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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伤痛

终于,在一个月的蚂蚁般的工作状态之后,我有了两天的假期,这全是因为从德国飞来跟南爵谈生意的那个人遇到大风雪,所以机场停了,得两天之后才能好呢,这场变故令南爵和他的助理措手不及,他没有什么临时的其他工作安排,所以我就可以休息两天了。

我躺在沙发上,靠在萧楠的肩上,向她哭诉着我这一个月来的悲惨生活,可反倒成了萧楠的吐苦水儿的聆听者,他说他们公司竟然签到了凌溪当他们的高级旅游顾问和编辑。我说这是好事儿啊,可她却说:“好什么啊,公司要我做他的助理,你又不是没见识过他的本事,我哪儿能应付得了他啊!”我哭笑不得,没法,我只好让她节哀顺变!

聊着聊着,我想起明天就是7月6日了,是李斯杰的生日!

之前我因为工作的原因,有些冷落了他,也没怎么好好跟他在一起约会,我准备在这个生日给他一个生日惊喜!我立马拨通了唐小龙的电话,让他帮我查了查李斯杰的航班,真是天空作美,正好明天晚上李斯杰的航班到,我有整整一天的时间给他准备惊喜,他晚上回到家正好可以看见!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拉着萧楠陪我一起去李斯杰的房间跟我一起布置,我又向唐小龙打电话确认了一次,李斯杰今晚八点下飞机,有萧楠帮我,我就有足够的时间好好布置一下,给他一个生日惊喜。

我和萧楠从早上一直布置到晚上,我们忙的连午饭都没时间去吃,下午三点,我们终于布置完了,我和她都累的瘫坐在沙发上,我屁股刚刚坐在沙发上,电话就响了,是南爵,他说晚上有一个国际慈善晚会,我必须跟他一起去,我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吓得大叫了一声:“什么!”相信电话那头的南爵听到我的叫声一定受不了,他果断的挂了电话,没有给我任何拒绝的机会。挂断电话我一脸沮丧,我知道没有商量的余地,我必须去,否则我就永远不用去了。萧楠见到我一挂掉电话就一副不开心的样子,她问道:“怎么了,谁啊?”

“是南爵,他跟我说晚上有个国际慈善晚会,我必须去。”

“啊,你不是说这两天你休息吗?”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你也知道南爵是个工作狂,他不会放过任何工作的机会的,鬼知道他从哪儿又找来了这个国际慈善晚会啊!”

“那今晚李斯杰的生日怎么办?你准备了这么久,不会就这么算了吧!”

“就是啊,早不来电话晚不来电话,偏偏在这个重要时刻来电话,真是烦死了。”

“你准备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必须得去呗,不过,我想那个慈善晚会应该举办不了多久的,我找到机会就溜回来,应该没问题的。”说完我就拿起包朝公司奔去了。

我急急忙忙跑到公司,因为今天我要给李斯杰准备生日惊喜,所以我特意穿的很随意,方便活动。南爵一见我穿成这样子,满眼鄙视的目光,连看都不想看我一眼,他质问我道:“我不是跟你说过你每次出现在我面前必须穿高跟鞋和裙子吗,你穿成这样,我今晚怎么带你去慈善晚会?”我这才醒悟过来,我忘了上班第一天南爵对我提出的要求,可我已经没有时间再回家一趟去换衣服了。南爵显然十分明白我的处境,他看了看手表,对他的秘书说道:“现在还有时间,你带他去附近的商场选一套合适的礼服。”那秘书机械地答道:“是。”在我知道这次礼服的费用是南爵出了之后,我开心死了,这下还不好好的挑选一番。

晚上我穿着礼服体面的参加了慈善晚会,南爵看见我穿成这样,这才有了自信带我去晚会。晚会中间我一直想找机会溜掉的,可是南爵一直在跟那些国际上的人交流,我连开溜的机会都没有。好不容易,南爵接了个电话,我这才有机会喘口气。令我没想到的是,我在聚会上竟然碰到了凌溪。我惊奇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啊!”

“这是慈善晚会,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可这慈善晚会全是名流和商人,难道你还有个董事长的身份?!”

