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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别离

只见两人你看我我看你,除了相视而笑外似乎没有半点要回答的意思,转头看向男子,在对上安弗帝眼神的同时,快速别过头去,假装正忙着,没有注意到这边发生的事。

除了无奈也没有更好的选择,看着手上的布条,觉得是不是已经不重要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哪里会需要啥见鬼的中和剂。

或许是笑够了,杰尔总算是发出了回应:「你好像忘了能力者的体质跟一般人不太一样喔。」

如此直白的暗示已经无需再多加解释,完全忘了能力者对于药物的抗性要比一般人强上许多,当然也不全然是好的方面,除了对于毒物要较高的耐受力,就连对伤药的抵抗力也是一样。

随着能力越高,这样的状况也就加明显,不过路尼还只是一阶能力者而已,就算考虑耐受力,如此夸张的用量实在令人难以置信,一两倍也就算了,小半瓶都进去了,绝对要比一小滴多上数十倍。

如此牵强的理由,安弗帝还是半信半疑地相信了,总觉得他们的表情似乎还隐藏着甚么,但在杰尔灿烂的微笑下,也明白没有办法问出想要的答案,特别是眼前的小鬼还在的情况。

看来应该找个时间跟路尼问一下……这样的想法在心中升起,不过从现实的角度来考虑,就算路尼肯听他问,安弗帝也没有办法主动摆脱掉杰尔。

「你还真的把它带回来了啊!」杰尔对着手上的布条发出小小的赞叹,只是在安弗帝听起来有些刺耳,从某种意义上也可以解读为:其实本来也没指望你能找到。

当然从好的方面来想,应该可以确定带回来的是真的,就算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安弗帝很想问杰尔到底是为了甚么让自己去找,但想到可能引起的尴尬,还是选择了放弃。

「要是不介意的话,这个东西可以给我吗?」

相对于男子的拘谨,安弗帝显得很随意,随手就布条丢给了他,反正这东西留着也没用,既然想要就给他好了,看到男子如获至宝的样子,不自觉也跟着高兴起来。

「好像还没给你药费,不晓得这样够不够。」安弗帝从怀中拿出两个金币,打算交给男子。

「不用了,光是这个就已经很足够了,随便你们想待到甚么时候都可以,要是有甚么需要随时都可以跟我说。」连看都没有看递来的金币,男子就走了开,看他满脸兴奋的样子,实在很令人怀疑就算叫他也不会有所回应。

姑且撇开男子不谈,虽然和一开门时的暴躁脾气有很大反差,也只能算是小小的插曲,说不定这次见面就是最后一次,除了些许好奇外也不会投注过多的心思在上面。

既然现在路尼好了,该是时候讨论一下接下来的方向,就算不是现在,估计明天一早就会离开这里,早点确定方向还是有必要的。

从碎片感应的结果,似乎有必要跨越一条河流,从这个角度出发的话,直接向东北走或许比向北走还要快,除非刚好有艘小船等着,否则还是要到东北的渡口转乘。

正想向他们两人传达结果的时候,听到杰尔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路尼,其实你没有必要跟我们继续走下去了。」

自然的语气却有种如宣告般的绝对,没有人会认为这只是一时兴起的玩笑话而已,安弗帝愣住了,路尼也一样,对于杰尔的这句话觉得莫名其妙,好好的怎么突然提出这件事来。

路尼回过神来稍加细想,有点明白杰尔的意思,当初会同意的理由,就是杰尔说跟着他们走会有达成约定的机会,而在稍早得到的心得笔记,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是足够了,要是这样都还不行,也绝对是他自己的问题。

或许杰尔真正想表达的是,当初约定的事已经完成了,要走还是留下是你可以选择的,从这个角度来想的话,之所以这么说的理由也不是太奇怪了,当然以一般人的观点来看还是很奇怪就是。

