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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犹记惊鸿照影

京城

雍正十一年正月初九。

宗人府接到雍正帝谕旨——

“朕之幼弟允袐秉心忠厚,赋性和平,素为皇考所钟爱,数年以来在宫中读书,学识亦渐增长,朕心嘉悦,着封諴亲王。”

诚亲王府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乌雅氏.青璇,兵部尚书海望之女.品性端庄,贤惠大方,亲切可人,深得大家喜爱,着封和硕格格,特赐婚于诚亲王允秘,具体事宜由颜贵妃筹办,皇后主婚.择吉日完婚!钦此!”只见一锦袍少年跪地接过圣旨说道:“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听说这青璇格格长得可是国色天香,性子也特别温和,王爷真是有福气。”刚刚宣旨的太监讨好的说到。岂料锦衣少年毫不领情,对旁边的老管家说:“福伯,送客吧,顺便把车备好,本王要去醉宵楼。”老管家说到:“喳,奴才这就去办。高公公请。”被称为高公公的太监自讨没趣,悻悻然的跟着老管家出了王府前厅,边走边想,没办法,这位小王爷可是圣眷正浓,万岁爷对他可是宠爱有加,年纪轻轻就封了王不说,又在雍正的呵护下没有办过什么差事,还赐予府邸,初次封爵就直接封为亲王,是先帝康熙诸子中封亲王爵位最快、最年轻的,也因此引来朝堂一阵惊讶哗然。而宝亲王弘历与和亲王弘昼从十五岁起就开始办差,两人又是皇子身分,宝亲王更是不用说,表现出色,文武双全,直接一步到位封为亲王,朝堂上并无人有异议。于是,人人都知道这个“小王爷”深受圣宠,然而这一份恩宠已超越兄弟君臣,等同于父子之情了,谁敢得罪。

京城醉霄楼

话说这醉霄楼可是京城最大最繁华的酒楼,菜色上等,然而这并不是它生意如此红火的原因,之所以如此红火,与醉霄楼老板的经营方式有关,不管是达官贵人也好,贩夫走卒也罢,都可以在这里用饭,有钱的大爷坐上等雅间,没钱的老百姓坐大堂,无论你是富人穷人还是达官显贵都可以吃到醉霄楼的饭菜。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里的老板是女的,据说长得国色天香,倾城倾国,迷倒众生,因此也有一部分客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过可惜的是听说这位老板已经名花有主,而这间醉霄楼还是她的夫君专门为她开的。

此时在醉霄楼的上等雅间坐着三位出色的男子,说出色,这三位不仅是容貌出色,气质高贵,而且穿着十分讲究,只见其中一位面如冠玉,英气逼人的男子说道:“来,小叔叔,我敬你一杯,恭喜诚亲王。”只见他对面的锦衣男子举杯说道:“宝亲王贤侄,大家同喜。还有和亲王贤侄,恭喜你。来来,我们干了,今天喝个不醉不归。”一位身着天蓝色长袍,腰间系蓝色玉带,玉带上挂了一块色泽较好的上等玉佩,被称为和亲王的俊雅男子说到,“小皇叔,四哥,大家同喜同喜。小皇叔,听说皇阿玛给你赐婚了,不知是哪家格格如此幸运?”宝亲王说道:“怎么?你不知道吗?是荣王爷海望的三女儿,青璇格格。”“青璇,你是说荣王府的三格格,她的二姐不是嫁给弘暾吗?”“是啊,不过皇阿玛疼爱小皇叔,所以总想把最好的给他,听说青璇妹妹有沉鱼落雁之姿,倾国倾城之貌。小皇叔你可真有福气。”

