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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忧作以终老 (30)

他睁开眼,看见凝望着他的,她的眼,像这举世暗沉里唯一亮的一颗星子,流光璀璨,即逝如一朵昙花绽放--此一刻,这世间,有一人,眼里,只他一个--一生一世,怕也只有这一刻了。

心里,原本深沉无底的渊忽然就变成了波起浪涌的海,依稀是过往岁月如枝蔓,在四目相接的一瞬破土疯长,交织成重重藤锁将他缚于枕上,混乱所有思绪和行动:明明,本都是在计划中的,怀桢机变却心地善良,对自己这个师兄更是从不怀疑,自廉王府内被他目睹那一身狼藉,便激起一腔少年激愤,再看见这几天来门外风刀霜剑严相逼,果然再忍不住请缨要争上一争。而自己,则只需躺在床上,示弱、示病、示痛,一一向所有人展示这从里到外一身的伤痕。自己怎么会真的求死?那么多年,那样的苦都咽下了,还会再耻辱于身上这一点新伤旧痕,畏惧门外这一点血雨腥风?!今日咳血,只是为了再不流无谓之血;现下求死,正是为了从今往后之求生。一步步走到现在,果然种种都在预料,只除了一样--

心,竟会如此之痛!

竟不为了嫉,嫉妒他人如花美眷墙内欢笑,自己孤单零落榻上嶙峋;也不为了恨,恨煞他人万千宠爱万千光辉在一身,自己孤苦一片飘零叶,还要因为他铺就帝王路,而零落成泥碾作尘。

竟是为了这一眼,隔了东逝流水,穿越千愁万恨,竟让人生了那么一点悔:

如果,如果当年,手里握住的不是仇恨,而是那一双纤纤素手,那么会不会,这样纯净温暖的眼神,自己也可以拥有一生?

迟疑的,伸出手去,吃力的,试图越过那时光之川憾恨之海,在他自己发觉之前--

却听一阵脚步声从门外传来,玉佩玲玲珊珊一路作响,兰王走进门来,面沉如水,后面还跟着一少年。

怀桢一见那人便抚额:"清执你......"

少年正是清执,抬起琥珀眸望他一眼,又低下头。

"是我让他在花厅等我的。"之惟扫了眼怀桢,"这里也就清执一个是老实人,不瞒我。"

这一眼虽严厉,却比方才在床前那迫人静敛让人感觉轻松得多,怀桢知道那实诚孩子定然已将自己全盘计划都一五一十招了,只得闷闷的道了一声:"姐夫,对不起。"

却见之惟摇头:"你没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是静王。"

"嗄?"少年刚不以为然抬眸,便见兰王已走到了病榻之前,在床沿坐下。

之惟望着枕上那支离病骨,沉声道:"我们都对不住你。"

一点沁凉自眼角滑入鬓间,他这才发觉,也只这一滴,微微勾起唇角:"这是怎么说的?"

之惟低了头,只差一步便能登临绝顶的人居然不敢触碰那静静望来的浅澈的眸光,过了会儿,方说道:"过去的事,我还不是很清楚。但我知道,归根结底不是旁人,是他,对不住你--兴许,正是因为我的缘故。而如今,是我,就是因为我,才又连累了你。"

静王唇角扬得更高:"兰王这话说的......我自己的病,关旁人何事?"

之惟摇头,终于抬起眼来,眸心沉黑,便更显那里头的烟波流转明澈纯粹,道:"之忻,我什么都明白--你身上所有......都是原该我承受的......我不会坐视不理。你只管安心养病,不用想其他。我保证不会再让任何人来叨扰你休息。"说着,握住他手,"你放心,一切,我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手上一暖,他凝眸,看见那人一手握着他的手,一手则握住床边那柔荑,纤指亦将那修长有力的大手紧扣,就在离他咫尺之遥的距离--不过一张病榻,却是千山万水。闭了眼,听见心底什么碎裂,再无挽回,他点了点头:"之忻相信你,五哥。"

之惟将他手更用力紧握,然后,慢慢松开,霍然起身。

蓦然抽离的温暖让她心莫名一惊,脱口便是一声:"之惟?"

他回眸,于她疑问了然,却不改那行进方向:"我回宫。"

听见身后又响起断续残破的咳嗽声,断云张了张嘴,终是什么也没说出口。

之惟便淡淡的笑了笑:"你先在这里照顾吧。"说罢,便径直出了门。

身后,怀桢不知自己为何一路追到了门边,扶着门板望那融入阳光中的身影,想起方才那笑容,那样平静,却也那样令人心惊。

回宫时,已然是斜阳残照时分。

一重重的宫宇笼罩在余晖之中,一道又一道宫门跨越过去,身上便像覆了一层又一层的暗影,待走到钦庆宫前,原本月白色的锦袍已像远方暗下来的天空一样转为了一身黯青。而幽深殿宇之内,已然点亮了龙涎香烛,袅袅白烟如云丝风片,让人看不清其中情景,只正中明晃晃帝座高耸于烟云缭绕之上,偶尔金光一闪,刺骨幽冷。

