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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狂乱

怎么了……是地震吗?为什么觉得一直在摇?迷迷糊糊之间还没有完全弄清楚状况,就连现在意识是否清醒都要抱持着怀疑的态度。

渐渐开始清楚的意识明白状况似乎有点奇怪,首先自然是不时传来的震动还有映入眼中的景像,怎么看也不像昨天晚上选定的森林,从两旁的小窗很明显可以得到这个结论。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在一辆马车里面,虽然空间并不算太大,也设计得相当不错,先前所感到的震动其实只是很小的幅度,估计就算放一杯八九分满的水杯也不会洒出一点。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马车是否舒适的问题,而是怎会跑到这来!以前从不没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况且昨晚也没有发生甚么特别的事,就只是多了一个席斯而已,又不是没有一起旅行过。

光是猜想实在没有办法得出满意的答案,不如实际行动看看,再怎么说也好过待在这里甚么都不做好,既然有了想法就该实践,拉开前端的遮帘,看到的是一道有些熟悉的背影。

正当安弗帝还在想的时候,那人察觉到背后的动静,将身体转了过来,见到这张脸的瞬间,心中的疑惑先是解决了一个,却又有更多的问题出现。

前方的那人自然就是席斯,只是最初的问题并没有解决,那就是为什么会在这里?看着眼前一张满是活力的面孔,首先排除是被挟持的可能性,要是真是这种情况,不可能不会表现出来。

「说吧,你到底做了甚么?」用着稍稍无奈的语气问着,就目前来看这是最有效率的做法,一想到这一切可能就是席斯搞的鬼,却又向他询问就是觉得有些奇妙。

「也没甚么,就是刚好遇上附近在休息的商队,跟护卫他们的佣兵团谈了一下,以出手做为交换条件让我们同行。」席斯用着灿烂的笑容说着,似乎刻意遗忘了某些部分没有提到。

当中的过程不难想象,展现出身为能力者的能力后,绝大部分的佣兵团都不会拒绝,毕竟多一分力量也就多一分保障,况且只是同行这样简单的条件,几乎不会有甚么问题,甚至还会在某种程度上示好,譬如说是这辆马车之类。

最最重要的关键还是同样的那个问题:为什么会在这里?脑中半点关于同意的印象都没有,唯一合理的解释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搬运上来,而出力的那个人最有可能是眼前这位。

即使是席斯也在眼神攻势下露出一抹尴尬,安弗帝这才开口说:「既然你都答应了就只好这样,不过这样的事情下次记得先告诉我,多少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席斯自然是一口承诺下来,只是这样的事情印象中也不是第一次了,就是会有人会忘记曾经许下的事情,也不是故意的,而是记忆力不太好而已,譬如说眼前一头红发的这个人。

「还有事情忘了问,目的地是哪里?还有多久会到?」

「我想应该就快到了,再十来分钟左右就可以到了,只是要进去城里的佣兵工会处理一下事情。」席斯转过头去继续驾着马车。

突然觉得刚才真的是无知无畏,竟然看他转身过来都没有阻止,刚才那种情况就算马车整个翻覆也不奇怪,要是掉下山崖更是危险,考虑到这样的可能发生,原本还有几个想问的问题还是暂时放下。

关于时间的评估,席斯并没有过度乐观,差不多也就十分钟左右,微微的震动完全停下,然后就看到前端的遮帘被拉起。

「已经到了,可以出来了。」

与商队的人做简短的话别之后,两人就走进了城中。

刚才想问的问题趁着这个机会说:「你到佣兵公会要做甚么?是要交接任务吗?」虽然之前席斯的身分就是一名佣兵,自从相遇以来几乎没有看它真正执行过任务,既是好奇也是觉得奇怪,索性问问看便可知晓。

「不是,我是要去回报消息给他,同时也看看有没有给我的新消息。」席斯一边走着一边随意答着。

看来会去佣兵公会是为了和他联络,这个他指的自然就是第一人,作为遍布世界的组织彼此之间的讯息传递如果只靠人工无疑是没有效率的,早在很久以前公会里面就发展出远距通讯的方式。

值得一提的是详细的运作方式至今还没有被公布,传言是跟一种特殊的石头有关,靠着石头彼此间的奇妙感应达到传讯的作用,再透由公会的人员将讯息翻译为可以阅读的讯息。

尽管不像是远距互相见面对话如此便捷的程度,相对于跨越漫长的路途还是十分方便的,由于需要专业人员的转译,一般来说都是以留言的形式进行,除非是特别的情况才有可能进行同步交流。

「我先到附近逛逛好了,半小时候我会到工会门口找你。」下意识地还是想要避免与第一人产生交集。

席斯没有多问只是点头同意,看着远去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人潮之中,安弗帝不免产生了犹豫,不仅是这件事而已,还有关于杰尔的事,该不该说?以及现在该怎么做,是继续往古王之殿前进还是保持沉默与他同行?