“是啊,光看弘暾的福晋就知道了,姐姐都那么漂亮了,何况是妹妹,我也听说荣王府三格格可是长得最像荣福晋的,所以在荣王府最受宠爱,就不知道性子怎么样?”和亲王说道,顿了一顿,对弘历说到,“四哥,你的福晋不是同荣王府的几位格格走得很近吗?有没有听她提起过这位三格格?”弘历想了一会儿说:“倒是说过,你知道我一向不关心这些的,不过她和荣王府的青璇妹妹到是要好,听说青璇妹妹因为从小身体不好,好像在五岁那年大病了一场,痊愈之后,荣王爷担心她养不大,所以把她送到他师父那里去静养,谁想到这一去就去了十年,所以我们都不曾见过她,敦儿和她倒是一直有书信来往,跟我成亲以前去看过她,说是那个地方很美,她本来想让我陪她再去一次,可是因为我一直事务繁忙,没有时间,所以我也没有见过她,听敦儿说是很有灵气的女孩儿,性子也很淡泊。小皇叔你不用担心,皇阿玛为你挑选的妻子能差到哪儿去。”

允秘可能有些微醉了,说到:“我担心什么,皇上四哥挑的人我还不放心吗?看你们两人的福晋就知道了,只是想到要和不认识的人睡一张床,怎么想怎么别扭。”

弘历无比庆幸的说到:“幸好我运气不错,皇阿玛给我找了个好妻子。”想起新婚妻子,弘历整个人变得无比温柔,仿佛妻子就在他的眼前,不过还真是有点想墩儿了,人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就巴不得时时都在墩儿身边,以前对慧如也不曾有这种感觉,最近他几乎没有想起慧如,也许他对慧如的不是爱情,而是友情,一种知己般的感情,在那个沉闷的深宫内院,难得有一个和自己如此谈得来的人,以前因为慧如忽略了墩儿的好,皇阿玛说的对,其实最好最适合自己的一直都在身边却没有看见。“是啊,四哥你运气还不错,和四嫂鹣鲽情深。”和亲王说道。其实皇家儿女的婚姻哪有自己做主的权力?四哥本来属意的也不是现在的福晋,而是恩师朱太傅的女儿朱慧如,可是最终还是摆脱不了命运,劳燕分飞,是现在的四嫂一路陪伴他度过了那段痛苦的岁月,和亲王还记得弘历得知慧如去世时的样子,仿佛万念俱灰,当时连皇阿玛都吓到了,这四哥也算是痴情种,整整在慧如的房间里待了三天三夜,敦儿一直陪着他,最后他们一起牵着手出来的时候,就知道他已经放下过去,只是现在依然没人在他面前提起慧如。和亲王看着弘历想到。

这时听见楼下大堂一阵喧哗声,似乎有事情发生,允秘、弘历、弘昼走出雅间,站在走廊上向大厅望去,三人皆是好手,因此眼力比一般人要好的多。尤其是允秘,他虽然读书不行,但说起武功却好得没话说,在御林军里几乎没人能胜过他。他看到醉霄楼入口处站着三名年轻姑娘,一位身着白衣的姑娘和一位蓝衣姑娘、一位绿衣姑娘,白衣姑娘显得十分纤弱,一头乌发,简单地用一只翠绿色的发箍束着,发箍上缀满了白色的小花,脸上蒙着面纱,给人一种神秘感,她有一双灵动的眼睛,像一汪清澈的湖水,长长的睫毛像道纱幕,使那双眼睛有时显得神秘、深沉,让人移不开眼。一袭白衣很适合她的气质,腰间系了一根浅绿色的腰带,这身衣服穿在她的身上一点也不显得单调,浑然一体,修长的手里握着一根碧绿的玉箫,不知道为什么允秘很想看看面纱下的容貌,是否也像那双眼睛一样动人,显然也有人跟他的想法一样。只见一身材魁梧的男子说道:“小娘子,两个丫鬟都这么漂亮,不知道主子怎么样,让小爷我看看,嘿嘿。。。。。”说着男子猥琐地笑了起来,并朝女子伸出了禄山之爪。允秘可不想让他亵渎了这么灵慧的女子,正想飞身过去,忽见女子身影一晃,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躲开的,太快了根本看不清,要不是允秘眼力好,也未必看得清楚,正出神间,听得弘历低声说到,“看来这位姑娘不简单,是个练家子。”“我看不止这位姑娘了得,连她身边的三个人也不简单。”和亲王说道。这时听得她们身边一位身着深蓝色衣服的男子厉声说道:“放肆。”只见他快速出手,将男子的手扭到了背后,猥琐男子哇哇大叫:“敢对老子动手,不想活了?知道我是谁吗?我阿玛是户部尚书内大臣海芳,你敢动我,我让你吃不完兜着走。”原来他就是户部尚书内大臣海芳的儿子,叫硕铎,在京城里可是出了名的恶霸,一般没人敢得罪他,可是今天他算是惹了不该惹的人。

