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痛苦的军训

“军训”一词我是从表哥那些过来的人那儿听到过，但军训到底是什么样，我还真不知道。会很好玩吗，穿军装一定很帅吧？起初我一直很好奇，一听说明天就要去军训了，心里甚是高兴（和别人有区别吧？），而且很快我就要见到新同学了，他们是什么样，我得赶紧跟他们混熟，要不怎么能当好这一班之长呢？（有点官迷之嫌！）于是，兴奋的心情充斥着脑海让我久久不能入睡。爬起来去冰箱里拿出可乐喝，喝完后更是睡不着了，听说可乐中有兴奋剂成分，好家伙，我本来就够兴奋了，又喝点兴奋剂，得，一晚上别睡了。这可是我头一回失眠，还真是一晚没睡着。第二天，我踏上了军训之途。你别说，虽说一晚没睡，但早上还是挺精神，以良好的精神状态去迎接那痛苦的军训。（早知军训痛苦我那晚上就好好睡了，亏啊！）到了学校看到了我们的班主任，她带着我们班同学正在准备领校服。一进学校我就不禁感叹：这就是我的学校啊，不会吧，怎么这么小？也就相当于我小学校面积的五分之一都不到！我要在这呆三年吗，我如今怎么混得这么惨呢？正想着，我走入了学校操场，开始准备听新校长讲话。这位校长矮而且很胖，烟酒嗓儿一下就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讲话都是老俗套，就是让我们努力训练，宁掉肉不掉队什么的。他讲完之后，又是主任讲。这个主任也很有特点，姓孙，个子高但说话很慢，很有李菁（那个郭德纲相声中老被损的人，说什么跟一个轮椅飙车结果还输了的主）的特点。听他慢谈我们底下的人可有些不耐烦了，于是便小声聊了起来。“唉，领导就知道讲些谁都知道的事。”后面的一个声音引起了我的注意。我一回头，是一张笑呵呵的脸。他个子很高，不胖，但看上去就带着幽默细胞，这就是我到普中后的第一个朋友——房同学。我们俩一边调侃着学校领导，一边就互相介绍着自己，把能说的都说了，聊的很欢。你别说，一聊起来就觉得时间过得快了，那些领导的话终于讲完了，我们便去教学楼（其实也就只有这一栋楼）领校服。排队时我很自觉地站到了队尾（当时咱个子算是高的了），还和房同学有说有笑，这时班主任把我叫到了前面，说让我整队。得，又干回老本行了，这可是咱长项，是咱干了六年的活儿！我站到队前方，面对三十几个陌生的面孔，这时才发现别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好像在说：“你谁啊？凭什么是你整队？”我忽然意识到，在这里任重而道远，搞好人际关系是我来这儿想站稳脚跟首先要做的事儿。领完校服，我们准备出发。同学们依次上车。女生都抢着前面能观赏风景的座位，而我则选择了后面的座位，因为那里都是男生，搞人际关系还得先从男生开始。我找了个空座位坐了下来，随即一个男生坐到了我旁边，他个子也挺高，但不是房同学，正好，再搞定一个吧。于是我赶忙帮他把行李拿到后面，他连忙道谢。坐下后，我们就开始聊了。还是老样子，互相介绍自己，我了解到，他跟我差不多，都热爱体育，只不过我喜欢篮球他喜欢国球，而且都有着同样的伤：膝关节骨垢。但令我们没想到的是，这伤后来却成了“救”了我们的一样重要武器。他就是我的第二个朋友，叫奥特曼（绰号，个性吧，怎么来的以后会说到）。我们聊了很久，随身带的水也喝了不少，就这样，看似枯燥的“旅途”在我们看来很快就过去了。我们到达了训练基地。这里很具隐蔽性，我估计即使有敌人也发现不了这里，这个地方是需要走一个多小时的盘山道才能到达的山沟，这是不是为防止我们逃跑才修在这的？真够绝的啊！我们按照教官的指示分头进入到各自的房间，可惜，我只跟房同学分到了一个房间，奥特曼跑到旁边的房间去了。