“当然不是了,不过我爸爸是国际企业的董事长。我是代他来的。”

我看着他,心想:真是没有天理啊!他长的又帅,受过高等教育,从小在国外长大,在二十五岁之前就已经走遍全球,成为所有旅游公司争相邀请的大红人,他的父亲竟然还是国际企业的董事长!天底下怎么能有这么优秀的人呢!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他还反问起我来了:“你怎么在这里啊?你应该没有资格来参加这个晚会的吧。”

我自信满满地说:“我当然没有资格,我是跟南爵一起来的,我是他的翻译。”

“哦,原来是这样,你今晚穿的还挺漂亮的吗,我都差点儿没认出你来。”

“哼哼,谢谢。”

南爵接完电话回来了,我只好又跑到他身边,当起他的贴身跟班来了。

晚会终于结束了,我一看时间,都十一点了,我赶紧跑了出去,在街上打了个的就往李斯杰家里跑。可李斯杰不在家里,我给他打了个电话,问他在哪儿,然后我又打了个的跑去和他会面。我一下车就见到他了,他正趴在栏杆上,一边喝着酒一边吹风。虽然参加完晚会的我已经筋疲力尽了,不过我想到今天是他的生日,我还是充满活力的朝他走了过去,双手蒙住他的眼睛,调皮地问道:“猜猜我是谁?”他握着我的手,转过身来打量了我一番,说道:“你今天真漂亮,我从没见你这么漂亮过。”听到他的夸奖,我开心的笑了。他又接着说:“你穿这么漂亮去哪儿了啊?”

“今天有个国际慈善晚会,我跟南爵一起去了啊。”

“晚会,穿的这么漂亮,还这么晚结束,你们不止参加晚会这么简单吧。”

我听出李斯杰话里有话,问道:“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哼,我刚才在晚会门口见到你了,你一直跟在南爵身边,对着那些老外赔笑!”

“什么赔笑!你别说的那么难听行吗!这是我的工作,你能不能尊重下我的工作!”

“工作,你脑子里就想着你的工作,你眼里还有我吗?!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我当然知道,我……”

“你不用说了,你的上司,南爵,那么完美的一个人,你一天到晚跟着他,难道就没对他动心过?”

“李斯杰,你说什么!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根本就不稀罕什么南爵,我对他一点儿兴趣也没有!”

“那凌溪呢,那个大旅行家,你不是一直喜欢旅行吗?你们之间应该有很多的话题吧。”

“凌溪?你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我亲眼看见你在他酒店房间待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衣衫不整的出来!你知道吗,我当时见你走进他的房间,我拼命安慰自己相信你,我在酒店门口等了一个晚上,可我看见的竟然是这种情况,别告诉我你们什么都没做!”

“我们本来就什么都没做!我那天只不过是帮萧楠一个忙而已。”我声嘶力竭地大吼道。可李斯杰根本就不听我说什么,他继续说道:“帮忙,那后来在萧楠公司的十周年庆典上,你挽着他的手一起进去,也是帮忙?”

我知道李斯杰对我误解很深,我赶忙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说。”

“我不听!我只相信我眼睛看见的事实!你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吗!你根本不记得了,你只记着你的工作,你只顾着讨好你的大旅行家凌溪!”李斯杰对我大吼,我的眼泪也止不住往下掉,‘唰’的一下,我一耳光就重重的打在李斯杰的脸上。

这下他终于冷静了。

我气不过,我明明就为他的生日准备了一整天,连午饭都没吃又去慈善晚会了,而现在李斯杰却对我大吼大叫,还不听我的解释,就这么诬赖我。对于他这样的行为我觉得很反常,这跟以往的他很不一样,以前无论我做错什么,他都会听我解释,然后把我抱在怀里安慰我,今天竟然歇斯底里起来,我感到很委屈,也很伤心。李斯杰对我发完脾气就无情的从我身边走掉了,全然不顾深夜我一人站在街头哭泣。

我一个人走在寂静的大街上,任由眼泪往下掉,而此刻,老天爷也无情的下起了瓢泼大雨,他是在为我哭泣呢还是在嫌我还不够惨,所以补上一笔。

李斯杰回到家,一开灯,看到了夏晴为他准备的一切,顿时心里千般后悔,他知道他刚才太冲动了,误会了夏晴,更知道刚才自己发那么大的脾气有多么的过分,他立马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到了刚才的地方,他发现夏晴已经不在那里了,他暗暗的骂自己:现在下这么大的雨,又这么晚了,我竟然把夏晴一个人丢在街上,我真他妈不是人!他疯狂的寻找夏晴的踪影,打电话给萧楠,可萧楠说夏晴没回去。他越来越着急,如果夏晴出了什么事的话,他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我并不知道李斯杰此刻正在到处的找我,我只是一个人慢慢地走在街上,任由大雨淋湿我的身体,我的眼泪也夹杂在雨水里,已经分不清我脸上的是雨水还是泪水了。我走着走着,模模糊糊的看见前面有个人影,我停住了脚步,抬头一看,才发现是李斯杰。他也被大雨淋得浑身湿透,他见到我,立马朝我跑过来,一把抱住我,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不听你解释对你发脾气,我看到你为我准备的生日惊喜,我才知道我错怪你了,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李斯杰紧紧地抱着我,他的热情渐渐的融化了我,我的双手也慢慢伸出来抱紧了他。

