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华一家终于团聚一起,却完全没有那种家庭的温馨气氛。庞仲夏,有的是对韩翠玲的无尽恨意,对妻子的无尽悔意,对儿子的无尽愧疚。苏华,有的是对父亲的无尽冷意,对母亲的无尽悲伤,对韩翠玲的无尽杀意。苏佳,已经完全在她身上,看不到任何正常人所具有的喜怒哀乐,哀莫大于心死!
只见,庞仲夏在苏佳身旁捶胸顿足,脸上是无尽的悔恨。苏华在短暂的不知所措后,便伏在苏佳身旁嚎啕大哭,哭声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阿弥陀佛,苏华小友,如今不是大恸之时,还是先将你母亲带到敝寺好生修养,老衲定会想尽办法医治好她。”法真来到苏华身后说道。
闻言,苏华哭问道:“大师,你说我母亲还能恢复身心健康吗?”
“只要好生修养,神智还是能恢复过来。至于斩去的四肢,我佛门之中有一圣物,如能寻到,也能重新长出。”法真回道。
“大师,你说得是真的?什么东西?在哪里可以找到?”
得知母亲的残疾有药可治,苏华心中又燃起了希望。
“总算是天无绝人之路,那怕大师所说的药在刀山火海,我也誓要取回来,将母亲治愈。”苏华心中暗暗立誓。
“此物名为往生莲,在佛门圣地佛陀山。”法真回道。
“佛陀山?在哪里?”苏华问道。
“具体怎么去?老衲也不知晓,只知佛陀山在般若国境内。”法真回道。
“师父,您见多识广,肯定知道佛陀山怎么去,还请师父告知徒儿。”苏华对乌皇说道。
“般若国,为师到是去过一次。佛陀山,为师到是想去,却未成行,至今仍心有遗憾。”乌皇说道。
“既然师父去过般若国,而佛陀山又在般若国境内,找到佛陀山还不是时间问题。”苏华说道。
“徒儿有所不知,虽然佛陀山在般若国境内,但它要三十三年才开一次山门,让众佛徒朝圣。况且般若国不比琼海帝国,般若国国土比琼海帝国大上万余倍,没有人指路,找起来如大海捞针。再说般若国距离此地,足有一百三十万余里,即使你骑上小虎,马不停蹄,来回也需要四十余年”乌皇说道。
闻言,众人皆目瞪口呆,世上居然有如此大的国家,距离又是如此之远。
“再苦再难,徒儿也誓要取回往生莲,将母亲治愈。”苏华坚定道。
“既然你有如此决心,为师定会鼎力相助。正好你师祖快出关了,此去佛陀山会经过紫金山,到时为师便领你去紫金宫拜见师祖,为师也要请师尊为我重塑肉身。“乌皇说道。
闻言,除去苏华外,其余人皆震惊不已,乌皇只有元神没有肉身,战力都恐怖的让人颤栗,要是肉身元神合一那将会怎样?众人实在难以想象。更震撼人心的是乌皇居然还有个师父,乌皇的修为在他们眼里,都已经遥不可及,那他师父将是怎样一个人?众人无不骇然!
“有师父相助,此事必然马到成功。既然来回要四十余年,不如让我母亲随行,这样就能提前二十年让母亲恢复,不知师父意下如何?”苏华问道。
“此去路途遥远,只怕你母亲还未到佛陀山,便会遭会不测。”乌皇说道。
“既然如此,不知师父有什么好办法?”苏华问道。
“为师可将你母亲封印五十年,藏匿在一处安全之地,如此,你便没有了后顾之忧。封印期间她的一切生机都将陷入沉寂,如同沉眠五十年一般。”乌皇说道。
闻言,众人无不骇然,惊讶乌皇居然有如此大神通,苏华庞仲夏两父子震惊之余更是大喜过望。
“既然如此,师父,不如马上将母亲封印藏匿,我们即刻起程吧?”苏华说道。
“乌皇前辈,不知我能否同行?”庞仲夏对乌皇问道。
“刚才救母亲时,你跚跚来迟,现在倒是上心了。”苏华对庞仲夏冷道。
“少主,并不是将军故意如此,是我不久前,才传信于将军的,所以将军才会晚到。”陆元对苏华说道。
闻言,苏华别过头去,神情冷淡。见状,乌皇干咳一声对庞仲夏说道:“你身为苏华的父亲,是应该同行。”
闻言,庞仲夏大喜。随后,对陆元及其余四护卫说道:“我不在将军府期间,凡事都由陆元作主,你四人相辅。你们如果有什么意见,现在就对本将军说。”
“我等唯将军之命是从。”五人齐声道。
“嗯,那就好!”庞仲夏说道。
“好了,有什么事先到旋风林再说吧!”乌皇说道。
“乌皇前辈,小僧离开金阳山也有些时日了,如今也该回寺了。”法真对乌皇说道。
“嗯,有劳大师了”乌皇回道。
“老衲在此,预祝各位此去,一路顺风!”法真对众人说道。
“大师慢走!”众人回道。
于是,法真辞别众人,便腾空而起,片刻时间,便消失在了天际。
“将军,我等也回府了。”五护卫对庞仲说道。
“嗯,去吧。”庞仲夏说道。
“乌皇前辈,少主我等先行回府了。”陆元领着四人对乌皇,苏华说道。
“慢走!”乌皇回道。
“陆叔叔慢走!”苏华回道。
于是,陆元领着其余四位将军护卫,告别苏华三人后,转身向天化城方向离去。
“我们也该回旋风林了。”乌皇对苏华父子说道。
两父子各应一声,随后庞仲夏抱起苏佳,便同苏华一道跟随乌皇身后,向旋风林方向奔去。
“乌皇前辈,请留步!”
