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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初会青红帮 (1)

一个本来应该祥和的春节就这样结束了,中国人都希望自己能安安稳稳地过个好年,就像当初张群带着范林芳回家一样,父母希望自己的儿子能早日成家,传承张家的香火。张群在外有着别人羡慕的经济支柱,也有着令人羡慕的未来,因为他发展了周冲作为交易平台。可就是这样的情况,张群还是遵循了中国传统的生活方式,希望过个好年,让父母安心。

谁又能料到范林芳在凤凰岭新年的第一个早上,就给这个本来安静的村庄带来一种不祥的征兆。在永庆市的历史上春节是要过到正月结束的,老百姓要把一年的收成在这一个月里尽情享受,一直到春天的花草绽放萌动,大家才走出家门,或外出拼搏,或下田耕作。如今不同了,似乎时间总是追赶着人的步伐,春节刚过第三天,回城的回城,打工的打工,山村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张群在人民医院陪着受伤的范林芳,医生说再有两天就可以出院了。张群与范林芳一直犹豫一个问题,就是自己体内被青红帮主小胡子植入的东西,会给身体带来怎样的麻烦。他们需要找一个能替他们保密的医生取出来,因为这将关系到青红帮的小胡子,更关系到范林芳的生命安全。

人民医院的医生对于一个类似阑尾炎的手术自然轻松摆平,可关键这个手术会被记录在病历上,更会被记录在医院的手术档案里。范林芳对于这个异物的存在,并没有太多担心,她担心的是自己被青红帮控制的事实泄露出去。她离开医院后怎么办?换掉电话号码或者躲避在凤凰岭,这些方法都不是最稳妥的,毕竟永庆这个小小的城市,对于小胡子来说,找个人非常简单。

周冲的意见是到外地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暂时躲避一下,为了生命安全就算长期“移民”都无所谓。然而范林芳并不买周冲的账,她现在已经离不开张群了,她的生活里必须有张群,为了达到留在张群身边的目的,范林芳决定戒毒。

范林芳体内的异物成功取出,张群用金钱收买了一位实习医生,前提是保证这件事情不外露。她的身体很快恢复了原有的健康,只是体内那些残留的毒素,让范林芳容易烦躁。一想到小胡子的威胁,她也就坚定了自己戒毒的信心。张群把范林芳安排好已经到了正月十五了,村里的很多青壮年都进城务工了。自己的饺子店也正式营业了,家里出了那么多事情,他很久没有跟木木他们联系。因此他回到城里的第一件事就是与“上级”取得联系。木木的第一件事就是询问关于周冲的行踪,张群一一做了汇报,因为周冲还有将近3000颗货没分发出去。

周冲开学了,他在开学以前除了帮助张群处理好了范林芳的问题。他还做了一件让全村人都羡慕的事情,把父母接到了城里。这在凤凰岭是件很有面子的事儿,谁家的儿子或者女儿把爹妈带进繁华的城市了,就算是过上了富足的生活,过上了了不起的日子。临走的时候,周元林像领导下乡检查一样,一一与乡亲们握手告别。嘴里还偶尔说一些体面的话:“都回去吧,我会常回来看望乡亲们的。”母亲则是眼泪汪汪的,似乎这一走就是永远离开了,院子里被除夕的一场大火烧得不堪入目,但儿子要带自己走了,还是有些难舍。

周冲在紧邻警校的地方租了一间两居室,这对于一个正在读书的学生来说,简直就是一件不可想象的事情。周冲做到了,他能用自己的辛勤劳动换来父母的快乐,也算是表达孝心了。起初母亲不愿意来城里,她放心不下家里的几亩良田。到了城里,全新的环境、全新的生活状态,让二老很快就适应了。

