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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人工瀑布

刚到木桥中学时,时间过的飞快,马上到了11月份,学校将在这个月初举行期中考试。以前,我们一学年最多也就考两次,期中和期末考试,但是据保守估计的话,我在木桥中学里每个学期都得举行4次考试。这样的考试制度,不免让我很是反感。

每一次月考,学校都会把学生的各科成绩算起来,然后按照从高到低的顺序排列起来。偶然中,我发现每一次考试的时候,考试的位置排序也是有章可循的,那就是从全年级的第1名到第30名一个考场,以此类推。学校的这种做法使我很是得意洋洋,因为有时月考,我会考入全校前60名,那样的话,我就会在木桥中学精英密集的班级里考试。除了使我的虚荣心得到满足之外,其他的几乎没有什么好处。每一次月考,我都疲于应付,在木桥中学里读书,仿佛学习是为了考试,考试是为了蔑视。

但是和紫叶中学比起来,我们木桥中学还是比较宽松的。和我们学校一样,紫叶中学也有着月考的制度,而且在纪律上、在学习上更为严厉。他们一节课45分钟,课间休息时间只有5分钟。为了高考的重点率、本科率,紫叶中学的时间安排是非常紧凑非常高效的。

第一学期的时间过得很迅速、很充实、很快乐。我的同桌蒋伟、前桌的莫婷婷和杨美丽前后两桌关系非常和谐,学习积极性高涨。坐在她们两个女生的后面,大家说说笑笑、吵吵闹闹的,很是兴奋。而我和莫婷婷的关系更是密切暧昧。

有时候,班里的其他女生看到我和婷婷如胶似漆的关系,有些女生妒忌了,有些给我们俩人之间增加润滑油,例如:一些女生叫道:“吴嫂子,把我的作业本交给吴明吧!”然后她一甩手,手上的本子就落到了莫婷婷的身上了。

莫婷婷不耐烦的说:“真讨厌呢,我又不是物理课代表,交给我干嘛?”婷婷故意右手拿着本子,装出把本子甩回去的样子,看到对方在躲避,婷婷笑得很是开心,很得意的说:“叫你欺负我。”然后,她好像已经报了仇似的,高兴的把本子放在我的桌子上面。

但是有时候,唯恐天下不乱的女生不止一个,偶尔从角落里也会扔出一个本子,恰巧落在她的肩膀上,这个时候,婷婷瞧准了目标,原来是她的好朋友,她会先大声叫道:“好啊,你个臭流氓,居然暗地里欺负我,你别跑,你别跑------”然后放下作业本向对方跑过去,对方就跑到走廊上,于是,两个人在教室和走廊上跑来跑去,笑声洋溢在教室里。

当上课铃声响了,大家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婷婷狠狠地斜了我一眼,仿佛在说:“都是因为你,我被人欺负了,都不帮我。”我把目光转到黑板上,当做没有注意她。

快乐的时光总是匆匆而过,天气渐渐地变冷起来,夏天穿的短袖校服早已抵挡不了寒冷的天气。于是,学校要给我们订做冬天的校服,在一节上课的时间里,我们被测好了腰围和身高。

木桥中学给我们发的夏天校服是白色圆领的短袖,土里土气的,感觉很难看。两星期后,秋天的校服就发下来了,秋天的校服要比夏天的短袖好看许多。一套衣裤穿在身上,很有学生的味道。当天气变得越来越冷的时候,秋天的校服也抵挡不了冬天的寒风。这时,很多同学会试着穿自己从家里带过来的外套。班上个别同学家里富裕,穿上刚从外面买的冬装,色彩明亮、很有个性。刚开始,班主任用学校对没有穿校服的同学进行扣分来要挟我们,同学们稍稍收敛了些。

天气还在一天天地变冷起来,越来越多的同学穿上自己家里带的、专卖店买的衣服穿在身上。学校领导见抵挡不了这股潮流,干脆顺其自然,既不阻止,也不赞成。后来,一般情况下,除了周一要穿校服,其他时间都很随便了。

进入学校的前三次较为正式的考试中,我们班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在平行班里面名列前茅。万老师心里也很高兴,万老师得意地告诉我们,他是以他们镇的中考第一名的成绩考上新东中学的学生,后来在新东中学努力学习,仅4分之差与复旦大学失之交臂,当时考前填报志愿时就已经注定了只有两个选择,或者复旦,或者新东学院。最后,他进入了新东学院主修物理学专业。他告诉我们,当年在新东中学读书时,没个星期都得从家里背一袋米到学校,然后十几二十个同学集中在一个寝室里,有的学生夜里挑灯背俄文单词。大学毕业后,万老师背分配到他们镇上当科学老师,后来升上去,副校长,最后当到校长的时候,木桥中学的领导相中他了,把他挖过来教我们班物理。

我们班不仅在考试上取得了良好的成绩,而且在平时纪律上也很遵守,在每一个星期的检查之后,我们班总能获得文明班级的称号,万老师曾经告诉我们:“只要我们平时守纪律,如果连着三个星期得文明班级,那么他就会带我们出去游玩。”曾经有一个星期没有拿到文明班级,他在班会课上叹息道:“看看你们,班长去查查分数,看看是谁克掉的分数,一定要罚他扫教室,害的我100元的奖金没有了。”

后来又一次,我们班还真的连着三个星期拿到文明班级的称号。在我们班同学的围攻下,万老师答应我们将履行诺言。全班同学反应异常热烈,拍桌子、呐喊声不绝于耳。隔壁班正在上课的廖老师很是惊奇,在我们班的门口旁站着,严肃而又愤怒地瞪着我们。我们才慢慢安静下来。然后,廖老师没啧一声地回他自己的班级里去了。