四人刚走出没多远,忽然身后一喊声传来。于是皆停下脚步,转身回望。只见韩本元拉着韩翠玲跟在一中年男子身后,快速奔来。韩翠玲一张胖脸,此时却憔悴不堪,面有泪痕。
“韩翠玲…”苏华父子齐声怒道。
“稍安勿躁!先看看他们有什么目的再说。”乌皇说道。
闻言,两父子按下心中怒火,双眼直视韩翠玲。
见庞仲夏对自己怒目而视,韩翠玲顿时心如死灰,知道自己的报应终究还是来了。
“乌皇阁下,这位是我韩王府的韩王爷。”韩本元指着身前中年男子对乌皇说道。
“在下**宗,拜见乌皇前辈!”**宗对乌皇欠身道。
“免了,还是说你们为何而来吧?”乌皇说道。
“在下教女不淑,犯下不可饶恕的罪孽,今特领贱女在此,听候发落。”**宗说道。
随即拉着韩翠玲走到苏佳身前,让她向苏佳跪下。
“女不教,父之过。苏郡主遭此大难,完全是我教女无方所致。我**宗在此,自挖双目以向苏郡主谢罪。”**宗说道。
随即,不等众人反应,便自挖双目,掷之于地。
见**宗自挖双目,众人无不骇然。
“有父如此,却生女如斯。”
众人感慨不已。
韩翠玲见状,顿时心如刀绞,泪如雨下,无尽的悔恨涌上心头,随即伏地嚎啕大哭。片刻后,又向苏佳叩起头来,直至满脸血浆才止。
“韩翠玲,要不是你有个好父亲,今天我非要斩你四肢,才能泄我心头之恨。既然你父亲已用双目偿还,我也不为难你,留下双手即可离去。”苏华对韩翠玲喝道。
闻言,**宗顿时气血攻心,口吐鲜血。
“贱女的一只手,就由我这个做父亲的来偿还吧。”
旋即,抽剑斩下左臂,顿时鲜血如注,喷射而出,随后掷剑于韩翠身前,痛心道:“女儿,自己犯下的罪孽,终究是要自己去承担的。”
闻言,韩翠玲颤抖着拿起利剑。片刻后,只见,韩翠玲大叫一声,手起刀落,将左臂斩落在地。
“事已至此,韩翠玲也有悔罪之心,徒儿,你也不必记恨于心了,事情就此了结吧。”乌皇说道。
“好吧!韩翠玲,希望你好自为之。”苏华对韩韩翠玲说道。
“苏公子放心,本王一定对她严加管教。”**宗回道。
“如此最好不过。”苏华回道。
随后,**宗领着韩翠玲,再三拜罪后,便被韩本元搀抚着两人离去。
后人有诗叹道:
世间怨仇本如此,
你怨我来我恨你。
冤冤相报何时了,
积怨于心心更疲。
冤家宜结不宜解。
只待将心互比日。
将心比心是佛心,
怨仇从此化尘泥。
见韩翠玲三人远去,苏华三人苦叹一声,旋即继续向旋风林奔去。
半月后,四人终于来到旋风林边沿。
“徒儿,待会见到苏立了,千万不要让他知道你母亲的事情,待他伤愈时再告知,也为时不晚。否则只怕他急火攻心,引发连锁反应,到时便会伤上加伤。”乌皇对苏华告诫道。
“徒儿知道。师父,要是苏立叔叔见到他了,我又怎么说?”苏华指着庞仲夏对乌皇说道。
“庞仲夏,你还是先别和苏立见面吧,这几日,老夫就按排你在静幽谷外安身吧,待苏立伤愈时,你再进静幽谷,毕竟苏立是你的五个护卫所伤,到时解释起来,难以自圆其说。”乌皇说道。
“苏立是的我护卫所伤?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庞仲夏惊讶道。
“就在一个半月前,我苏立叔叔去你府上打探我母亲的消息时,被你的五个护卫所伤,大虎和二虎还惨死在你五个护卫手下。”苏华怒道。
闻言,庞仲夏,顿时恍然大悟,内疚道:“那时我正在突破武道境界,五个护卫在屋外为我护法,当时夜黑风高,苏立又蒙着脸,误闯到了我的房间外,护卫以为是刺客,双方一言不发,便交起手来。后面的情况,想必苏立也和你们说了。只怪我当时粗心大意,以为苏立远在凌云帝国,以致,明明听见苏立喊过几声,声音熟闻在耳,却未往心里去,以为只是巧合罢了。”
“天意如此,你也不必内疚于心。只是可惜了大虎和二虎了,惨死在自己人手上。”乌皇叹道。
“好了,徒儿,你也别往心里去了,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乌皇见苏华对庞仲夏怒目而视,于是出言劝道。
闻言,苏华别过头去,神色忿忿不平。
“走,进林。”乌皇无奈地叹了声,旋即对两父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