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紫君的**两个字让在场的同学和在教室门口的谢芯都愣住了,而黄丽却哭了起来:“是啊,是我叫他去上你的,那又怎么样,他对你有意思啊,我顺从他,让他开心有什么错。”
“哈哈,没有错么?黄丽,你是脑子进水了吧。”罗紫君怒极而笑:“你把门反锁,不理会我的求救,你觉得这些还是人做的事么?现在还不知廉耻的说出来。”
“你以为我愿意说?因为你,他要跟我分手,你懂不懂失去的痛苦,我为什么要让你开心快乐,那天你不去水库不就没事了么?你不是一直躲着我吗?为什么那天你要来水库?”黄丽大声的哭喊,像得不到玩具的孩子。
“要分手了?我该恭喜你还是恭喜他?你们就是一对狗男女。”罗紫君环视着周围的同学,有怜悯,有嘲笑,那些目光就像利剑,让她无法再自在的呆在这里,“你会有报应的,黄丽!”
罗紫君想尽快离开这里,这里太难堪了,谢芯站在门口,罗紫君很想对她笑,但泪却顺着脸颊流下。
身后的黄丽很大声的喊着:“我不会道歉的,有本事你也找人来弄我。”
“不,我不会这样做的,身体的脏污已经无法洗去,我不会为了报复你再脏了我的手,脏了我的心。”罗紫君头也不回,奔跑着离开学校,老师在后面喊什么她已经听不清楚,与黄丽的对峙已经用尽她全部的勇气。
那一夜的情景像梦魇,一直纠缠她不放,她还能想起那种不舒服的湿热和疼痛,双手用力的搓着手臂,想擦掉那一夜的回忆,可是还是不行,那种粘稠恶心的感觉无法消失。
出了校门,失去思考和方向的罗紫君迷茫地来到和谢芯她们经常烧烤的河边,河水倒映着她的模样,哭得干涩的眼睛,凌乱的头发,已经是夏末了么,水应该不冷吧,阳光照射了一天的水应该温暖的吧。
将脚探入水中,慢慢的往下走,如果能将全身的肮脏都洗干净多好,脚上,手上,身上,脖子上,脸上,全都是,全都有,要洗干净,不洗干净的话就会一辈子有污点。
水漫过了她的鼻子,她不会游泳,不会闭气,忍住呼吸,想将整个人都泡进水中。
“哈……咳咳……”罗紫君呛到了,站直的身体被水的阻力托得有点虚浮不稳。
“啊,我在搞什么,啊……”罗紫君放声大哭,用尽力气喊出声,仿佛要把委屈倾诉于天地,求神的宽恕,求神给她勇气面对以后的人生。
“喂……”后面有人喊她:“你这样泡水会着凉感冒的……”
河岸上,一个男生蹲着,不知道在那里看了多久,天色原来已经那么晚了,现在应该是离放学后有一段时间了。
沿着河水,罗紫君往上走,直到那个人成为一个黑点,她才上岸,这里离外婆家比较近,只能先回外婆家处理这一身的湿冷。
开门的是罗子媚,略有惊讶:“姐?下雨了?”她看看客厅的窗外,残阳红艳,不像下过雨啊。
“学游泳了……”罗紫君有些累,不想多说,向中间供佛的房间门口喊了一声:“外婆,我来了。”
“阿紫来啦,一会吃完饭再回去吧。”正在念经的外婆在房间里回应了罗紫君一句,接着继续念诵佛经。
“姐,来,擦干头发吧,我新买的浴巾,本来打算过两天去你家的时候送给你的,现在正好用得上。”罗子媚拿了一条有小熊图案的粉色浴巾给她,“你的衣服我收拾在左边的柜子,你先去洗澡换了吧。”
“好。”罗紫君漫不经心的应着妹妹,麻木的接过浴巾擦拭头发。
罗子媚在改菜单,打算全换上姐姐喜欢吃的菜色,问罗紫君想吃什么,却没有得到回应,只能看着罗紫君木偶般走进浴室。
热水从头上淋下,经过胸口却没有暖意,等反映过来,发现自己是穿着衣服洗澡的,耳边有黄丽的对峙控诉,有罗平行恶时的邪佞笑声,有乖乖说无论她是什么样都无所谓的甜言蜜语,有妹妹讨好的菜单名……凌乱的思绪直到被妹妹催了几次才抛开。
“姐,你最喜欢吃的金针菇。”
“姐,你最喜欢吃的鸡翅膀。”
“姐,你最喜欢吃的蒸鸡蛋。”
“姐,你最喜欢吃的……”
罗子媚为她夹一次菜就说一句,试图打破罗紫君的沉默。
“嗯,我自己来。”罗紫君吃着菜,却尝不出以往的味道。
“……”
收拾完碗筷桌子,罗子媚想叫姐姐留下来,但罗紫君已经不声不响的离开。看着敞开的门,罗子媚转身拨打了姑父的手机。
回到家的罗紫君没有开灯,反锁着门,放空脑袋,蒙头就睡。
不知过了多久,传来父亲敲门的声音,隐约还听到他威胁说再不开门就砸门了什么的,而母亲在一旁劝着。
他们都知道事情的始末了吗?一件肮脏的事情传的世人知晓有什么好处?罗紫君烦躁的蒙着头,不想起身面对父母。
“阿紫,小君,你开开门,妈妈跟你说说话,好吗?”母亲的声音很温柔,温柔到怕稍微大声一点就能吓到她一样。
罗紫君无声的说我没那么脆弱,只是还不想面对。
“小君啊,你开开门,妈妈真的想跟你说说话,你一天都没吃东西,我给你煮了红糖水,很好喝的,你开门好不好。”
“不要,什么都不要。”罗紫君的声音很虚弱,话说出口,连自己都听不见。
“阿姨,让我来吧,你们先去休息一下。”谢芯在一边拿过杯子,劝罗母。
“好,你开导她,我……我去客厅等你们。”罗母抹抹眼泪,不安的看了看罗紫君的房门,女儿从昨天开始就不出来,让她担心的不得了。
等罗母离开,谢芯才对着门说:“阿紫,乖乖让我来看你,你开门,现在你肯定不想你父母知道乖乖的事吧?”
连乖乖他们都知道这些事了么?半响,罗紫君撑起身,扶着东西走到门口,犹豫了一下才开了个缝。
谢芯闪进来后,罗紫君又把门反锁了。
“先喝水。”谢芯把水递给她。
抿了一小口,罗紫君等着谢芯说话。
“乖乖他们还不知道,在球场的时候他问我你怎么没来,我想你肯定还不想见他,就说你父母来看你,你没空去训练。”
“谢……谢”罗紫君艰难的开口。
“哎~你怎么那么傻。”谢芯抱住罗紫君哭泣:“为什么不早点说,你这个死女人,怎么那么傻……”
“对不起……”罗紫君以为自己不会再哭了,现在又被谢芯惹得眼泪直流。