只听见蓝衣男子冷哼一声,加大手劲,男子哇哇大叫,对身后的随从们吼道:“都愣着干嘛?还不快给我上,真是白养你们了。”猥琐男子的随从正要一拥而上的时候,只听见一声娇喝:“谁敢动,看姑奶奶不把他手给砍下来。”只见一红衣少妇从楼上走下来,一举手一投足都是风情万种,所有人都看呆了,如果说白衣女子是一棵空谷幽兰,灵动典雅,那么红衣女子则是一朵千娇百媚的牡丹,有着充满魅惑人心的无穷魅力。可是当她看见白衣女子的时候,呃,简直是破坏形象,只见她挺着大肚子,风风火火的向白衣女子跑去,嘴里嚷着:“师姐,真的是你。”仿佛在叫着多年不见的老朋友。白衣女子似乎担心着她,急忙走过去,扶着她笑斥到:“看你,都要当娘了,还这么冒失,要是伤到我小师侄怎么办?”虽是责怪的话语,一番话说来犹如珠落玉盘,动听之极,眉目间也盛满了宠溺,可见与这名红衣女子关系非同一般。红衣女子撒娇道:“人家是见到你回来了高兴嘛,啊,对了,少之见到你回来一定会很高兴的。”说完大声的叫着,“少之,少之。。。。。”

绿衣丫头笑道:“枫姑娘,两年不见,还是这么冒失。”

“死丫头,不许笑”。这时只见一名气质高雅的白衣男子走了出来,宠溺的对红衣女子说到:“你呀,可以让我少操些心吗?整天提心掉胆的,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出了什么事你让我怎么办?”说完对着白衣女子点了点头。

这时硕铎见没人理他,不服气的说道,“枫老板,我在你这儿受了气,你还想不想做生意啊!”枫老板正要斥责他,云少之安抚道:“霓裳,别动气,对孩子不好,相信我,这里我来处理,你和媜儿先进去。”枫霓裳放心的点了点头,拉着被唤作媜儿的白衣女子向后面走去。醉霄楼分为前庭、中庭和后庭三部分,前庭是用来营业用的,中庭和后庭则有人看守,是不让客人进去的。醉霄楼占地广阔,据说中庭和后庭雕梁画栋,小桥流水相互挥应,是云少之专门为枫霓裳修建的,可见云少之对枫霓裳的十分宠爱。云少之不急不缓的说道:“飞扬,放开他。”蓝衣男子依言放开了硕铎。硕铎可能觉得云少之怕了他,得意洋洋的哼了一声。只见云少之面无表情的说到:“硕公子,我们这种小店实在是没办法招呼您这种贵客,请您到别处用饭吧。来人,请硕铎公子出去,以后只要看到是硕铎公子府上的人一律不接待。听清楚了吗?”这几句话说得铿锵有力,不容忽视,醉霄楼的伙计齐声答道:“是,老爷。”掌柜的走过来,对硕铎说:“公子,不好意思,请您去别处用饭吧。”说着,使用巧劲将硕铎拎了出去,一点也不失风度,也让人看不出来硕铎是被强迫的。掌柜的身材高大魁梧,一身力气,一点都看不出是精明之人,可是他却不是一般人,总让人看不透。硕铎显然没明白自己是怎么被弄出去的,只见他气呼呼的说到:“哼,云少之,你给我等着,我让你在京城呆不下去。”

弘历侧过头对允秘和弘昼说到:“看来,精明的海芳生了个笨儿子啊,他不知道京城商人中谁都可以得罪,唯独云大少不能得罪吗?连我们都得让他三分,不过这名叫媜儿的女子和云少之夫妻俩的关系似乎不错啊。”说着转头看了看允秘。只见允秘正望着媜儿消失的方向发呆,弘历笑了笑说道:“小皇叔,你可别忘了你是有婚约在身的人。”允秘收回目光,不羁的看了看弘历,说道:“放心,贤侄,我还等着看四哥给我的福晋到底有多美丽呢!走,咱们接着喝,哈哈哈。。。。”

弘历和弘昼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小叔叔,都什么时候了还喝,明天可还有两篇文章要给皇阿玛检查的,喝醉了怎么写啊。不过他们二人也知道,小叔叔因为赐婚的事心里不乐意,即使劝他也不一定听得进去,他们二人相视一笑,都没办法啊,弘昼说道:“我看小皇叔的,你就帮他写了吧,反正这种文章对于你来说是小事一桩。”“我倒是没问题,你真的以为像皇阿玛那么精明的人会看不出来吗?”

