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山闭上眼,心无旁骛,开始打坐,虽然一手搂这蓝韵,姿势有些怪异,但还是无妨的。约莫盏茶功夫,冷山被一阵耸动惊醒,原来是蓝韵醒来看到那个场景,情不自禁,又开时抽泣起来。
虽然冷山很享受这一路搀扶的感觉,但还是劝慰道:“韵儿,别难过了,这一切也许只是个故事,就像戏台上的戏,你不要太过伤心,弄坏了自己身子可不好。”
蓝韵见冷山已收了内息,并已起身,听闻冷山如此一说,只得回应道:“我也不想这样,只是这场景,太过凄惨,情实难自禁。”
冷山搀起蓝韵道:“刚才那老翁收了这男孩为徒,想必下一段路会走的顺畅些吧。”
蓝韵道:“那好吧,我们加紧赶路,总得寻个结果才好。”
两人飘然过河,再次转过树丛,天已渐白,而这次出现在面前的是不远处一坐高耸如云的大山,层峦叠嶂,怪石嶙峋,一条小径弯弯曲曲直通山顶,但行至半山腰,他们看到了正
在一个石台上练功的来宝,身材也长高了不少,看样子有十五岁样子了。而不远处,正有一婢女打扮的女子提着篮子像这边走来,老远就喊道:“宝哥,快过来吃点东西再练。”
那来宝一个纵身便来到跟前,身手甚是了得。那女子已经摆好饭食,见他过来了,顺手就递了一碗稀饭一个馒头给他。只见来宝傻笑着,三两下就吃光了,并说道:“小妹,以后不要送了,让师兄弟看到不好。”
那小妹道:“怕什么,他们也有啊,我给他们都放在饭堂了,我才过来的。”
旁观的两人,见此情景,相视一笑,蓝韵脸色微红,羞涩的道:“还是赶路要紧,说不定出口就在前方。”
冷山点了点头,拉起蓝韵的小手,两人并步想前走去。
转过一道山梁,天色还未大亮,突然前方山坳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两人近前查看,原来是一女子正被一华衣男子,反捆在大石之上,嘴巴里还被塞了一团什么东西,而一旁地
上,散落着一个餐盒。那男子捆好,绕到女子面前,一把就撕开了那女子的衣襟,露出胸前白白的一大块,伸手就抚摸起来。而那女子身受此辱,满眼含泪,口不能呼,那身子只
能剧烈地扭到着,被捆绑的手腕都见血了。只听那男子一阵淫笑道:“小妹,你扭啊,你使劲扭,我就喜欢你这**”,然后又捏了把那女子的小脸袋儿,接着说道:“可惜了这
幅好身段,该大的大,该小的小,该翘的翘,该缩的缩,啧、啧、啧、你说你要跟了我,吃不尽的山珍海味,穿不尽的绫罗绸缎,你就非要看上那个穷小子,他有什么好,哪点比
得上我”,说话的同时,手也没闲着,那女子身上的衣物已经被撕扯殆尽,曼妙的胴体呈现在眼前,那贵公子,退后两步,饶有兴趣地看了看自己的杰作,然后饿虎扑食般扑了上
去一阵狂吻。说时迟那时快,银光一闪,那贵公子的脑袋已经滚落一旁,而那立着身子兀自喷着污血淋了那女子一身,从旁飞身越过一小伙,身背长剑,迅速放开了那女子,一把
拥入怀中,低头冷冷的说道:“小妹别怕,我们离开这个地方,再也不回来了。”说罢,拦腰抱起还在怀中抽泣不已的小妹,架起飞剑,转瞬即逝。
冷山站在路旁,感叹不已,突然手臂传来一阵剧痛,不知道什么时候转过身去的蓝韵正在使劲拧他的胳膊,两眼还冒着火地看着他,说道:“人家都走了,你还不走,还想再看一遍啊。”
冷山连忙道:“不看了,不看了,我不是看那个啥,我是看情节……”
蓝韵突然靠近冷山,小脸直面冷山,笑颜如花地说道:“看情节,情节好看吗?”,手底下又攀上了冷山的胳膊。
面对如此威胁,还是缴械得好,冷山只得嘻哈哈地说道:“不好看,我们赶紧赶路,赶路要紧”,说罢,大踏步就往前走,也不管蓝韵。
蓝韵心道,好你个冷山,既然跟我打马虎眼,一个剑步就追了上去,冷山感觉蓝韵来势汹汹的样子,撒开腿就跑,一个跑一个追,好多场景都没看,最后蓝韵追不动了,毕竟是女孩子,功力也没冷山强,半路上就弯着腰喘气,见冷山还没停下来的意思,一手掐这小蛮腰,一手指着冷山喊道:“你个大坏蛋,别跑了,我跑不动了,你快过来!”。
冷山听见喊声,才停下来,回过头道:“好,不跑了,韵儿,但你不许动手啊。”
蓝韵气喘吁吁地点了点头,冷山来到近前,问道:“韵儿,还好吧?”
