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紫家
叶紫打开电视,里面正播报先闻联播,里面的一条新闻:韩国当代集团新闻发布会通报了金玉城身份造假一事。画面一转,出现新闻发布会现场,坐在中间的男子说道:“我们已经向法院起诉,不日将开庭,我们董事长也将回国,……”。
叶紫看着电视里的那个男子,自言自语的说道:“她快要回国了,他也会一同去吧。”
文莱山农家小院
在农家小院篱笆墙外,停着几辆越野车,小院里挤满了前来接金玉研的人,金玉研抱着农家妇女说:“谢谢您!”说完,抱起叫“小薇”的小女孩,轻轻的捏捏她的鼻子说:“小薇要快快长大,到时候姐姐来接你。”小女孩的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说:“好,那我们拉钩。”说着伸出小拇指,勾着金玉研的小拇指,说:“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金玉研也笑了,轻轻的在小女孩的脸颊上吻了一下,放下小女孩,转身要走,小女孩紧紧地拉着她的衣角,那位妇女急拉开小女孩的手,抱起小女孩。
金玉研走到那道竹子扎成的门,听到小女孩在背后哭着喊着:“姐姐”。她回过头,看看了一眼小女孩,又看了看眼前这栋两层楼房。许久,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金玉研走到越野车旁,车旁的一个为她打开车门,她站在车门旁,半天也没有上车,旁边的人都像是雕塑般的站着一动不动,一个男子走上前来,说:“董事长,我们走吧。”金玉研回过头,看着背后的李棋枫,说:“权部长,你带着其他人先回去吧,给我们留一辆车就行了。”权部长:“是”。金玉研拉起李棋枫的手,两人朝着那片广阔的田野走去。
两人肩并肩的坐在田埂上,金玉研歪着头枕在李棋枫的肩膀上。两人看着眼前的这片田野,默默的享受着这个时候。
金玉研:“李,为什么这里不种庄稼。”
李棋枫:“这里种了庄稼呀。”
金玉研:“那是草,我认得的。”
李棋枫:“他早成熟了,已经收割了。”
金玉研:“哦。”
金玉研用韩语说道:“李,我爱你,你爱我吗?”
李棋枫用汉语轻轻的吐出个“爱”字。”金玉研搂着李棋枫的脖子,两片玉唇轻轻的压在李棋枫的嘴唇上,李棋枫缓缓的伸开手,慢慢的抱着金玉研。一段长长深吻。等到两人都感觉快要窒息时,才慢慢的松开。金玉研侧过身去,一阵干呕。李棋枫拉起她的手,温柔的问道:“怎么啦?”
金玉研看着李棋枫关切的眼神,犹犹豫豫的说:“李,你该多刷几次牙,你的嘴好……。”
李棋枫被这突然的一说,半天才反应过来,脸上顿时一片火辣。
在荆楚学院,下课的铃声已经响起,校园里到处是学生。几个小时后,一轮明月静静的挂在夜空中,月光温柔的洒在这个小小的天地里。叶紫穿着件紫色的连衣裙,脸上化着淡淡的妆。走出女生公寓的那扇门。陶慕见到叶紫出来,走下车,打开车门,做了个请的姿势。叶紫坐进副驾驶室,关上车门。陶慕痴痴的看着她,说:“你今天好漂亮。”叶紫撅起嘴问道:“你这样是说我以前不漂亮咯。”陶慕凑过脸,轻轻在叶紫的唇上蜻蜓点水般的吻了一下,说:“你在我眼里永远都是漂亮的。”说着拿出个红色的盒子,里面安放着一天银白色的项链,陶慕轻轻的拿出来,小心翼翼的给叶紫戴上,看了看,说了句“perfect”。叶紫转过车里的镜子,看了看,说:“嗯,挺适合我的。”陶慕拿起叶紫的手,深情地看着叶紫,叶紫微微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陶慕:“叶紫,做我女朋友吧。”
叶紫:“是不是太快了,我们还不是很了解彼此。”
陶慕有些失望的说:“你这么说,是不太相信我了。”说着举起一只手,说:“我陶慕对天发誓,如果我做了对不起叶子的事,就天打……”。叶紫伸手轻轻的捂住他的嘴,说:“好了,我答应你就是了。”陶慕笑着说道:“你不答应也不行,你都已经戴上我的项链,已经被我套住了,别人休想把你从我身边抢走。”叶紫:“你这人真坏耶,一条项链就把我骗了。”陶慕一边发动引擎,一边说:“你也可以骗我呀,我心甘情愿被你骗。”
叶紫歪着头,无精打采的看着车外的街景。陶慕侧过头,看了她一眼,说:“今晚我们到哪去庆祝一下?”叶紫目不转睛的看着车外的街景,漫不经心说:“你选吧。”陶慕:“你怎么啦,我看你好像不是很高兴。”叶紫:“没有,你别乱猜想。”
某酒店
金玉研走进大厅,李棋枫跟在他的后面,在他的后面,是十来个保镖。金玉研和那个权部长一边走着,一边低声的交谈着,李棋枫跟在他们的后面,有意无意的听着他们谈话的内容。权部长:“董事长,我们的尽快回去,不能再拖了。”
金玉研:“我知道,我处理好一些事就回去。”