种种的问题在心中打转,却是没有任何一个答案,如果没有遇到席斯,或许不会有着这样的挣扎,固然是想要确认没有错,但说没有一点害怕肯定是自欺欺人,有些事情不要太过清楚才能继续怀抱着希望。

看看席斯接下来要往哪里再做决定好了?除了这个不算是答案的答案之外,没有更好的选择,而在思考的同时不自觉地往着公会的方向漫步,凝神一看,眼前人来人往的建筑正是佣兵公会,而席斯的身影也恰好从门口走了出来。

「你怎么这么快就在这等了,应该还有十几分钟才半小时不是吗?难道说你迷路了!」席斯半开玩笑说着,对他来说就是一种打招呼的方式而已。

「不晓得该逛些甚么,干脆先来这里等你,想问问看你接下来要往哪个方向走?」尽可能用着自然的语气问出,然而这个问题本身就是不自然的存在,无法以任何形式掩饰。

「我刚看完他留下来的消息,说是让我去找狂,最后狂出现的地方是在北方,我想去那边看看。」或许是想到能见到狂的兴奋,席斯并没有觉得安弗帝的问题有任何奇怪,通常这样的疑问都是出现在分别之前。

北方吗……不如暂时就跟着席斯走,顺便找个机会把发生的事情告诉他。这样的想法在脑中浮现,至于是出自怎么样的理由,不是三言两语之间可以解释清楚的,就连能否解释恐怕都还是一个问题。

「你打算怎么过去?」原本是想要问的是甚么时候出发,但是这个问题很明显有些多余,要找的是其他人还不敢肯定,是狂的话肯定不会有任何拖延,说不定席斯会连安弗帝都不等就直接出发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直直走过去。」

这是刚问完的时候第一个想象到的答案,而席斯的回答只是将其确定下来,安弗帝突然开始犹豫了,大概是刚才的路途太过平稳,竟然忽略掉正常的情况下会是怎样艰辛,虽然只有几次的经验,也足够令人留下难以抹灭的印象。

「要不找两匹马骑过去会比较快?」试着以快速这个诱因让席斯改变主意,也就只有这个原因最有可能能够打动,尽管骑马对于安弗帝来说也不是件轻松的事情,两者辛苦的程度仍然有着不可横跨的差别。

席斯果然露出了思考的表情,只是没过多久就将其否决:「不行,现在开战的国家太多,路上设置的检查站也越来越多,被拦下检查的时间不划算。」

又是战争,说起来大路上已经好一段时间没有发生战争,即使有也通常是小规模的冲突,像这样几乎整片大陆都陷入战争之中的情形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不知为何突然想起杰尔先前曾经问过的一个问题:

你知道又有战争发生了吗?

记得那是遇到暂不久之前的事情,即使距离现在也不算太久,那时候以为是杰尔随便问的,从现在的情况看起来,他似乎早就知道了些甚么……一直以来都是如此,明明甚么都知道却甚么都不说……

不自觉间又陷入了感伤之中,但在注意到席斯的存在之后赶紧装作没事的样子,现在还不想,即便有告诉席斯事情的打算,却没有决定是在何时,或许在找到狂之后这样挣扎仍就会持续下去……

「直直走过去吧。」

如果是以往听到这句话的安弗帝大概会是一副相当维妙的表情,现在只是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反常的表现席斯自然注意到了,况且他也是说这句话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确认刚才安弗帝脸上闪过的黯淡。

「我们真的走错路了!」

这句话安弗帝路上已经不是第一次说了,一开始席斯还有些认真地抱怨,几次下来也知道只是单纯的玩笑话而已。

至于会这么说的理由很简单,就某种意义上来讲不是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应该还是值得庆幸的情况,一路上走来实在太过平稳,当然是相对于前面几次的经验来说。