宫人看见兰王在门口立了片刻,方才走入殿内,在暖阁外跪下:"微臣之惟,请见圣上。"

暖阁里立时传来步履之声,十来步的距离,竟也有内侍小跑出来通传,朝他点头哈腰满脸堆笑,其实不过就是几个字:"王爷,请。"

之惟于那谄媚视而不见,径自向帘内叩拜完毕方起身,由那内侍领着走到暖阁纱帘前,正又要跪,听见里头传来低低的一声:"进来吧。"

底虚气弱,正是靖平帝的声音。那个心思灵动的内侍早为他打起了帘子,之惟便垂首走入帘内,跪在床前。听见又是极低的一声:"把灯拿过来。"

一点橘光便随着宫人的脚步而近,一团微黄的光晕映在冰凉金砖地上。

吉光片羽,忽然撩动心弦。

之惟一瞬呼吸凝止,低眉望着那灯晕溶溶,如谁的目光,一点点滤过他眉、他睫、他眼,如那一个傍晚,所有悲欢离合风起云涌的开端。

那时,还是清风明月夜,渺渺河灯如朵朵净莲,那时,遇到了谁,又有谁,还在身边......

再压抑不住,抬起眼来,晕黄中,分不清是灯火太亮还是那人脸色太白,为重重明黄团团围簇的那面上神色,如一点浮光,未及辨明,便先觉了一丝幽寒,浸入髓里,那相同的骨血--

靖平帝望着他,淡淡道:"你怎来了?"

之惟亦望着他,亦淡淡答:"臣有不情之请。"

"哦?"靖平帝眉峰动了动,以为他要对兰王说什么,却是沉默片刻后,对左右道,"你们都下去吧。"

捧烛的宫人便退了一步。而离了那点暖光,帷帐下那脸色似乎又暗了一层。

有一原随侍在侧的太医忍不住道:"陛下,那药......"

靖平帝随手一指:"搁这儿吧。"

侍候的人只得将小半碗残药搁在他床头的一小几案上,其余宫人也就将服药后漱口用的香茗、手帕等物暂置于案上,依次躬身褪下。

靖平帝也不喝那药,只看向之惟,道:"你说吧。"

之惟望着那双深黑的凤眸,一字字说道:"臣请圣上一示传位诏书之初本。"

"初本?"

之惟平静道来,洋洋洒洒,却无一丝停顿:"照陛下遗诏中所述,应是在立此遗诏之前便已与大将军王等商定易储之事,当时便立下传位诏书,只是秘而未发而已。前几日逆贼谋反,乱军之中,微臣手中三道遗诏宣得仓促,因此,现今虽****已靖、大局初定,但朝野上下仍有不少揣测议论,道更易皇储事出突然,只恐是微臣矫奉圣意。微臣一己荣辱事小,更素来闲散惫懒,惴惴焉恐不堪重任,本无意于大位,但若一直放任臣工乃至万民窃揣圣心,如此下去,难免不会误解陛下万世之远谋、烛照之圣明,若真如此,岂非微臣之大罪?因此,臣斗胆请陛下一示早前所书之传位诏书,以正万民视听,绝宵小妄念,安臣工之心。"

靖平帝阖目凝听,面上笑意渐浓。

说完后,半晌宁寂,偌大殿宇中,只听得玉漏沉沉。

也不知过了多久,听见明黄帐里两声低咳,不由自主的,他的眸光移向了案上渐冷的残药,却在这时,面上似被什么刺痛,之惟抬睫,正看见那幽深凤眸里漾起一丝冰冷的笑纹,靖平帝看着他:"这东西是在朕这里。但朕问你:你凭什么来讨?你拿什么来换?"

墨玉瞳内泛起星点水光,眸光却比方才更清冷,之惟不闪不避,回他一笑:"凭陛下是臣皇父。"

竟是连一声"父皇"也不肯唤,惊心算计了多久才给他这一声"皇父"?!风烛残年的帝君听见自己胸腔里嗡嗡在响,如一面回音的墙壁,多少声音重叠回荡,一声未歇,一声又至。那些被压在心版最深处的婴儿啼哭、稚子童声、少年清音--便是十七年前的那一日,他还曾唤过他一声"父王"!即使可能只是一时错口,即使是为用来交换,即使已隔了数以千计的日夜,竟还那样清晰的在心坎上回荡......可如今,竟只落得这样一个似是而非的称谓--下意识的将那些旧忆珍藏,难道是因其实早已料到今日之下场?

喉里涌上什么,比药汁更苦涩,靖平帝面上却端凝如常,笑容甚至都并未比方才冷冽,只轻声道:"那朕亦还是别人的'皇父'。"

而冷玉之中终见冰裂,之惟再忍不住,冲口便是一句:"那微臣便请问皇上:还想再失去几个骨肉?!"