权部长:“您有什么事可以让我来处理。”李棋枫的眼睛突然看到前方几米远的电梯口,一个穿着件紫色连衣裙的女孩,挽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李棋枫一眼就认出那是叶紫,他的脸上立即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站在原地,远远地,静静地看着,看着电梯门打开,看着叶紫和陶慕手拉着手走进电梯,看着金属门关上,在关上的瞬间,他看到叶紫甜甜的笑着把头靠在陶慕的肩上。李棋枫无意识似地用伸手摸了摸叶紫靠过的那半边肩,一切仿佛还是发生在昨天,肩上似乎还有着一丝熟悉的温度。金玉研回过头,叫了句“李”。李棋枫回过神,快步跟上去。
酒店里的一间包间里,金玉研看着李棋枫的脸,幸福的笑着说:“我明天回韩国,和我一起回去吧,这样我们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也好好好培养我们的感情。”李棋枫看着这个一夜间成熟许多的女孩,他想摇头说不,可是他没有,他面无表情的看着金玉研的脸,半响才说:“我哪也不想去。”
金玉研:“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吗?”李棋枫摇摇头,说:“不是。”
金玉研:“在韩国,我们一起去上大学。”
李棋枫:“可是,我更喜欢在这里。”金玉研看着他为难的样子,心不禁有些心疼,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那好吧,我会经常回来看你的。”
两人吃了一会儿,李棋枫站起,低声说了几句,走出了包间。
在这家酒店的另一个包间里,叶紫笑着吃着陶慕送到嘴边的食物,陶慕也兴奋的讲着什么,直逗得叶紫笑个不停。叶紫:“我去趟洗手间,你在这乖乖的等我。”说完,走出包间。
李棋枫走在楼道里,走到男士洗手间外,看到叶紫正好走出女士洗手间。叶紫看到李棋枫,脸色顿时一片惨白,避开李棋枫的眼神,说:“你是不是要和她一起离开?”李棋枫看着叶紫,半天才缓缓的说:“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
叶紫:“我变成什么样?”
李棋枫:“我已经看到了,那个男的,他已经四十多岁了吧,他可以当你的叔叔了。”叶紫心一惊,半响才冷冷的说:“他爱我、疼我、有能力给我幸福,这就够了,其他的我不管。”李棋枫苦笑着说:“你知不知道,他已经结婚了。”叶紫:“结了也可以离。”李棋枫:“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吗,你现在这样是当个小……”。话到嘴边,那个“三”字,还是没能说出口,叶紫尖声叫道:“你也为你是谁呀,我的事轮不到你管。”李棋枫走过去,拉住正准备走的叶紫,说:“你怎么会变得和她们一样贱。”叶紫甩开李棋枫的手,狠狠地在扇了他个耳光,楼道里顿时产生了“啪”的一声回音。
李棋枫走看着叶紫离去的背影,走进洗手间,拧开水龙头,把水一把把的浇在脸上,半响,看着镜子里自己的那张脸,一个清晰可见的巴掌印。
叶紫走进包厢,陶慕然给她倒了半杯酒,说:“为今天干一杯。”叶紫拿起酒杯,也没有和他碰杯,一仰头,半杯酒就不见了。陶慕呆呆的看着,也缓缓的喝干那杯酒。叶紫拿起酒瓶,给自己到了一杯,又给陶慕倒了一杯,说:“来,干,今晚不醉不归。”
李棋枫走进包间,金玉研看他用手捂着一边脸,说:“你的脸怎么啦?”
李棋枫:“没事,大概是吃坏了什么,皮肤有些过敏。”
金玉研:“我送你去医院看看吧。”
李棋枫:“没事,回去吃点药就好了。”金玉研一脸担忧的看着李棋枫,李棋枫急忙避开她的眼神,说:“我有点累了,我先回去了。”
金玉研:“哦,要不就在这开间房吧。”
李棋枫苦笑着说:“在这我睡不着。”说着站起来准备走,金玉研走到他身旁,挽起他的手,一起走出包间。
走到酒店大堂,李棋枫:“就到这吧,你回去吧。”金玉研点点头,一摆手,一个保镖走了出去。李棋枫对着金玉研微微一笑,转身走了。
李棋枫走出酒店,一辆豪华轿车开了过来,后座有人打开车门,李棋枫坐了进去。见里面坐着那个权部长,点点头,用韩语说了声“谢谢。”
权部长:“李先生,我有些事想和你谈谈,可以吗?”
李棋枫:“可以。”
权部长:“我知道你在和我们董事长谈恋爱,但是有些事,我不得我告诉你。”
李棋枫:“什么事?”
权部长:“董事长年纪轻轻就接了这么大的一个集团,需要很多人来支持她,当代集团也刚刚经历了一场大的动荡,人心不稳,要是董事长和你谈恋爱的事传回国内,那么董事长会陷入危机的,况且韩国商务部也不会同意有外国人渗入到当代的,你如果真爱她,就要好好考虑她的处境。”
李棋枫低着头,淡淡的说:“那我应该怎么做?”