并不是说都是平坦宽阔的道路,事实上崎岖难行的山路还是占了不少,但也就只是难行而已,危险不能说是没有,至少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如果说前半部的路程都是这样还不敢太过放心,现在就剩最后几个小时,说话的底气自然充足几分。

「不相信的话你来指路啊,到时候可就别怪路不好走。」

经过几天的路下来,其中发生的种种趣事逐渐让安弗帝开怀起来,过去不开心的事几乎就要遗忘,能有一个朋友作伴旅行是件令人高兴的事情,所有留下来的记忆不管是否记得都会在心中占据一角,不自觉间影响着。

就连席斯也随着路程的缩减情绪逐渐兴奋起来,这样变化的理由自然是十分简单,安弗帝或许有着一小部分的功劳,想来最主要的原因还是狂,席斯对于狂的崇拜已经不是第一次令人感到匪夷所思。

曾经问过席斯这个问题,得到的却是令人难以置信的答案:他不断挑战对手的精神很令我感动。

每次想到他当时后回答的表情,还是忍不住会想笑出来,虽然有些过分还是无法忍住那股冲动,还记得那时还以为席斯在开玩笑,用着相当认真的表情,大概是不太习惯,就是会不由自主怀疑那句话的真实性,为此当事人已经强调过许多次,有没有发挥它应有的作用,看当时安弗帝弯起的嘴角不难猜想出来。

「越过那个小丘应该就可以看到了,要不要比比看谁先上去?」

看向不远处的小山丘,两人相视一笑之后各自跑了起来,当然是以不使用能力的前提之下,否则这样的赛跑或许会无趣许多,以席斯踏入五阶的事实,即使是四阶的风之能力怕也是无法稳胜。

短短几百公尺的距离就算是在斜坡之上也花不了多久的时间,特别是对于奔跑中的两人,眼看终点就在眼前,评估和席斯的差距,安弗帝只能毫无疑问地落败,光是在一半的时候就落后了两三个身位,之后彼此间的差距不但没有缩小还有拉大的状况,几乎没有逆转的可能性存在。

「又输给你了,你就不能稍微放水一下吗?」稍稍喘口气之后,拍着席斯的肩如此说着,然而预期会出现的反应被一张震惊的面孔所取代。

顺着席斯凝固的视线看去,安弗帝也陷入了同样的状态之中,意识有着瞬间的空白,眼前应是城市的地方只见一片灰雾透诉着浓浓的不祥气息,彷佛要将身心整个吞没。

眼前如同梦境一般的景像,却让人感到不可思议地真实,即使想要欺骗自己的念头也无法升起,灰雾似浓似淡,不变的是渗入心中的那股寒意,下意识地想要让人逃离这里。

如果不是席斯也在这里,安弗帝是一分一秒也不想留在这里,现在不但没有后退,反而跟着他一起向前。

沉默弥漫在两人之间,正如同四周的灰雾一般,整个谷地都垄罩着,彷佛有股无形的力量将其束缚,即使整个身体穿过,几乎是走过的瞬间就又重新凝聚,遵从着某种独特的制约。

看着席斯的背影,原本想要问出口的问题又吞了回去,这里是怎么一回事?这个问题恐怕席斯也想知道,问与不问似乎没有多大的区别,或许只是想藉由对话来消除心中逐渐强烈的恐惧。

在其中走了十几分钟,渐渐已经分不清楚方向,看起来只是稀薄的雾气,却是看不透其后到底是怎样的景像,朦朦胧胧根本分不出来是些甚么,绝对不可能是自然造成的,否则也不会把城市建在这样的地方。

正当心中还在担忧会不会就此迷失其中的时候,眼前的景像突然清晰起来,就像是沙漠的绿洲一般,四周弥漫的灰雾在此见不到半缕。

「是镜让你们来的吧?」

还没来得及打量清楚周遭的环境,就已经听到一道低沉的嗓音传入耳中,是种似曾相似的声音,却又十分令人陌生,语气之中隐含的绝望如果听过绝对不会忘记。

首先注意到的自然是席斯的身影,然后是他所望的另一道身影,丝丝黑气从对方身上不停升起,这个画面曾经见过,同时也无法忘记,一瞬间就想起巴列舒死亡之前的景像,那时候他的身上也是有着同样的情况。

曾经有那么一瞬间,还以为是巴列舒,然而在黑雾之中的那张脸孔却是截然不同的答案,或者也可以说是最为合理的答案。

狂!