不过也没办法啊,看来只能这样了。这时里面传来了允秘的声音:“干嘛呢,你们俩还不快进来,说好不醉不归的。”他们俩走了进去,只有舍命陪君子了。三人重新坐下,喝起酒来,允秘想到刚才大厅的身影,想到自己的亲事,心情越发的不好,自从皇上四哥登基之后,看着他对八哥和十哥及十四哥的样子,他就不敢忤逆他,只能隐藏自己的锋芒,因为他怕,怕自己也会跟八哥他们一样的下场,所以他不想念书,只想学好武艺来自保,可是真的要这样一辈子退让吗?在别人眼里自己是被四哥宠坏的小王爷,没有大脑,没有才学,也老是惹是生非。想到这些,允秘每次都只能用酒来麻痹自己,更加急切的吃起酒来,希望自己真的醉倒,就不用这么痛苦了。允秘心情不好,酒吃得急,很快就醉倒了,而弘历和弘昼两人却还是清醒的。他们两人合力把允秘扶上了停在醉霄楼门外的马车,弘历对允秘的随从小柱子吩咐道:“你家王爷喝多了,天晚了,快回府吧,好生照顾着,千万不能有闪失,知道吗?”小柱子回到:“喳,两位王爷请放心,奴才一定将主子照顾好。”说着上了马车,驾车而去。弘历和弘昼正要上自己的马车,看见醉霄楼里出来几个人,是那位叫媜儿的女子和她的侍从,她似乎也看到了他们,基于礼貌虽然不认识,也轻轻地点头致意,弘历和弘昼想到,难怪小叔叔招架不住,要不是他们心有所属,只怕也是无法招架的,只见她眸子微微一闪,灵气自然就流露出来,尽管他们二人也算是阅人无数,以及身为皇子的特殊身份,也使得他们见过各种各样的美女,可是依然难得看到这么灵动的眸子。心里想着,他们二人也各自上了马车,吩咐车夫驾车离去。

他们走了之后,绿衣丫头说到:“真是一群怪人。”蓝衣丫头唤道:“绿柳,还是少说些吧。免得不小心惹祸上身,这京城可是处处藏龙卧虎,不似咱们逍遥居。”原来她们就是一个月以前从逍遥居赶回京城的青璇一行人,云少之说到:“还是蓝玉懂事,他们可都不是简单的人。”绿柳好奇的问道:“云少爷,你认识他们?他们究竟是谁啊,看起来应该非富即贵吧。”枫霓裳笑道:“绿柳丫头,你还是不要问了,他这块木头是不会说的。”

听到她这样损自己的丈夫,大家都笑了笑,青璇说到:“好了,天晚了,我们也得回王府了。”枫霓裳依依不舍的道:“才一会儿呢,真是的,你会不会也像你大姐二姐那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啊,这样我见你一面多不容易啊。”青璇安慰道:“既然回来了,总得回家吧,这不,我都先来看你了,你还不高兴啊,放心吧,我不是大姐二姐她们,只要我想出来,就算是皇宫大院也拦不住我,你应该知道。”