权部长:“以后不要再见我们董事长。”李棋枫抬起头,看着权部长,说:“是不是我不见她了,她就能安稳的接管当代集团。”权部长点点头,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递给李棋枫,说:“这是一张五百万的支票,算是给你的一点补偿吧。”李棋枫接过支票,下了车,呆呆的看着深深的巷子。走了几步,蹲在一根电线杆下,看着那张支票发呆。半天,拿起支票,正想撕,突然响起什么,又把它放进了口袋。
一天后宜昌机场
金玉研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进机场休息室。金玉研坐在沙发上,旁边的一张单人沙发上,权部长正襟端坐着。
金玉研:“权部长,为什么不见李。”
权部长:“派去接他的人都没有接到他,他的手机也关机了。”说着金玉研拿出手机,拨通了李棋枫的手机,不一会儿,手机里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金玉研拿着手机手一松,手机掉在了地上。说着站起来往外走外走,权部长喊了声:“董事长”,走到门边的金玉研停了下来,回过头,看着他。
权部长:“董事长再耐心的等等,他会来的。”金玉研走回来,坐在沙发上,看着门口外的那道电梯口。
房间里的广播响起,一个女人的娴熟地说:“请前往上海的旅客到第三登机口检票上机。”不一会儿,一个人走了进来,走到权部长旁,低声和他耳语了几句。权部长站起来,说:“董事长,我们该上飞机了。”
金玉研:“不,我要等李,李还没有来。”权部长又坐了下来,交代了几句刚刚进来的那个人,那个人急忙离开。不一会儿,权部长接到一个电话,权部长把手机递给金玉研,说:“李的电话。”金玉研一把从他手中抓过手机。
李棋枫:“金,对不起,我接近你只是为了你的财产,现在被你的手下看破了,他们给了我一笔钱,我们结束了。”说完就挂断了。金玉研狠狠地把手机摔在地上,“啪”的一声破碎声。金玉研捂着脸哭泣着走到电梯口,上了部电梯。
文莱上的那篇田野里,李棋枫独自放着风筝,跑着跑着,泪水模糊了视线。他坐了下来,拉断风筝线。拿出一支笔,在一张纸上写道:“我捐五百万,希望你们能在文莱山附近盖一座学校。”
宜昌黄柏河那座老桥上夜晚
那座老桥上孤零零的亮着几盏路灯,昏黄的光线照在有些颓旧的护栏上,显得那么寒碜。空寂的桥上没有了那些熟悉的陌生的脚步声,有的只是从来没在这停留过的夜风的凄怜的呼啸声,还有桥下那亘古未变的一江流水。远处的夷陵大桥仿佛是一条横卧在江上的睡龙,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有些落寂。李棋枫坐在那座老桥的护栏下,背靠着护栏。黑暗包围着这个空寂的孤影,没有谁能读懂这个夜里的那人心中的传说。李棋枫把头埋在手臂下,微微侧着头,就像是一个聆听者。桥下的河水涨涨落落,似乎在告诉懂她的人,这一江的水也是可以带走你的哀愁,那么思念呢?或许那是明月的职责,今晚没有月亮,思念该往哪寄呢?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个孤单的影子也坐累了,站起来,趴在护栏上,看着远处灯火阑珊的夷陵大桥。空寂的桥上,传来一阵阵细微的抽泣声,还有像是水滴滴落在河水的声音,只是那不是水,那是泪。
桥上响起了一阵阵窸窣的脚步声,渐行渐清晰,李棋枫有些好奇的侧过脸看了一眼,就再也没有去看那个人。叶紫徐徐地走过那一处光亮,走到他的身旁,笔直的站着,目光炯炯的看着远处灯火阑珊处。两个熟悉的陌生人,似乎谁得不愿打破这种沉寂。许久。
叶紫:“她走了,你为什么还在这?”
李棋枫:“我,和她,结束了。”叶紫转过脸,看着眼前的这个人,觉得有些陌生。
叶紫:“为什么,她不爱你吗?”
李棋枫:“不是,是因为这本身就是一场错误的爱情,所以我放弃了。”
叶子冷笑着问道:“错误的爱情,多么冠冕堂皇的借口,难道你们男人就只知道为自己的过错找借口吗?”李棋枫的心不由一怔,仿佛有一把刀,深深地插在他那满是创伤的的心。风吹干的泪痕又一次变得清晰。
李棋枫哽咽着说道:“有的时候不能爱的太自私了,我这么做,总是有我的理由的。”
叶紫:“理由,什么理由,我倒是要看看你能编出什么样的借口。”
李棋枫:“这个,我不想说,你就不要再问我。”
叶紫:“你们男人就是这样,从来就不会顾及对方的感受。”
李棋枫几乎是吼着说:“你凭什么这么说,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和她的事吗?”说完,走了,留下叶紫满脸惊讶的看着那个背影,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他发如此大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