虽然可以这样解释,路尼总觉得还有其它的原因,只是一种感觉,从理性的角度来看可以说是错觉,但是更倾向另一种说法,这是直觉,不需要百分之百的证据就能够成立。

正当路尼想开口时,杰尔的话又让他改变了主意。

「好像是叫兰的女孩吧?是不是偷溜出来了,要是被有心人士拐骗走了不晓得怎么办才好……」装做自语的样子,声音却足以让路尼听得清清楚楚,可想而知自然会有人立刻追问。

「兰现在在哪里!」几乎要从床上跳了起来,毫不怀疑就算他现在睡着了,听到后也会马上惊醒。

杰尔脸上的微笑几乎可以确定路尼离去的事实,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看他恨不得马上冲出去的样子,看来真的很在乎兰的安危,杰尔也是知道这点才会提出来的吧?在安弗帝这么想着的时候,路尼已经整理好了行装。

「再见啰。」留下这句话后,仅能看见他的背影渐远,这一瞬间,彷佛看到了席斯的影子,或许他们两个在本质上是同样的人,这样的猜想不禁在脑海浮现。

随着路尼的离去,原本的热闹陷入无声的宁静,或许也慢慢习惯了,不舍之情虽有,和先前几次一比就不显得强烈,当然也可以因为是路尼,所以才这样,要是这样的想法被他知道,肯定会暴跳如雷吧?

「终于又变回两个人了。」杰尔再一次莫名其妙地说着,虽然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如果有可能的话,很想让他把话说清楚,说得不明不白的,又不是你的专属翻译机,怎么可能每次都猜得出来。

安弗帝装做没听到般表示抗议,从杰尔的反应来看,似乎也完全没有在意,或许更应该说这就像是他所期望一般,隐隐可见他满意的表情。

「你打算要出发了吗?」

有时候真想打开杰尔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长的甚么样子,完全搞不懂他说话的逻辑,思路的跳跃性常常让人摸不着头绪。

「如果你没有更好的意见的话。」有气无力地回应着,突然觉得跟这小鬼说话实在是件很累人的事。

在心中如此抱怨后,安弗帝才注意到杰尔正在一旁注视着自己,不由得感到莫名心虚,就像是被人当场抓到说他坏话,尽管这坏话是在心里说的。

「怎么了?干吗一直看着我。」强作镇定,试图掩盖心中真实的情绪。

杰尔露出微笑,看得安弗帝心惊胆跳,在听到他的回答又觉得太过疑神疑鬼,纯粹自己吓自己。

「你不先走,我怎么知道该往哪里。」

「原来你也会有不知道的事啊。」半嘲讽似说着,就像是想挽回刚才心理交锋的劣势,虽然也只有嘴巴上能占便宜而已,才不会天真地以为他是真的不知道。

说起来要不要跟医生打个招呼再走,这个想法让他犹豫了片刻,很快就否决掉,从刚才男子的反应来看,可能还会被埋怨也不一定,毕竟在做自己喜欢的事被打断的感觉想必是不太愉快的。

关上木门,准备出发的时候,杰尔又突然冒出了一句话:「你知道又有国家准备开战了吗?」

「他们爱打就给他们打去,最好同归于尽。」随口响应,已经懒得思考这句话的意义了。

属于夜晚的寒风迎面吹袭而来,让安弗帝打消了现在出发的念头,或许先找个地方休息一晚再走比较好,晚上赶路不管是风险或是效率都不是令人期望的结果。

正想向杰尔传达这个意思的时候,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漆黑的森林中一只老虎躺在地上,尽管每次呼吸都会牵动到伤口,但为了活下去,只能忍痛呼吸着,一次又一次藉以延续随时会逝去的生命。

「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

走在后头的杰尔也随之停下,即使看不到安弗帝的表情,应该会是一脸的诚恳凝重,从他的声音里已经说明了许多。

「如果是我能帮得上忙的话。」

得到杰尔的同意后,带着他往森林里走去,夜晚的森林与白天的森林就像是两座不一样的森林,除了凭借着印象摸索前进,也没有办法保证能够找到,再说牠还在不在那也是个问题。

经过好一段时间后,总是找到了当时的位置,树木排列的方式不会因为早晚而有所区别,更重要的是,紫虎依然躺在地上,尽管在夜色之下并不容易发现。

靠上前去,可以感觉到一道目光注视而来,同时也可以听到微弱的呼吸声传进耳中,小小的喜悦在心中升起,曾经想过,万一发现的时候已经死去,会不会因此有罪恶感。

突然紫虎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眼神之中出现人性化的恐惧,同时试图移动身躯,只是重伤的肉体无法响应。