这是多么浪漫的场景,可这浪漫背后也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代价就是第二天我和李斯杰都患了重感冒,作为我们在雨里浪漫的惩罚。李斯杰给公司请了几天假,在家休息,可我就没那么好运了,南爵哪儿肯让我请假啊,他谈的那些合作全是国际上的,一会儿这个国家的人,一会儿那个国家的,没有翻译怎么行啊。我没办法,只好拖着疲累的身体上班去了,更可气的是,我脑袋已经够晕了,还得穿高跟鞋,这下头上脚下都不稳了。也因为我重感冒,所以今天的翻译我不仅反应迟钝,还犯了好几个错误,南爵差点儿没被气晕过去。不过像他这样冷静沉稳见过大世面的人这点儿情况他还是能应付的。

托我重感冒的福,我的工作才得以减轻,这几天我都往李斯杰家里跑,好不容易他可以休息,我们都想抓紧时间在一起,等过几天他感冒好了,又得到处飞了,我们见面的时间又少了。

几天之后,我和李斯杰的重感冒都好了,我们的生活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他到处飞,我到处跑。南爵简直就是个工作狂,我以前还觉着这是个好工作,以为他没多少时间能用到我,可我现在知道我当初太天真了,他用到我的时间太多了,有时候我简直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不过好在他终于肯停下来休息了,这还是因为他急性阑尾炎发作,不得不住医院造成的,虽然他住在医院的时候还是整天叫秘书给他工作文件,又打各种各样的工作电话,他只不过是换了个地方工作而已,可这倒便宜我了,他没法出国去见那些合作伙伴,也没办法去参加各种各样的晚会,所以就没用到我的地方了,我也就可以趁机休息几天了。

这几天李斯杰又要飞国外,我好不容易的假期都没法儿跟他过了,只好又泡在家里跟萧楠一起看电视。电话铃响了,我一看,是诗婷,她好久没联系我了,这次她约我一起出去喝下午茶,我愉快的答应了。我到了才发现她还叫上了唐小龙和雨星,我很久没见到他们了,好开心。大家一起做在一张桌子上,我还是有点尴尬的,自从那次在诗婷的生日会上跟雨星吵架之后,我就再没见过雨星了,这次久别重逢,我真是太高兴,可这该死的面子,使我拼命掩饰着心里的欢喜,又摆出那副高高在上的死人样。

这次聚会中,我知道了雨星还跟那个男朋友在一起,家人的反对使她很苦恼,还不顾一切的跟家里人闹翻了,她想从家里搬出去住,可又一直没找到房子。我也会在雨星聊天的中途时不时的插几句话,这次聚会很和谐,唯一的不好就是我总感觉诗婷有些奇怪,她不像往常一样那么闹腾,反而特别安静,像个淑女似的坐在那里,然后摆出一副老人的姿态和语气跟我们交谈,唐小龙都忍不住说她几句了。说到唐小龙,他终于恢复正常了,又像以前一样嘻嘻哈哈的跟我们开玩笑,要是在以前,唐小龙开诗婷玩笑的话,那诗婷不闹翻了反驳回去才怪,今天居然在一旁痴痴地傻笑,我真是觉得莫名其妙,难道真是爱情改变了她?可这改变未免也太大了吧!

我痛痛快快的玩了一天,回到家,洗了个澡就窝在沙发上跟萧楠一起看电视。萧楠一边吃着薯片一边说:“夏晴,我要结婚了。”原本还昏昏欲睡的我,一下子就来了精神,我立马蹭起身来,说:“你说什么?”她放下手中的零食,转过头来,一字一字的说:“我要结婚了。”

“跟谁?”

“当然是方俊了,还能有谁。”

“啊,真的,你们终于修成正果啦,太好了!我终于可以当伴娘了!”

“可是我跟方俊是裸婚啊,不准备办的。”

“什么?为什么啊?你不是最期待穿婚纱的了吗?”

“节约呗,你以为我像你这么能挣钱啊。”

“那是我努力得来的好吗!既然你又不办婚礼,那你还跟我说什么。”

“我跟你说是因为我跟方俊结婚后就得搬到他那儿去住了,总得跟你说一声吧,不然你到时候不把我打死才怪!”

“你要搬出去?什么时候啊?”

“就这几天吧,方俊已经把地方收拾出来了。”

“这么急,你怎么不早跟我说啊!”

“你一天到晚忙的人影都见不到,我怎么跟你说啊!”