我们拿起床上的海军陆战队的军服，仔细打量了一番，然后穿了起来，真神气！可…这好像是给比我们胖很多的人穿的，腰围够三个我才能撑起来，这可怎么办？教官就是教官，什么都想到了，他为我们拿来了细绳，这就是我们的“腰带”。这么惨，不会吧？会的，谁叫您现在在军营呢。放好东西，穿好衣服后，我们来到训练场，开始训练了。这训练可真不是人受的，比我想象中的军训差远了，不仅要在大夏天捂着长袖长裤，还要戴帽子，而且还让我们在大太阳底下站着，一站站半小时，热死了啊！我这个刚从优越的生活环境出来的人哪儿受过这样的罪啊？我在军营里度日如年，更关键的是，这一天下来满身臭汗还不让洗澡。算了，将就将就吧。可人家说什么晚上可能还有紧急集合，得随时准备下床，唉，折腾死我们算！睡个觉都得提心吊胆的，当军人真难啊！看着床上的大棉被，心想：这么热的天给我们盖棉被，行，我就不盖，不是紧急集合吗，我连衣服都不脱，肯定能按时下楼。于是，打着如意算盘的我准备进入梦乡了。可是，山沟里这个鬼地方偏偏昼夜温差很大，我又不得不盖上棉被。当然，为了能在第二天叠被时简单点，我也没把被子整个打开，只是糊在了身上。就这样，第一天就过去了。谁知，这训练是一天比一天苦，这何时是个头啊？于是我发明了一种新式计时法，在这跟没参加过军训的同学介绍一下。我的方法很特别，就是数饭过日子。我们一共军训五天，也就是要吃十五顿饭，每吃一顿就减一顿，就距离回家的日子近一天，这样你会觉得有盼头儿，好受些。吃饭也有学问，是需要技巧的。十个人围坐一张桌，桌上主食、菜什么的都装在几个盆里，想吃什么自己拿。可在教官没发话说开饭时，您只能用眼睛寻找着菜盆里那星星点点的肉，瞄准到目标后您可就别总是死盯着了，要装作什么也没看见，若无其事地看别的地方，以转移别人的注意力，可耳朵别闲着，要好好听着口令，等老大（教官）一发话，就立马开抢。这时咱就不讲啥温文尔雅了，您不抢就饿着吧，别说吃肉了，您能捞到一块肥肉星儿就阿弥陀佛了！更痛苦的还在后面呢。这几盆子东西对于我们这么多大肚汉可真算不了什么，一会儿就都解决了。解决后咋办？没吃饱啊！还得去前面领，可谁去呢？大家都怕领回来后就集合不让吃了，所以都紧着眼前的吃。算了，领饭这活还是我来吧，我想起自己是班长了，起点带头作用吧。不过我也不能总当雷锋啊，后来我提议，约定领饭这活每人轮流干，这样才公平。吃饭的问题暂且告一段落，总结为一句话就是：别指望吃饱，老大一起身，就准备集合吧。吃完饭干嘛？训练呗。那些教官可不简单，都是新兵，没军衔，可是越是这没军衔的人才越可怕。由于他们是新兵，来到军营就得从挨老大训开始做起，而且他们的老大还毫不领情，甭管做多好还总呲儿他们，这让他们有很多怨气没法发泄出来，而恰恰让这些人训练我们，他们可就找到撒气桶了。无论我们做得多好，在他们看来，那就是：“嘿嘿，小子，落到我手里了，让你们知道知道当年老子受的苦吧。”于是他们不停地“折腾”我们，而正在我发愁怎么应对这些凶猛的老大时，一次偶然的机会让我找到了方法。军训第二天上午，和往常一样，太阳底下站军姿。老大们巡视着我们，看谁动了，谁的腿没用劲。他们挨个踹我们的腿，谁要是打弯就说明没用劲，要延长站的时间。踹到我时，由于我的膝盖有伤，这一脚下去可着实疼得不得了。我赶紧打报告，说明我的腿有伤，无论如何我是不能再站下去了。我作出及其痛苦状给老大看了我膝盖上的伤，没想到老大立刻就让我去旁边坐着休息。我一想：嘿，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有这样一个理由我就可以不用站军姿了？这真是意外发现。累了就歇呗。