齐齐很快知道了周冲一家搬到城里的事儿,是刘文艺透露的消息。刘文艺是初三下午离开凤凰岭疗养院的,临别时战士们还举行了简短的欢送仪式。省军区来接他的连长还感动地流下了眼泪,周冲送刘文艺上车的时候告诉他,自己可能把父母带到城里了,有时间一起坐坐。因此刘文艺把这个不大不小的新闻告诉了齐齐,齐齐并没有觉得奇怪,她反而倒是觉得周冲更加成熟稳健,能如此孝顺父母,在同龄人中实属难得。不过齐齐心里永远有一个解不开的疙瘩,那就是对于周冲是否交易摇头丸一事不敢下结论。那个民族大街的小痞子刘才俊发给她一张照片,但从照片上根本无法证实周冲的“罪行”,有一点倒是让齐齐觉得心跳加快,如果周冲不是交易摇头丸,那么他去成人用品店里干什么?难道他去购买成人用品?想到这里齐齐总是心跳加快。

开学的第二天,警校进行了一次普法教育课。按说这样的学校不应该格外开设这个课程,可是校长从地方律师事务所请来了资深的法学教授,专门讲述警察违法犯罪的严重性和不可挽救的后果。坐在礼堂里听讲的周冲心思根本没在这上面,他更多的是在考虑如何去分发那些年前剩下的摇头丸,毕竟过了将近20天的时间。回学校前他跟木木取得了联系,木木很高兴周冲能有这么积极的态度。这在周冲看来很正常,多劳多得嘛,他要挣下很多钱,要在城里拥有属于自己的房子,让父母住得更踏实些。

校长带头鼓掌,对法学教授表示感谢,姚占军看着台下的同学,静默了半分钟。掌声渐渐消失,同学们都看着台上四处扫视的姚占军,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大家都在等待姚占军下达解散的命令,因为已经有很多同学不耐烦了。

姚占军突然大声喊道:“周冲同学,请你谈一下听课的体会。”此言一出,很多同学倒吸了一口冷气,过去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提问。大家也都是一种似听非听的状态,对于讲课内容根本没往心里去,提到周冲,是别人的万幸。礼堂的工作人员,拿着麦克风向周冲走来,周冲脑子一片空白,他根本不知道讲的什么内容,但是他还是麻利地立正,站好,脑子里飞速寻找着跟法律有关的词汇,即便是编造也要说得像回事。接过麦克风的周冲,轻轻地咳嗽了一下,台上的教授和姚占军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坐在前三排的齐齐也回头看着他。周冲很认真地对着话筒,准备回答校长的提问。

他突然用手开始敲打麦克风,并且做出试验话筒的动作,嘴里还发出“喂喂”的声音。校长以为是麦克风有问题,冲工作人员摆手,示意换一个麦克风,工作人员迅速跑过来,递给周冲一个新的话筒。周冲继续着自己试验话筒的动作,嘴里还是“喂喂喂”地喊着,还左右横竖地端详着手里的话筒。校长站在台上大声地喊着:“调音台,怎么回事?”工作人员跑过来,检查着话筒,然后对着校长说:“校长,是话筒没开。”

周冲接过打开的话筒:“喂喂喂,能听到吗?”他在故意问着身边的同学,身边的同学只是点头,谁也不说话。周冲又转身对着台上站立的姚占军问:“校长,能听到吗?我好像觉得声音不大。”姚占军有些不耐烦地答应着:“能听见,你大点声说就是了。”周冲加大了嗓门儿问:“校长,这个声音可以吗?如果太大我可以再小点声音。”

“就这么大,就可以。”

“好的,校长,嗯……你给我话筒干吗?”

台下的同学哄堂大笑,齐齐笑得一个劲儿地跺脚,她没想到周冲竟然用这样的方法来戏弄姚占军。姚占军被气得已经离开主席台的座位了,他正向周冲坐的位置走来。周冲看着气势汹汹的姚占军赶紧解释:“校长我想起来了,你问我听课的体会,对不对?”