「你能够治好牠吗?」就像是为了安抚紫虎的恐惧,重新询问杰尔的意思。

或许是听懂安弗帝语中的意思,紫虎的眼中似有着几分感激,尽管眼前的这人就是导致牠重伤的元凶。

「因为罪恶感吗?」杰尔没有动手,反而是问了这个问题。

没有立刻响应,因为这个问题他也没有决定好答案,可能就像杰尔所问的一样,是出于罪恶感才希望治好牠的,如果不是自己打伤的,只是在路旁偶然发现到一只重伤的野兽,会提出同样的请求吗?

不等他回答,杰尔就已经开口:「这个答案随便你想甚么时候决定,但是请你记住,不管答案是甚么,都是你做出的选择。」

木杖的前端喷洒出一小阵蓝色光雨落在紫虎身上,在蓝光接触到伤口的同时就像是覆盖上一层轻薄的假像,不见狰狞的伤口,连血污的痕迹也像是冲刷过般消失无踪,即使是精神也完全不见虚弱,就像对峙时的最初,甚至还要更有活力。

紫虎先是站起,随即又伏贴在地,然后在杰尔的眼光下缓缓向后退去,直到身影消融在夜色之中。

看到牠复元如初的模样,安弗帝在心中松了口气,某种意义上而言也是刚才问题的答案。

「你说甚么?没有一艘船是往对岸的!你在开玩笑对吧,这里明明有这么多艘船不是?」

「信不信随便你,总之现在没有人肯冒着生命危险开船了,别挡在路上,我可没有闲功夫跟你耗。」

看着男子的背影,满肚子的火气翻腾,这里明明就是渡口,却跟我说没有一艘船肯开,不是欺负人是甚么?就不相信真是这样,抱着这样的想法,不死心地到处问着,几乎把整个河岸都问过一遍,可真的如男子所说:没有一艘船肯开,哪怕是出再多的钱也一样。

望着宽广看不到对岸的河面,打消游泳过去的念头,就算想用能力,这么长的距离也是没有办法,再说强劲的水流也是个问题,就算真的能游过去,距离正对岸怕也是有好一段落差。

说起来这强劲的水流正是没船肯开的原因,上游连续几天的暴雨,导致河水湍急,混浊的泥沙隐隐可见,感觉真要拿个网子下去拦截,再拿起来的时候应该是满满的泥污。

「杰尔,你有甚么好主意吗?」

「就算有,你有尝试的勇气吗?」

见到他脸上意味深长的笑容,安弗帝肯定答案是不,虽然打从一开始也只是问好玩的,根本不抱任何的期待,但人总是选择相信奇迹的存在,特别是在没有办法的时候。

地平在线的太阳也快落下,到了夜晚恐怕更没有人愿意开船,即使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大概也没有人肯。

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干脆自己开算了。套用路尼的思维来说,只是在交易行为之前完成购买而已。

一旦有了这样的念头,就开始想着各种的理由将行为合理化,譬如留下数倍的金钱当作赔礼,同时也将一部分的责任转移到不愿开船人的身上,如果有人愿意开的话,哪有需要这么做。

突然开始期待夜晚赶快到来,毕竟要做这种事的话,还是不希望有人注意,再说也只是先观察看看而已,没有说一定要下手,再等几天,如果真的没有船的话,再启用这预备方案也不迟。

或许可以说是逐渐必然的思考,只是最终有人会选择做,而有人会选择其它的方式。

就像是回应安弗帝的急切一样,太阳很快落下,诱惑着他选择,不过还是想想,在没有迫切需要的情况下,并不打算如此选择,当然最大的理由恐怕还是他不会开船这个事实,考虑计划时,至少要先考虑可行性才是。