靖平帝淡静回视:"是你自边疆一路杀进了禁宫,这话,应该朕问你。"

"问我?"之惟顿了下,咬了咬牙,终回他凄然一笑,"恕臣当真不知该如何作答--臣自五岁起便再没有过'亲生'兄弟,未尝过所谓'骨肉亲情'。"

天子不愿承认这一句教他心如刀割,可那颗无坚不摧的帝王之心却确确实实感到什么在汩汩流出,如此灼热。他听见自己的手揪住胸前衣料的悉索的响,却听不见自己再说出任何一句反驳。

可是,映在彼此眼里,彼此的面孔却依旧是相似的清冷无波。

还真不愧是最像他的一个啊--

彼此心里都忽然浮出这样一句,只是两两心酸心寒,却都不肯言说。

许久,靖平帝终闭了眼,勾起冷峭一笑:"你等朕死了,自然就看到了。"

之惟眉棱一搐,亦闭了眼,眼底一片赤红,却死忍着不肯为对方所见。

直到不久后,耳里忽传来闷声喘息,心里一跳,他再顾不得满眼通红,睁开眼睛,看见龙榻上那身影佝偻着一手抓住胸前衣料,一手撑在床沿,下意识的扑上前去:"皇上?"

"苏合香......"靖平帝自喘息中溢出一句。

幸好于那气味早已熟稔,之惟一手扶住他,一手以最快速度在床头的药箱里翻找,终于找到那常备的救急药,急忙送到皇帝口里。

靖平帝几一吞下那粒药丸便缓了过来,久病成医的人立时明白这次并非是胸痹真作,而只是又为某人气急攻心,心头顿时再压不住火起,摆手就要挥开那搀扶。

之惟却哪知他心思,见他眉峰仍是紧蹙,面色也无太大变化,只担心他未能缓解,便要扬声叫太医,手里也更不敢放松。哪料还未出声,便被靖平帝更重的一推:"不用!"

病中人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撞得人胸口一痛,之惟愣了下,却仍未松手。而怀里人似乎是真的急了,只听靖平帝又低斥了一声:"不用你,叫郎溪来!"

这一次,之惟真的松了手。

靖平帝只道他终于放开,闭着眼,倚在靠枕上平复呼吸。毕竟不是当真病发,不过片刻,便恢复了平静,一睁眼,却没料之惟仍跪在床边,一瞬也不瞬的看着他,瞳里莹然有光,却再掩不住底下沉淀的伤痕,轻轻道:"皇上,郎总管已经不在了,他是为守护您而死,就在您的窗下。还有很多很多人,也都已经不在了,他们都已离我们而去了--冯将军、薛将军、成大人、徐大人--光冯啸将军一门便为我死了三个......还有景纯,他也走了--他为我杀死了他自己的父亲!还有许许多多--官员、士兵、百姓......灵水、朔方、锁澜关、永宁城、潞河驿、京兆、皇宫......无数的人为我、为我们而死!还有之恺杀死之悦,之恒眼睁睁看之慎毒发,而我......我刚又差点逼死之忻......为什么?为什么非要这样啊?!皇上,您问臣有什么可与您交换--微臣真的没有什么可用以交换,但若能够,我情愿什么都不要,我不要这江山社稷,不要这九五之位,我什么都不要,连命都不要也可以--我要他们回来!他们......还有先生......能不离开......"

说话间,那眼里的波光反而渐渐的淡了,那如深渊般静敛的玉眸,反而令人生出丝害怕--竟怕那眸里再不会有涟漪。靖平帝在心里无声的叹息:竟几乎要软弱,自己竟会生出这样荒唐的念头--宁愿他还如十七年前那样,孩子似的,能在自己的怀中泪如雨下。可是,他毕竟已不是十七年前的那个孩子了啊!即将执掌天下的人,如何能这样近乎脆弱的展示内心最深处的疮疤?他应该学会也必须学会,如何将再大的痛楚也都埋葬于灵魂之下。

于是,他听见自己冷峻依旧,直视着那清眸一字一句道:"之惟,你给朕听着:这不是你想选什么就能选什么的。帝位,是上天所降,社稷所给,是朕所赐--你是朕选的天子,是天选的臣子--朕把天下给了你,更是把你给了天下。这,容不得你说想不想要!"

却不料,那静水一样墨瞳里忽然就燃起了一团灼人的火,"是!是哪里容得我说想不想要!恩赐抢夺都是老天爷是陛下您一人说了算的--"终忍不住,将那数十年的疑问憾恨感伤脱口而出,之惟盯着他,野火燎原似的烧进那双相似的丹凤眸,"就像二十五年前,你说不要我就不要我!"

话音刚落,便见什么东西扑面飞来,他下意识的侧首相避,脑门上却还是一痛,在未反应过来以前,眼前已一片血色,忙伸手捂住那痛处,温热液体自掌下奔涌而出。

靖平帝也这才意识到方才怒极痛极之下做了什么--被那一句刺痛的自己,似怕下面还有什么更痛的来袭,随手抄起床边一件东西便掷了过去,却没料正砸在那人额角--那人以手掩额,看不见神情,只看见鲜血正泉涌似的自那指缝间流淌下来。于是,饶是最睿智淡定的帝王,此时也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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