姚占军已经来到跟前了,用眼睛瞪着周冲,等待他的回答。周冲若有所思地想着,同学们也都屏住呼吸,他们能感觉到姚占军杀气很浓。“通过教授的法学教育,我深刻体会到要知法学法不违法。”周冲边说边偷看台上的教授,他想从教授的眼睛里寻找正确答案。

台上那个几乎秃顶的法学教授微笑着,好像脸上的肌肉根本不是他的一样。这让周冲很难判断自己说得是否正确。姚占军还是那么看着周冲,他希望这个年轻人答得漂亮些、流畅些。

齐齐一直回头观察着周冲,刚才的回答虽然有些敷衍了事,但是毕竟回答得还算靠谱,至少没有错误的语言。齐齐突然拍响了手里的巴掌,随后整个礼堂报以热烈的掌声,这是姚占军始料不及的,他没想到会有人鼓掌。台上的教授站起身来,张开镶了一口假牙的嘴巴说:“这个同学回答得虽然不全面,但是却说到了今天课程的根本之处。”

台下又是一片掌声,周冲拿着话筒,愣住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回答了什么,好像是中学的时候哪个老师说过这样的答案,什么学法懂法啊,知法不犯法啊等等,没想到自己歪打正着了。

法学教育结束后,齐齐给周冲发了个信息,内容很简单,齐齐想约周冲在操场见面,晚自习前不见不散。这让周冲很为难,去还是不去?去了,这个疯丫头还不知道要做出什么事儿;不去,这个疯丫头更有可能制造点爆炸新闻。周冲躲在宿舍里直接给齐齐打电话,先问问什么事儿再说。

电话接通了,周冲问:“找我有事儿吗?”

“有事儿。”

“什么事儿还要当面说,电话里不能说吗?”

“不能说。”说完齐齐挂了电话。周冲对着手机听筒做了个憎恨的表情,他实在猜不透齐齐心里怎么想的。

春风变得有些暖,身上穿一件毛衣就能抵挡风寒了,所以操场上散步的人多了起来,有的同学在跑步,有的戴着耳机在听歌。齐齐依靠在400米障碍的独木桥上,盯着远处的操场大门。那里是唯一进入操场的通道,周冲必须经过那里才能进来。齐齐看看时间,距离晚自习还有一个小时,再看看操场大门,周冲出现了。穿着迷彩服的他显得格外精神,尤其是走路的姿势,很有男人的感觉,这也是他吸引齐齐的一个重要特点。

周冲远远地看到齐齐在独木桥的地方,因为她穿了一件浅蓝的高领毛衣,周冲快步走过来,向齐齐打了个招呼:“你好。”

齐齐也客气地说:“你好,问你个问题。”

周冲喜欢这种开门见山的方式,因为这样的谈话不会耽误太多时间,于是干脆地说:“什么问题?”

“你为什么不穿我给你织的毛衣?”

周冲一愣,他怎么也想不到齐齐会提这样的问题,于是仓促地回答:“哦,忘在老家凤凰岭了。”

齐齐瞪了瞪周冲,想说又没说,因为她不想让周冲难堪。

“你约我出来就是为了问这个问题吗?”周冲反问着。

“不是,我只是想告诉你,刘文艺去我家了。”齐齐说话的时候声音很低。

周冲听得清清楚楚,就是那个凤凰岭疗养院的哥们儿刘文艺。齐齐给他说这个的意思很简单,就是想刺激一下周冲。但是周冲并没有多想,他认为刘文艺曾经照顾过受伤的齐怀远,春节期间看看曾经的首长也未尝不可。更何况,当时张群的狗咬伤刘文艺的时候,齐怀远还亲自陪着他到医院看病,姜媛还包了饺子给他吃,这说明人家齐怀远两口子根本没拿刘文艺当外人。不过对于齐齐的话,周冲还是作出了非常官方的回答:“哦,是吗?刘文艺去看你父亲了吧?这家伙还挺懂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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