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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姚小船就从床上一骨碌爬了起来,比父母起来的更早。姚小船成绩落后垫底,可老实守纪。他从小严格遵守学校规章制度,是个极其听话的学生。
以前在乡下马兰上学,姚小船每天都是早早地来到学校,不管是寒冻腊月,还是酷暑难挡,他都按时到校,所以单纯的上学父母是不要烦神的。父母有时烦的是,小船有时生病感冒,也坚持不请假,这让父母既感到又悲伤。感动的是,儿子对上学读书看得非常重,悲伤的是,儿子成绩又是那么差。
今天早上更不用说了,他仍有些兴奋和激动,对学校的新鲜劲还没有衰退,尽管昨天学校受到一些侮辱。今天天空晴朗,没有丝毫风声,初春的太阳没有风来打扰,显得特别温暖和煦,让人感到心醉。清晨的花山镇街道上,是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分,人多声杂。花山镇背东靠县城,相距仅十余里,交通便利,坐车约十分钟功夫便可到达。
花山镇在本县算是个大镇,辖下约有四五万人口,商品交易主要在花山镇那几条街道上完成的。各条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各种车辆川流不息,非常热闹。
近几年来中国经济快速发展,私家小汽车日期益普及,不少小镇居民也感到车满为患。小镇管得不严,有钱就可以买,就像上菜市场买白菜,不像BJ等大城市采取严格政策。人要想买小汽车,首先要手气好,能抽到奖。另外小镇交通管理松弛,没有交通信号灯,许多车主想在那里停车就在那里停,就像随地吐痰那么容易,少有人来管。
姚小船的家在东,得才中学在西,花山街道处于两者中间,都在一条直线上。姚小船每天上学放学,如果不坐飞机,那么必须经过热闹的花山镇街道。在上学途中,姚小船依旧微低着头,目不斜视,脚步匆匆。
姚小船性格内向,胆小怯场,在人多的大众场合更是缩手缩脚。姚小船走在街中心大道上,如新演员初上舞台,别扭不自在。他不仅仅担心拥挤的车流,大脑中始终胡思乱想着,好像街上的人都在注视着自己一举一动,夸张一点说,他思想顾虑一多,似邯郸学步,脚都不能自然地迈出。
姚小船沿着曲线快速前进,有种想逃避感觉。当他走出街道后,车辆拥堵现象明显减缓。姚小船又深低下头,继续前进,前面便是得才中学。其它同学走在
路上,打打闹闹,又说又笑,阳光灿烂,人人都像棵无忧草。唯有姚小船则低着头走路,不言不语,形影相吊,给人感觉暮气沉沉,似一根枯黄的杂草。
姚小船走路不敢抬头,不敢昂首挺胸,这除了性格上原因外,还与他学习成绩很大联系。姚小船从小成绩差,经常受人歧视,自卑感特别强,甚至于觉得自己长相都比别人丑陋,出门在外有损社会现象。
走路时的头像他考试的分数,始终抬不上去。人一自卑就缺乏自信,就缺乏与人主动打招呼的勇热情。姚小船低头走路,掩饰卑微的内心世界,若路上遇到熟人可以佯装没看见,省去了别人会说他不礼貌。
姚小船风风火火来到学校,离上课时间尚早。校园里的人稀稀朗朗,很安静,偶尔传来几个同学的打闹声。姚小船没有在校园里逗留,径直上南面教学楼,进入八零一班教室。
离上课时间尚早,班上同学寥寥无几,空荡荡的。那早来的几个男生女生,正在窃窃私语,不知在讨论什么兴奋的事,不时拍手大笑。昨天值日生不负责,扫地显然没洒水,桌子板凳上布满了厚厚的灰土,清晰可见,可以用手指在上面写字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