呀，也不行啊，我好歹也是一班之长，老这么歇着到时怎么在班中树立威信呢？今后还会有人听我的吗？这可不太好！可…唉，一想到站军姿的恐怖，还是先顾眼前吧，别想那么远啦。毕竟搞人际关系是咱长项，别急，以后慢慢来吧。不一会，奥特曼也歇了，原因跟我一样，难兄难弟啊！我们俩坐在阴凉地儿一边装着痛苦样，一边揉着自己的膝盖，一边聊着天，看着那些本分的同学们依然站在大太阳地儿下晒得浑身拉拉汗站军姿。这一天就又过去了。然而，意想不到的事又发生了。第二天的夜晚我们的孙主任（说话慢得像李菁的那位）来视察，他忽然异想天开让我们轮流值夜班，每一小时换一组人，上下铺算一组，让我们监督高中生有没有人抽烟。天啊！这还让不让人活啊？！训练一整天累得够呛了，晚上还得给您值夜班，您自己咋就不值夜班还去睡那带空调的房子，这也太赖了吧？有多少怨言也只能往肚子里咽。算了，胳膊拧不过大腿，就这么着吧，反正第一组不是我们，先睡会儿再说吧。正在我睡得香时，小何把我和房同学叫了起来，说轮到我们了。我们很不情愿地起来，揉揉那睁不开的眼睛，踉跄着走向楼道口，找到两把小椅子坐下来，拿着手电筒和手表，蜷缩着。山区的天气昼夜温差很大，感觉有点冷。眼皮子打架呀，怎么告诫自己睁开都不好使，一会就又睡着了，够可怜吧？打着盹，熬着时间。终于熬够一个小时，我们赶紧拿着东西回去叫下一班人。总算交差了，赶紧再睡会儿吧。没觉得睡多大会儿就听到吹起床号了。赶紧吧，漱漱口抹把脸就跑出去集合了。第三天，吃完早饭就还剩九顿饭了，我心里算着，真不易啊！早饭后，还是老招，累了就说腿疼，然后咱就歇。我又和奥特曼坐在一起聊着天，看着别人在太阳底下煎熬，这时一个胖胖的男孩向我们走来，后来知道他叫火箭熊（顾名思义，就是长得很像NBA火箭队的吉祥物，很可爱的样子）他在很远的地方就大声冲着我们说：“你俩谁会系鞋带啊？”啊？鞋带都不会系，不会吧？我正疑惑着胖子已经走到了我们面前。咋办，帮不帮他？看着胖子诚恳的眼神，心想不帮忙也不好啊，可是以前都是父母帮我系鞋带，现在居然是我帮人家系鞋带，这反差也太大了吧？不过我还是弯下身帮他系了。这样我就又搞定了一个人，而后来他也真成了我的又一个好哥们儿。胖子没有走开，他也来休息。由于体重原因，他也无法坚持训练了。我们聊开了。正当我们聊得甚欢时，看到了高中部的那些学生，他们比我们早来了几天，今天就要离开了，他们冲我们招着手，似乎在说：“我们完事了，你们接着熬吧，哈哈……”真让人又气愤又羡慕。没辙，咱接着熬吧，反正我们也享受特殊待遇，可以随时休息，无所谓。我们接着聊，但老大会时不时地往我们这边看两眼，怕他看出破绽，装蒜还是要装的，要不被老大看破了可不好。于是我们哥俩揉着腿敲着膝盖，一副很痛苦的样子。可火箭熊却很能说，不停地在我们身边白话，他也不理解为什么我们的膝盖会出现间歇性疼痛。他还建议我们去医务室，说着就要把我们搀起来。我一想倒也行，正好去看看老师们住什么样的房子，医务室又是什么样。于是我们两个就一瘸一拐地和火箭熊走向了医务室。哇塞！这么好？又有空调又有电视，而且老师们有打羽毛球的，有打乒乓球的（不知奥特曼同学是否有想去打两拍的冲动），有打马将的，干什么的都有。太赖了，不带的！让我们在大太阳地儿下晒着，您却在这享受，唉，这年头没地儿讲理呀！得，老师您赶紧给我们喷点药让我们走人吧，眼前这不平等的待遇让我们心里着实不平衡，看下去实在太残忍了！老师够“损”的，给我们喷“好得快”，这药可是迅速起效的，喷了药我们回去就不能装成特痛苦的样子，得给这药点面子啊。算了，装的是那么回事就行了。火箭熊说要回去继续训练（真有毅力），而我和奥特曼则回了宿舍，这时我们都开始怀念在家的那段生活。想起平时在家每顿菜没炖肉都不行，肉炒菜都觉得不够劲儿，还常常不满。