我失落地说:“好吧。”说完我给了萧楠一个拥抱,虽说我并不是一个依赖性强的人,可就这么冷不丁地少个人,心里还是觉得空空的,每次回到家里,我都习惯性的看看萧楠在不在,这下我一回家就什么都不用干了,直接回卧室洗澡睡觉,连以前看着电视聊着我们那些青春荒唐事的时光都一同随着萧楠的离去而离去了。

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还没从萧楠搬走地阴云中走出来呢,暴风雨就迫不及待地下了起来。

第二天,我还在睡觉,就听见电话一直在响,我一直没接,因为我实在困的不得了,可这打电话的人也真是执着,一直不停地打,我手机也一直不停地响,我最终受不了了,接起了电话,电话那头是袁政的声音,他对我说:“你总算肯接电话了,你快来医院见诗婷最后一面!”袁政的这句话一下就把我从睡梦中拉回了现实,我立马起身换好衣服往医院飞奔去。

我到了医院,看到了唐小龙和雨星,我立马跑上去叫住他们,问道:“你们也是接到电话来的?”

“对,袁政在电话里说叫我来见诗婷最后一面!”唐小龙说道。

我们三个人一起朝病房跑去,可我们还是来晚了,当我们赶到时,诗婷已经蒙上了一层白布,周围是他的父母和那些亲戚,他们跪在地上哭的很凄惨,我在混乱的人群中找到了袁政,我跑过去,问道:“怎么回事?前几天我们见着诗婷不都好好的吗?怎么会这样?怎么回事!”袁政忍着泪水说道:“几个月前,诗婷被检查出淋巴癌晚期,前几天你们见到的健康的她,是她拼命强装出来的,为了见你们最后一面,她说她不想最后留给你们的是一个不快乐的背影,她希望她在你们心中永远都是那个大大咧咧没头没脑的朋友。”听完袁政的话,我们都伤心的哭了,唐小龙说:“她一直没告诉我们,就是不想我们像现在这样哭哭啼啼的,她希望我们能永远都开心。”

“是啊,她希望我们能永远开心,她也一直在我们面前塑造出一个开心的形象,她真的对我们很好,她一直在为我们着想。”雨星补充道。

袁政递给我们一张折好的纸,说是诗婷留给我们的,我接过纸,慢慢的打开,上面是诗婷熟悉的笔记,清晰的写着:

夏晴、雨星、小龙,当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不在了。我们有着八年的感情,我很感谢老天把你们几个赐给我,让我的生活充满了乐趣。当我在遇到困难的时候有你们拉着我的手陪我一起度过,当我受到打击和委屈的时候,有你们陪着我哭泣,当我迷茫的时候,有你们在旁边为我指引方向。我不知道是不是再强大的感情也经不起时间的考验,但我相信我们整整八年的时光不是任何人可以代替的。我很庆幸,至少在我平庸的生命中,还有一些美好的回忆可以带走。当我知道我是淋巴癌晚期的时候,我第一个想到的是你们,我曾经犹豫了好久,要不要把这个噩耗告诉你们,但最后我还是没有,在我的脑海里,你们永远是快乐,永远是笑着的,我希望可以保持到最后,所以我决定忍着疼痛最后一次出现在你们面前,把那份纯真的快乐永远定格在我的脑海里。最后,我想说,我亲爱的朋友们,我爱你们,我永远祝福你们。

这是第一次,我们三个人抱在一起痛哭,而这是诗婷用生命换来的。

在诗婷的葬礼上,我对雨星说:“你不是一直在找房子吗,前些天萧楠搬走了,我那儿空了一间房间,你如果愿意的话,就搬过来跟我一起住吧。”

雨星答应了。

经过诗婷的事情,我们都明白了生命多么的脆弱,世界上有什么事情能比得上生死这样的大事呢,多大的误解和隔阂,都随着诗婷的离开而烟消云散了。

空荡的房间因为有了雨星的入住而变得不那么冷清了,有了雨星的陪伴,我也不再那么孤独了。可晚上我们两个还是会坐在沙发上,想起诗婷,抱头痛哭。

我给李斯杰打了很多电话,可都不通,我知道他一定在国外。我好想好想躺在他的怀里,痛苦一把,诗婷的死真是带给我太大的伤痛了。但取而代之的是凌溪的肩膀,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那么适时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然后把肩膀借给我痛苦,据他所说,我那天把他的衣服都哭湿了。

好在雨星搬进了屋里,我才能从诗婷的死中慢慢走出来,有个人陪我分担些,总会好些。

以前我无论发生什么事,第一个想起的人永远都是萧楠,可这次却没有,我拿起了电话,又放下了,最后,我只是在伤口好了之后才冷静的对她说了几个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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