昔日自己执意妄为的爱而给她带去触动。

她现在这样娇弱,碰一下就会碎的不堪一击,他不敢亦不想去哪怕一点点的刺激到她。他能释放的爱,只是远远地看着她,不靠近不打扰,安安静静的为她祈祷。这便是他能给的最好的了。

从不信仰宗教的他,在佛前起誓:“请让她好起来吧,哪怕用我的生命来抵!”早知道有一天他会祈求神灵的庇佑,那么,他该早早虔诚的信奉和伏拜,以至于现在临时抱佛脚,不知道佛能不能听到他的祷告?但他还是祈心期盼着。

颜洛轩推门而出,抬头看到前方阮晨昊的身影急速消失在医院长廊的尽头;他心中感慨:都是有情人,何必两相怨?阮晨昊也不过是爱的真切罢了!

回到病房,他对莫语然说起刚才的事,莫语然神色黯然的说:“我总觉得对不起他,只是情非得已,我也无法自主。”

颜洛轩抚着她的脸庞,了解的说道:“我明白,爱情从来都是不由自主的;那天他来找我,告诉我你生病离开了,说愿意对你放手。他已经想开了,爱强求不得,他明白;只是爱的不能自己,总是心有所在。面对你暂时爱意难消,或许有一天他碰到适逢其会两情相悦的女孩,就会拔掉你这根骨刺了吧!”

莫语然点点头,说:“我对他只有歉意,从未怪过他,我知道爱一个人却无法相守的心情。”颜洛轩笑了笑,回答说:“不管别人,我们是一定要在一起的,我对你是生死相依,你逃不掉的。”

莫语然释然的笑笑:“少高兴,换成是我,只怕比你更偏激呢!”是啊,情深至此,生死不离;情钟所以,此生不弃!

昔日,昭明太子萧统为编写《昭明文选》,去顾山隐居清编,在路边一个茶坊,遇见正式妙龄的慧如,两人一见倾心。虽知未来之事渺然无边,但是情动已经,非可自持。

他或许来茶坊,她为他用山泉沏上一盅清茶;他或许无法前来派人接了她去,清歌一曲红袖添香在侧。那样的日子温暖从和,只是萧统看不见慧如眼角边垂落的清泪,她觉得自己就像是飞蛾扑火,终究只是妄图**。

她知道他是当朝太子,要娶她岂是那般轻易?萧统抓着她的手,只是说着:“慧娘,我是太子,你要相信,我是太子……”文选已收笔,萧统不日便要赶回都城。

临走时,慧如掬两颗红豆于他掌中,说:“昔日有妇人,滴泪成血,化为相思豆;今付君一双红豆,愿早日归来;若不能归,见豆如见人。”萧统一去,杳无音信;宫门一如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数年后,萧统终得回归,只是红颜零落青草稀,佳人已逝。萧统无语凝噎,种下一双红豆,感念回宫;从此缠于病榻,一月后,薨逝。

百年后,两株红豆树倏然合抱;一个诗人路过此处,心有所感,写下: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说完这个故事,颜洛轩笑着对莫语然说:“你说,会不会有一天,有人了解了我们的故事,也写下一片千古流传的美文呢?”

莫语然回答道:“爱情,在哪个朝代都是不可或缺的,那是一种精神食粮。我们多幸运,可以朝夕陪伴在爱人身边,总好过他们一时情缘,却生死不得见;所以,我终究是感激上苍的,让我在最美好的年华里遇到你,谈了一场心悦诚服的恋爱,收获一个倾心至此的你!”

颜洛轩接着说道:“他若诚心待你,就让我生生世世守护在你身边,我可以不求今生,但求来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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