在这儿也奉劝大家一定要珍惜你眼前的一切，不要失去幸福生活的时候才知道它的宝贵。带着想家的情绪，我们短暂地睡了一会。吃过晚饭说要去洗澡，这可让我们高兴得不得了，因为虽然军训三天了，可一次澡都没洗过，身上真是什么味儿都有。我们拿着用具走进澡堂，就听老大在外面喊：“男生听好了，就给你们十分钟，不出来女生可就进去了啊！”啊？洗个澡还限时间，这些没听说过的规矩在军营里都有，那咱就抓点紧吧。可龙头也不好找啊！您得排队，好不容易排上了，刚打完洗头液，老大就冲着里面喊了：“男生快点，再不出来女生可就进去了啊！”啊？女生要进来了？别呀！还光着那，这赤条条的身子要是让女生看见了还不成了明天报纸的头条新闻？算了，玩笑话，当时可没这么轻松，被吓得屁滚尿流只能草草把头冲一下，身上就别洗了，穿上衣服就出来了。现在想想真是亏啊！五天就洗一次澡，那就该好好洗啊，管你女生进不进来呢，量你也不敢！还那么守规矩真地出来，还是太嫩了！洗完澡，大部队浩浩荡荡地往宿舍去了。什么意思，这就让我们回宿舍了？虽说您是老大吧，但玩心眼儿您可就找错对象了，咱可在九岁时就被咱的一个大伯冠以“小阴谋家”称号，所以您那点小把戏我太了解了。回到宿舍，我下达了当班长后的第一道命令：（虽然当时他们还不知道我是班长，但命令还是下了）别急着脱衣服，一会儿肯定有事。果不其然，一会儿教官就让我们打上背包下去紧急集合，这时大家一边连忙向我道谢说我料事如神，判断准确，一边赶忙往楼下跑。我和奥特曼由于是伤员，就慢慢悠悠地走了下去。“今天紧急集合速度很快，值得表扬！”老大拿着大喇叭用喊劈了的嗓子嚷道（判断一个教官是否认真负责也可以以此作为标准，只要你看他老吃“金嗓子喉宝”或声音沙哑，就说明他是个很尽职尽责的人，同时，遇到沙哑嗓那你也就惨了）。老大讲完话，不能直接让我们回去呀，因为他们是绝对不会让我们这么早就回去睡觉的。今天晚上是什么活动呢？是联欢会。原来，老师还是比较“体谅”我们的，知道我们训练得很苦，所以搞个活动来犒劳犒劳我们。都怎么联欢呢？其实就是唱歌。完，这可不是咱强项，自从小学被班里的一个女生说我唱歌跑调（那女生可太损了，险些把我的自信全给毁了），有很长时间我都不再唱歌，为这事儿我在考音基时可没少遭罪（考音基时有视唱练耳，我虽能听出是什么音，却不敢唱，因为心里有障碍怕唱不准，越怕就越遭到班里的那些同学嘲笑，更多的是女生，多让人烦！），然而音基这东西不考还真不行，因为如果你想参加钢琴等级考试七级以下必须有一级音基证书；七级以上还需要二级音基证书，无论如何是躲不过这一劫啊！当时为了钢琴考试我还要考音基，真遭了不少罪。唉，咱特长是弹钢琴、打篮球和下国际象棋，但今晚偏偏是要唱歌，没辙，闷儿着吧，除了在大操场喂蚊子，啥也干不了。可是，那些女生岂是好惹的？人家点名让男生唱歌，不唱不但丢面子，人家还要嘲笑你，这可不能忍，男子汉怎能被女生嘲笑！可…唱歌咱确实是不在行啊，毫无反抗资本，只能看着男同学被叫起来却唱不出来，然后被女生嘲笑，其中有两个女生真“厉害”，嘴皮子功底够深，在这简称“马穆组合”（一个姓马，一个姓穆），看这俩人把我的男同胞整的那么惨，我虽然有气，但也不能替他们出气，心想：行，你们等着吧，看我以后怎么给你们颜色看！（有点大男子主义啊。不过我劝有些女生，不要总拿男生开心，更不要总想贬低男生，往大了说，一个国家如果阴盛阳衰是件很悲哀的事情！）正当女生得意洋洋地边唱着歌边整着那些可怜的男生时，老大组织我们集合了。该回去了，这一天临结束了，还被女生辱了一番，真郁闷！不想了，赶紧回去睡吧，一觉儿解忧愁。就这样，又一天过去了。第四天的黎明来得好像早了些，我们还没醒就被叫了起来。