有着偷窃想法的不只一人而已,道路上逐渐稀疏的人影,其中一道特别引起安弗帝的注目,探头探脑的模样就像在打量四周的环境,接着就看到他慢慢靠近其中一艘没人看顾的小船,怀着些许的好奇心,选择悄悄跟在他的身后。

就在那道身影试图解开固定的缆绳时,突然开口喝道:「你在做甚么!」可想而知那人转过了头来带着一脸错愕的表情,在模糊的光照下,总觉得他的面孔十分熟悉。

「安弗帝!你怎么在这!」这一声,安弗帝认出了路尼。

还没来得及消化重逢的惊喜,已经先意识到麻烦的到来,正因为刚才的叫喊,后头吵杂的声音绝对是来意不善,就算想解释恐怕也没有人相信,特别是路尼手上还拿着缆绳。

现在该怎么办?问题的答案在看到杰尔的身影时几乎已经决定,看着坐在船上正在招手的两人,已经明白该怎么做了,

跳上小船,快速解开缆绳,借着水流没有多久就只看见岸上小小的人影,至少一时间可以不用担心他们会追上来。

趁着短暂的空闲,想问清楚为什么路尼也在这里,不是早一步出发去找兰了吗?怎会在这里遇见,而且一见面就搞出这种麻烦,虽然有大半的原因正是他自己所造成的。

短短交流后,明白了大概,原来兰所搭的船在两天之后会到达下游的港口,如果是平常的时候,只需要一天的时间就足以顺流而下,远要比用走的要快上许多,偏偏没有船肯开,等不及的他就自己动手。

这么说应该只是巧合而已,安弗帝原本以为这又是两人串通好的结果,但就路尼的说法大概是想太多了,不过看到杰尔的笑容,总是会有种被设计好的感觉。

「说起来……你会开船吗?」安弗帝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扣除不会开船的自己,只剩下两个希望。

「为什么我需要会开船。」一个希望破灭了。

转头看向杰尔,只见他笑着说:「你觉得我会吗?」换句话说,又一个希望破灭了。

一艘船上搭乘着三个不会开船的乘客,或许其中一位是假装的,而且还是在如此湍急的河流上,就连经验丰富的船家也不愿开船的条件下,突然觉得可以提早开始后悔了,怎么会想都不想就跳上来。

就像狂风暴雨中的一只孤舟,翻覆几乎是迟早的事,而在水流的影响下,船正往河的中心靠近,也就是水流最为湍急的地方,让恶劣的情势更加。

「我可以问一下你是抱着甚么样的想法坐上这艘船的吗?」安弗帝突然想问路尼这个问题,既是疑问也是变向的谴责。

「我干吗要回答你。」路尼没好气地说着,好像完全没有船会翻覆的危机感存在,就某种意义上而言,他需要的只是一艘足够坚固的船,至于会不会操作根本不重要,顺着水流自然会到达下游。

撑起气场试图稳定船身,可是湍急的水流不是他能力所能控制的,除了稍稍减少摇晃的幅度外,似乎没有其它作用,就连那稍稍的效果恐怕也只是心理作用而已。

安弗帝对着杰尔投以求助的目光,希望能看在已经被拐骗上来的份上做些甚么,相信他绝对有办法解决现在的情况。

「准备好比谁闭气的时间比较长了吗?」杰尔的回应让安弗帝后悔,并且发誓以后绝对不再找他帮忙。

就像是印证杰尔的话一般,水流突然强劲起来,原本不稳的船身顿时翻覆,让船上的三人投入水的怀抱之中。

感受鼻腔内进出的空气,胸膛的起伏,以及微风吹过肌肤的些许寒意,我应该还活着吧?安弗帝心想,试图张开双眼,却感到些许刺痛感,虽然只是一瞬间,模糊的世界应该是还活着的证据。

用手背抹过眼皮,可以感受到擦去了甚么,考虑先前落下河中,应该就是那时沾染到的泥水,忍着不适睁开眼睛,急切地想确认周围,首先看到的就是一对双眼盯着,几乎紧贴的面庞看不清楚是谁,但是直觉告诉他,这双眼睛很熟悉。

