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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十章

我回到院子的时候,木月和诺然都在我刚刚乘凉的地方坐着。木月还不知道她所中毒药的厉害之处,也不知我与这红门主有何恩怨,可她没有问,我也没有主动讲与她听。诺然虽知道木月所中之毒,想必也不知道那毒的解法,我与红门主的过节也不知他了解几分。“都在呢”,我轻轻的走过去,脸上的表情异常地轻松。“姐姐可是见到那红门主了”,木月眨巴着她的大眼睛,诺然也定定的看着我。“见到了,她说你的毒很好解,不用担心,只是这山上景色秀丽,我还想多留几天”,我回到。木月不以为然,说这山上的风景虽好,人未免也太压抑了,但是既然我想留留,她也要留下,说完便自己回屋去了。

“下山后有什么打算”,我问诺然到,自从那日在山下谈话后,我们似乎也没怎么说话。“没有打算”,他淡淡的说,“你呢”,又问我到。我忽然想到,诺然向来见多识广说不定他能知道那封十一娘的下落。“你以前都在干些什么呢”,我于是问道。“从小便跟着师父流浪来着”他无谓的笑笑,“师父待我如子,生怕我受到半点委屈,所以凡事总爱替我出头。我成年了之后,便觉得终日跟着师父恐怕永远都是躲在他翅膀下的孩子,所以离开他一个人出来了。但是他每次都会追来,上次你去那城中城的时候,我就是无意中看见的,所以才来救你了。在上次你去城中城救念远的时候我也正准备离开,因为那时候师父追过来了,所以才发生了后来的事。”诺然说这些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十分的幸福,我能很好的理解他的感觉,因为我也是那样被师父宠着。

“你可听过一个名叫封十一娘的女子”我问道。诺然微微的思考了一下,“如今姓封的江湖知名人物只有一位,不过她现在几乎不过问江湖事,听说只是自个在养老了。”我心下一紧,“便是那武林盟主华天的夫人,人都说这夫人使一手绣花针,杀人于无形,有倾国倾城之姿,人也是十分善良的。华天当上武林盟主后就隐退江湖,一心只在后院呆着养老了。”我曾听婆婆说过,十一娘也是使飞镖来着,这华夫人,莫不是真的是她。“这华夫人可有儿女?”“自然是有的,华天非常的疼爱他的夫人和儿子,六月的武林大会很有可能就是传位于他那乖儿子。”“他的儿子多大了?”“应该是十二三岁吧,和你不相上下”,诺然忽然奇怪的看着我,“你莫不是想做这下一届的盟主夫人?”我没好气的恨他一眼,这样看来,这华夫人很有可能就是这十一娘了。诺然还在定定的看着我,像是在等我解释什么一样,我只好无奈的说到,“是师父的故人,我受师父所托,要见上一面这十一娘。”想想又追加到,“我十六了”,诺然听完忽地哈哈大笑起来……

我思来想去也找不到什么好的借口告诉木月我必须得与她经脉相连的事情,这事儿便又拖了好几天。诺然不知又去哪儿了,木月也不见了踪迹,我一个人在这山上转,显得有些无聊。

忽地,看见红果在不远的前方出现,她扭着莲步向我走来,她还是穿着刚见面时的那套绯红的劲装。“和我走走吧,离梨”,她得神情看起来有些冷漠,像是在忍受着什么伤心的事儿。“我师父一身从未嫁过人,似乎也从未被什么男人爱过”,红果慢慢的走在我的旁边,遥遥的望着山下的种种风光。“你见过她了,她很美吧。”“嗯,很美”,我轻轻的点头。“同样身为女人,有的被千千万万的爱包裹,有的却被无穷无尽的寂寞孤单所折磨,你说这多么可笑”,红果今天有些奇怪,莫不是那红门主出了什么事情,我内心不断的揣测。我们穿过岩石的宽阔缝隙,眼前突出的岩石悬在半空,呼呼的山风吹个不停。我与红果并肩站在这万丈高的岩石上,定定的欣赏脚下的无限风光。

