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夏珊珊查问“过阴”
凌晨。夏珊珊敲响了任为海小屋的门。
以前这个时候正是任为海一天的黄金时间,但现在他却在蒙头大睡。因为这段时间他也被折腾得死去活来。
首先就是借露露的三十万被深深地套住,他不止一次地诅咒中国股市。他自认为以自己的聪明才智一定能在其中博得利益,可现在却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当他试图在老祖宗留下的东西里找到能让他咸鱼翻身的机会,没想到亏得更惨。他不怪老祖宗,只缘自己一来心太大,二来好像老祖宗的东西没领会透。当然,无论如何他对老祖宗是深信不疑的,这是他的信仰。
第二件事是对表哥周天毅的忌惮。自己偷偷跑回B市,并且又闯了那么大的祸,表哥一定知道。可他没就此说自己一句,这让任为海感到如同一把悬在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一样,让他寝食不安。因为也许表哥还没时间跟自己算账哩。想到这些,他不寒而栗。
第三件事当然是承诺雷老板写书的事。到目前为止,他还没写一个字。你别看他平时吹起来一套一套的,这真要写书,他却根本不知道从哪下笔。他动过几次毁约的想法,但一来没钱还雷老板,二来想想雷老板他也不敢。这事令他很闹心。
这最重要的事还是在鬼屋的经历。本来他从那里逃出来之后,那个阴影被雷老板冲淡了许多。可就在前两天夏珊珊送来那个实验器皿,再次让他日夜惊魂。最初他对它的恐惧只是因为它来自鬼屋,可紧接着“它”就证明了自己不愧为来自鬼屋的客人。因为,那个荒诞的梦境开始缠绕得他简直都不敢睡觉。
直到周天毅将它取走,他才开始恶补少睡的觉。他要睡他个昏天暗地。
听到敲门声,任为海开始既不愿又不敢开门。直到听到是夏珊珊的声音,他才慌着只穿了一只拖鞋跑来开门。
“姗姗姐,这么晚了你有急事啊?”任为海惊恐地问。
“还晚哩,天都快亮了。”夏珊珊走到屋内唯一的一张椅子上坐下来。她一直走过来的,实在有些吃不消。
任为海赶紧从床底下摸出一瓶饮料,将盖子用劲拧开递给夏珊珊:“姗姗姐,你喝。”
夏珊珊接过喝了一大口,说:“大海啊,我以为你还没睡呢。今天有些反常啊。”
“没。这两天有些累。”任为海坐在床边,松醒的眼睛看着夏珊珊。
“因为我吧。”
“不是。”任为海一口否认。他觉得夏珊珊比自己的亲姐姐还要亲。他不能让夏珊珊有负担,所以他接着说:“我陪瓢虫到HeN去过阴回来,一直没补觉。”
“过阴?什么过阴?”对迷信之类一直持坚决抵制态度的唯物主义者夏珊珊这回却很有兴趣。
任为海便一五一十地当作故事给夏珊珊戏说了一番,因为他知道夏珊珊不信这个。可夏珊珊听完后问:“你觉得有科学道理吗?”
“哪能哩。许多民间方术都是人们的一种心理需要吧。”任为海在夏珊珊面前不敢放肆。
“我是说,是不是我们的认识跟不上,而对某些现象无法解释而已。”
听夏珊珊这么一说,任为海又来劲了,便将那天对瓢虫胡扯的一番话,又对夏珊珊说了一通。完了一再说只是可能而已。
可夏珊珊听任为海对“过阴”的这一番解释——尤其是死去的人的信息,可能如同全息照片一样保存在与他生活、接触过的人的体内时——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他们说着话,外面的天已亮了许多。
突然,汤鹏鲲给她打来电话,说他在南棠被拘留了。需要她立即去南棠解救他。
夏珊珊急得赶紧将手中的那只盒子交给任为海,说:“我有急事要出几天差。不知道这么将这个盒子带在身上了。等会你赶快给你表哥打电话,将这个交给他,并告诉他我有点小事要办,很快就会回来。”
<ahref=http://www.*****.co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