枫霓裳委屈的说到:“我当然知道啊,可是这么久没见面,人家舍不得嘛,你可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青璇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云少之咬牙切齿的说到:“你再说一次。”枫霓裳连忙说道:“说错了,还有我的亲亲相公啊,现在也是我最亲的人了。”显然这一招云大少很受用,嘴角弧度不断上扬,让青璇觉得今年的春天果然大方,因为频频送春风。云少之说到:“裳儿来日方长,天色不早了,先让媜儿妹妹回去吧。”枫霓裳嘟着嘴,不情愿的说到:“师姐,那你要尽快来看我。好了,不耽误你了,我也知道你想家人,赶了这么远的路,你也累了,回去还有得忙,先回王府吧!”青璇看着枫霓裳想到,霓裳外表看着大大咧咧的,其实也有细心的一面,小时候不幸的遭遇并没有使她变得阴沉,青璇永远也无法忘记八年前第一次见到枫霓裳的情景,一个七岁的女孩亲眼看着自己的亲人一个个凄惨的死去,当年青璇和师公赶到枫叶山庄时,触目所及全是残垣败瓦,昔日清幽宁静的枫叶山庄已不复见,里面到处充斥着血腥味,师公和她用了一天的时间找遍了整个山庄,最后在一处极为隐秘,只能容纳一人的假山缝隙里找到了全身颤抖的枫霓裳,而就在假山不远处,躺着她父亲和母亲的尸首。师公走过去轻轻地抱起她,告诉后面跟来的青璇:“三丫头,以后她就是你的亲姐妹。”之后,她被带回了逍遥谷。到了逍遥谷之后,大家都很担心她,可是她没有悲伤,也不像那些家破人亡的小孩一样孤僻,反而十分开朗活泼,好像那些事与她毫无关系,她也从来没有问过自己的父母,只是这样,反而更让人担心,后来她一直随着师公学武、学医、学习奇门遁甲之术,只是她似乎对什么都没兴趣,师公常说人要什么都学一点,这样才能成为大家,就算什么都不学也要精通一样,这样也算是专家,可是她却说:“这些我觉得都没用。只要有师姐在,我就不怕,她一定不会丢下我的。”师公笑了笑说道,这样也不错,至少是个哲学家,青璇听了之后,在心里暗暗发誓,从师公说霓裳是姐妹开始,她就发誓要一辈子保护她,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她,包括自己。师公也把自己会的全教给了她,日子也就这样过了八年,八年之中,霓裳和她同吃同睡,不分彼此,虽然霓裳比她大两岁,可是青璇总觉得自己才是姐姐,应该保护她。云少之是阿玛大师兄的儿子,算是我们的师兄,同时也是在江湖中具有举足轻重地位的福惠山庄少庄主,当年跟还不是皇帝的雍正爷、阿玛一起在逍遥子门下学艺,据阿玛说,少之师兄的祖父和皇家有关联,当年为了一名女子放弃了尊贵的身份,隐姓埋名,并创建了福惠山庄,所以不管是江湖还是朝堂都对福惠山庄有所顾忌。云师兄那几年常常跟随师伯到逍遥谷,也没见二人有多热络。直到两年前霓裳突然提出要离开逍遥谷,没有人同意她就这样离去,可是师公却说:“该来的总会来,让她去吧。”虽然知道霓裳从来没有忘记,可是却不知道她埋藏的这样深,也许她是不想让我们担心,就这样霓裳离开逍遥谷,不时有讯息捎回来,也都只是些琐碎事,大家都知道,霓裳是报喜不报忧,这两年在谷外也没少吃苦,幸好遇见云师兄,有他照料着,都放心了不少,约莫一年前,师伯突然到谷里向师公提亲,说是二人要成亲,师公当然是高兴异常,立即允诺,并随师伯回云家庄主持了二人的婚礼,而当时自己因为彻夜炼回心丹而感染了风寒,不能长途跋涉,没能去参加二人的婚礼,只托师公带了一套自己亲手绣的鸳鸯枕被,据随行的蓝玉回来叙说当时霓裳很是伤心,直嚷着不成亲了,好在师公当机立断,让云师兄绑了霓裳拜堂,二人才算正式定下了白首之盟,青璇没料到自己在霓裳心目中原来是如此的重要,所以之后对她的事也格外上心,因此回来京城没有回王府,就直接到她们夫妻二人一年前开的醉霄楼来了。青璇对霓裳说道:“我先回去了,过两天再来看你,不许任性,好好保护我的小师侄,出了事我可唯你是问。”说着就上马离去,蓝玉、绿柳、祈飞扬三人紧随其后。只听得寂静的街道上响起了哒哒哒的马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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