吃完早饭，我一想，快了，还有四顿了，可今天不知怎么格外想家，我已经熬不下去了。休息时，我和奥特曼都有想家的感觉，怎么办呢？哎，能不能跑啊？可得有交通工具啊，上哪找呢？正在发愁时，我注意到了停在不远处的铲车，那辆车平时都是开着门而且没有人，只有某段时间会有人开着去铲煤。我就和奥特曼说：“要不咱开这个东西跑吧，我可会开车。”“吹吧？”奥特曼不信。“真的，不骗你！我上小学三年级就在社区里开过我爸的车，当时就是个子矮，脚勉强够到离合和油门，其他再简单不过了。不管怎么说咱也是开过车。”我豪迈地说。“是么，你真会开车？”“是啊，咱开那辆车跑吧？”“你认识路吗？”奥特曼问。“这个……不认识。”“所以啊，这儿都是悬崖，要是晚上跑的话万一看不清路就会掉下去啊！”奥特曼的提醒吓得我出了一身冷汗。“也是，那就算了吧。唉，再忍一天吧。”我沮丧地说。就这样，我打消了玩儿命的想法。大家可千万别觉得我的想法过激，因为一直生活在蜜罐的我从来不知道还有这么苦的生活，过惯了舒坦日子的我实在吃不了军训这种苦。上午的训练很快就结束了。在去往食堂的路上，老大跟我们说了一句话，他说：“你们别觉得苦，我告诉你们，等你们要离开这里的时候你们都会哭的，你们会舍不得离开这儿的！”切，他真是太自做多情了，还以为这儿是天堂啊？我们早都巴不得赶紧离开呢，谁要是哭简直就是弱智！我心想。这一天没有什么特殊的事儿很平淡地过去了，而我们也就剩两顿饭了。今天是最后一天。真不易。吃完早饭我们还剩一顿午饭了，下午就该返城了，可这天要向“烟酒嗓”校长和孙主任展示军训成果，而我和奥特曼没怎么训练，这可咋办？干脆，不去了吧，到时去照个像就得了。有位倒霉的同学把帽子丢了，于是奥特曼大方地把自己的帽子借给了他，我们俩就在宿舍看着别的同学展示训练成果。等展示结束后，我们俩就一瘸一拐地走了下去，站在全班的最后一排照了张军训“全家福”。这张照片很能说明问题：前面的老师因为生活很好，玩的也好，所以都笑呵呵的，满脸幸福；中间的女生由于受到教官的特殊照顾，也过得不错，脸上绽放着笑容；后面的男生则都跟惹上了不明不白的官司，各个愁眉苦脸，有点想打架的样子。后来我老妈看到照片找了半天居然不知道哪个是她儿子，在我的指点下才认出我来，一个原本天庭饱满地脚方圆酷似弥勒佛的我脸瘦成了豆腐条。就这样，我们痛苦的军训结束了。我和奥特曼的腿也从此恢复了正常。坐上返程的大巴，我们都乐开了花，终于结束了五天魔鬼般的生活可以回家了，大家有说有笑，而那个曾说过我们会哭着离开的老大则低着头沉思，不再看我们。我们的表现让他错估了形势，难怪他很失落。后来我挺后悔自己当时的表现，当时，我应该给他一个挥泪的告别才对，尽管老大有着很多让我们不满的行为，但他对工作的认真和那份责任感还是应该肯定的。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我们回家了。一下车我就看见了老妈。我被蚊子咬了一身的包，最醒目的是脑门正中的那个，还掉了几斤肉，瘦得像猴子（像不像个败兵的样子）。见了老妈赶紧诉苦吧，在回家的路上我就迫不及待地唠叨起军训五天的日日夜夜。真不容易回家了，晚上我狼吞虎咽地吃着家里香喷喷的饭菜，这样好吃的饭菜久违啦。与军训的日子比较，家里实在是人间天堂：不用在太阳底下站军姿，不用抢饭吃，顿顿都是我最爱吃的大鱼大肉、天天可以洗澡、随时可以看电视……有这样大的反差比较，刚回来那几天，我特别珍惜自己的现实生活，变得很听话。痛苦的军训结束了，接着就是迎接新学期的到来，赶紧歇两天吧，马上就要开学了，我要开始大显身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