“诺然曾经陪你闯过城中城吧”,沉默中红果突然问道。我心里奇怪她为何如此问我。“我前些日子寻你的时候听人说你身边有一个武功奇高的男子”,她继续到,“你说,谋面还不到五次的人,他为什么愿意同你出生入死?”我心内大震,是啊,原来我与诺然谋面都尚未超过五次。“蛊子的解法想必你已经知道了”,红果的声音再度传来,“你猜诺然知不知道蛊子的解法?”她得提问让我的身体顿时软下来,差一点向那万丈深渊跌去,他为什么这么问,诺然去哪里了,木月也不见了,莫非……我再也不敢继续想下去,我为什么那么肯定诺然不知道蛊子的解法,他一开始就是了解蛊子的。不会的,诺然也许真的不知道蛊子的解法,我转身向前走去,红果却拦住了我的去路。“陪人赏景的人怎么可以半途逃跑呢?听我把故事讲完吧。”我愣在原地,“你这会儿赶过去也是来不及了”,红果从我面前让开,回到原来的地方站好。“前几日里,诺然来找我,说是他知道蛊子可以引渡到别人身上,我当时还笑他来着,知道了又怎样,莫非他还愿意引渡。”红果笑着低下头去,“他问我还有没有别的解法,说是如果我把解药给他,他就为我做一件事,刀山火海绝不犹疑。”“那可是还有别的解法”,我急忙追问到。“你总是如此的不顾后果,任性而又可恶,懦弱又可悲”,红果突然恶狠狠的瞪向我,“对那常如风如此,对诺然也是如此,可是他们却都对你生死相许”,红果忽地又伤感起来,阳光明媚的日子,她的周围,却像是笼着阴云似的。“我告诉他没有,起初我以为他是爱上了那李木月,却哪知他昨日又来拜托我,让我今天拖着你,千万不要让你知道他正在引渡蛊子的事情。那么他到底是为谁呢,离梨?”红果留下这样一句话在山崖的大风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留我傻傻的站在原地,不知该怎样迈出步子来……

红果说的没错我总是任性妄为的,从来不想想事情会带来的后果,若是事情到了一个地步,我甚至自己都控制不了自己。我也是胆小懦弱的,事情稍微让我觉得难为便只能想到离得远远地,我从来也没有想过要为那些关心我的人做些什么。却原来,经历了这么多,我还是那个把自己锁在梨竹楼中的小小孤女。离梨啊离梨,你若总是如此的长不大,接下来的路可要怎样去走完?师父的遗骨如今也只有我和婆婆知道他的存在,念远的仇仍还未报,封十一娘也下落不明,而今诺然也为你身染毒蛊了……

院子里的灯火还是像往常一样亮着,今天似乎早了些时候,木月呆呆的坐在那里,眼睛红肿的厉害,此刻却是没流泪了,只是眼神迷茫,像是在思考什么事,见我回来,也不像往常一样高兴的问我。直到我坐到她的对面,才传来木月的声音,“姐姐一早就知道木月中的是蛊子了”,木月的眼泪再度掉下来,“姐姐和诺大哥打算的都一样”,木月转过来看着我。“他怎么样了”,我转过去不看木月的眼睛,木月我如今该怎么办呢,怎么做才能让事情不像如今这样为难。“在屋里躺着呢,应该耗了不少内力。”我起身向诺然的屋子走去,“如今姐姐还能怎么办呢,难道姐姐以为诺大哥会让你将蛊子再引渡到你身上吗”,木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住了住脚步,并未回头,因为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坐在诺然的旁边,仔细的看着他,这样明亮动人的男子,到底为何偏偏要为我受这样的苦?眼泪终是藏不住的东西,一滴一滴的掉下来,我努力的压抑着自己,不让哭声吵到床上的人,却奈何床上的人已经睁开了眼睛。诺然总是这样,能轻而易举的就看清我。“哭什么”,他笑着问。我赶紧收拾好眼泪,“你是傻瓜不成,那种毒谁愿意养在自己身上”,奈何怎么收拾它都一直掉下来。“有没有其他人看见过你哭啊”,他忽然问道,我被他问的莫名其妙,“若是看到了,一定会爱上你的”,他嘴角的弧度更加上扬了,好似十分的开心。我被他的揶揄弄得更加的莫名奇妙。“感觉怎么样”,我急忙问道。“只是引渡的时候耗了些内力和血气,如今蛊子还是没被唤醒,所以和先前一样,无任何差别。”“身上养了凶恶的虫怎么还能和先前一样呢”,我没有发觉,我的语气渐渐的嗔怪起来,是在什么时候我的心开始慢慢的对诺然敞开门?