使巴列舒重伤的人正是狂,即使同样的情况出现在他的身上也一点不会觉得奇怪,身为能力者几乎都会将自身使用的能力环绕身周,这是一个公开的技巧,能够节省转换的时间又不会耗费太多的能力。

看着狂身上的黑气以及四周的灰雾,要说没有半点关系恐怕没有人会相信,只要进到这里面的人大概都会猜想异变的原凶就是狂,即便再多的解释也仅是让怀疑淡去而非消失,况且眼前的狂似乎也没有半分想要解释的意思。

「是的。」过了一小段的沉默,席斯才如此回应,或许他更想说的话不是这个,可是有些话一旦说出就没有办法收回,同时也不愿意从狂口中听到肯定的答案。

不曾见证的可以选择用说是谣传来逃避,但已经见证的又该如何是好?

既想知道又不希望知道,知道的同时意味着曾经做出如此的选择,正因为有过经验才能够清楚明白。

「这就是他的答案吗?如果一个城市还不够的话,我会一直继续下去,直到他肯出手杀我为止。」狂彷若自语的言语如同狂风暴雨般摧毁了席斯最后的心理防线。

「回去吧,你们告诉他,从现在起的一个月,我会在这里等着他,如果他没来的话,我会再找附近的一座城市等他一个月,一直一直……直到他来为止。」冷漠的语气之中有种不容质疑的权威,这是种力量上的差距伴随而来的效果。

席斯没有退离,看着狂露出复杂的表情,然后说道:「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是一个沉重的问题,却是此刻不得不面对的存在,这是席斯无法理解的情况,既然狂已经先说破也就没有需要再顾虑。

「为什么我要回答你,你只需要把我的话转达给他知道就好。」狂低着头响应,语气之中的不耐表现在环绕身周的黑雾之上,吞吐之间彷佛有着独特的脉动一般。

「回答我─」

狂这才抬起头来,同时散发着比先前更强烈的气息。

「我会让你去的。」就像是被言语所牵引一般,原本环绕在身周的黑雾化成一条条黑色长索向着席斯袭去。

耀眼的焰火形成坚不可破的壁垒,将所有的黑索阻挡在外,如果细细观察的话,该说是将所有侵入的异物焚烧殆尽,藉由攻击构成的火焰障壁。

一抹喜悦增添了狂脸上的变化,对于刚才的攻击无效一点也不在意,反而颇感兴趣说:「有意思,没想到你已经踏入五阶了,而且你的火焰能够克制我的能力,说不定你也可以。」

黑雾浓郁,凝聚出许多黑色猛兽向着席斯攻去,单从栩栩如生的气息就值得令人无法轻忽,如果不考虑能力的特殊性,能够做到这样的能力者没有高超的控制力是不可能做到。

蓬勃燃烧的火焰分出数道火蛇迎上黑兽,彷佛是要以同样的攻击来应对,相对于狂的灵动,席斯的是狂暴,以绝对的力量摧毁所有敢阻挡在前的事物,在毁灭的炙热之中燃尽。

两股力量不闪不避迎面撞上,同时相消没有任何一道突破对方,刚才的一切就像没有发生过般,找不出丝毫能够证明的存在。

狂突然大笑,声音传荡,从四面八方折返而回。

止歇,看着席斯,狂说:「果然没错,如果是你的话应该也能够杀死我,来吧!让我们彼此赌上性命战斗吧。」

不给席斯有反应的机会,潮水般的攻势已经到来,仔细观看的话,还能看出那片黑雾之中隐藏着数之不尽的猛兽咆啸挥舞。

同样的火焰障壁再次出现,对于黑雾的诡异可不敢掉以轻心,唯有全方面的防御才能够避免留下空隙,光靠永久气场的防护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危险,只有在烈火之中才能够将那种不祥的感觉隔绝在外。