蓝韵撒娇道:“我走不动了,都是你害的,你背我!”
冷山转过身道:“好,来,上来。”
蓝韵一个骑马式,就跃上了冷山的背,照着她的肩膀就是一口,还好嘴巴比较小,冷山还来不及叫就松开了,只听蓝韵在他耳边说道:“以后非礼无言,非礼无视,想都不许想,听到没,哼!”说罢头就伏在冷山背上,一动不动地望着远方。
蓝韵也不算太重,冷山背着毫不吃力,感觉到韵儿脑袋靠着自己的肩背,似在休息,又像在沉思,自己也不便破坏气氛,背着韵儿就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
不觉间就走到一处山谷,一户人家正在置办丧事,而就在前方不远处,有两座新坟,看土样像是这两日才下葬的,从立着的墓碑上来看,下面葬的人应该是吴仁宝张小妹,活了七八十才去世。冷山默念着这两个名字,心下疑惑道:“这两人应该就是来宝和小妹了,但是如果他们在这里就去世,那后面,到底讲的是谁的故事呢,看着前方的小径一点也没有消失的意思,难道自己的猜测错了吗?”
蓝韵感觉冷山越走越慢,似有不解之事,并叫冷山放自己下来,问道:“怎么了?”
冷山回答道:“韵儿,你有没发现,从开始到现在,这些场景都是讲的来宝的故事,我以为这个秘境的主人便是这个来宝,只要找到他的真身,我们就有希望出去了,但你看这两座墓碑,这个来宝和小妹已经老死在这里了,这让我有点想不通。”
蓝韵想了想,说道:“如果按照你的推测,这个来宝是这个秘境的主人,以他的能力,那么也许死就不是终结,而只是个开始。”
冷山默念着蓝韵的话语,“死不是终结,死不是终结”,不免陷入沉思,如果死不是终结,那么父亲的死,难道是假象,这绝不可能,十年生死两茫茫,一入黄泉无相见,一死百了这样的铁律,凡人又怎能更改。
突然蓝韵拽着冷山的衣袖,说道:“小山哥,快看。”
冷山抬头,看见一个白胡子老头,一副道人打扮,正漂浮在坟墓之上,只见他一手持剑,一手捏着剑诀,大喊一声:“开”,那张小妹的坟便从中间分开,一席黑棺便从里面慢慢
飞了出来,停在了老头身前。随后一声:“合”,那坟墓便又合了起来,跟先前一模一样。
做完这些事,一手扶棺,架起飞剑,腾空而去。
蓝韵道:“赶紧追啊,你要的答案可能就在后面。”
说罢两人携手,沿着小路迅速向前跑去,拐过山脚,前面出现了条小河,又是那个小镇渡口,只是这次他们出现了渡口的对岸,而那一边,又添了两座新坟,两块墓碑一书“吴来宝之墓”,一书“张小妹之墓”
。而旁边来宝父母的墓碑还是跟前面一样,那用鲜血写着的歪扭字体,在明媚的春光下显得更加鲜艳。而那个白胡子道人,就跪在四个墓前,形容憔悴,老泪纵横,嘴巴里不停地说着,像是在祷告着什么。
两人在此多耽搁了一会儿,重头看了一遍,发现原来这个萧索的白胡子道人就是已经尸解成仙的来宝。
河还是那条河,山还是那座山,而儿时的玩伴都已不见,少年的夫妻也已远去,不再回来,物是人非的痛苦,让这个皓首老人也是悲恸不已。
两人不禁唏嘘,人生百年,转瞬即逝,任你繁花似锦,仍旧是南柯一梦。两人不由的双手紧握,蓝韵俏生生地看着冷山,问道:“小山哥,我要是先你而去,你一个人留在世上,会觉得孤独吗?”
冷山不想有此一问,拥着韵儿,头望天空,呢喃道:“也许吧,若真是到了我们都老的走不动了,我还是希望你先我而去,这样的话,我会比较心安。”,言罢,紧紧地拥住韵儿,并低头闻着她那发丝散发出的淡淡的清香。韵儿也乖巧地伏在他的胸前,听着里面的心,一下一下的强劲有力地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