诺然说睡了大半天了,想到院子里走走,我便扶他到院子里来了。不知道他是真的很累了,还是假装的,一个劲地往我身上靠过来,整个人的重量压得我相当得吃力,到院子里十几步的路程,我们硬是走了有平时的两倍的时间。

木月许是听到了我们的谈话,不知道又藏到哪儿去了,这偌大的院子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我顿时觉得有些窘迫。诺然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现似的,大大咧咧的坐在旁边喝茶,就这样又一天的帷幕落下来……

昨晚在床上想了好久,我决定再去见见那红门主,我不相信这蛊子只能靠这种方法来缓解,一定能有将其彻底解决的办法,只是要怎么才能让她给我解药,这始终是个难题。

我在一名弟子的带领下来到了前几天来过的那个屋子,我敲敲门,里面果然传来红门主的声音。我推门而入,眼前还是那副场景,连她都还是穿着那一身大红的喜袍。“门主可还安好”,我低头问道。她却并不搭理,只是盘腿坐在她的大红喜床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蛊子还有一种解法”,她总是喜欢沉默很久以后才说话,却句句都将我看穿,“周公之礼”。我的大脑“嘭”的一声炸开来,什么,周公之礼,这难道是说我和诺然必须……,我还未想下去,脸就已经先红的发烫。“门主若是恨我,大可将小女的性命取了,却是为何要将那些无辜的人牵扯进来”,我有些气愤,语气也变得生硬。“我为什么要恨你”,她睁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我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我又什么时候牵扯了无辜的他人”,她继续问道。“门主若真的不肯赐药,离梨就只有以一己之力硬来拿了”,我大声道,说完抽出了腰间的软剑。她定定的看着我的剑,什么都不说,又过了一会儿吐出一句让我无奈的话来,“你是宁愿同归于尽,也不想与那男子行那周公之礼啊”。这句话让我握剑得手忽地一软,再也提不起来。是了,这样做只有同归于尽的结果而已,木月,诺然都只有与我共赴黄泉了。“那门主可以放木月离开了吗”,木月先离开吧,至少木月她们是没有什么理由为难的。“好啊,我明天就派人送她下山。”我又想到山下的那片诡异的花来,“门主说话可算数,离梨就当相信师父一样相信你一次”,我这样说到,无非是希望她看在师父的份上,能够保木月平安。她微微的有些发愣,“放心吧,我对那孩子没什么感觉。”

我不记得这是第几次这样傻傻的在这条宽阔的山路上前行了,只觉得心情一次比一次还要复杂,人生莫不是在愚弄与我么?而此刻,我的眼前突然出现那张邪魅的脸,玩世不恭的笑,深深紧锁地眉头,还有那蝴碟翩跹的花里秋千……常如风,看来我的离开是对的,我们终究不是那该走在一起的人……这样想着,心内突然开阔起来,一切也变得不是那么让人绝望,毕竟,毕竟我至少还是能还一分恩情于诺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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