如同大浪一般将席丝整个吞没,也如同大浪一般缓缓退去,留下耀眼的火球屹立原地,完全看不出有受到丝毫的影响。

狂脸上的表情又更兴奋了,好像席斯越强就越开心一样,如果只是根据先前的传言,会出现这样的反应并不奇怪,越是强大的对手击败之后的成就感也就越大,现在他的目的似乎不是如此,而是在追求着自身的死亡。

两人之间的战斗完全没有插手的余地,只能在旁边看着,甚至还要注意有没有外泄的能力过来,安弗帝很清楚哪怕仅是一点都有可能会死,还是继续留在这里观看。

一方面固然是担心席斯的安危,而另外一方面则是四周的灰雾已经不像来的时候那么平静,除了不祥的气息之外,更多的是种危险的感觉,没有必要前,不想亲自尝试进去之后到底会发生甚么事情。

狂的攻势越发猛烈,原本的大浪分流,威势上虽然缩减却更为灵动,同时也更具威胁,席斯的坚守或许就是无力反击的最好证据,从开始到现在都在同一个位置无法移动。

渐渐地,狂脸上的表情又冷了下来,彷佛有着甚么令人愤怒的事情发生,随着最后一头黑虎消失在火焰之中,攻击终于停了下来,然而危险的程度不减反增。

「为什么不攻击我?我不相信你只有这点能耐。」

这个问题让安弗帝原先的猜想产生了动摇,原本以为席斯是无法腾出手来攻击,现在看起来似乎不是这样,不是不能的话就是不想这个可能。

「我只想要跟你好好谈谈。」

传入耳中的声音似乎有着疲惫的感觉,不像是身体上的那种,安弗帝稍加细想之后突然发现他或许能够明白席斯此刻的感受。

防御是为了活下去,同时也是为了知晓答案的可能。

「没甚么好谈的,现在只有两种选择,杀死我,或者被我杀死。」话一说完狂又再度冲了上来,阵阵黑气如同织衣一般缠绕身周。

举起右手,黑气浓郁其上,不一会儿似乎可以看到某种东西咆啸其中,面对攻击的席斯是张无奈的表情,完全不像是正在决斗之中的斗士。

黑气撞击到火焰之上发生激烈的作用,好比滴入油中的水滴翻滚喷溅,只是现在加入的不仅是一点,而是一大杯的冰水,整个火焰屏障顿时之间翻腾起来。

作为旁观者的安弗帝,可以清楚的感觉到红色的范围正被黑色侵占,原本的浑圆也变形扭曲,脑海之中浮现一个红色气球在强力挤压之下爆裂的景像,这样的担忧随着变形的程度逐渐强烈。

除此之外,注意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火焰之中似乎可见丝丝的黑气,如果没有猜错的话狂的能力似乎有着感染侵蚀的力量,能够渗入对方的能力之中。

这样的猜想换做任何人都会得出同样的结论,关键所在却是这样的变化到底会有怎么样的影响?

砰的一声!席斯向后退了好几步,而狂则是站在原地说:「用尽全力攻击,否则下一次就没有机会了。」

或许是没有黑气的注入,火焰之中的黑气就像是被净化一般逐渐消失,事实上这也是席斯之所以后退的原因,作为能力的使用者,自然能够发觉火焰之中的异样。

随着黑气的增多,开始发现力量渐渐无法控制,如此的变异要说跟狂没有半点关系绝对是自欺欺人的说法,为此不惜受到自身的冲击力量,也要借着这个机会断开与狂的接触。

没有了狂的攻击,果然火焰之中的黑气开始减少,异样的感觉也跟着消失,却没有半点放心的感觉,正如狂所说的,这一次如果不是他不想追击,恐怕也无法轻易脱身。

看着眼前的狂,无尽的苦涩从席斯心中升起,不明白满怀的期待现在怎么完全变了个样,曾经期待的相见是现在最想逃避的错误,为什么狂要这么做?为什么要镜杀他?又为什么让自己杀他!

如果没有进来,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这么可笑的事情就连作梦都不曾想过,又在眼前真实上演。

即使狂苦苦相逼,席斯依然没有半点攻击的意思,在他心中有着只是满满的疑惑以及无尽的痛苦,甚至已经有着相当程度的心理准备:就算死在狂的手上也不出手,再说这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大概是从席斯的眼中看出了决断,安弗帝几乎想要冲上去把他拉走,但是两人之间的能力波动不是他所能介入的。

同样的眼神也被狂所解读出来,却是更让他更为愤怒,没有杀心的对手不是他所需要的,镜也好,眼前的这个小鬼也好,为什么都不肯下手,难道要逼到不得已才甘愿吗?