万老师也已经许下了诺言,那么,我们就只等万老师的好消息吧,可是等了许久,万老师都说还早,我们都在纳闷万老师在等什么呢?天气一直是晴朗的,该不会是万老师想金蝉脱壳吧。终于有一天,万老师挺着一只鼓鼓突出的啤酒肚,油光满面地在讲台上很神秘的笑着。我们也很是惊讶,万老师今天和以前的神色很不一样。上课的课前唱铃响之后,万老师迫不及待地告诉我们一个好消息说:“由于学校领导不愿承担旅游的风险,而且去外县市旅游的话,必须要一级一级地往上批,这样的话既麻烦,又不安全。所以我决定不去很远的地方,就在我们的蓝月区里游玩。我们都是来自新东的各个县市区,对于蓝月区还不熟悉,所以乘此机会熟悉一下。”

台下唉声一片,就像气球变奄了一样,叹气道:“真没意思”

万老师见我们对于它的安排不满意,于是说:“既然这样子,那我们就取消游玩,但是你们不能说我欺骗了你们,是你们自己不愿意的。”

看来姜还是老的辣,于是有同学问道:“蓝月区都有什么好玩的?除了房子,还是房子。”

万老师道:“我们主要去两个地方,第一蓝月区的人造瀑布,第二蓝月区的码头公园。”

然后,万老师见又达成了目标,开始和我们吹嘘道:“想当年,我在我们镇中学当学校校长那会儿,我就经常组织学生出去旅游,多见见世面,而在这个城里的学校,反而这样麻烦。”

我们总算达成了共识。星期天那天上午,我们全班同学一起走到在校门口等着。此时天上的那轮火红的太阳把大地照的暖烘烘的,温和的像是一位老人的笑脸。万老师已经联系好了公交车辆,过了近20分钟,两辆公交车在我们面前停了下来。我们欢欣雀跃地挤了上去,尽管不能去很远的地方玩,但是能够有一个上午的上课时间变成游玩的时间,简直是天上掉下了馅饼呀!

我们坐在公交车上,只有我们一个班级,两辆8路公交车已经足够让我们大部分人都能够坐在位置上,有些没有占到座位的同学干脆坐到他要好的同学的膝盖上。车内一片欢声笑语。没过多少时间,公交车停在了一个广场的路边上,通过窗户我们看到了山上挂着的一条白练。当我们走下了车,哗哗的流水声像欢快的歌曲一样在我们耳旁回响。

万老师先让我们集合在一起,他给我们分好了小组,每一小组6个人,然后安排一个组长,一个副组长,负责人员安全和一起活动。万老师点完了名字,查好了人数之后,说可以小组间自己组织活动。只要在下午前回到学校就可以了。

那次是我们高一第一次全班同学一起游玩,遗憾的是,我们没有相机,也没有手机可供拍照之用。大家在人工瀑布的前面走动,清水从几十米的高空落下来,哗哗声被公路上众多车辆来回行驶的喇叭声搅乱。有的同学想爬到山顶上的塔内看看究竟,环着山形建有一条长廊,长廊下面是一条小河,长廊里面有几个小孩在学习走路,几个大人跟在小孩子的屁股后面守护着。

这里可以游玩的地方并不是很多,我们没有去爬山,也没有去走廊,我们决定直接去码头公园。于是,我们摆了摆手,一辆出租车停下来了,我们一起挤了进去,后排竟然坐了5个。王恒和颜亮他们一伙慢慢悠悠的要走路过去。直到码头公园前,一共遇到了好几个十字路口,幸运的是我们并没有碰到交警。不一会儿,我们就到达了码头公园的旁边,一人拿出一元钱,刚好够路费了。比我们先到的已经有很多女生在大树下面盘盘而坐。我很激动的叫杨达他们登到堤坝上,我用双手指给他们看我的家的方向。

海门码头有一个属于蓝月区的标志性建筑,那就是一批奔跑的骏马竖立于一根石柱之上,狂傲不羁的一副形态。公园里有很多人在这里游玩,有卖冰糖葫芦的,卖棉花糖的,卖ZQ麻辣烫的,卖烧烤的,还有卖各色各样的水果的。和比较要好的同学走在一起,他们问我关于蓝月区的好玩的地方,像游戏机、台球等地方,我都一无所知,他们有些失望,面带疑惑地问我:“你到底是不是蓝月区的人呀?”确实,很多时候,我觉得我很不像蓝月区里的人,因为隔着蓝月江,江南和江北的腔调有很大的区别。

有些同学有备而来,带了两副扑克牌,他们凑足了人数,在大树底下的草坪上坐好了,准备玩扑克。刚开始,他们争论着该玩什么样式的玩法,有说玩斗地主的;有的说玩双扣的,也有的说玩红五的。最后确定下来,要玩红五,红五这种玩法我觉得没劲,要一个一个比大小,还不如玩双扣,一个炸一个炸的拍到桌子上面去,多么潇洒、多么威风凛凛。

我一人走上堤坝,向家的方向望去,开始想起村里的那条河流,那亩庄稼地;开始想起儿时的伙伴一起玩耍的情景;开始想起袅袅的炊烟在村里升起;开始想起一个老人,去海边的滩涂上捡拾沙发和破木块;开始想起老人家的四周满是海滩上捡拾起来的木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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