「你醒了啊!要追路尼的话现在还来得及,他才刚走不久喔。」传入耳中的声音以及渐渐拉远的脸孔足以判断他的身分。

还没来得及理清头绪就听到一个需要思考的问题,下意识地想起身追赶,不过逐渐回复过来的理智压下了这股冲动,就算追上去了又如何?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道路的权力,既然所追寻的事物不同,没有必要勉强挽留,重要的是曾经留下的记忆。

「这是他的选择不是吗?」模仿着杰尔的语气说着,两人互看一眼,各自露出了笑容。

过了一会儿,杰尔突然问说:「你还打算在这躺多久?」

感受浑身湿黏,安弗帝似乎可以看见满是脏污的自己,虽然就这样躺着休息一下也不错,如果能用一付干净的身体躺在床上休息自然是更好,想到这里突然察觉到了异样,直直盯着杰尔,一身干净清爽的装扮怎么看也不下落过水的人,就连些许风沙也没有,就在野外的旅人而言,实在干净的太过分。

说起来好像一直都是这样,像是有阻绝脏污的神奇能力,永远都是整洁的模样,对于旅人来说,实在是个吸引人的特质。

「你在想甚么呢?」

「没有,只是在想这里是哪里而已。」尽管很好奇原因,为了心态的平和,最好选择理智地放弃,有了几个可能的猜想,但听到本人的亲口回答想必又是另一种感觉。

「这是一个半天内找不到旅店的地方。」

听着杰尔的回答,强烈地有股想打人的冲动,这小鬼摆明是故意的,光是看到他就会有种明显的对比,更何况还是这样直接的宣示。

「不过那里就有一座水池。」顺着杰尔所指的方向,隐约可见清澈的水面,再看他的表情,就是提不起劲生气,因为他脸上满是想被夸奖的期待。

突然觉得作为小孩还是有着成人没有的优势,至少同样的表情放在大人的脸上很可能被人理解为得意,但是小孩的话,就算被理解为得意,绝大部分的人只会觉得好玩,因为是个孩子而已。

在听到有可以清洗的地方后,更是觉得浑身难耐,虽然备用的衣服不晓得被冲到哪里去了,干净的湿以及脏的湿还有明显区别的,大不了再烤个火烘一下也落得舒服,勉强向杰尔点头示意后,走向水池,想洗去身上的脏污。

看着蒸腾而上的热气,不晓得该不该高兴,很明显地眼前这座水池确切来说是一座温泉,就某种意义上的确是座水池没有错,总觉得带着满身脏污进去是种罪恶。

最让他挣扎的是在温泉中的那个人,照理说应该是在身后的杰尔只剩下一个头露出了水面,回头看向原本的位置,除了空荡荡的草皮甚么也没有,纳闷彷佛魔术般手法之余,却也让他犹豫要不要进去。

「你不进来吗?很舒服喔,还是你是在担心会弄脏?」杰尔话停了下来像是在犹豫着,然后又说:「看在温泉的份上就帮你一次好了。」从水面下举起了木杖,接着安弗帝感觉像是经历了一场暴雨,一股水流冲遍了全身。

看着正在滴水的衣服,虽然比刚才更湿,至少出来的水滴至少是清澈的,只是在听到刚才杰尔的话心中不禁抱怨:既然有办法刚才就直接帮我用就好,为什么还要看在温泉的份上。

在看到杰尔略为不耐烦的眼神,连衣服也没有脱就进去了,反正都已经湿透了也就没甚么差别,当然另一个原因才是最重要的,安弗帝总觉得刚才再拖拖拉拉的,说不定会有一道水流把自己冲进来,看到杰尔小小失望的神情,更加肯定了这个猜想。

进到里面才发现水温没有看起来般烫,泡起来有种十分温暖的感觉,扑到脸上的热气是种柔软的轻抚,深深吸了口气,感觉一种名为幸福的滋味充盈,令人不由得陶醉。

「舒服吗?」

轻应了一声,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身旁还有一个杰尔的存在,突然觉得无知也是种幸福。

不过看到杰尔脸上同样轻松的表情,原本的顾虑也弱了许多,说起来为什么要顾忌,脑中闪过这样的问题,是因为他的个性,还是因为他的实力呢?问题的答案一时之间竟无法确定。

他恶搞的趣味实在令人不敢恭维,有些时候明明可以做到的事却只是袖手旁观,就算知道了结果的不幸,也是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竟然都知道会这样为什么还是选择甚么都不做?