一股黑色漩涡在狂头上盘旋,不一会儿一人高的巨头已然成型,硕大的巨口之后似乎通往另一个世界,称为死亡的彼岸世界。

和跟才的攻击力度完全不同,即便是在旁的安弗帝也能够感觉得出来,这样的攻击要是承受下来恐怕会是难以想象的伤害,就算不能躲开也要想尽办法避免正面对抗。

席斯却和先前一样不闪不避,任由黑色巨兽攻来而不做半分的闪躲,就连防护的力量也似黯淡了几分,这一刻安弗帝才真正确定,刚才从他眼中所看到的确实是种死的觉悟。

想冲上去,但也知道是没有意义的,先别说是否能在攻击降临之前穿过数十尺的距离,从最为实际的角度来看,即便赶到了又如何?除了增加一名牺牲者以外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眼见攻击即将降临,席斯的脸上浮现的是一种幸福的表情,或许对他来说与其面对如此痛苦的现实,倒不如死在狂的手中,最起码也是一种解脱,从命运的枷锁之中。

狂突然大喊,与此同时黑色巨兽骤然崩溃,化做黑色浪潮冲刷过去,一瞬间似乎出现了由黑雾所构成的大海。

黑雾消散,摇晃的人影若隐若现,彷佛是希望的火光却在狂风之中随时有着熄灭的可能。

试图看清黑雾里的人影,确认它的存在,以及他的状态,凝滞的空气没有半点微风吹拂,只能等待雾气缓缓散去,尽管焦急万分也是无意义的举动,要是再刺激到狂的话,即便原先没事也会有事,除了等待以外,不敢做任何的举动。

彷佛无止尽的等待终于迎来结束的时刻,尽管不是完全看清,至少还可以确定席斯还活着,零星的火光诉说着生命的存在,看起来的状况不算太好,最起码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还活着。

这个可能是安弗帝没有料想到的,同样也是席斯没有想过的,记得在刚才的最后一刻,几乎已经准备好承受狂的攻击,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像想象中具有强大的威力,感觉像阵猛烈狂风扫过,与其说是障眼法不如说是狂在最后关头散去了力量。

最好的证明就是身上的伤势,如果是纯粹的假像是无法造成的,身体里面好像有着一串鞭炮,即使现在还传来阵阵刺痛。

看着眼前的狂,心中又是一阵复杂,不知该是感谢他的手下留情,还是该抱怨他的优柔寡断,越是接近失去,越是能够感到生命的可贵,同样的坦然心境能够再现,自认无法保证,或许仅有在再次面对的那刻才能够知晓。

「是你逼我的─」狂此时突然喊了起来。

对上那双眼睛,席斯有着不祥的预感,与此同时一条黑索从地上窜起,直直地往安弗帝的胸口而去。

瞬间有种被穿透的异样感觉传来,没有鲜血流出,也没有伴随而来的剧痛,取而代之的是莫名的厌恶感像似透过黑气源源不断地传进体内,虽然不明白到底是些甚么,可以确定的是这样的感觉绝对不会让人想一直持续下去。

还没来得及反应,又是几条黑索从地上窜出,各自刺入不同的位置,如同固定的绳索一般将安弗帝定住。

安弗帝脸上神情的变化自然触动了席斯的情绪,自己会受到怎样的伤害可以不去在乎,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却要显得更痛,除了身体上面的层次以外,心理上的痛更容易让人疯狂。

一团团的火焰瞬间凝聚成型,向着黑索疾射,然而预想之中的美好并没有发生,就像是长了眼睛一般,灵活的一个扭动让所有的攻击尽数落空。

「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问题,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刚才的变化让他明白事情的关键所在,就算能够解除束缚,若是狂真的有心置安弗帝于死地,绝对有办法突破防御,然后举手之间结束一条生命,最根本的解决之道还是在狂的身上。

「你知道的。」狂看着席斯缓缓说着,一个停顿之后继续说道:「杀了我,否则不只是你,就连他也必须死在这里。」

同样的要求再一次被提出,只是这一次无法轻易地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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