这样的问题曾经问过,而他也曾经答过,只是直到现在仍然不明白,真要说起来,到底了解他多少,或许所看到的杰尔都是他选择表现出来的结果而已。

「你先前对路尼说没有必要继续下去对吧?」

「差不多是这样。」

「你也说过跟着我是因为会遇到有趣的事对吧?」

杰尔想了一下子后才回说:「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那么……你有必要继续跟我下去吗?」在必要两字特别加重了语气,换来了一张疑惑的表情。

「换个问法好了,为什么是我?」与他的眼神对视,这个问题已经埋藏在心中许久,哪怕是些许的蛛丝马迹都不想放过。

「你希望我认真回答你吗?」

对于杰尔的疑问,安弗帝点了下头,随即便看到凝重神情替代一贯微笑,虽是熟悉不过的面孔,却在此刻有着异样的陌生感受,就像换的不只是表情,连个性也一同。

「确实,为了有趣的话,没有非你不可的必要,只是这个选择的权力取决于我,而无关乎你的意志。」杰尔故意在最后一句放慢了语调,就像是留给安弗帝足够的反应时间,除了微微抽动的表情,并没有如预期般爆发出熊熊的怒火。

「当然我也有其它的理由,现在还不想跟你说,或许以后也不会,如果你非要知道不可,我想是因为你所追寻的事物。」

看着安弗帝欲言又止的模样,杰尔又开口:「还有其它的问题也可以提出来没关系,错过了这次,我想就没有同样的机会了。」

「关于上次的回答,我不是很明白。」经过挣扎后还是选择问出,他实在无法理解,如果自己也有着相应的能力,绝对不会只是看着而已,即使努力过后的结果也会一样。

「如果你指的只是彭克的话,我先前就说过了,不会参与有关于传说的争夺,如果你是想问牙的事,我只能说,对于必然发生的事,没有阻止的必要,时间点的早晚是没有区别的。」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隐隐地就是有股愤怒在心头蔓延,但还不是表现出来的时候,最起码在这次交谈结束前,都必须保持冷静。

「是的,尽管你会为此感到愤怒,我也是这个回答。」

「对你来说,我是甚么?」

杰尔只是看着安弗帝没有回答,直到同样的问题再次提出,他才开口响应:「这个问题的答案你不会想知道的。」

「如果没有其它的问题的话就到此为止。」在安弗帝还没来得及开口前,杰尔已经起身离开,只是离开水面的装扮,却是熟悉也不过的。

看着眼前的杰尔,实在很难想象刚才他还在身旁一起泡温泉,膨松而带有层次感的衣服怎么也不像泡过水一般,而事实上衣缘的下襬也没在滴水,再仔细观察,绝对不会怀疑触碰上去会是一手的舒爽干适。

一时间安弗帝也忘了刚才的事,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你是怎么做到的!」而杰尔却是一脸困惑的表情,很不解似地说着:「这很奇怪吗?只要在起来的同时把衣服里面多余的水分抽干就好了啊!」

脸上的无辜神情,就像是理所当然的事,再一次羡慕起杰尔的能力,同时也猜出为什么总是可以保持一付干干净净外表的原因,把刚才进去前的暴雨袭击和他出来瞬间脱水的能力结合在一起,等于无时无刻都可以自由清洗。

安弗帝也跟着起来,既然杰尔也上去,再待着也没甚么意思,只是吸了水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有着说不出的难受,不禁向杰尔发出请求,希望也能像他一样把衣服弄干。

只是杰尔却是有些扭捏:「可是……」像是犹豫再三后才用着无邪的表情接着说:「温泉泡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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